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星河酒店。
夏末的夜晚,微風輕拂,星星格外明亮,散落在墨色天際的各個角落,仰頭看上去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遙不可及,卻又近在咫尺的美感。
宋果被灌了一些酒,從宴會廳里走出來的時候,腳步有些虛浮,纖細窈窕的身姿搖搖晃晃,像是隨時會摔倒。
她的腳上穿著一雙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在馬上要失去平衡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臂膀托抱住了她的腰身。
她被嚇了一跳,短促的驚叫了一聲。
等扶著那雙健碩有力的臂膀站穩(wěn)后,才抬起那雙漂亮又迷離的雙眸,看向站在玉蘭花樹下的高大挺拔的男人。
一開始,她以為是醉酒后出現(xiàn)的錯覺。
但顯然不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確實是他,林南城。
這應該是她把心喬扔給他獨自回國后,第二次見到他。
上一次見面,還是她在狹窄的胡同里,被幾名醉漢差點欺負的時候。
他在她最絕望無助的時候,逆著光影朝她走過來,像是從天而降的神邸,又像是從最深的地獄走出來的魔鬼,滿臉都是難以遏制的憤怒,幾個利落的揮拳掃腿,就把那幾名醉漢打得半死,躺在地上哀嚎不已,不停地求饒。
隨后,他把她帶回他的私人宅邸。
她洗了一個熱水澡,偷換了他的衣服,便不辭而別的落荒而逃了。
從那晚以后,他沒再出現(xiàn)過,而她也沒再聯(lián)系他。
她以為他已經默認了這段關系的結束,或者也可以說,從她拋下心喬獨自回國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跟他一刀兩斷的準備。
不管他是真的對她有興趣,亦或是想找個女人應付家里,她都沒有資格再跟他繼續(xù)下去。
這是她的幸運,當然,也是她的悲哀。
幸運的是,她可以不用再繼續(xù)單方面的深愛。
悲哀的是,余生她都會在寂寥中度過。
也許沒有愛情,誰都可以存活。
但是,有了愛情,卻又要裝作視而不見無動于衷,這樣最折磨人。
“多謝林總。”
她微微退后,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唇角甚至還掛著幾分微笑,像是真的在感謝他的慷慨相救,從頭到尾,滴水不漏。
而這樣的表情,陌生又疏離。
林南城雙眸微瞇,皺了皺好看的劍眉,隨后用著低沉又沙啞的嗓音回了三個字兒,“不用謝。”
話落,就邁開蒼勁有力的長腿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走了過去。
擦肩而過時,甚至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再賞過來,似乎剛剛會遇到她真的只是巧合。
宋果在他走出很遠時,才遲鈍的反應過來一些,又小跑著追了上去。
林南城聽著身后響起的腳步聲,并沒有放緩步伐,直到她氣喘吁吁的追上來,并伸出雙手攔住他的去路,他才不得不停下腳步,看向他身前嬌小又美麗的女人,“宋小姐還有事?”
“你怎么會來宋家舉辦的宴會?”
“有生意上的往來。”
他回了一句,就繞過她繼續(xù)往前走,卻又被她攔了下來,“林南城,你千萬別亂來,我爸他喜歡得理不饒人,嘴巴又毒,里面來了不少上流社會的富豪名流,別因為我觸怒他丟了面子”
“宋小姐。”
林南城沒有聽她把話說完,就輕聲打斷了她的話,“我看起來像是喜歡自虐,或是喜歡被虐的人?”
“我來,是為了談生意,真的不是為了你。”
他靠近了她一些,伸手攥住她尖細的下巴,“還有宋小姐什么時候這么愿意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你覺得你自己有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鬼迷心竅的氣質和長相嗎?”
他的眸光在她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梭巡,最后說了一句,“答案很明顯,沒有。”
話里話外,無非是在告訴她,不要自作多情。
今晚的宴會,表面上是宋家舉行的家宴,實際上是宋岐山為她舉辦的私人相親大會。
只要有錢有勢,都在宋岐山擇婿的范圍之內。
而如今的林南城,只是失勢的落魄貴族,徒有虛名,肯定是宋岐山最不待見的人之一。
而且
他們頂多算是睡過兩晚的關系,怎么可能值得他為她做出這么大的犧牲?
來自討沒趣?
