() “王爺，不能久留，”侍衛催齊王走。 </p>
齊王一腳踹翻面前的幾個官員，邁步往綺羅殿走去。</p>
齊王站下來片刻的工夫，要了兩個官員的命，這讓人群里想喊話的人一時心驚，都不想死，都在等同伙開口喊話，煽情拱火，等后應過來指望不同伙的時候，齊王已經走進了綺羅殿。</p>
綺羅殿的地有血，顯然將這幫聞入綺羅殿的官員逐出綺羅殿時，遼東大將軍府的侍衛們是下了狠手的。</p>
看著地被冷風吹著，半干了的血跡，齊王的腳步頓了一下，這才又繼續往前走。</p>
莫良緣坐在殿外的廊下，手里抱著一個鎏金的暖爐，看見齊王走來，太后娘娘只是一聲嘆息，輕聲說了句：“王爺來了。”</p>
齊王走到了廊下，看一眼虛掩著的殿門，道：“鄭氏在里面？”</p>
莫良緣點一下頭。</p>
齊王推開殿門，一眼看見給綁縛在銅柱的尸體，齊王爺愣在了當場。</p>
焦尸被一條已經被燒至黑色的鐵鏈綁縛在銅柱，尸體焦黑色，血液、脂肪，還有體液都被高溫灸干，衣服已經看不見了，薄薄一層皮膚扒在骨頭的臉，不過細看五官，還是能看出這人是鄭貴妃。尸體沒有掙扎扭曲的模樣，這么直挺挺地貼在已經冷卻了的銅柱。</p>
齊王挪開了視線，干嘔了一聲。</p>
莫良緣道：“鄭貴妃的咽喉有刀口，所以她應該是死后被綁在銅柱去的。”</p>
齊王說：“你的意思是，她死時沒遭什么罪？”</p>
莫良緣低頭看一眼抱在手的暖爐，道：“真要被炮烙而死，那得多疼啊。”</p>
“疼不疼的，她也死了，”齊王又看殿地的尸體，道：“本王是不是還得這么想，有這么多忠仆陪著，鄭氏在黃泉路不孤單？”</p>
莫良緣撫弄著暖爐，低低地應了句：“我只怕她不能瞑目。”</p>
又看一眼銅柱的焦尸體，齊王焦燥道：“現在要怎么辦？”</p>
莫良緣說：“我大哥很快會進宮，新入宮的那一千兵將不會也被人煽動起來。”</p>
“煽動？”將殿門啪的一聲關，齊王走到了莫良緣的跟前，低頭看著莫良緣道：“總不至于還有人有本事煽動這那些兵將反你吧？”</p>
莫良緣搖一下頭。</p>
守在莫良緣身邊的幾個侍衛這時走的遠了些，站下后，也沒往莫良緣和齊王這里看。</p>
“煽動這些兵將為了我，將外面的那些人都誅殺了，”莫良緣小聲道：“這樣一來，虐死后妃，殘殺百官，有人可以直接起兵了。”</p>
齊王半晌沒說話。</p>
“王爺，”莫良緣抬頭看齊王。</p>
齊王吐字艱難道：“這是他的母妃！”</p>
“他本當鄭貴妃是死人了，”莫良緣搖頭道：“橫豎要死的人，何必在意兇手是誰？”</p>
將親生母親殺了，尸體綁在銅柱炮烙？齊王沒辦法想象秦王在想什么，或許這人從一開始是個瘋子？</p>
“不管王爺能不能接受，”莫良緣說：“鄭貴妃的尸體在殿內。”</p>
齊王原地轉了一圈，問莫良緣道：“現在怎么辦？”</p>
“王爺，如今朝廷要么給秦王治喪，要么給秦王定個逆臣的罪，”莫良緣抱著暖爐道：“然后準備開戰吧。”</p>
“那，那外面的那些人呢？”齊王問：“開戰之前，我們是不是得讓外面的那群人散去？”</p>
“等吧，”莫良緣說了兩個字。</p>
“等？”齊王急得差點跳腳，“你想等誰來解決這事兒？”齊王問莫良緣道：“莫桑青？”</p>
“護國公會過來的，”莫良緣小聲道。</p>
齊王說：“你派人去傳他了？”</p>
搖一下頭，莫良緣說：“他自己會過來的。”</p>
齊王不太信莫良緣這話，看著莫良緣說：“你能確定？”</p>
“秦王成皇，對他沒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他會來的，”莫良緣說著抬頭對齊王的雙眼，道：“在秦王的事，護國公是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p>
齊王撓一下頭，在廊下的欄桿坐下了，“你與老三，”想了想用詞，沒想出來什么婉轉的，于是齊王干脆直接問道：“這事能壓下去，要么是解釋清楚嗎？”</p>
“為了皇位，殺母虐尸，”莫良緣沒回答齊王的問，而是說道：“棄了妻妾兒女，還要為駕崩的父皇安一頂綠帽，王爺啊，你說還有什么事，是秦王做不出來的？”</p>
“沒有，”齊王搖頭，聽莫良緣這么一說，秦王李祈應該被碎尸萬段。</p>
“所以這傳聞只會更盛，”莫良緣沖齊王笑了笑。</p>
齊王面皮一顫，道：“你還能笑的出來？”</p>
若前世里秦王同樣沒死，那遼東大將軍府被誅殺滿門，遼東鐵騎分崩離析后，李祉要面對的敵人豈不是秦王？那這兩位誰贏誰輸？</p>
莫良緣哂笑了一聲，憑著秦王的手段，李祉怕不是秦王的對手。</p>
“別再笑了，”齊王這時愁道：“這樣下去，你與老三的名聲不毀了？”</p>
“許秦王潑污水，不許我潑他的污水嗎？”莫良緣將已經不再熱的暖爐放到了一邊，小聲道：“弒父殺母之人，有什么資格君臨天下？”</p>
齊王在欄桿坐了半天，突然道：“我懂了，你是想給李祈定個逆臣的罪名的。”</p>
“這還得看您與睿王爺的意思，”莫良緣道：“他畢竟是皇長子。”</p>
“什么皇長子，”齊王罵道：“這人不得好死。”</p>
“綺羅殿有秘道，”莫良緣這時突然道：“我已經派侍衛下秘道去查看了了，兇手若是走秘道，那多半會被追到的。”</p>
“啊？”齊王還真不知道綺羅殿里有秘道。</p>
“我來時，銅柱還通紅著，”莫良緣說：“鄭貴妃的尸體還沒成焦尸，所以兇手應該剛走。”</p>
齊王先還興奮，抓到了兇手，那這事能解決了，可隨后一想，齊王又黑沉了臉，跟莫良緣道：“做這等事的人只能是死士，算抓到了，這人也不會招供。”</p>
“找人假扮是，”莫良緣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p>
齊王剛想問一句，你不怕事情穿幫嗎？可話還沒問出口，聽綺羅殿外，有人高喊：“睿王！”</p>
莫良緣的眉頭驀地蹙起了，睿王還是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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