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凄迷的大雨仿佛要淹沒這座城市般,視線所及之處,只有模糊成一片的霓虹燈影,還有他們一高一矮映在大屏幕上的朦朧倒影。
她就這么乖乖呆在他的懷里很久,久到身體都開始僵硬了,才低低淡淡的說了一句,“林南城,直播應該結(jié)束了吧?我們我們回家吧!”
林南城蹙了蹙好看的劍眉,“沒有結(jié)束,因為還有驚喜。”
“可是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有什么話我們回家私下說不好嗎?”
她和他從出生的那刻起,就注定不一樣。
他是林家身份尊貴的大少爺,更是林家新一代的掌舵人,就連成為林城落魄豪門的那幾年,依舊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睥睨眾生的人。
他們之間,一直都是云泥之別。
她太清楚他想給她的高調(diào),她雖然喜歡,但這份高調(diào)總是莫名其妙會讓她產(chǎn)生不安的情緒,類似于自知之明的崩塌。
因為明知道擁有他的關(guān)心和寵愛,會與全世界為敵,但她寧愿站在他的身邊,接受全世界的敵意。
欲罷不能的誘惑,真的很可怕。
林南城放開她,那雙如夜般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宋果,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林南城的女人,會讓你覺得很為難?或是有負擔嗎?為什么總想著要逃走?嗯?”
“我我有點害怕。”
“害怕什么?”
宋果咬了咬紅唇,語調(diào)溫淡的像是水,“害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害怕,害怕站的越高,摔得越狠”
他淡淡的開口,聲音低沉,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可是果果”
“我喜歡你就夠了。”
全世界都反對那又怎么樣?只要他愛她喜歡她,那對她來說就是全世界,又何必去在意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眼光和流言?
“林南城,我和你不一樣。”
“果果,你和我一樣。”
他垂在身側(cè)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聲音愈發(fā)的低沉魅惑,“一樣的喜歡為難自己,一樣的不安焦慮,相信我,做這一切我比你更不安更焦慮,因為我承受的要比你多得多。”
這份戀情的轟動式效應,可能對她來說只是多了一些蜚短流長,閑言碎語,但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毀滅性的逆轉(zhuǎn)?
他要承受的不僅僅是那些耳食之言,還要承受家人朋友甚至是商業(yè)伙伴的質(zhì)疑,因為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成就,明明可以選擇一個富家千金,或是上流名媛,卻偏偏選擇了一個不堪的私生女。
甚至是一個一直都不被宋家承認的私生女。
“我知道,我知道這段感情你付出的并不比我少”
“果果,你聽我把話說完。”
林南城開始變得咄咄逼人,他再次開口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錐子扎進她的心,“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選擇今晚嗎?因為今晚的你身體和心靈都是最脆弱最不堪一擊的時候,我除了私心想霸占你難過時的每一分每一秒,讓你日后無數(shù)遍回憶蕭老先生走的這夜,還會無數(shù)遍的回憶到我外”
“更多的是不想讓你再無休無止的逃避下去,甚至逼迫你答應我的追求,答應嫁給我。”
他緩了緩,接著又笑著說道,“果果,你知道嗎?這座玫瑰塔,就是我為你建造的,從我們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夜后,我就開著手建這座塔,你難道不覺得她跟你腳踝上紋的那朵玫瑰花很像嗎?”
“怎么怎么可能?”
宋果不敢置信的搖著頭,“林南城,你別為了騙我感動就編謊話來糊弄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可以去看看這座塔的建成碑文,上面的建造時間就是七年前的11月27日,是我們發(fā)生關(guān)系那晚之后的一個月。”
“林南城,你騙我,那個時候你又不愛我,為什么要建這座塔?”
