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輛馬車穿過黃昏的余暉駛出了穎川的邊境線,車馬踏過積雪,留下雜亂的車轍和馬蹄月牙腳印。 幽州不同于青州的四季如春,幽州臘月,與北梁相近,冬極冷,酷寒時,河面結冰,冰上可行人。前些時日的一場大雪,幾乎下了半米厚,如今,十余過去了,地上依然有厚厚一層積雪。 “公子,我們終于離開穎川了。”阿越看著古道旁積雪掩映下的界碑,輕舒了一口氣。 “峰巒疊翠入云深,雪山古道遠游人。不聞江南踏歌聲,唯有匹夫悍刀行。” 蕭玄望著馬車外的皚皚白雪出神,五年的游歷,他真正感受到了饑寒交迫的艱難。 其實,不管再苦再難,蕭玄都不曾沮喪,只是每走過一地,心里的失望就多一分,直到走遍中原九州,歷時五年,途經萬里,還是沒能找到娘親的一點消息。 “舅舅,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呀?”沉沉的睡了一覺后終于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大眼撲閃。 蕭玄抱起,笑著道:“冷,舅舅帶你去搖光泡溫泉。” 搖光圣地堂堂的洗劍池,在蕭玄的口中竟成了溫泉,不知道搖光圣主謝流云聽了會不會將蕭玄直接扔下四明山。 “舅舅,我頭暈……”晃了晃腦袋,有些迷糊。 蕭玄彈了彈光潔的額頭,道:“你一覺睡了大半,不暈才怪。” “三哥,歇歇腳再走。”蕭玄拉開簾子對陳玄霸道。 當馬車穩穩的停下后,蕭玄抱著跳下馬車,一股冰冷的寒風迎面而來,蕭玄不由打了個寒顫。 “養尊處優久了,連身體都變得嬌貴了。”蕭玄苦笑搖頭,在游歷途中,常年忍饑挨餓,活著簡直就是在遭罪,那時除了瑟瑟發抖,還真沒打過寒顫。 吧唧蕭玄臉上親了一口,脆生生的道:“舅舅別難過,我娘常跟我,明會更好。” 這猝不及防的一口,令蕭玄心花怒放,所有的憂愁和煩惱統統都見鬼去,狠狠的在的側臉回親了一下。只是蕭玄下巴上稀疏的胡渣有些扎人,苦著臉望著蕭玄,那模樣甚是可愛。 “舅舅,我也要踏雪!”見蕭玄踩在積雪上,積雪發出吱吱的聲響,覺得有趣,掙扎著就要下地踩雪。 穎川地處江南,四季如春,幾乎不會下雪,還從未見過雪,尤其是如此潔白的積雪。 白雪對一個女孩的吸引力是無與倫比的,歡快的在雪地里跑來跑去,雪地上布滿了她的腳印。 無憂無慮真好啊,蕭玄有些羨慕,這樣的年紀就應該有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幸好司馬錯沒死,不然這個女孩也會背負大仇,那種感覺不好,太苦。 啪! 一個雪球飛來砸在蕭玄的頭上,雪球破碎,雪花飛濺,其中一團沿著衣領滾進去,那感覺,簡直透心涼。 “丫頭,打人不打臉,你娘親沒教過你嗎?”蕭玄咬牙切齒,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并不懼怕蕭玄,咯咯嬌笑道:“娘親,打人專打臉,踢人要踢鳥。不過,舅舅,鳥怎么踢呀,它飛得那么高?” “……”蕭玄滿頭黑線,老姐還真是豪邁啊,這種話也能教親閨女。 “這話以后不能了,這都是市井流氓的口頭禪,你娘沒告訴你么?”蕭玄耐著性子循循善誘,意圖將這個迷途的女孩拉會正道。 “了呀,娘親舅舅就是典型的市井流氓,我從就立志要做舅舅你這樣的人。”把玩著雪球,無比認真的道。 蕭玄白眼直翻,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絕對是親姐,除了大姐,誰還能教出如此古靈精怪的女兒。 陳玄霸則將兩個大鐵錘插在雪里,雙手托腮望著,眉眼間都是笑意,看得出他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蕭玄緊跟在身后,任女孩嬉鬧,這樣的時光對他來是一種奢侈,對來卻是一種恩賜,每個人都應該有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童年,蕭玄曾經也有過,只是隨著倒馬關一役,這樣的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 無憂無慮的時光總是過得極快,夕陽終究是落下去了,蕭玄一把抓住奔跑嬉鬧的,柔聲道:“黑了,我們該啟程了……” 蕭玄話聲還沒落下,一道黑影突然從積雪中破土而出,朝蕭玄激射而來。 “終于肯出手了么?”蕭玄低聲自語,靜靜的望著激射而來的黑影,不退不避。 嘭! 在黑影即將撞到蕭玄的時候,一只攜帶雷火的大鐵錘砸在黑影上,直接將黑影拍到地上。 陳玄霸面色陰沉的一把扯掉黑衣人的面罩,里面竟是一個破布纏繞包裹而成的人偶,根本不是真人。 蕭玄看了一眼被陳玄霸差點一錘打碎的布偶,眉頭微皺,這個神秘高手一直自離開潁川城開始就一直跟在他們身后,氣息隱匿得極好,即便陳玄霸都無法捕捉到對方的具體位置。 窺視如此之久,第一次出手,居然都不是真身,簡直謹慎到了極點,這樣的敵人最是可怕,一直在暗中窺視,等待時機,只要有合適的機會,必定會爆發出致命一擊。 “是不是鬼谷的另一個圣使?”蕭玄看向陳玄霸,他的靈覺還不足以感應到對方的氣息,只有陳玄霸這樣的高手才能將周圍一絲一毫的變化盡收眼底。 陳玄霸默默搖頭,這個人雖然沒有露面,不過陳玄霸還是感應到了其氣息,與黑蓮圣使燕無雙的氣息完全不同。 蕭玄眉頭皺得更緊了,除了鬼谷另一個圣使,竟然還有一個頂尖高手想要殺他,甚至,他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 未知的敵人最可怕! 此人身手如此了得,又如此能隱忍,絕對是一個極大的隱患,一個不慎就可能被其摘去頭顱。 蕭玄踢了踢橫躺在雪地上的布偶,冷笑道:“既然你想殺我,就一定會找機會再出手,如果在抵達搖光之前,你還找不到機會殺我,你就殺不了我。” 陳玄霸狠狠的瞪著布偶,舉起鐵錘就要給布偶再來一錘,但見蕭玄抱著重新回到馬車,這才作罷,陳玄霸駕車離去前仍然回頭深望了一眼步偶。 駛出一段距離后,蕭玄見陳玄霸仍在回望,疑惑的問道:“三哥,那布偶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那東西有些怪異……”陳玄霸搖了搖頭,不明白為何會想砸碎那個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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