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低下頭,一雙深邃的眸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細膩如塵埃的陽光粒子,密不透風的鋪瀉在她的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朦朧又耀眼的金色光芒,美好的根本讓人移不開視線。 幾秒鐘以后,男人的一雙鐵臂撐在女人身體的兩側,接著便俯下了高大的身軀,鋒利的薄唇在她的額頭,眉眼之間,秀挺的鼻梁,以及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上都吻了一遍,才緩緩的結束這個溫暖而又深情的動作。 并不停的對她呢喃,漫漫對不起,對不起 窗外面的太陽光線已經(jīng)開始西斜,變成了深調(diào)的橘紅色,落在地板上,被窗上的格子分割成了細碎的形狀。 他踩著那些溫暖的橘紅色光影離去,背影偉岸挺拔,逐漸消失在房間的門外。 喬漫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深夜的十一點四十一分了。 整個別墅都是漆黑的一片,她撐坐起身,一雙倒進星星的水眸,適應了一會兒房間里的黑暗,就借著沒有拉合窗簾的落地窗外涌進來的晦暗燈影,看了一眼房間里擺設的家具輪廓。 那些睡前的記憶,隨著她熟悉的場景和空間,而如潮水般洶涌襲來。 清醒意識也跟著逐漸的回歸,她伸手捂疼痛欲裂的頭,用力的晃了晃,便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剛剛跑出兩步,雙腿一軟,整個人就以很狼狽的姿勢跌在了地板上。 滿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他扔下她走了,用她最不喜歡的方式。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深夜里,她跌在地板上的聲音很大,大到守在門外的謝之謙聽到動靜,趕緊推開門跑了進來。 喬漫趴在地上半天都沒動,謝之謙幾個大步跑到她的身邊,接著就伸出了大手想扶她,卻被她搖頭拒絕了。 半敞的門外,全都是漏泄進來的昏黃色光影,將她嬌小的身影映襯的愈發(fā)纖細單薄。 披散的頭發(fā)凌亂的鋪落在她的頭側,幾乎遮住了她的整張臉,根本讓人看不清楚上面的表情和情緒。 謝之謙就這樣呆呆的站了幾秒鐘,沒有做任何的動作,甚至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喬漫在謝之謙從房間外沖進來的那一秒鐘,就已經(jīng)清醒的認識到,從她醒來,到跌倒在地面上做得那些短暫的猜測,已經(jīng)全部應驗了。 所以,一切真的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走了,也給她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 他們之間好像總是在彼此最努力的時候,把對方推開,并且從來都不留一絲余地。 謝之謙又等了幾秒鐘,見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和動作,便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漫漫,地上涼,有什么難過的地方,你跟我說,別跟自己過不去。” 喬漫的眼睛里根本沒有淚,她卻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朦朧模糊的,甚至是扭曲的,包括這個房間里所有的家具擺設,和半敞門外影射進來所有感應燈光,像是加了濾鏡和虛光的電影鏡頭。 “我沒事兒。” 隔了大概十幾秒鐘以后,喬漫才撐著站起來,沒用謝之謙扶。 等到她站起來,便朝著對面的謝之謙笑了笑,“剛剛可能是安眠藥的藥效還沒過,頭很暈很疼才會摔倒,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你出去吧,我想再去睡一會兒。” 謝之謙看著眼前眉目十分平靜的女人,好一會兒才緩淡的說道,“漫漫,邊境沖突不斷,經(jīng)常發(fā)生流彈襲擊,紀云深不想讓你跟著,也有他的考量,你失望我可以理解,但不要過分鉆牛角尖” “我明白的,我不會。” 喬漫微微抬眸,對上謝之謙深邃如夜的眸光,“我只是覺得我們總是在對方最好的時候,以這樣的方式錯過彼此,很可惜。” 謝之謙明白,也清楚喬漫的意思。 她好不容易卸下了心防,想到他全部的回應,哪怕這一次等待他們的會是死亡。 但沒有,他更想用另一種方式愛她。 而不是全部回應的方式。 她也只是有些失望,但并沒有鉆牛角尖。 “漫漫,好的愛情,經(jīng)得起平淡的流年,當然也經(jīng)得起考驗,你們都已經(jīng)在愛情中變成了那個最好的自己,也懂得了彼此,他的心意,我想我不說你也會懂。” 喬漫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我懂。” 她的頭還是很暈很疼,剛剛在地板上狠狠的摔了一下后,就更疼了。 