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曜本是打算去將爬上床的沈慕簫給抱回來,剛剛接觸到他的胳膊,一股輕微的靜電彈在了指頭上,他下意識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沈慕簫委屈的嘟著嘴,將自己被電的紅紅的手手遞到了秦苒面前,“痛痛,吹吹,痛痛,吹吹。”
秦苒被他那認真的模樣逗樂了,“好,外婆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沈慕簫依偎在秦苒懷里,又不甘心的瞥了一眼躺著一動不動的弟弟,想過去打他一下,又怕被電,只得更加委屈的鉆進了秦苒的懷中,撒著嬌。
秦苒抱著他的腦袋,“哥哥這是不是困了?”
蕭曜看著秦苒抱著孩子出了房間,他神色凝重的坐在床邊,也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
“叩叩叩。”敲門聲又響了響。
蕭譽站在門外,“我讓人去檢修了一下電閘,已經恢復了。”
蕭曜站起身,目不轉睛的看向睜著兩顆眼珠子的寶,遲遲未曾開口。
蕭譽察覺到屋內氣氛有些特殊,大步走進,“父親,您這是怎么了?”
“沈家最近一段時間聽總是出現問題,電壓不穩,時好時壞。”
“這是雷雨季節,的確容易引起電壓問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蕭曜欲言又止,他俯下身越發靠近這個懵懵懂懂不哭不鬧的家伙,伸出手指頭溫柔的拂過他粉粉嫩嫩的臉蛋。
蕭譽有些不明父親的舉動,再問,“父親是覺得和寶有關心?”
“可能只是我想多了。”蕭曜站起身,看向蕭譽一眼,“你可以回房間睡覺了。”
“父親是擔心孩子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還是智力方面有問題?”蕭譽又問。
“我現在不怎么擔心他智力方面,畢竟孩子還,也不懂咱們大人的世界,有可能他只是本性安靜而已,如今——”蕭曜又一次沉默了下來。
“父親難道是覺得沈家出的問題和寶有關系?”
“沈一天那個老家伙是家里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哼,堂堂帝國元帥竟是對這些鬼神之深信不疑,你會相信這些荒唐的事嗎?”
蕭譽沉默片刻,開口道,“父親,其實我愿意相信。”
“為什么這么?”
“不然總有一個原因對吧,我不想往壞的方面想,哪怕是自欺欺人,我也寧愿做一場法事平息這場風波。”
“如果沒有平息呢?”蕭曜問。
蕭譽如鯁在喉,如果沒有平息,那又該如何解釋?莫不成還真是和孩子有關系?不對,這事為什么非得和孩子扯上關系?他還不到三個月,能做什么?
蕭曜捏了捏鼻梁,“我最近有些多愁善感了,倒是失了原先的穩重。”
“父親只是關心則亂。”
“好了,你回房休息吧。”蕭曜坐回床邊,瞧著又一次睡過去的孩子,替他拉了拉被子。
蕭譽走出房間,走廊上的燈光突然間閃了閃,不是特別明顯,但在夜晚中依舊特別突兀。
“怎么辦?我想辭職了,太驚悚了。”
“我也想辭職不干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神經衰弱的。”
蕭譽聽見談話聲停了停腳,輕輕的推開隔壁房間的大門。
走廊上的燈光霎時進入漆黑的屋子,兩名保姆見狀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把自己藏進被子里。
“怎么回事?”蕭譽開口詢問著。
其中一名保姆探了探頭,確信是蕭家大公子之后,忙不迭的從被子里爬了出來。
“你們這是怎么回事?”蕭譽打開房間的燈光。
保姆為難的著,“沒、沒什么事。”
“你們想辭職?”蕭譽又道。
兩人同時噤聲,實話沈家的待遇是她們從未見過的數字,但面對這種壓力,她們怕是有命拿也無命享。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保姆低下頭,猶豫著解釋道,“最近沈家太邪乎了,我以為來到了蕭家就會平息一段時間,沒想到還是一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蕭譽再問。
保姆吞了吞口水,話的時候身體上下不由自主的顫栗著,她道,“我是從少爺回家就一直帶著他,之前那段時間還好,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半夜起來的時候,家里的燈光就跟見了鬼一樣閃個不停,甚至有時候我根本就沒有開燈,它依舊會亮起來,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平白無故怎么可能會閃?”蕭譽疑惑道。
保姆領著他出了自己的房間,指著旁邊的一間,“我剛剛是住那間屋子的,本來到時間給少爺兌奶粉了,我剛一起床,燈管就爆了。”
蕭譽推開那間黑漆漆的屋子,借著走廊上的余光看著天花板,的的確確燈泡燈罩全部碎了。
“大公子,您是不是那些不干凈的東西一直都跟著少爺?”