他還從沒有為了別的女人做出過什么瘋狂的舉動。
當然,除了溫暖。
所以,她也不會成為他的例外,頂多算是特別。
宋果伸展開的雙臂慢慢的垂落下來,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聲音帶著微醺后的甜膩,“抱歉,是我想得太多唐突了,還以為你是為了我來的”
說到這里,她抬起頭,一雙盛著星光的眸子,開始與他對視,“我可能是酒喝的太多,腦子有點不清醒,才會說了剛剛那幾句話,總之,很抱歉,我們本來就沒什么關系,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我,我簡直是莫名其妙。”
她笑了笑,就站到了他的身側,“請進吧,我爸最喜歡和人談生意了,你那么會做生意,應該不會缺話題。”
林南城挑眉看了她一會兒,最終什么都沒說,就繼續(xù)邁開長腿,朝著觥籌交錯的宴會廳里面走了過去。
宋果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伸手拍了拍臉頰,暗惱自己剛剛的自作多情。
又在花園里醒了會兒酒,她才重新回到宴會廳,在宋岐山的帶領下,見過一個又一個年輕有為的財閥二代,世家三代,紅色軍門四代,連喘氣兒的機會都不給她。
像是恨不得立刻把她嫁出去,只要能換來錢。
宋果偶爾疲累的時候,會朝著人群中最閃耀的那個男人看過去,但只看一眼,就會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
不屬于她的東西,再怎么惦記也不可能屬于她。
他知道林南城的落魄只是暫時的,他很快就會成為所有人趨之若鶩的對象,大概是太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所以她即便喝了酒,也依然還能保持這份難得的清醒。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xù)到凌晨的兩點鐘,才落下帷幕。
而那個男人正如他所說,只是過來談生意,從開始到結束,都不曾看過來一眼,手起刀落的斬斷了跟她有關的一切。
或者這么說并不準確,他并不需要手起刀落,只需要轉身忘記。
明明是自己想劃清界限,和他分手,但他真的做到了,她又覺得他太冷酷無情,一點留戀都沒有,簡直沒有人性。
如此矛盾的心理,讓她一度有些懷疑她到底是為了分手而分手,還是為了試探而分手。
愛情啊,果然是最難的課題。
林南城喝了不少酒,坐在角落上的沙發(fā)上半天都沒動。
等到宋果陪著宋岐山送完所有的賓客,她才發(fā)現(xiàn)他坐在那里,好像喝多了酒,很難受的樣子。
她出于禮貌要走過去,卻被宋岐山拉了回來,“司機已經在等了,走吧。”
“爸,都是客人,你不能這么差別待遇。”
宋岐山眼睛一瞪,“宋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今晚宴會上的所有男人都行,就他不行。”
宋果抿唇,用了很大的力量,才把手從他的手里掙脫開,聲音低淡的說道,“爸,您還真當您的女人是什么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兒?讓所有男人都惦記?放心吧,人家有喜歡的人,您女兒就算倒貼上去,他都不會喜歡,這樣說,您可以放心了嗎?”
話落,沒等宋岐山回答,就朝著林南城的方向走了過去。
宋岐山皺眉看向角落的林南城一眼,最后還是扭頭走了。
宋果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落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踢踢踏踏的聲音,吸引了林南城醉酒后,反應有些遲緩的深黑雙眸。
他看著她逆著橘黃色的光影,一步一步的朝他走過來,像是誤落人間的仙子,干凈的仿佛沒有沾染一絲人間的煙火塵埃。
“林總,你怎么樣?還好嗎?”
林南城將寬大的背脊,深陷進沙發(fā)的椅背中,聞言搖了搖頭,“不太好,胃疼。”
“哦,你把你的手機給我,我給你的私人秘書打電話,讓她來接你吧。”
她的話落,他沒有接話,甚至沒有一點反應。
她以為他是喝多了,便沒有繼續(xù)等,直接翻找他的西服口袋,邊找邊說,“你要是覺得難受的厲害,還是讓你的私人秘書帶你去趟醫(yī)院,看一看胃部不適的原因,或者去藥店拿點胃藥,別硬挺著,容易把胃弄壞了”
她找了一會兒,沒有在他的西服口袋里發(fā)現(xiàn)他手機的蹤影,便開始去翻找他的西褲口袋。
在她的手剛剛碰觸到他的西褲口袋時,就被男人的大手握攥住了她的小手。
宋果一愣,隔著橘色的光影,緩緩慢慢的看向他。
林南城劍眉緊蹙,那張輪廓棱角分明的臉上,全都是冰冷攝人的氣息。
宋果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剛剛的話語和動作,已經超出了一個主人對客人的關心,更像是戀人間不由自主的關心。
有了這層認識,她的雙手就像是觸電般收了回來,并迅速的與他保持了距離,“那我去幫林總叫個車吧,瞧我,林總又不是小孩子了,如果難受,應該也能照顧好自己,我又亂操心了,真是抱歉。”
話落,就站起身,準備讓調度車輛的人再去找輛車來。
剛剛邁開腳步,就聽到身后的男人,低聲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宋果”
“嗯?”
