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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藍山別墅。
臥室的窗簾沒拉,女孩倚著床身,坐在高級絨地毯上,看著窗外的月亮和星星。
旁邊是一本青春言情,大概劇情有些虐心,書簽夾在還剩十幾頁的地方,似乎怕結局不好,所以沒有繼續看。
男人在書房處理完一些工作,推門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縮在里側床邊,露出半個后腦勺的女孩。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他開門時,從走廊漏射進來的橘黃光線,和落地窗外涌進來的景觀燈光,冷暖調柔和,將女孩嬌單薄的身影團團包圍,讓人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有那么點深邃幽怨的意境。
又好像很孤單,仿佛被全世界拋棄后的孤單。
他關門的聲音拉回了女孩不知道飄到了哪里的思緒,和沒有焦距放空的眸光。
男人大步走過來,點亮了床邊的壁燈,勉強照亮了房間的一角。
光線漫射下來,女孩的身影隱在大片昏暗的光影里,將她本就嬌的身子,襯得更加的單薄。
幾秒后,男人繞過床尾,剛要彎腰把她抱到床上睡覺,就聽到她低低淡淡的開口,“紀云深,陪我坐一會!”
女孩往一邊挪了挪,然后仰頭看著他,并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男人精致的眉目微微動了動,便挨著她坐了下來。
兩人之間有幾厘米的距離,誰也沒動,就那么靜坐了幾秒后,女孩歪著腦袋,靠在了男人寬闊的肩頭上。
“紀云深……”
“嗯!”
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深太靜了,女孩的聲音自動染上了夜的濃重和深邃,“我剛剛看了一本青春言情,寫得很好,但很虐心,女主沒了孩子進了監獄,男主沒了記憶去了國外,十幾年的感情,到頭來,好像不過一場笑話!
“你……這種劇情要是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會怎么樣?”
男人瞥了一眼女孩的側臉,伸手環住了她柔軟瘦的肩頭,“會久別重逢,畢竟時間總是喜歡慫恿深愛的人,再愛一次!
“會嗎?那……那些恨呢?”
“有愛才會有恨!
是嗎?有愛才會有恨嗎?
深藍幕上綴著數不清的繁星,好像很遠,又好像觸手可及。
大概,人總是要痛徹心扉以后,才能學會愛與被愛。
……
第二,早上七點。
昨晚紀云深和喬漫聊到很晚,跨年的璀璨炫目的煙火從很遠很遠的地方映照過來,他們就那么坐在落地窗邊,看著染亮了大半個林城的煙火,有那么一秒鐘,甚至覺得他們好像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久到已經融進了對方的生命和骨血里,再難分開。
紀云深跑步回來,洗了個澡,又簡單的做了點早餐,就邁著長腿上樓,準備去叫還在熟睡中的女孩。
晨曦的光線從玉蘭樹干枯的樹枝落下來,透過窗簾的縫隙,彌漫在她身上,變成了一片影影綽綽又斑駁疏離的光影,明亮炫目的幾乎要將她淹沒。
他身上帶著跟臥室里溫度不相符的涼氣,剛剛坐到床邊,女孩的秀眉就蹙了起來。
幾乎是下一秒,男人就彎下腰,強壯如鐵的雙臂撐在了她身體的兩側,隨后薄削的唇就覆在了女孩嫣紅柔軟的香唇上。
口鼻的呼吸被奪走,擾得女孩精致的眉眼皺成了一團,想伸手把搗亂的東西揮開,卻又覺得觸感不對。
大腦的空白被這個感知慢慢的填補,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眼前便是一張男人放大的英俊臉龐。
他的吻很溫柔很纏綿,完全沒有肆虐侵犯,或者粗暴蹂躪的意思,這一幕,就像是電視經常播放的偶像劇里,男主在晨光微曦中吻醒女主時,該有的唯美和浪漫。
就那么睜大眼睛看了幾秒鐘,或者幾十秒鐘,直到男人覺得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身體軟得像一灘水時,才結束了這個旖旎纏綿的吻。
“喬三歲,起床了,去晚了會顯得沒有禮貌,別讓長輩等。”
剛從深度的睡眠中被人吵醒,她的起床氣還沒怎么消,聞言眉眼一動,靜靜的看了他幾秒,才軟著語調商量,“紀云深,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完,他就伸手將她抱坐了起來,“快點起床收拾一下,孫秘書接顧東風也應該馬上到了,我們吃過早飯就出發!