“那個時候我不愛你,但也不代表我愛著別人。”
實際上,他為了讓自己變成林家最優(yōu)秀的繼承人,一直忙著學業(yè)和工作,根本沒有時間接觸女人談戀愛,溫暖是他的青梅竹馬,他一直把兩人之間的陪伴當成愛情,可直到他和宋果發(fā)生關(guān)系后,他才終于知道什么叫做綿延入骨的毒藥。
是的,宋果就是那味毒藥。
他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件事情能那么快被媒體曝光,和他的推波助瀾有很大的關(guān)系,沒有錯,他就是想借媒體的手把她找出來。
沒想到這么一找,就是五年。
她在國外的那幾年,屬于完全的銷聲匿跡,而人就是這么奇怪的動物,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會越讓人心癢難耐。
他和溫暖分手后,一直用工作麻痹自己,可午夜夢回他夢到的人卻全是宋果。
她在他身下玩轉(zhuǎn)承歡的樣子,她嫣紅的唇湊過來親吻他的樣子,她柔軟的雙臂環(huán)吊在他的勃頸上,求他輕一點的樣子
每一個樣子,都像是烙印在他的腦海和心間,讓他像是中毒一樣,不停的尋找她,尋找解藥。
“林南城,你騙我,你騙我”
她伸手推開他,用力的搖著頭,“我不相信你的話,我要離開這。”
林南城幾個大步走近她,聲音更加的低淡魅惑,仿佛窗外凄迷的大雨,只要開口,就能將人淹沒一般,“果果,我一直都在找機會說這件事情,但又怕你覺得我是個騙子,現(xiàn)在全城直播,如果我是個騙子,絕對做不到這樣。”
“我愛你,從那晚開始。”
愛情是不是只需要一個眼神,或是一個親吻,又或是一夜纏綿的時間?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深愛。
宋果那雙仿佛倒映著星辰大海的眼睛泛著水霧,卻滿滿的都是他的倒影,“林南城,你在騙我對不對?”
他的雙手捧住她的臉,“不是,我真的很愛你。”
話落,就吻上了那雙顫抖不已的紅唇。
宋果鼻端被男人突然靠近的荷爾蒙氣息填滿,她皺眉想要躲開,卻換來男人更加粗暴的對待,直到他吻夠了,才讓工作人員把周圍的隱形攝像機撤掉。
宋果滿臉都是淚,不知道是因為他說的深愛,還是因為他的霸道覺得委屈。
男人嘆息了一聲,溫熱的大手很輕柔的揩掉她臉上有些灼人的眼淚,“別哭了,該不漂亮了,嗯?”
宋果瞪著他,“情人眼里不是出西施嗎?我怎么會不漂亮?”
男人低低的笑了笑,“對,你最漂亮。”
說著,他就伸出手,想要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干凈,卻被她伸手拍掉,“林南城,用這么大的陣仗表白,你就不怕引起他人不適嗎?”
“誰會不適?你嗎?”
宋果咬了咬紅唇,“我我萬一太激動暈過去怎么辦?”
“你要是只有那點出息的話,我還會中你的毒嗎?”
“什么毒?”
男人又笑了笑,“傻樣,當然是喜歡你的毒。”
“喜歡我為什么是中毒?”
“樓上有房間,我們?nèi)ツ抢锖煤糜懻撘幌挛蚁矚g你為什么是中毒好不好?”
宋果皺了皺眉,“林南城,你別耍流氓。”
“我沒想耍流氓,不過你看看外面,直升機已經(jīng)飛走了,我沒開車過來,風雨又這么大,根本打不到車,除了在這住一晚,你難道還有更好的想法?”
宋果隨著男人的視線,看向氤氳了一層水霧的窗玻璃外。
如他所說,那架直升機已經(jīng)飛走了,雨勢很大,大到可以模糊視線,根本看不清對面的人事物,這樣的天氣沒開車的話,在林城是很難打到車的。
她收回視線,有些遲疑,“可是”
“可是什么?”
她緩緩的低下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外公剛走,我想陪在外婆身邊,還有還有就是這種日子,我沒有心情陪你做那種事情!”
“那種事情是哪種事情?”
宋果霍地抬起頭,一雙星眸狠狠的瞪著他,“林南城,你能不能不要明知故問?”
“是你思想不單純,還不允許別人把話問清楚?”
男人伸手撩起一縷垂落在她肩頭的長發(fā),聲音磁性又溫沉,很像他們在床上做那種事情時才會有的語調(diào),“我說今晚在這住一夜,并沒有說跟你做那種事情,還是說你比我更期待發(fā)生那種事情?”
宋果白皙精致的臉迅速變成緋紅的顏色,躲開他意味深長的眸光,“總之總之你不許胡來。”
“好,都聽林太太的。”
宋果的臉更紅了,“林南城,我都讓你別瞎說話了,你怎么還瞎說!”
“我瞎說什么了?給我生過孩子,又當著所有林城人的面套上了我林南城遞過去的求婚戒指,你還想反悔抵賴嗎?”
“那現(xiàn)在叫太太也太早了點,我們還沒結(jié)婚呢?”