“這些鬼神之不值得信,你先去休息吧,有可能是剛剛打雷的時候弄壞了,我讓人維修一下。”蕭譽關上了那間屋子。
保姆謹慎的走到另一間屋子。
蕭譽若有所思的看著走廊上恢復平靜的電壓,雙手有些不受控制的不知如何安放。
清晨曙光一縷縷爭先恐后的從云層中射出,三四兩吉普車顛簸在滿目瘡痍的街道上。
車上,所有人都繃著一張臉,幾乎是不見往日的精氣神,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林澤陽知曉大家為何情緒忽然這么低,他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槍桿子,強忍著淚水在眼中不停的凝聚。
“長官,還要繼續搜索嗎?”一整晚下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疲憊,但身體再疲憊都比不上面對著一具具尸體那種無能為力的心理疲憊。
“搜,只要有一線生機,全力救援。”林澤陽提起精神,全神貫注的注意著整個街道。
“長官,前方二十米左右好像有動靜。”駕駛員謹慎的叫了一聲。
林澤陽第一個從車上跳下來,他抬起手示意車子停下,“你們兩個人跟我過去看看,其余人找好掩護體。”
現在敵軍還沒有完全撤離,他們也不清楚前方是敵是友,只得心翼翼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
地面上還有殘火在侵蝕著那一棟獨立屋,房子里時不時會傳來一聲聲孱弱的呼救聲。
“快救人。”林澤陽背起武器沖了過去,一腳踹開封閉的門,屋內的濃煙一陣陣迎面撲來。
其余兩人同時跑了過來,屋子里躺著三男兩女,其中兩人應該是當場死亡,另外還有三人正在很努力的爬著自己的身體。
因為濃煙太重,三人已經出現了很明顯的窒息感。
林澤陽抱起其中一名女子沖出了屋子,將她平放在地上,抬起她的下顎,隨后做著人工呼吸。
“咳咳,咳咳。”女子嗆了一口氣,成功的被拯救了回來。
林澤陽輕喘一下,剛剛抱起女子,身后傳來一聲微乎其微的轟隆聲,他瞳孔一睜,吼道,“快趴下。”
兩名士兵沒有半分猶豫的趴下身體,嘭的一聲從屋子里突然響起一陣爆炸聲,下一瞬,鋪天蓋地的大火從窗口處肆虐的涌了出來。
林澤陽回過頭,一架坦克慢慢悠悠的進入了視線。
“澤陽——”余豐焦急的喊了一聲,本打算上前救援他們,可是剛一動,一顆顆子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密密匝匝的砸了下來。
林澤陽趴在空曠的廣場中心處,他將女子掩護在自己身后。
坦克由遠及近,帶著震耳發聵的轟隆聲,炮口完完全全的落在林澤陽單薄的身體上。
女子驚恐的攥著他的衣角,她怕死,她不想死,最后她無法冷靜下來,就這么掉頭就跑。
林澤陽下意識的想要將她抱回來,奈何女人已經失去鎮定,扒腿就跑。
“砰砰砰。”一顆顆子彈從四面八方射擊而來,穿透了女子的身體、四肢,最后她就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血流成河。
林澤陽閉上雙眼,咬緊牙關,他試著站起來,剛一動,一顆子彈就這么落在他腳邊的兩厘米位置處。
四周寒風瑟瑟,哐當一聲,一名男子從坦克內跳了出來。
林澤陽注視著這名全身上下武裝的男子,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
“花國人?”男子挑釁般的嘲笑了一聲。
林澤陽緊了緊拳頭,又一次準備站起身,啪的一聲子彈從他的腿上穿透而過,因為劇痛他本能的跪了下去。
男子笑意更濃,單手扣在自己的配槍上,“不是傳聞你們花國人挺厲害的嗎?”
林澤陽抓起自己的武器,準備殊死搏斗一場。
“嘭。”狙擊手幾乎早就洞察了他的下一步動作,早已是先發制人連發兩顆子彈。
一槍打在林澤陽的胳膊上,一槍打在那只AK上,巨大的慣力使得他脫掉了手里的槍,嘭的一聲槍桿子砸在了地上,男子一腳將林澤陽踹到在地上,眼疾手快的拔出自己的槍抵在他的額頭上。
“長官。”一旁,一名士兵從便利店前跑了出來。
“不要過來。”林澤陽大喊一聲,卻是為時已晚,眼睜睜的看著準備救援自己的士兵在亂槍中宣布陣亡。
余豐的手因為憤怒而狠狠的顫抖著,他的身后同樣憤憤不平著一群人,可是他們知道不能就這么沖出去。
“不要過來。”林澤陽目眥欲裂的瞪著眼前的男子,吼道,“殺了我啊,有本事殺了我啊。”
男子用著槍口抵在林澤陽的喉嚨處,笑意盎然道,“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就是所謂的強大嗎?”