喬漫抬起腳,連帶著被子一起甩過去,“知道了,還站著看什么?出去!”
男人的唇角漫出一絲淺淡的笑意,聞言揉了揉她本來就有些凌亂的頭發,“還剩二十分鐘,如果你不想素顏回去見長輩的話,現在好像應該在浴室里洗漱化妝了!”
喬漫哀怨的瞪了他一眼,便掀開被子下了床,不情不愿的朝著浴室走了去。
洗完漱又換了衣服,趿拉著拖鞋下樓,便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紀云深,以及剛剛進門的顧東風。
喬漫噔噔噔的下了樓梯,跑到顧東風的身邊,抱住了他的腰身,“昨晚有沒有興奮的睡不著覺?”
顧東風的雙手剛想回抱,身前的女孩就被一只大手拎了過去,塞到了餐椅上,“吃飯!”
顧東風看了一眼臉黑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坐在餐椅上,一臉敢怒不敢言的女人,突然覺得他們的相處,好像真的多了很多的默契。
知道彼此的禁忌和底線,也知道對方的弱點和軟肋。
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人,一定是要性格互補,既能看到對方的優點,又能容忍對方的缺點。
大概的統稱,就是愛情。
顧東風將身上的雙肩包放在地板上,幾步走到餐桌旁坐下,“姐,你結婚……哦不對,應該離婚以后,好像變了不少!”
喬漫咬著吐司,聞言涼涼漫漫的看向對面的顧東風,“是嗎?我哪變了?”
“好像變難看了,又有點胖了,黑眼圈也嚴重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你怎么越打扮越像十幾歲的純情少女了?雖然男人都喜歡這一掛的仙女,但你都23……哦不對,過了年都24了,還這么裝嫩,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顧東風像是完全沒察覺喬漫射過來的眸光,繼續道,“我之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認識的像你這么大的女孩,整都是ol風的套裝,干練又有氣質,散著輕熟的迷人芳香,你嘛,越跑越偏了!”
喬漫咬牙切齒的咀嚼著吐司,狠狠的瞪著她對面的顧東風,“顧東風,你是不是在戒毒所里面太久,不知道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敢吐槽比你大五歲的姐姐了?”
“嗯,你要是不喜歡當姐姐,也可以管我叫哥哥,反正我這一輩子都要保護你!
“切,誰稀罕!”
感動那種東西,從來都跟眼淚有關系。
即便這個世界有那么多的骯臟和晦暗,可這一秒鐘的陽光,就好像夠照亮她的心里很久了!
……
早飯過后,顧東風堅持留在別墅,不跟他們去紀宅。
喬漫知道他心里的別扭和疙瘩,也知道李擎的事情一直都在擱淺,或者,紀云深早已經查出了什么端倪,卻什么都沒跟他們,只了一些關于飛機自身故障的話。
但她和東風屬于心照不宣,李擎肯定不是和紀云深竄通好的,而是另有其人,當然,更準確的,是個女人。
不過這只是一些猜測,沒有證據能證明這是真的。
可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情早晚都會水落石出,只是早晚的問題,畢竟牽扯的人太多。
紀云深和喬漫也沒有過多的勉強,尊重了他的選擇,隨后兩人便出了門。
路上,喬漫挑了一些茶葉,又每人都買了禮物,即便那些人可能不喜歡她,但她從受到的家教就是這樣,待人接物都比較禮教周全。
因為有些堵車,當煙灰賓利車子穩穩的停在紀宅門前的停車坪前時,已經是上午的十點鐘了。
紀東河,周蘭清,紀銘,慕惜和紀晗都在,兩人走進去,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同時看過來。
他們的背后是落地窗外涌來的明亮光線,幾乎將他們籠罩,又增添了許多漂亮的光暈,美好的讓人只能聯想到兩個成語,男才女貌,造地設。
男人負責拎著禮物走近,女孩跟在他身后,氣氛有幾秒的尷尬,最后還是慕惜站起身打了圓場,“來了還買了這么多禮物,有心了!”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對喬漫的。
喬漫溫溫淡淡的笑,將散落頰邊的頭發別在耳后,“不會,應該的!”