男人緩緩的搖了搖頭,聲音含笑的問道,“那我該怎么叫你?果果呢我叫膩了,林太太你又不讓叫,不然,我叫你甜心,或是寶貝兒”
“哎呀,就叫果果不是挺好聽的嘛!”
“行,讓我繼續(xù)叫你果果可以,但你得叫我老公。”他笑了笑,薄唇湊近她的耳邊,“現(xiàn)在就叫。”
宋果太清楚這個男人的惡趣味,知道如果不滿足他的惡趣味,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就退而求其次的說道,“我沒這么叫過,不習慣叫,能不能換別的?”
“可以啊!”
男人點了點頭,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那就換你叫我寶貝,現(xiàn)在就叫。”
她咽了咽口水,在她看來,寶貝比老公更難叫出口好不好?
“想叫哪個?快點。”
宋果抿了抿好看的紅唇,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不能再換一個嗎?”
“我已經(jīng)給你兩個選項讓你二選一了,你還想怎么換?”
宋果艱難的張開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最后只說了一句,“林南城,我餓了,想吃你做的蔥花雞蛋面了。”
“叫完才給做。”
“你先去做,晚上我在叫”
林南城那張過分英俊的臉迅速的靠近她巴掌大的小臉,“可我覺得現(xiàn)在叫比睡覺的時候叫,更讓我有幸福的感覺。”
“你那是理由嗎?”
“當然。”
實在躲不過了,宋果只好開口叫了一聲,“老老公”
“大點聲,沒聽見。”
“老公”
“再大點聲。”
宋果皺了皺眉,知道他是故意的,便又放大音量叫了一聲,“老公。”
“嗯,再叫一遍。”
宋果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林南城,你別太得寸進尺。”
“宋果,我覺得你再叫一遍,今晚可能會好過一點,你覺得呢?”
宋果深吸了一口氣,又大叫了一聲,“老公。”
“嗯,以后只許叫我老公。”
他伸手將身前的小女人擁到懷里,然后淡淡說道,“你知道嗎?你叫我老公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在我身下的樣子,就像現(xiàn)在,我真的很想死在你的身上。”
他突然說這種帶著葷調(diào)的情話,卻讓她還有些空蕩的心瞬間被填滿,沒有錯,她雖然覺得他很難纏,甚至帶著足以讓人惱火的惡趣味,但她還是很愛他,很愛很愛他。
都說人有千面,而他的每一面,她都喜歡。
“你就不能正經(jīng)點?”
“不能!”
宋果嘆息了一聲,“那你到底要不要去給我做面,我餓了。”
“做,現(xiàn)在就去做。”
話落,就放開了環(huán)抱她的雙臂,把她擁到了那個最佳觀景點,并看著她坐下,才低淡的說了一句,“坐在這里等我?guī)追昼姡芸炀秃谩!?br />
男人離開的腳步聲,吸引了女人的視線,她偏頭看過去,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逆著燈影緩緩的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后,她才收回視線,看向右手上那枚碩大的鉆戒。
她雖然不懂珠寶鉆石,但她知道,這顆鉆戒是鉆石大師佛洛依德的作品,全球只有這么一顆,市價難以估計。
雖然今晚的一切夢幻的好像不真實,但已經(jīng)夠她回憶一輩子。
蕭肅去世一周后,林南城載著宋果和關(guān)媚到陵園祭奠,晚上才一起回到南城別墅。
關(guān)媚這些年和蕭肅在療養(yǎng)院獨居慣了,突然回到城市里生活,顯得處處不適應,還好林南城很貼心,休息日或是工作不忙的時候,會抽出很多時間陪關(guān)媚,這讓關(guān)媚很快就適應了城里的生活,笑容也逐漸變多了。
宋果在過了最初那些混亂的日子后,開始忙著投簡歷,出去找工作。
她不想讓林南城一直養(yǎng)著她,更不想做一個被時代淘汰的人,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拖林南城的后腿,因為她知道他跟家里最近鬧得很不愉快,可想而知,就是因為他那場堪稱世紀經(jīng)典的求婚。
既然不想拖他的后腿,又想自己變得優(yōu)秀,足以跟他并肩,那么出去工作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找工作的過程并不順利,畢竟她的年齡已經(jīng)到了適婚適孕的年齡,很多工作單位對女性的要求很苛刻,都怕她入職沒有多久就結(jié)婚生孩子,這樣會對公司間接造成很多的損失,所以很多簡歷也就石沉大海。
偶爾呢也會有幾家公司聯(lián)系她去面試,卻在知道她是林南城的未婚妻后,又都望而卻步,直言得罪不起。
以至于她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最后累得都開始懷疑人生了,也沒有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
這晚林南城回來的很早,她面試完最后一家公司回到南城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的九點鐘了。
關(guān)媚和林南城聊天聊累了,已經(jīng)回樓上休息了,林南城則是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看著雜志,一邊等著宋果回來。
宋果驅(qū)車回來,遠遠的就看見客廳里亮著燈光,她深吸了一口氣,又調(diào)整了一下衣衫和臉上的表情,才按下密碼鎖走進去。
聽到密碼按鍵的聲音,林南城就放下手中的雜志,起身走到了門口去迎接她。
宋果打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高大男人,她遲疑了兩秒鐘,淡淡問道,“你今晚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啊?”