“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林澤陽繼續咆哮著。
男子將他從地上抓了起來,兩指狠狠的掐住他的喉嚨,使得他完全的暴露在自己的戰友面前,男子戲謔道,“我讓你看著我們軍隊是如何長驅直入占領你們的土地,殺戮你們的子民。”
“啊。”林澤陽撕心裂肺的怒吼一聲,拼了命的想要掙脫男子的鉗制,拼死也要和他同歸于盡。
男子瞇了瞇眼,一把將林澤陽踹開一米遠,隨后執槍而起,似乎并不打算繼續和他周旋了。
槍口就這么冰冷的落在林澤陽的眼中,那個漆黑的洞口像沒有盡頭那般被拉長在自己的眼中,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懼意。
“嘭。”子彈從槍口處射擊而出。
“長官。”余豐的雙腿幾乎是不聽大腦主配那般自作主張的跑了出去。
林澤陽閉上雙眼,帶著雖死猶榮的自豪感重重的閉上了雙眼。
“嘭。”
兩聲槍響,林澤陽清楚的聽見了兩聲槍響,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不知為何他竟然看見了朝著自己飛馳而來的子彈就這么在自己的眼前爆開了。
男子神色一凜,猛地回頭,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顆子彈已經朝著他的面門疾馳而來。
“嘭。”男子瞳孔圓睜,帶著不甘心就這么仰面倒了下去,額頭上赫然出現一個拇指大的血洞。
林澤陽喘著粗氣,身體趔趄一步,他機械式的朝著發出槍響的地方看過去。
余豐同樣回過頭,所有士兵跟著回過頭。
陽光破曉而出,猶如金輝那般灑落而下,街頭處,一輛裝甲車由遠及近,女子站在車上,帶著王者之氣俯瞰著蕓蕓眾生,她手上的武器槍口處還冒著白煙,似乎還殘留著被子彈沖口而出的陣陣熱氣。
林澤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他扭了扭腦袋,望著地上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的敵人,再抬頭看了看越來越近的裝甲車,扯開嗓子仰頭一吼。
蕭菁被突如其來的吼聲著實嚇了一跳,心里尋思著這倒霉孩子難道是被嚇傻了?
“你的七位置。”沈晟風開口道。
蕭菁沒有片刻猶豫,雙手執槍幾乎是在沈晟風話音落下的瞬間便扣下了扳機。
子彈再一次從槍口處射擊而出,像開啟了定位儀那般直接落在了藏匿在一棟居民房三樓位置處的狙擊手身上。
“八位置。”沈晟風又道。
蕭菁調轉槍口,食指一扣。
另一名狙擊手從二樓處墜落,他的手上還緊緊的攥著自己的狙擊槍,似乎已經準備好了射擊動作。
“狙擊炮。”沈晟風抬手指著已經轉換了炮口的坦克。
蕭菁特別喜歡這種粗狂的攻擊方式,毫不拖泥帶水,一槍就干掉一伙。
她縮身回到了車里,扛起炮槍再一次冒了出來。
坦克內準備放入炮彈的男子頓了頓動作,驀地縮了縮脖子,眼中有一道火光從天而降,出于本能他下意識的閉上雙眼。
“嘭!”巨大的火光將整個街區照耀的如同暑夏,一陣陣熱浪席卷而過,林澤陽身體往后一撲,后背依舊被殃及到,泛起陣陣火燒火燎的疼痛。
余豐一路跑過來,將他攙扶起來,“還能堅持住嗎?”