她轉過身看向他,似乎在詢問他叫她有什么事情。
林南城那雙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半晌才說了一句,“宋果,跟我結婚吧。”
宋果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有那么一瞬間,連動都不會動了。
她聽到了自己過快的心跳聲,仿佛隨時能從胸口跳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笑著說道,“林總,你喝醉了。”
“是嗎?我看起來醉了嗎?”
“看起來不像醉了,但說的話已經醉了。”
說完,她就又轉過身。
這次她學乖了,加快了腳步,似乎做好了頭也不回的準備。
她在心里不斷的告誡自己,一會即便他用落寞不已的嗓音叫她的名字,她也一定要做到無動于衷。
事實證明,她做到了。
做到了頭也不回,也做到了無動于衷。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次,他從后面追了上來,并迅速的把她拖到了角落。
她知道那個方向,是酒店的高級套房的方向。
如果跟他去了那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她拼命的掙扎,可怎么也敵不過他的力氣,最后還是被他直接拖進了其中一間高級套房里。
林南城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坐以待斃的人,如果在某件事情上,他察覺到了失控,他會立刻以退為進,把頹勢轉變成攻勢,就比如現(xiàn)在。
宋果發(fā)現(xiàn)被他騙了,整個人驚懼不已,“林南城,你趕緊放我出去,不然我立刻報警,說你非法拘禁,說你強迫別人跟你發(fā)生關系,說你”
男人聽著她威脅不已的話,什么表情都沒有,甚至很優(yōu)雅的伸手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接著又開始解白色襯衫的紐扣,并邁開腳步,朝著她一點一點的走過去,完全不受她的威脅。
宋果一點一點的后退,連要說什么都忘了,最后只能抓起床上的枕頭朝他揮打過去,“你別過來”
男人一只手很輕松的就把她揮打過來的枕頭接住,然后扔到了地面上,接著繼續(xù)邁開長腿接近她,直到她退無可退,跌在房間中央的ns大床上,他才停住腳步,并爬上床,用那雙建雙的雙臂,將她密不透風的包圍了起來。
宋果咽了咽口水,一雙小手本能的護在胸前,“林南城,你別鬧了,我爸要是發(fā)現(xiàn)你把我拖進房間,指不定怎么敲詐你,你就算不替你自己想,也要為林家的基業(yè)著想”
“宋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什么?”
林南城低下頭,在她的薄唇上吻了吻,“你的語氣,更像是在欲拒還迎的勾引我。”
“林南城”
她躲著他的吻,一雙小手在他的胸膛上胡亂的推拒,“你別這樣。”
“我別哪樣?嗯?”
他的吻越來越深,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
直到她的皮膚傳來冰涼的觸感,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衣衫盡褪。
她又開始劇烈的掙扎,可她越躲,男人就越興奮,甚至連點前戲都沒做,就直接闖了進去。
他本身就不是太會憐香惜玉的男人,喝了酒后,又迫不及待的逞兇,根本就沒給她準備的機會,只能硬生生的接受他的全部。
他的吻隨著他的律動,越來越密集,而她的淚,也越來越多,最后沒入白色的床單中,消失不見。
這場情事進行了很久,久到她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才心滿意足的結束。
宋果的額頭上有著薄薄的一層汗液,深栗色的長發(fā)混著汗液黏粘在額頭上,有著一種被人蹂躪后,凌亂不堪的美感。
看上去楚楚可憐,卻又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繼續(xù)欺負,狠狠的欺負。
他吻了吻她汗?jié)竦念~頭,又吻了吻她紅腫不堪的雙唇,才低低的說了一句,“宋果,進這扇門之前,我已經讓人通知了你父親,和林城所有的媒體,也就是說,你必須穿上衣服,和我面對外面的狂風暴雨。”
宋果皺了皺眉,伸手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捶打了幾下,“林南城,你瘋了!”