“工作進入階段性的收尾,這幾天可能都會有點閑。”
林南城很自然的接過她手里的手包和文件包,又伸手接過她風的外套,然后低聲問道,“今天面試的怎么樣?”
宋果聽到以后搖了搖頭,“不怎么樣,門檻要不是太高,要不是就太低,沒有太適合我的!”
“那就聽我的提議,來我的公司上班吧。”
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跟她這么提議了,可她不愿意被別人看成軟柿子,只能順著裙帶關(guān)系往上爬,她想做強者,不管是生活上還是事業(yè)上,她都要做強者。
宋果猶豫了兩秒鐘后,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想自己找。”
“果果,你應該很清楚,在林城的話,我的公司才是你大展拳腳的地方,我知道你拒絕我只是因為我和你的關(guān)系,但如果你想要成為一個強者,那第一件事情,就是應該把別人的嗤之以鼻和異樣眼光,轉(zhuǎn)換成讓他們打臉的強者能力。”
他將手中的手包和文件包放在鞋柜上,又將她風的外套掛在衣架上,隨后拉著她走向客廳的沙發(fā)處,讓累了一天的她坐下聽他說話。
“果果,你的顧慮我很明白,但有一件事情我想讓你清楚,有些人生來就高人一等,這是老天給你的,你除了端著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相信我,你有那個能力。”
宋果明白林南城的意思,但明白歸明白,讓她踏出那一步,還真的不是容易的事情,畢竟像他說的,有些人生來就不一樣,她和他必須做到一樣,才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我考慮一下吧!”
她終于松了口,這讓林南城懸著一顆心多少放下來了一些。
見她面色疲憊,一副累極了的樣子,男人便溫聲開口問道,“晚飯吃了嗎?”
“算吃了吧!”
“什么叫算吃了?那到底是吃還是沒吃。”
宋果轉(zhuǎn)頭看向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搖了搖頭,“沒吃,只吃了一塊小蛋糕,現(xiàn)在餓了。”
男人聽到她的話,眉心狠狠的皺起,“怎么那么不會照顧自己?想吃什么?我去做。”
“有食材嗎?我想吃火鍋了。”
男人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有,你上樓洗澡換衣服吧,我去準備。”
說完,男人就離開了沙發(fā),走向了廚房的方向。
女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看著居然滿臉都是淚,她不知道是因為這些天奔波受了委屈,還是夜里總是有一盞燈一個人等她,告訴她外面世界再大,也要記得回家。
宋果坐在那里矯情了好一會兒,才起身上樓洗澡換衣服。
大概半個小時后,宋果才換好衣服下樓,而男人已經(jīng)把火鍋的材料準備好,正一點一點的放著食材。
聽到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男人緩緩的抬頭看過去,見她頭發(fā)沒有吹干,眉心瞬間蹙了起來,“頭發(fā)怎么不吹干就下樓了?”
“我餓了,著急吃東西,就給忘了!”
宋果不喜歡吹頭發(fā),很多的時候都是林南城給她吹,他沒在家,或是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能躲就躲,能不吹就不吹,今晚是真餓了,就算他在也懶得吹了。
宋果緩步的走過來,看著桌子上的火鍋冒著沸騰的熱氣,便笑著問道,“好了嗎?”
“好了,過來吃吧。”
男人把碗筷遞給她后,就轉(zhuǎn)身去了一樓的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把吹風機,隨后她一邊吃著,他一邊給吹著。
就這樣過了五分鐘,直到男人的手心感覺不少濕潤時,才關(guān)掉吹風機,并拉開餐椅坐在了她的身邊。
宋果真的餓了,吃的有些急,不像平時那么細嚼慢咽,在看到他探過來的目光時,趕緊抽過一張紙擦了擦唇角,“怎么那樣看著我?我的唇角有東西嗎?”
