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啊，你們的啤酒！”餐館的老板單師傅拿了兩瓶啤酒過來。

    他又將兩個塑料杯子和一份干鍋牛腩拿了上來。

    “老劉，我多切了牛腩，你平常也不容易，舍不得吃帶肉的。”

    現在這個了餐館里也沒什么生意，單師傅手里掐著煙，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老劉，兒子現在學習怎么樣？”單師傅問道。

    “伙子比我爭氣，年級前五十。”劉國輝看到單師傅坐過來，尷尬的笑了笑。

    “三中一個年級得有一千多人吧？”單師傅好奇道。

    “算上走讀生，快兩千個人了。”

    “學校讓他們也住校呢，是晚自習下課晚，白天去的早還得跑早操。”劉國輝提起兒子臉上帶著驕傲，但他看卓偉的時候，卻一個勁兒的使眼色，他怕卓偉不該的話。

    卓偉也體諒劉國輝，卓偉索性充當起了旁聽者。

    “那還真不錯，年級前五十，上個一本沒問題了，你家兒子懂事兒，我家那個姑娘才上初三，經常逃課，還喜歡化妝買衣服。”單師傅帶著羨慕的口氣道。

    “孩子大就明白事兒了，每個孩都有叛逆期。”劉國輝干笑了一下道。

    “就怕這孩子不學好，我今年也讓她報了三中，她考不上掏建校費人家都不一定要！”單師傅無奈道。

    停頓了一下，單師傅又道：“咱們這種年紀的人，就該拼下一代了，你家這兒子以后肯定能給你爭口氣！”

    “爭不爭氣，是他自己的事兒，我只要好好賺錢，供他上大學得了，以后討老婆買房子的事情，他自己看著辦。”劉國輝笑了笑。

    劉國輝笑的有苦啊，他每天等著送餐的時候，閑著沒事也會和這種餐館做生意的聊聊。

    養家糊口是門學問，養個孩子更是不容易。

    “你前妻也該多少拿，她情況好，就算兒子跟了你，但總是親的噻。”單師傅有替劉國輝打抱不平。

    “人家又成了一家了，她也有她的難處，我理解她。”

    劉國輝這話的時候，瞟了一眼卓偉。

    這些事兒，劉國輝可不想叫卓偉聽到。

    劉國輝吃了幾口飯。

    卓偉對著單師傅道：“單師傅你也來一杯。”

    單師傅倒是個爽快人：“成，來一杯。”

    卓偉給單師傅滿上的時候，劉國輝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您有新訂單！”

    劉國輝才吃了幾口飯，肚子還沒填飽，就趕緊抓起了手機。

    “卓偉，單師傅，我有單子要送，單師傅這賬算在我身上，晚上取餐的時候，我轉給你。”

    劉國輝就像是百米賽跑一樣，抓起了桌子上的車鑰匙，便跑了出去。

    “伙子你和老劉熟不？”單師傅看著劉國輝這么著急搖了搖頭。

    “還算熟。”卓偉笑了笑。

    “老劉難啊，他一個人風里來雨里去的，過節了都不休息，平常也不怎么舍得花錢，有錢了就給兒子買考題卷子什么的。”單師傅道。

    “現在上個大學學費這么貴，養個男孩還得攢錢給孩子買房子，老劉真是有夠嗆。”單師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

    劉國輝不在，卓偉也沒在這里繼續喝下去。

    他主動掏了錢。

    上車的時候，卓偉猶豫了一下，劉國輝這活兒下午四多就開始忙了，卓偉沒想到劉國輝現在是這種情況，雖然他倆關系不對付，但該幫一把的時候，卓偉肯定會幫一把。

    卓偉在外賣公司網等著，但等到了晚上八多也沒看到劉國輝。

    卓偉打轉方向盤按照喀秋莎的地方，驅車去了劉國輝租的房子。

    劉國輝租住在一個叫李村的城中村里。

    廣禺很多這樣的城中村，城市發展的太快，以前是田地的地方，現在卻蓋滿了房子。

    這種城中村因為拆遷費用過高或是種種問題保留了下來。

    這里每家每戶都蓋了七八層，有的甚至蓋了十層以上，這些房子規劃的很亂，房子和房子之間緊緊的挨在一起，似乎誰都不肯退后半步。

    城中村的路上，抬起頭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電線，和外面規劃整齊的道路和高樓大廈相比，這里顯得很落后和雜亂。

    城中村的房子似乎不愁租，城中村里有發廊澡堂還有餐館，哪里都是人滿為患。

    卓偉了一支煙，他等著劉國輝回來。

    晚上九多的時候，劉國輝還真就回來了，他顯得有些匆忙。

    進了一個八層高的自建房后，劉國輝手里提著一把蒜苗和幾個雞蛋上了樓。

    卓偉看到劉國輝后，立刻從車上下來。

    卓偉也走進了樓梯內，樓梯內有電梯，但電梯口卻寫著憑卡上樓。

    卓偉聽到了劉國輝喘氣的聲音，他似乎在走樓梯。

    劉國輝走的很快，就好像有什么事情一樣。

    卓偉也追了過去，保險庫的事情，少不了劉國輝幫忙，雖然這種事卓偉不好直接出來，但他得爭取到劉國輝的支援。

    卓偉跑上樓梯后，卻發現劉國輝的速度也不慢，劉國輝已經到了四樓。

    卓偉跑到四樓的時候，劉國輝已經到了七樓。

    劉國輝住在這棟八層自建房的樓。

    卓偉深吸了一口氣，一下躍上三四道臺階，加快了速度。

    當卓偉到了層的時候，劉國輝剛好在關門。

    “劉隊長！”卓偉拽住租房的門。

    劉國輝看到卓偉后，一愣神：“卓偉，你子怎么來了？”

    劉國輝剛才聽到了上樓的聲音，但他以為是鄰居，而且他兒子晚自習十結束，十半到十二，班主任在班里給他們這些預備高考的學生加課。

    加課是自愿的，不過得額外收費，劉國輝得給兒子送飯，但他很節省，拿給兒子的便當從來是他自己做。

    “劉隊長，咱們今天還沒聊完，你就走了。”卓偉笑了笑。

    他沒等劉國輝同意就進了這個出租屋。

    劉國輝家里連電視都沒有，就一室一廳，沙發也沒有，就兩個凳子和一張床。

    最吸引人的是，學校頒發的獎狀，這些獎狀被劉國輝用膠帶沾在了墻壁上。

    卓偉這樣死纏著不放，讓劉國輝擰起了眉頭。

    但他來不及和卓偉多什么，他道：“卓偉，這房子是租的，也沒什么像樣的家具，你先找地方坐會兒，我一會兒得給我兒子送飯。”

    劉國輝去了廚房，卓偉走過去看了看，這租房的廚房很狹，兩三平米的樣子，以前應該是個陽臺。

    劉國輝一邊撥蒜瓣一邊快速的切菜了起來。

    卓偉見狀也沒打擾劉國輝，他轉過身掃量著客廳，劉國輝還保持著在部隊上的習慣，這租房里雖然算是家徒四壁，但床上的被褥卻疊的整整齊齊，就像是豆腐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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