“為你而瘋,你不喜歡嗎?”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又說了一句,“我以為你會很喜歡。”
宋果艱難的撐坐起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林南城,我看是你喜歡這種變態(tài)的方式折磨人,我的衣服都被你弄壞了,一會兒怎么出去見人?你真的要害死我了”
說著,她就開始找衣服,卻在轉身的瞬間,被男人直接拉扯到了懷里,“宋果,一會兒出去的時候,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記住了嗎?”
“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你沒聽過嗎?就算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你的身上又有什么用?”
“什么意思?難道要我說,是你主動的撲過來的?”
“林南城”
她大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開始朝他拳打腳踢,不過因為她沒什么力氣,對他來說就跟撓癢癢一樣。
他慢條斯理的穿著已經泛起褶皺的襯衫,聲音溫淡似水,“怎么了?”
“你剛剛怎么沒有做措施?”
“你見過哪個霸王硬上弓的男人做過措施?”
他的理直氣壯,讓宋果變得啞口無言,最后,她只能狠狠的推開他,退到一邊穿衣服。
大概五分鐘以后,兩人穿戴完畢,但穿戴的效果完全不同。
林南城的西裝褲只是泛起一絲褶皺,除此之外,依然衣冠楚楚,但反觀她,裙子被他撕成了碎片,堪堪遮住重點部位,甚至穿了比不穿的效果還要勾引人,這種反差,讓她有一種直覺,直覺他是故意的。
林南城看著她捂著被子坐在大床中央,一臉憤怒的看著他,就笑了笑,然后連人帶被子拽了過來,“別生氣了,我讓人準備了衣服,應該快要送到了。”
“林南城,你究竟要干什么?”
“答案很明顯,為了干你。”
他說出口的葷話并沒有讓人覺得不舒服,反而帶著驚心動魄的性感和魅惑,她聽到以后,忍不住的抖了一抖,最后惱怒的說了一句,“林南城,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真的覺得我不錯,想要和我試試。”
“還是只是單純的為了給心喬一個完整的家庭,給家人一個交代,而不得不跟我虛與委蛇?”
林南城沒說話,而是撩起一縷她的發(fā)絲,湊到鼻端嗅了嗅,“果果,這樣的問題,你已經問了我不止一遍,我好像也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我想要你在我身邊,而且,我會給你林太太的位置,甚至在婚后,可以為你守身如玉,絕不會流連**”
“你的口吻像是在跟我做交易,而不是要娶一個太太。”
她看著他,聲音很低,低入塵埃,“林南城,我知道林家的困境只是暫時的,你很快就會讓林家重新站在林城的巔峰,而你,也會重新成為人們趨之若鶩的對象,我沒有那份能力,更沒有那份美貌吊住一個男人”
“說來說去,還是在給自己找借口。”
他的大手攥緊她尖細的下頜骨,“宋果,你被那幾名醉漢欺負的那晚,我舍命救了你,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林南城,你公平一點,你根本不愛我,卻想霸著我的愛,請問你憑什么?就憑我愛你嗎?”
這是她第一次失控,也是第一次口不擇言的提及“愛”這個字。
不過她也沒什么不敢承認的,她確實很愛他,但她愛他,并不代表他可以隨意踐踏她的自尊心,更不代表他可以對她冷嘲熱諷。
愛一個人沒有錯,但愛錯了人,卻執(zhí)迷不悟的,就是一種錯了。
她不想再繼續(xù)下去,或者說,她不敢再守著這份永遠都不會得到回應的感情了。
畢竟人生苦短,她想要過好自己的人生,不想守著分“無望”的愛情,孤獨終老。
林南城聽到她的話,沒有生氣,鋒薄的唇角反而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他湊近了她一些,在她的唇角吻了吻,“你剛剛說什么?你愛我?“
宋果嫩白的臉迅速的變成了緋紅色,她偏過頭,不再看他。
“剛剛不是還義正言辭的說我褻瀆了你的愛,怎么這會兒又什么都不說了?舌頭被貓叼走了?”
說著,他又湊近了她一些,像是要做出什么親密的動作。
她趕緊躲開,聲音急促,“林南城,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就是在好好說話,如果我不想好好說話,相信我,你現(xiàn)在應該是哭著對我控訴,而不是憤怒的向我控訴”
他的話曖昧不清,在她的心底激起無數(shù)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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