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陳信芝交好的將軍共有四位，嚴冬盡親自找上門后，這四位沒多話，當(dāng)即就應(yīng)允了嚴冬盡的要求，帶兵隨嚴冬盡去莫桑青那里。
等嚴冬盡跑了四家回來后，已經(jīng)是第二日清晨時分了。
莫良緣給嚴冬盡收拾了一個包袱，還準備了吃食。
“來不及吃了，”嚴冬盡看一眼桌上的早飯，聲道：“我這就得走了。”
莫良緣沒話，拿了塊油紙出來，將包子、饅頭都包上，交給嚴冬盡，讓嚴冬盡帶著路上吃。
自己也已經(jīng)把要交待，要叮囑的話都給莫良緣聽了，可臨走了，嚴冬盡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好些話沒。
“要心，”莫良緣替嚴冬盡撣一下肩頭落下的灰塵，“讓我哥也心些，你們兩個都要平安回來。”
嚴冬盡將莫良緣摟在懷里抱了一下，應(yīng)了一聲嗯。
“走吧，”莫良緣站直了身體，低著頭道：“我送你出去。”
大將軍府門外，展翼帶著一隊侍衛(wèi)已經(jīng)在等著了，云墨哥也站在了門前，身旁還站著一個睡眼惺忪的五皇子李袗。
握著的手，在繞過前門庭院的照壁時就分開了，在莫良緣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嚴冬盡大步往前走，莫良緣走得稍慢，落在了嚴冬盡的后面。
李袗看見嚴冬盡到了門前，開口就喊嚴舅舅的，可是想起自己現(xiàn)在喊莫良緣做姐姐了，那他再喊嚴冬盡就不合適了。五皇子殿下張了嘴，又將嘴閉上，揉一下眼睛后，就大睜著雙眼盯著嚴冬盡看。
嚴冬盡先是躬身沖云墨行了一禮，隨后便在李袗的面前半蹲下來，將腰深深地一彎，算是行了一禮。“五殿下安好，我們有些日子沒見了，”嚴冬盡跟李袗道，雖然一再自己沒心情哄孩，但真見到李袗了，嚴冬盡就不可能不理李袗。
李袗看著嚴冬盡，聲道：“我是很好啊，現(xiàn)在我該叫你什么呢？”
嚴冬盡扭頭，下巴沖莫良緣那里抬了抬，低聲道：“你喊她什么？”
“姐姐！”李袗很快地答道。
“那就喊我哥，”嚴冬盡一點沒有面前是位皇子的自覺，想也不想地道。
李袗現(xiàn)在似乎也沒有了皇子殿下的自覺，聽嚴冬盡這么一，五皇子殿下開口就道：“嚴哥哥。”
云墨在一旁一直聽這一大一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要去打仗了，”嚴冬盡想拍李袗的腦袋的，但到底沒伸出手來，只是看著李袗道：“五殿下在這里好好的學(xué)習(xí)文武藝吧。”
李袗點點頭。
“幫我多陪陪那位姐姐，”嚴冬盡又指一指莫良緣。
“好！”李袗一口就答應(yīng)了。
“那你就不能亂跑了，”嚴冬盡正色道：“男子漢大丈夫，答應(yīng)的事就要做到。”
李袗昂著自己的腦袋，拍一下自己的胸脯，道：“我到做到。”
嚴冬盡輕拍一下李袗的肩頭，站起了身。
一個侍衛(wèi)替嚴冬盡將褐途馬牽了來。
“云墨哥，我走了，”嚴冬盡跟云墨。
云墨點頭，一聲：“保重。”
嚴冬盡扭頭又看看莫良緣，沒再話，轉(zhuǎn)身下了臺階，拉過了韁繩，翻身上了馬。
“嚴哥哥！”李袗站在門廊里大喊了一聲。
“記住答應(yīng)我的話啊，”嚴冬盡。
李袗又拍一下自己的胸脯。
“我們走，”嚴冬盡跟展翼道。
“出發(fā)！”展翼大聲下令道。
一隊人馬往街尾那里走去，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眼界里，至始至終，嚴冬盡都沒有再回頭看上，站在大將軍府門前的莫良緣一眼。
“走了，”伸長了脖子，墊著腳，也看不見嚴冬盡一行人了，李袗才腳跟落地，扭頭跟莫良緣道。
莫良緣笑著摸一下李袗的頭，道：“難為殿下起來送他。”
“不起來，我就看不見嚴舅，嚴哥哥了啊，”李袗道。
“走吧，我們回府吧，”云墨開口道：“門前風(fēng)大，我們就不要站在門前吹風(fēng)了。”
云墨拄著拐杖走路，李袗跑了幾步，扶住了云墨，云墨便也沖李袗一笑。沒拒絕李袗的攙扶，云墨就這么著一手拄著拐杖，另一只胳膊上拐著一個李袗，走進了大將軍府。
莫良緣微微嘆一口氣，李袗現(xiàn)在太乖順，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寄人籬下的孩子，都像李袗這樣。
這會兒鳴嘯關(guān)的街頭還看不見什么行人，再加上有兵馬在街上跑過，百姓們更是避之不及，不敢上街。
嚴冬盡出了鳴嘯關(guān)南門，看看已經(jīng)列隊等在城外的兵馬，回頭看鳴嘯關(guān)的城樓，蒙遇春在城樓上沖嚴冬盡揮一下手。
“走，”嚴冬盡雙腿夾一下褐途馬的馬腹，下令道。
近五萬的兵馬，分了前、中、后三軍，往南進發(fā)了。
“沒家眷送行，”城樓上，副將跟蒙遇春道。
蒙遇春嗤笑了一聲，聲道：“姐都未出城送行，她們送什么行？”
嚴冬盡也知道那四位無家眷送行，假裝自己什么不知道，但嚴將軍心中有數(shù)，因為陳信芝造成的隔閡，無可避免的還是有了。
站在城樓一直看到大軍走沒影了，周凈才跑下城樓，一路騎馬趕回大將軍府，跟從在正院廂房里的莫良緣稟道：“姐，嚴少爺帶兵走了。”
莫良緣點頭，：“好，我知道了。”
周凈看看也站在屋里的馮媽媽，：“你怎么在這里？”
云墨拉著李袗的走，聲道：“我?guī)宓钕氯ビ迷顼垺！?br />
李袗很是好奇地打量著馮媽媽，但云墨拉著他走，五皇子殿下也就乘乖跟著走了。
馮媽媽看看周凈，欲言又止。
“沒關(guān)系，你吧，”莫良緣道。
馮媽媽這才道：“姐，晴女肚子里的娃流掉了，是個女娃。”
周凈倒抽了一口氣。
莫良緣眉不掀，眼不動地，問了句：“那晴女呢？大夫怎么？”
馮媽媽忙道：“大夫她的命能保住，只是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姐，大夫了，這胎是晴女自個兒作沒了，怪不得旁人。”
“是啊，怪不得旁人，”莫良緣聲道：“那孩子先別送出府去掩埋，晴女醒了后，讓她看一眼。”
馮媽媽心里哆嗦一下，這還要讓晴女看死嬰一眼？姐的心也太狠了，這不是要逼著晴女發(fā)瘋嗎？
“你可憐她？”莫良緣看著馮媽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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