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墨還沒話，馬婆就嚇得跌坐在了地上，這幫人要做什么？！    云墨看了馬婆一眼，伸手將馬婆從地上扶了起來，聲道：“你不怕，我們什么也不做。”    “真，真的？”馬婆不相信地問。    “真的，”云墨笑著道。    云墨笑起來的樣子是能暖人心的，害怕到站都站不住的馬婆，有些心安了。    “什么也不要做，”云墨安慰了馬婆，又鄭重交待手下們道：“這個時候，我們不要惹事。”這次鐵木塔的中軍帳議事，很可能議題就是大軍要不要西行，所以在這個時候，云墨希望蠻夷連營里一切如常，不要出任何再引鐵木塔猶豫的事。    “是，”宋野等人領命。    “鐵木塔跟你了，我們什么時候得走嗎？”云墨又問馬婆。    馬婆搖頭，道：“大汗，不，我是鐵木塔讓我等著。”    那就是，他們不急著走了，云墨又沖馬婆笑了笑，道：“你去休息，今晚不會有事了。”    馬婆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她是真不放心云墨這幫人，可她又拿云墨們沒辦法。    馬婆走出營帳之后，宋野將衣領子一扯，抹汗道：“這帳篷里也太熱了！”    供他們這一行人休息之用的帳篷，，低矮不，還不透氣，人待在里面，如同待在一個蒸籠里，熱得不行。    “忍一忍吧，”云墨聲道：“被抓來的百姓還沒有帳篷住呢。”    宋野不吱聲了。    “白被扔鍋里那孩，”一個禁衛顫聲道：“不會被蠻夷煮熟吃了吧？”    站在悶熱的營帳里，宋野們都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    “也不是所有蠻夷部落都吃人肉的，”云墨道：“看看這些被抓來的百姓，你們就應該知道，我們為何要守土報國了。”    道理，上再多遍，不如讓人親自看上一眼。宋野們禁衛軍出身，沒有戍過邊，何謂守土報國，為謂寸土寸血，他們之前是真的沒想過，可如今，在蠻夷的連營里走上一遭，守土報國，舍身為國的道理他們懂了。不談君王，單為了這里的百姓，他們就得跟蠻夷拼死一戰，否則，他們習武從軍是為什么？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宋野問云墨。    “等，”云墨道：“這個時候不要心急，慢慢等著就是。”    這一等就等到了亮。    木術從中軍大帳里走出來，抬頭看看傾盆的大雨，再看看淋了雨后，變得泥濘的道路，木術將軍是低聲暴了一句粗口，他們在這里這么多，老爺不下雨，他們要動身趕路了，這賊老下大雨了，這不是跟他們過不去嗎？    “這雨可真大，這下子路就要難走了。”    聽見身后人話，木術扭頭，發現話的人是花面部落的首領，花蠻子。    “花首領，”木術的臉上頓時就有了笑容，道：“你那個叫燕曉的女兒，這次跟你一起過來了嗎？”    花面部落是個部落，所以花蠻子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在木術面前，這位沒什么認底氣，正想著要怎么把木術的話吱唔過去，就聽旁邊有將軍大笑道：“木術，你是看中燕曉姐了？”    木術拍一下胸口，跟花蠻子道：“花首領你放心，我一定會對燕曉好的，我對蒼發誓。”    “燕曉她……”    “等這場仗打完了，我就去請大汗為我指婚，”不等花蠻子將拒絕的話出口，木術就道：“老子要定你的女兒了！”    木術大笑著離開。    花蠻子站在中軍大帳前發起呆來。    “走吧，”一個一直站在一旁的部落首領，走上前拍了花蠻子一下，聲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那位現在得大汗寵的玉夫人，就是木術獻給大汗的，現在大汗那里，他的風頭正勁。”    “可……”    “要么他戰死，要么你立下大功，這樣你才能保住你的女兒，”這位部落首領語速極快地道：“不然，你還有什么辦法？”    花蠻子是個老實的漢子，連話都不順溜，他能有什么辦法？    “木術有十九個老婆了，”有人從后面上面，丟了這么一句話給花蠻子。    “唉！”跟花蠻子關系還不錯的這位部落首領，嘆一口氣，搖著頭走了。    花蠻子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部落的營地。    一身桃紅戎裝，腰間懸著彎刀的燕曉，快步迎到了父親的面前，喊了一聲：“阿爹你回來了。”    “回來了，”花蠻子勉強應女兒的聲道。    “大汗有什么吩咐？”燕曉跟在花蠻子身后走，邊走邊聲問道。    “呃，”花蠻子：“我們要離開這里了，大汗要帶我們去黑鴉山。”    “什么？”燕曉驚道：“大汗不要浮圖關了？為什么？”    “我……”    花蠻子這話剛了一個字，一個他們部落的年輕漢子一頭就沖進了營地，看見他與燕曉，這年輕漢子忙就跑了過來。    “阿古你怎么了？”燕曉問。    “木術，”這個叫阿古的年輕人急道：“那個木術放出了話來，他要姐做他的第二十個女人！”    燕曉驚呆了。    “是真的，”阿古急得臉色發白，“那混蛋到處在跟人呢。”    “阿爹？”燕曉喊花蠻子。    花蠻子看一眼女兒，突然大步往營帳里走了。    看來是真的了，燕曉呆呆地站著，看著他的阿爹逃也似地進了營帳。    “憑什么啊？”阿古在一旁喊。    燕曉沖進了營帳，沖呆坐著的花蠻子喊：“我不會跟木術的！”    花蠻子看著女兒嘆氣。    聽著父親的嘆氣聲，燕曉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她又有什么辦法不做木術的女人呢？她阿爹要大汗面前只是一個人物，他們花面也只是一個部落，木術看上她，這在外人看來，這還是給他們花面部落一個大的面子了。    “也許那家伙活不過這場大戰呢？”花蠻子干巴巴地安慰女兒道：“那個莫桑青是個很厲害的人。”    莫桑青……    這個名字，軍營里時時刻刻都有人起，但燕曉卻是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想起這個人了。    “會，會有辦法的，”花蠻子看著女兒。    “阿爹，”燕曉沖花蠻子搖一下頭，聲道：“你到底是站哪兒頭的？在這里，你怎么能莫桑青很厲害這樣的話呢？”    花蠻子又呆住了。    燕曉想，莫桑青救不了我的，他，他也不會愿意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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