這會兒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跟謝之謙說什么了,她輕輕的揮了揮手,就朝著大床邊走了過去。 謝之謙看著她重新躺到床上,又陷入深度的睡眠中,才轉身離開。 喬漫在謝之謙離開房間后,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山腳下的城市霓虹燈火,漸次連成了一片燈紅酒綠的海洋,她看了很久很久,才重新有了困意,然后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紀云深這次執(zhí)行的邊境任務還是出了意外,他身為一軍的首領,雖然在槍林彈雨中光榮的完成了組織交代下來的任務,但卻受了很嚴重的傷。 邊境武裝軍的殘余勢力,在國家派兵增援之前,突襲了紀云深他們所在的軍事大本營,而身為此次作戰(zhàn)任務首領的紀云深也消失在了這場武裝軍的突襲中。 人們都說他被武裝軍抓去當了俘虜,也有人說他死了。 就像他上次執(zhí)行任務出意外后,大家猜測流傳的那樣。 在幾年后的今天,仿佛又重演了一遍當年的場景。 喬漫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睡不著覺,也吃不下飯,更沒有心情工作,短短的一周,人就消瘦了一大圈。 她不相信,始終都不相信。 所有人都說她在自欺欺人,但哪怕她是在自欺欺人,她也想這么過下去。 這期間,傅青山一直不停的派人去找,用他能夠用到的所有勢力,打探紀云深的下落,幾乎將邊境周圍翻了個底朝天,但都一點消息沒有。 紀晗的刑期也在這個周末判下來了,按照紀云深之前的意思,判了三十五年。 意味著她接下來的大半生,都要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 他沒有要她以命償命,而是用這漫長的刑期做懲罰。 活著痛苦,總比死了解脫要好。 紀云深出事半個月以后,喬漫才開始振作一些,她只有堅強些,才能給他的父母和爺爺一些安慰,也才能照顧好甜甜。 日子好像恢復了從前的樣子,但她清楚的知道,日子永遠都不可能像從前那樣美好了。 又過了大半個月以后,喬漫接到了慕惜的電話,說紀東河已經(jīng)時日無多,希望她能夠領著甜甜到醫(yī)院看望他一下。 喬漫聽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慕惜的請求。 她現(xiàn)在能為他做的事情并不多,在他沒有回來之前,如果能夠讓他的家人開心一些,也算是盡了她的一份小小的心意。 雖然她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回來。 林城到了九月末,已經(jīng)開始有些涼意了。 今天下了雨,雨勢很大,裹夾著涼風,吹落到身上的時候,是一片徹骨的沁涼。 喬漫開車去幼兒園把甜甜接上后,就驅車去了紀東河所在的高級私立醫(yī)院。 他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以往矍鑠銳利的眸光,已經(jīng)變成了死氣沉沉灰暗色調(diào),虛弱的仿佛隨時都能夠離開這個世界。 喬漫牽著甜甜走進去的時候,他正偏頭看著窗外的雨,聽到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用著他能用的最快速度轉過頭來,那句低聲的小深剛剛從嘴里說出來,就又收了回去。 變得晶亮的眸光,也瞬間黯淡了下去。 她牽著甜甜走近病床邊后,先是把剛剛在路上買的水果籃和鮮花花籃,放在了一堆水果籃和鮮花花籃中間,接著就低頭看向身邊的甜甜,溫柔甜軟的說了一聲,“甜甜,快叫太爺爺好啊。” “太爺爺好。” 甜甜只知道紀云深去國外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來。 紀銘和慕惜最近也忙得焦頭爛額,每天都在配合著傅青山,全力的搜找著紀云深,根本沒時間把她接去老宅親近紀東河,而且小孩子都比較怕躺在床上瘦弱的不像話的老人,在她的印象中,太爺爺不是這個樣子的。 太爺爺?shù)难鼦U挺得很直,手里拄著龍頭拐杖,很威風的樣子。 不是現(xiàn)在躺在床上,弱不禁風的樣子。 紀東河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想抬起手摸一摸甜甜的小臉,可抬到一半就因為沒有力氣而垂落在了病床上。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用著虛弱的聲音說道,“喬漫,謝謝你,謝謝你在小深出事后,為他做得這些事情。” 喬漫抿了抿唇,并微微仰起頭,逼退了眼底的溫熱和濕重,隔了幾秒鐘才說道,“爺爺,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您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yǎng)好身體,等著他回來。” 她和他的家人每天都在盼著他回來,可轉眼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多月,他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種絕望的情緒和心境讓人不得不往壞處想。 