可能是沒想到紀云深會帶她回來,所以他們進到客廳沒多久,紀東河就借口有軍務沒處理完,要和紀銘到書房商量研討離開了。
慕惜和紀晗去廚房幫忙做飯,一時間,客廳只剩下周蘭清,紀云深和喬漫。
對視了有幾秒鐘,紀云深拿過地面上的禮盒遞到了周蘭清的腳邊,“奶奶,這是漫漫給您選的茶,是今年的雨前龍井,您最愛喝的茶!”
“謝謝,有心了!”
喬漫的唇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會讓人覺得很有距離感,也不會讓人覺得親近,“不會,應該的!”
話剛落,樓上就傳來砰的一聲響,可能是紀東河和紀銘因為軍務吵了起來。
慕惜和紀晗聽到動靜,都從廚房跑了出來,趕著上樓去勸。
周蘭清見紀云深沒有動的意思,便抬腳踢了踢他的腿,“沒聽見你爺爺和你老子吵架?還不趕緊上去看看!”
喬漫聽著樓上越來越大的吵架聲,和不間斷的砸東西的聲音,也湊過來,拽著他的衣袖,聲的道,“你去看看,過年這么吵,總歸不好!”
紀云深聞言,深深的瞥了一眼對面的周蘭清,又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起身時了句,“我很快回來!”
這句話延伸出來的意思,就是怕周蘭清會對她做什么,或者什么,會讓她挨欺負,所以他上樓看看就會下來陪她,不會讓她落單。
幾乎是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的下一秒,周蘭清就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張紅本,放在了透明的沙發幾上,“喬姐,不知道你有沒有仔細看過你和深的離婚證!
喬漫聽后,有幾秒的怔愣,似乎不明白她在什么。
“喬姐的演技真的是不錯,不然怎么可能能讓深這么癡迷,甚至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敝芴m清動了動,背脊深陷在真皮沙發的背倚中,“喬姐,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本離婚證是假的!”
喬漫啊了一聲,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伸手拿過桌面上的紅本,是第一次在這么明亮的光線下,仔仔細細的看。
周蘭清看她看得那么認真,又低低的笑了一聲,“喬姐,你知道深為什么突然放棄商界,而回到軍政界嗎?”
因為領過結婚證,所以知道在合影的地方會有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卡上的公章,可這本沒有,那么也就是,她的那本上也沒有。
所以,他們從來沒有離婚,只是假離婚?
周蘭清看她沒話,又地笑著道,“他是為了你,為了讓家人認同你,同意他和你繼續維系婚姻關系,所以他放棄了商場上如日中的事業,回到了他不太喜歡的軍政界,開始了這一生再也逃不開的爾虞我詐的路!
是不是陽光太刺眼,所以她的眼睛才會這么疼,疼到發澀。
“當然,我接受了他的提議,以接受你為前提,讓他回軍政界!彼龘嶂稚系聂浯浣渲,花白的頭發在陽光下,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刺眼,“不過你可能還不知道一件事……”
著,周蘭清正要從衣服口袋拿出裝著照片的信封,可還沒等拿出來,就聽到了樓梯口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她又把手從衣服口袋拿了出來,若無其事的看向從樓梯口緩緩的走來的紀云深。
“大新年的,他們父子因為什么吵架,吵得這么厲害?”
“可能是政治上的事情,具體的我沒問。”
男人走過來,坐到喬漫的身邊,下一秒就將她放在腿上的手拿過來,握在了他的大手里。
“和奶奶都聊了什么?”
男人的話帶著三分試探,女孩偏過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什么都沒有,干凈的幾乎纖塵不染,“就聊了聊茶,我爸生前也愛喝雨前龍井嘛。”
男人聽后點了點頭,又問了句,“就聊了這些?”
“嗯,就這些,沒別的了!
樓上父子的吵架結束,慕惜和紀晗從樓上一前一后的下來,看見客廳的三人氣氛有些不出異樣,兩人誰都沒靠近。...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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