“有!”
宋果聽到他的話,趕緊又抽過來一張紙擦了擦唇角,剛要問他還有沒有臟東西時,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
她懵了一懵,還沒等掙扎推他,男人就結(jié)束了這個類似于蜻蜓點水般的吻,最后還給了一句評價,“嗯,香辣味的。”
女人的臉因為他的話,迅速變成了緋紅的顏色,她皺了皺眉,嗔怒道,“誰吃火鍋的時候唇還是香的啊?”
“我也沒說不香啊,不然我再嘗一嘗”
說著,男人又湊了過來,卻被女人輕輕的推了回去,“你也去拿雙筷子陪我吃一會兒!”
“我吃晚飯了。”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可我自己吃好孤單,你再陪我吃一點好不好?”
男人看著面前這張美麗的臉,笑著說道,“跟誰學的這么會撒嬌了?嗯?”
“這還用學嗎?女人天生就會撒嬌啊!”
男人眉心又跳了跳,“是嗎?那再撒一回我看看。”
“你到底陪不陪我吃?”
“陪,我們家今后的路線就是跟著老婆走,吃喝全都有。”
宋果瞪了他一眼,“貧嘴。”
男人笑了笑,隨后就起身去碗櫥拿了碗筷,隨后坐在她的身邊,有一筷沒一筷的吃著。
宋果的飯量小,雖然很餓,但沒吃多點就吃飽了,男人見她放下筷子,便柔聲問道,“就吃那么點?還沒有小貓吃的多。”
“我吃了很多了,再說女人這么晚都怕胖,哪有吃宵夜的?我已經(jīng)算是女人當中的奇葩了,還敢吃宵夜。”
男人挑了挑劍眉,“你又不胖,怕什么胖?”
“不行,就是因為不胖才要控制體重,等到我胖起來你就容易”
說到這里,宋果突然噤了聲,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林南城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隨便猜道,“我怎么樣?容易變心嗎?”
“我可沒有這么說,是你自己猜的啊!”
林南城低低的笑了兩聲,“男人雖然是視覺動物,但對自己的女人都格外寬容,你不用這么擔心啊!”
“誰擔心了?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
男人突然湊近她小巧精致的臉,在離她的唇只有兩三公分的距離時停下,“真的?”
女人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真的啊!”
“那好吧,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來著,現(xiàn)在看來不需要了。”
女人見他故意吊她胃口,就來了脾氣,“那你就把你的驚喜留著吧,我才不需要。”
話落,就站起身打算離開,卻被男人伸手拉了回來,“別走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呀,真的很抱歉呢,我的話說完了,現(xiàn)在只想回房間好好睡一覺”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現(xiàn)在就說,不賣關(guān)了了。”
女人聽到他這么說,才不情不愿的重新坐回來。
她瞥了他一眼,隨后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說吧,我聽著呢。”
“過幾天嫣兒和傅青山要回家說復婚典禮的事情,我們也一起回去跟長輩說下結(jié)婚的事情,你答應我求婚的事情在林城鬧得那么轟動,不宜拖得太久”
后面的話林南城雖然沒說,但她能也能猜個一二出來。
半個月前的那場求婚,幾乎轟動了整個林城,林家事后沒有做出任何表態(tài),就像這件事情完全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一樣,這是一種消極的回應,當然也代表了他們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很多人都說宋果沒有那么容易嫁進林家,甚至比當時議論他求婚時的人還要多,還要惡毒。
他本來想等一等,等到她適應了這一切再做打算,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畢竟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尤其在她的事情上,他就更沒有耐心了。
早一點把她娶進家門,他也早一天舒心,不用再這么提心吊膽的,生怕她會對他失去信心,被別人拐跑了。
“啊,為什么這么突然啊?”
宋果顯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不能再往后拖一拖嗎?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果果,早晚都要面對,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區(qū)別?”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宋果還是顯得焦躁不安,她甚至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才對。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聲問道,“林南城,他們會不會討厭我討厭的直接把我趕出去啊?”
“不會的,他們會愛屋及烏。”
宋果有些懷疑,畢竟他是他們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怎么可能在討厭她的情況下還笑臉相迎?
“別擔心,一切有我。”
女人聽到他的話,笑著點頭,“嗯!”