更何況紀云深是紀家新一代唯一的掌舵人,關乎著紀家榮辱興衰,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情,那么也就意味著紀家將會走向下坡路,林城第一紅色軍門的稱號也將不復存在。 紀東河艱難的笑了笑,隨后又說了一句,“嗯,但愿我的身體還能等到他回來。” 他還能挺多久,就連醫(yī)生都估計不好。 最近一周,已經(jīng)給家屬下了好幾道病危通知書。 也許在他頑強的毅力下,還能夠挺個十幾二十幾天,也許連一天都聽不到了。 這會兒他的精神狀態(tài)不錯,跟她聊了好一會兒。 直到喬漫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才低下頭,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囑咐甜甜待在太爺爺?shù)牟》坷锊灰獎樱ソ与娫挘瑖诟劳暧殖o東河說了一句抱歉,才轉身匆匆的走出病房。 她關上病房門,看到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手機號碼,不禁蹙了蹙眉,猶豫了兩秒鐘,才滑下接聽鍵。 幾乎是在她滑下接聽鍵的下一秒,就傳來了一道軟膩好聽的女聲,而且她還非常的熟悉,是紀晗。 “紀晗小姐給我打電話?有事?” 喬漫本來想直接切斷手機通訊,但紀晗的話里涵蓋了太多能夠勾起她好奇心的東西,她就強忍著那股厭煩的情緒,聽她說話。 紀晗入獄后,每周都有十幾分鐘的探親電話,這次她留給了喬漫。 “當然。” 紀晗站在一平米不到的電話亭里,聲音一如既往的優(yōu)雅,“不知道喬小姐對阿深失蹤的事情感不感興趣?” “紀晗,你到底要說什么?” 病房里很安靜,安靜到喬漫隱忍到極致的聲音叫著紀晗名字的時候,就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紀東河的耳朵里。 他看向床邊乖乖等著喬漫的甜甜,隨后說了一句,“甜甜,太爺爺覺得病房里有些悶,你能不能幫太爺爺把病房門打開一些?” “當然可以啊,太爺爺,甜甜現(xiàn)在就去幫太爺爺把病房門的打開。” “哎,謝謝甜甜。” 甜甜說了一句不客氣,就迅速的走向了病房的門口,打開了那扇病房門。 病房門被甜甜打開后,喬漫的話就一字不落的傳進了紀東河的耳朵中。 “紀晗,你還想耍什么花樣” 喬漫的話還沒有說完,紀晗就打斷了她的話,“喬漫,我給你三秒鐘的考慮時間,如果你對我的話還是完全都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我會主動掛斷電話” 說著,紀晗就開始倒數(shù),“3、2、1” 喬漫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有抵過她話里的那些誘惑。 “紀晗,想必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的背景是整個紀家,如果你敢騙我,我就會把你的刑期再延長二倍” “沒關系的,喬漫。” 紀晗再次打斷了喬漫的話,聲音軟膩膩,帶著被上流社會所熏染的名媛淑女特有的驕矜。 “三十五年,或者是七十年,對我都沒有什么區(qū)別的,反正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從這里逃出去了。” 她的語調(diào)又輕又飄,仿佛已經(jīng)看淡了一切,對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說到這里的時候,紀晗笑了笑,“所以,三個人痛苦,也好過我一個人痛苦,你說對不對?” 喬漫聽到她略有些挑釁的話后,秀氣的眉毛幾乎瞬間就皺成了一團,“紀晗,有什么事情你就快說,我沒有時間聽你在這長篇大論的說廢話。” 紀晗聽到她音色里的惱怒,唇角微微彎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怎么?這就生氣了?” 話落以后,好一會兒才說道,“喬漫,阿深放低姿態(tài)哄你的時候,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不耐煩的樣子,你現(xiàn)在給我擺這樣的臉色,是準備差別待遇嗎?” 喬漫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間隔了幾秒鐘才說道,“紀晗,就事論事,我和紀云深沒有哪一點是對不起你的,如果你付出了余生那么大的代價,都不能讓你活得明白一點,那么你活著或是死了,還有什么分別?” 紀晗完全沒有受她的話語影響,又說了一句,“喬漫,你知道阿深為什么會神父重傷嗎?你知道傷她的人是誰嗎?” “是紀東河” 說到這里的時候,紀晗故意停頓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道,“還記得他的老相好云梳嗎?