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踏著積雪,郭芙蓉有多少年沒來過了,她也記不清了。
海棠去世后,村子里的杜老漢幫忙將海棠埋在了母親墳頭的旁邊。
郭芙蓉今天過來,也是有些心血來潮。
田貫中去世后,郭芙蓉成了天華集團的一把手,但一把手的感覺卻有些孤獨。
孤獨讓人總是去懷抱過去的溫暖。
郭芙蓉向前走著,心里有些感慨,要是母親和海棠都能活著有多好啊。
她們現(xiàn)在一定能過得很好,最起碼她們能住上大房子,冬天再也不用在被窩里冷的打顫了。
“哥,你咱媽要是活著,長得會是什么樣子啊?”郭芙蓉捧著海棠花,到了墳前的時候,看到了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女。
“都男孩像媽,你哥我長得這么帥,咱媽肯定很漂亮。”那個男青年笑了笑道。
“聽咱媽還有個姐姐,考上西北工業(yè)大學了,后來去了大城市,就是沒見過。”女孩捧著雪道。
“咱們那位大姨啊,估計都把咱們忘了,人家大城市的不稀罕咱們這種地方。”男青年道。
“那你一直給咱們家寄錢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這個大姨啊?”女孩好奇道。
“不會,你沒聽咱奶么,那個大姨可勢利眼,看不起咱們家!”
“真想見她一面啊,咱奶大姨和咱媽長得可像,而且看著還可時髦。”女孩道。
“人家混的再好,關咱們什么事兒?”男青年白眼道。
“哥,我不是崇拜大姨,我就是想看看咱媽如果活著,長得會是什么樣子。”女孩憧憬道。
“我寧愿去找一下那個一直給咱家寄錢的好心人,要不是那位好心人,咱家的房子也蓋不起來!”
“是啊,該當面感謝一下人家的。”女孩贊同道。
而郭芙蓉停頓住了腳步。
“郭總,您怎么不走了?”冷面詫異道。
“陪我去前面轉(zhuǎn)轉(zhuǎn)吧。”郭芙蓉看著這兩個年輕男女,她仔細的看了一下他們的長相。
隨后郭芙蓉一個人朝著遠處的鐵軌處走去。
冷面走在郭芙蓉的后面。
“那個大姐姐好漂亮啊!”
“是城里的吧!”
女孩他們也注意到了郭芙蓉。
“那個帶著口罩的男的,臉好像被燙傷了一樣。”男青年則盯著冷面。
“哥,你也是的,你感覺人家奇怪,人家還感覺你奇怪呢,要是讓我嫂子知道,你在婚禮前跑到咱媽這上墳,我嫂子肯定會生氣!”
“我就是來給咱媽一聲,你看別人結(jié)婚都是爸媽操辦的,咱們呢?”男青年的時候有感傷。
而郭芙蓉則走到了鐵軌旁。
“郭總,好像又下雪了。”冷面看了看天空道。
“是啊,又下雪了。”
郭芙蓉站在鐵軌的旁邊,雪花已經(jīng)將鐵軌覆蓋住。
郭芙蓉記得時候,冬天下雪,村子里的孩都不跟她和妹妹玩,她們姐妹倆就在這附近堆雪人,打雪仗。
她們那時候凍的手上都是凍瘡,但在落雪紛紛的那一刻多開心啊。
“姐啊,你長大了以后想做什么?”妹妹躺在雪地里,玩累了氣喘吁吁道。
而郭芙蓉躺在妹妹的身邊,郭芙蓉頭都是雪,她不服輸?shù)挠滞妹玫纳砩显伊艘粋雪球。
“我長大了想去城里住大房子,像城里人一樣過日子!”
郭芙蓉感覺躺在雪地里,很冷,但有妹妹陪著,心里卻是溫暖的。
“姐,你去大城市了,會帶我一起去嗎?”妹妹笑著問,但妹妹問的很認真。
“討厭~~你這個跟屁蟲,我可不會帶你去城里,要不然人家會把土包子一樣的你,當成我的!”郭芙蓉笑罵道。
郭芙蓉蹲在雪地里,揉了一個雪球。
冷面在郭芙蓉的頭撐開了一把黑傘。
郭芙蓉突然哽咽了起來。
“郭總,您沒事吧?”冷面驚訝道。
郭芙蓉在冷面的眼里,根本不是個會哭的女人,俗話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郭芙蓉這個女人更是這樣。
她在冷面的心里,冷酷、睿智、沉穩(wěn)。
但她現(xiàn)在這樣傷心,肯定是被什么觸動到了。
冷面擔心郭芙蓉,可郭芙蓉好像沒有聽到冷面的話,郭芙蓉將手上的海棠花拿了起來。
海棠花的花期一般是來年春天的四月五月,但郭芙蓉手里的這束,雖然精心包裹,但里面卻是假花。
“假的!都是假的!”郭芙蓉突然變得狂躁了起來。
“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這么多年了,我追求的一切都是假的!”
郭芙蓉發(fā)瘋似的大喊道。
錢能換來血濃于水的親情嗎?
答案是否定的,就算坐擁金山銀山又怎么樣?就算在城里被人羨慕又能怎么樣?
得到了一切,失去了一切,錢換不回來曾經(jīng)的相濡以沫,換不回來,那個為了自己愿意放下一切的人!
郭芙蓉狂躁的喊著叫著,冷面則上前抱住了郭芙蓉。
“郭總,您到底怎么了?”冷面擔心的問道。
“如果我沒有錢,你還會留在我的身邊嗎?”郭芙蓉推開了冷面。
她臉上帶著淚痕,指著冷面,“你們所有人都一樣!都是為了利益!你們所有人都給我滾!”
郭芙蓉有神經(jīng)了,就好像她的母親,她的妹妹。
她當著冷面的面,發(fā)狂的發(fā)泄,而冷面看著郭芙蓉。
他突然上前,一把摟住了她。
“就算所有人都你不好,不管你有錢沒錢,我都會留在你身邊的!”
冷面強行抱著郭芙蓉,傘落在了雪地上,這個半張臉猙獰的男人,在雪地里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郭芙蓉。
郭芙蓉一開始劇烈的掙扎,她甚至挖冷面的臉和脖子,但冷面從始至終都沒松手,直到郭芙蓉安靜下來,只是那樣輕聲的抽泣。
天城紫府。
田嘉欣偷偷的挑開簾子,她看著鳳凰山的方向。
這個位置,她看不到自己曾經(jīng)的那個家。
薛靜甜用手搭住了田嘉欣的胳膊。
田嘉欣就這么靜靜的看著。
“靜甜姐,我爸以前過郭芙蓉也是個可憐的人,你她真的可憐嗎?”田嘉欣眼神有些恍惚問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要不是她,咱媽也不會自殺。”
“而且伯父可憐她,誰可憐咱媽呢?那么善良的一個女人,就那樣選擇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薛靜甜嘆了口氣。
田嘉欣的母親,是薛靜甜這輩子見到過的最好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可不像是郭芙蓉那樣閃爍著咄咄逼人的野心,薛靜甜被他們夫婦收養(yǎng)后,養(yǎng)母陪著她一起寫作業(yè),她喜歡彈鋼琴,養(yǎng)母每次都會坐在旁邊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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