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姐的死,一直是楊保良心里永遠無法磨滅的痛。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里楊保良是深有體會的。
十六年的時間,他從一個在碼頭上打短工、餐館里洗盤子的外地人混成了深城赫赫有名的皇家一號的老板。
楊保良的交際圈很硬,黑白兩道的人都很給他面子,但柳云龍一直是楊保良的心結,盲姐就是被這個柳云龍帶著人蹂躪死的。
不除掉這個柳云龍,他心有不甘,他會感覺對不起自己過去的那些苦難。
對不起那個在滾滾紅塵中苦苦掙扎,但心里卻保留著一份純真和善良的知心愛人。
楊保良和卓偉對視著,畢生摯愛這四個字,他的非常沉痛,沉痛到了呼吸都難以為繼。
卓偉看著楊保良,卓偉這個人看人很準,楊保良眼睛里浮現出來的沉痛,并沒有欺騙他,這是真實的。
“卓先生,能不能幫我這個忙!”楊保良盯著卓偉問道。
卓偉皺了皺眉:“楊保良,按照你的身份地位想找人殺一個柳云龍,并非難事,就算柳云龍曾經是重量級拳王,但子彈可沒長眼睛。”
楊保良在江湖上地位超然,他讓馬知了去自首,馬知了屁都不敢放一個,他解決不了一個柳云龍么?
“卓先生,你不了解地獄之門黑拳賽,你更不了解舉辦這項地下拳賽的地獄火俱樂部,這項黑拳比賽并不只是一場博彩業的博彩盛事,每一個參賽選手的背后都代表著一方勢力或是跨境走私集團,地獄之門黑拳賽排行榜上的位置很微妙,這個排名往往決定了選手背后的勢力能享受到哪種資源。”
“什么意思?”卓偉皺眉道。
“比方深城碼頭,不管是狼青幫還是義和團或是四海幫,哪個地頭幫派推舉出來的選手要是能拿到分賽區冠軍,幫派就有資格管控碼頭裝卸走私物品。再比方,深城周邊的礦場,現在市里面嚴令禁止開采產權私礦,但還是有些地頭蛇走關系去開采,但你沒有明面手續我也沒有手續,大家都能搞,但搞的成搞不成就看誰的關系硬,誰的手腕強了!”
卓偉聽楊保良這么一,似乎聽明白了一些。
“那就算選手贏了比賽,其他的地頭幫派憑什么要遵守這樣的分配方案呢?”卓偉不解道。
像是馬知了黑鴉那樣的地頭人渣,能干瞪眼看別人落好處?
“這是避免為了爭奪利益流血沖突最好的辦法,鬧出了人命,將事情搞大,按照現在公安方面掃黃打黑的力度,那絕對會一鍋端,與其便宜了公安還得不到好處,大家不如用這種和氣生財的辦法,以最的代價,來爭取幫派的利益。”楊保良解釋道。
“那楊保良你圖什么呢?我幫你你能得到什么?”卓偉算是弄明白了,這個地獄之門黑拳賽,就好像敵對的兩個國家,叫上盟友組織演習一樣,將最先進的武器裝備亮出來,通過人力現代化戰爭手段,將戰術威懾力露出來,這樣不戰就能屈人之兵,保全己方的利益。
“我什么都不圖,我是地獄火俱樂部深城分賽區的負責人,你如果答應參加比賽也是會以狼青幫的名義參加。”楊保良搖了搖頭道。
“要到真圖什么,我就圖一個快意恩仇。”楊保良又道。
“那柳云龍代表的勢力是什么?而且楊保良按照你的意思,你不能在私底下對柳云龍動手,但你又讓我重傷柳云龍,后面的事情交給你,你這不是違反規則么?”卓偉問的很犀利,他發現了楊保良話自相矛盾的地方。
楊保良聞言,臉色卻是凝重了起來,他耐心的解釋道:“柳云龍背后的勢力是大圈幫,深城的四海幫就是大圈幫的一個分支,他們的生意以走私為主,但四海幫就算贏了深城分賽區的黑拳比賽,也只能用深城的碼頭,而總賽上若是大圈幫贏得比賽,就能得到馬六甲海峽那樣的公海航運走私通道。”
“那你讓我在擂臺上重傷柳云龍,后面的事情呢?你打算怎么做?”卓偉抓住矛盾問題道。
“這種事兒,不需要我親自出面,大圈幫涉及的走私業務和香江最大的幫派新義和有很深的沖突,我這邊只要透出些風聲給新義和,他們會出面收拾殘局的。”楊保良道。
人在道上混,打打殺殺沖到最前線的只是末流,真正的大佬可是臺面上談笑風生的光鮮人物,他們的手上可不會沾血的。
而楊保良只要在其中四兩撥千斤就可以了。
“新義和就不怕違反規矩么?”卓偉皺眉道。
“他們當然怕,違反規矩的代價是無法參加下一屆的比賽,也就是兩年內他們無法再擁有一些海路上的便利和優勢,但他們寧愿付出一些代價,也想扳回一局。”楊保良解釋道。
“那新義和為什么之前沒有動手?”卓偉問的很詳細。
“因為他們沒有絕對的把握,殺得了柳云龍,柳云龍本身就是個高手,而且大圈幫里專門給他安排了保鏢,所以我,最好的方法是在擂臺上殺死他。”楊保良看著卓偉,他對卓偉毫無保留,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給卓偉了。
卓偉聞言,沉默了起來。
他了一支煙。
楊保良沒再話,他就等著卓偉答復。
卓偉不想參和那么多扯皮的閑蛋事兒,而且大圈幫新義和這種真正的黑幫他的確聽過,參和到這趟渾水里,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楊保良給了卓偉想要的,那個檔案袋里放著田貫中一案的真相。
“黑拳賽什么時候開始?”卓偉突然問了句。
“四天后,分賽會進行一個月左右,分賽區的前三進入總賽,上一屆的總賽個位數排名無需參加分賽,可以直接入選總賽。”楊保良道。
楊保良在賭,他在賭卓偉一定會答應參賽。
一方面這個檔案袋里的東西,對卓偉的誘惑力應該足夠大,另一方面他開的價碼也是非常優厚的。
但楊保良只算準了其中之一。
卓偉猶豫了一下道:“我可以參加比賽,但我不會收楊保良你的錢,你的錢不干凈。”
卓偉完拿起了那個檔案袋。
“希望你的真相,的確是事實。我現在去找那些天華安保的人談談。”卓偉要下車,可楊保良卻叫住了他。
“卓先生,不干凈的事兒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紫鵑,你去給禿鷲,帶著弟兄們找事情做做。”楊保良安排道。
“是。”那個穿著緊身皮衣的女人冷聲一句后下了車。
“楊保良,你要是跟天華集團的人對著干的話,郭芙蓉恐怕不會輕饒了你。”卓偉皺了皺眉提醒道。
“我將這份資料給你,就等于和郭芙蓉對著干了,幾年前郭芙蓉捐建了泰國的一座寺廟,田貫中后來陪著郭芙蓉去參加了這座寺廟的奠基儀式,剩下的線索都在這個檔案袋里了。”
楊保良沒的那么透,皇家一號夜總會能在深城夜店里風頭無兩也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楊保良黑白兩道通吃,消息靈通,另外一方面,他在泰國有生意上的朋友,這個線索還是那位泰國朋友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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