這一夜無夢,宋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日曬三竿。
她遮住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從窗簾縫隙映射進來的太陽后,才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不知道是最近換了牙膏品牌,還是朱嫂做東西太油膩,她在刷牙和吃早飯的時候,總是會有嘔吐的感覺。
她不是無知小姑娘,知道月經(jīng)推遲,再加上這種異常的反應很有可能是懷孕了。
她雖然覺得這個時候懷孕不是好時機,但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又舍不得打掉,或者更準確點說,只要是跟他沾邊的東西,無論是電影票,還是超市的購物小票,她都不舍得扔掉,更何況是他的孩子。
她雖然這樣想,但是現(xiàn)實總是會給人狠狠的一巴掌讓她保持清醒,因為就在她打算出門去醫(yī)院做檢查的時候,林正臣找上了門。
這是時隔兩個多月,她第二次見到林正臣,老人家戎馬一生,眼睛里的銳利像是一把尖刀,好像隨時能將人殺死。
到了一家咖啡館,兩人一前一后的進了包房,林正臣也沒跟她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宋丫頭,小城現(xiàn)在對你鬼迷心竅,我們也不好硬生生的拆散你們,如果你同意給心喬做親子鑒定,并且鑒定結(jié)果是小城的孩子,我可以同意他娶你。”
宋果聽到林正臣的話,低低的笑了兩聲,隨后淡聲開口,“可是爺爺,您這么說,和逼我不要嫁給他似乎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啊!”
心喬那么小,讓她去做那種鑒定,會對她的心理造成很嚴重的影響,她不想讓她的孩子也跟她經(jīng)歷同樣的事情。
當年宋家為了逼迫宋果的母親離開宋岐山,也曾經(jīng)做過親子鑒定,她一直都記得別人投過來的異樣眼光,那么的尖酸刻薄,沒有一絲溫度。
如果讓心喬再跟她經(jīng)歷一遍同樣的痛苦,她寧可不嫁,也不想給心喬的心理蒙上一層陰影。
“不,有區(qū)別,前者是對孩子的認同,后者是對你的認同,你可以選擇兩全其美。”
林正臣這一生叱咤軍政商三界,遇過的事,見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不過瞬間就能判斷出一個人的心思,她的心思再明顯不過,他幾乎不用猜就能夠猜出來。
“爺爺,其實你可以直截了當?shù)母嬖V我,我不適合做林家的人,或許更容易讓我死心一點。”
林正臣笑了笑,“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不過為的提議你最好仔細考慮一下,記住我不和小城一樣,都不是一個特別有耐心的人,所以考慮好直接告訴我答案,我等著你。”
林正臣說完,就拿起放在桌面的精致拐杖,走出了包房。
宋果看著面前那杯沒動的咖啡,突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這種沒有選擇的選擇,還真的是折磨人。
可能是察覺到自己懷了孕,所以變得敏感,但也很堅強,她沒讓悲傷繼續(xù)蔓延,而是打車去了附近醫(yī)院的婦產(chǎn)科。
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醫(yī)院里碰到了林嫣和傅青山,她及時的躲到了一邊的柱子后,以為躲過了林嫣的視線,但林嫣早在她背過身的瞬間,就看出了她的背影,并叫傅青山一起看過去。
傅青山并沒有看清那個女人的背影,便搖了搖頭,“我沒看清,要我派人查一下嗎?”
“嗯,還是查一下吧,我哥和果果現(xiàn)在感情這么好,如果懷了孕應該不會背著我哥自己來醫(yī)院檢查,是不是中間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
傅青山見她那么緊張,趕緊安慰道,“別想那么多,我查完以后告訴你,由你決定告不告訴你哥,這樣可以了嗎?”
傅青山很少插手別人感情的事情,如果林南城不是他認識多年的兄弟,不是她女人的哥哥,他想他根本都不會多管閑事。
“嗯,只好這樣了。”
兩人相擁離開醫(yī)院的大廳后,宋果才從柱子后面走出來,并拍了拍胸口,緩解驚嚇。
她倚在柱子上好一會兒,才朝著掛號區(qū)走過去。
半個小時后,她做完一系列檢查后,結(jié)果和她預想的一樣,她懷孕了。
懷心喬的那會兒,她才剛滿十八歲,七年過去了,她又懷了他的孩子,有的時候,她不得不感慨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人生。
走出醫(yī)院,她就打車回了南城別墅。
林南城處理完公司的業(yè)務就回了家,見她從門外走來神色有些異常,便疾步走過來,關(guān)心的問,“怎么了,果果?”
宋果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見到他先是一愣,隨后慌慌張張的低下頭,“我我沒事,就是有點暈車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