這次的邊境行動會泄露風聲,都是云家搞的鬼,如果阿深這次逃不過去,誰都不用怪,要怪也只能怪他造孽,非要在有結發(fā)妻子的情況下,弄什么紅顏知己” 病房里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到喬漫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都一字不落的傳到了紀東河的耳朵里。 他先是激動的掙扎了一下,想要撐坐起身,最后他干脆放棄了掙扎,直接滾到了地上。 喬漫聽到病房里傳出來的巨大聲響,趕緊跑進來,扶著紀東河站起來,“爺爺,你沒事兒吧?” “丫頭,把電話給我,我要跟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說。” 喬漫把手機背過身去,很想當做剛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可即便這樣,也完全阻隔不了紀晗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喬漫,裝什么孝子,把電話給他,我倒要看看土已經(jīng)埋到脖子的人,能說出什么話來。” 喬漫很想讓紀晗閉嘴,可她的話不停的從聽筒的那端傳過來,紀東河伸出長臂,迅捷又靈敏的從她的手里把手機搶了過來,并放在了自己的耳邊,“紀晗,你把剛剛的那些話都重復一遍。” “好啊,再重復一百遍都沒有問題,但在重復之前,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就是讓阿深的軍事大本營遭邊境武裝軍的突襲事件,大部分的功臣,都是你一手調(diào)教起來的云家做的。” “阿深當初不顧兩家的情誼,將云家從軍政界連根拔起,這才釀造了現(xiàn)在的前因后果。” “說到底,阿深今天會出事,你才是始作俑者” 喬漫已經(jīng)聽出來了,紀晗說這些話,就是為了故意刺紀東河。 她趕緊伸手去搶紀東河手里的手機,“爺爺,不要聽她瞎說,把手機給我。” 紀東河朝她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沒事兒,讓她說下去,我心臟的承受能力還不至于只有這一點點。” 喬漫好看的秀眉深深的蹙起,她知道,現(xiàn)在想要阻止根本已經(jīng)來不及。 紀晗還說了很多,紀東河都輕松的懟了回去,只有在提到周蘭清和云梳的時候,他是沉默的,喬漫知道,紀東河的軟肋就是周蘭清和云梳、 “紀東河,我好歹也叫了你十幾年的爺爺,雖然根本沒有什么情分在,但我對奶奶還是有很多的真心實意存在的,只可惜她拿我只當你們紀家養(yǎng)的一條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十幾年啊,十幾年,我就連做夢都想不到,我的存在和一條狗沒有任何區(qū)別。” 紀東河的滄桑的雙眸閉了閉,剛要說話,就聽到電話那端的紀晗又說了一句,“爺爺,我再告訴您一件事情,周蘭清是我長期下藥害死的,雖然她死有余辜,但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一聲,免得你被紀云深和喬漫,還有慕惜和紀銘蒙在鼓里,無法到地下去見周蘭清” 紀晗的每句話,都像一把刀子,狠狠的插進紀東河的心臟。 周蘭清的死因,紀云深,慕惜還有紀銘從來都沒有對紀東河說過。 他一直都以為周蘭清的死,是因為喬漫誤給周蘭清注射了糖皮質(zhì)激素,沒有想到,周蘭清的真正死因,是因為紀晗。 紀東河的身形晃了晃,喬漫趕緊伸手扶住他,“爺爺,不要聽她說話,她都是騙你的,都是騙你的” 紀晗在聽到喬漫安慰紀東河的話后,緊接著就說道,“爺爺,我發(fā)誓,我剛剛說的每字每句都是事實,絕對沒有半點虛假。” 紀東河的大手捂住胸口,臉上已經(jīng)是非常痛苦的表情,喬漫趕緊奪過他手里的手機,并切斷了手機通訊。 可紀東河還是中了紀晗的陰招,在這通電話結束后的二十分鐘后,離開了人世。 喬漫的眼睛通紅,卻一點淚都沒有。 慕惜和紀銘接到醫(yī)院的消息后,很快就趕了過來,喬漫蜷縮在病房外的長排椅子上,等到慕惜和紀銘兩人接近后,才低淡的說了一句,“爸,媽,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爺爺不會這么快走” 在路上的時候,慕惜和紀銘就已經(jīng)了解到了紀東河突然離世的原因,他們不怪喬漫,只怪紀晗的心機。 這么些年,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怎么會變得這么可怕? 幾乎不擇手段的報復著紀家的人。 慕惜坐在喬漫的身邊,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漫漫,不怪你,要怪就怪紀晗這個孩子太有心機,就連坐牢都不安分” 三十五年,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個三十五年。 她曾經(jīng)一度以為這樣的懲罰就夠了,但現(xiàn)在看來,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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