林澤陽還處于混沌狀態,好像還在一分鐘之前他面臨的可是生死,是不是自己已經死了,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裝甲車緩緩靠近,蕭菁打開車門跳了出來,查看了一眼林澤陽的傷勢,“還好沒有傷到要害處,帶他回去好好醫治醫治,不然這只手就得廢了。”
林澤陽欲言又止,只得雙目一瞬不瞬的望著從自己眼前走過的兩道身影。
余豐聲道,“別你被嚇傻了,我們所有人估計都還沒有回過神,那一連串反擊,打的可謂是天花亂墜,就跟電影特效似的,簡直比電影特效還精彩。”
林澤陽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走的很沉重。
蕭菁沿途搜尋著生還者,大火蠶食過后,這里幾乎已經沒有什么生命跡象了。
沈晟風抬頭望了望每一棟建筑物的屋處。
“隊長,你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
“沒什么。”沈晟風繼續往前走。
蕭菁緊隨其后。
“嘭。”一聲微不可察的槍聲從屋上傳來。
“心。”沈晟風一把將蕭菁扯了過來,子彈擦過他的手臂,染上些許血液彈落在墻壁上。
蕭菁架起配槍,面朝著發出槍聲的位置連發兩槍,她很清楚的聽見了子彈穿透身體的身體,只是對方似乎很頑強,掉頭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窮寇莫追。”沈晟風抓住準備追過去的蕭菁。
蕭菁喘了喘氣,跺了跺腳,回過身看了看他的傷口。
沈晟風卻是不以為意的蹲下身子,他撿起地上的那顆子彈。
蕭菁蹲在他身側,“隊長在看什么?”
“R國。”沈晟風對視上她的眼。
蕭菁眉頭一蹙,“你的意思是剛剛那個人是R國的?”
“這種時候任何人都想插一腳不是嗎?”沈晟風站起身,手里握著那枚特殊處理過的子彈,“對方應該沖著咱們來的。”
蕭菁看了看他的傷口,所幸不是特別深,她自責道,“我剛剛太大意了。”
“是我太大意了。”沈晟風握上她的手,“只是一傷。”
蕭菁很鄭重的了頭,“隊長還繼續搜找嗎?”
沈晟風身體繃得很緊,他望著身前那條幾乎沒有什么生還的路,最后慎重的搖了搖頭,下達著最不想下達的命令,“撤離。”
吉普車一路顛簸著回到了營區,已經是臨近正午。
營區內所有士兵翹首以盼著戰友的歸來,當車子駛進之后,所有人并站兩排,昂首挺胸的敬禮。
鮮艷的紅旗迎風飄揚,上面的星星璀璨奪目。
林澤陽脫離了余豐的攙扶,顫抖的從車里走了出來,同樣是敬禮。
風聲徐徐,卷起滿地的黃沙,所有人沉默中走過了操場。
回到宿舍,蕭菁急忙翻箱倒柜的找著醫藥急救箱。
沈晟風坐在凳子上,隨意的脫下自己染血的衣服,就這么放在了桌上。
蕭菁終于在柜子最底處把醫藥箱翻了出來,她頭也沒抬就著,“隊長你把衣服先脫了。”
完這句話,蕭菁提著箱子就走了過來,然后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晟風把上衣盡數脫去,燈光落在他的身上,那健碩的肌肉疙瘩就像是被煎炸的特別酥脆金黃的雞腿,忍不住的就像讓人舔上一口。
蕭菁面紅耳赤的走上前,一本正經的著,“你都脫完了啊。”
沈晟風拿過她手里的急救箱,打開之后拿出雙氧水,就這么淋了下去。
蕭菁瞠目,“這得多疼啊,你可別糟蹋自己,你疼了我更疼。”
沈晟風笑了笑,“沒什么,不是特別疼。”
蕭菁拿過他手里的雙氧水,用著棉簽一一的擦拭過傷口處的血液,不知為何,她的眼珠子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朝著他的身體看過去,那誘人垂涎欲滴的八塊腹肌,那使人心花怒發的肌肉疙瘩,蕭菁故作鎮定吞了吞口水。
“好看嗎?”沈晟風隨口一問。
“好看。”蕭菁脫口而出。
沈晟風揉了揉她的腦袋,“這里是軍營,不能想那么多不適合的事。”
蕭菁嘟了嘟嘴,“隊長,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事?”
沈晟風拿起藥膏摸了摸,隨后穿上干凈的衣服,扣上紐扣,“因為我也很想這些事。”
蕭菁的臉像熟透的櫻桃,她羞赧的了頭,“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的,隊長,你不能把我想的那么不知輕重。”
“嗯,我怕自己不知輕重。”沈晟風抬起手擦了擦她的花臉,“走吧,該吃飯了。”
蕭菁牽著他的手走出了宿舍。
今日的食堂氣氛略有些不同,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像定身了那般僵硬的坐著。
當沈晟風與蕭菁進入食堂之后,眾人就這般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蕭菁被如此嚴肅的陣勢弄的有些舉步維艱,他們這是想做什么?難道還打算群毆他們不成?
趙成浩輕咳一聲,很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他道,“長官,已經給你們添好飯了。”
蕭菁有些疑惑的坐在凳子上,心里有些發怵的環顧四周,嘀咕道,“我怎么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趙成浩頭。
蕭菁恍然大悟,“難道是因為X國的事,其實大家不用太自責,我們已經盡力而為了。”
趙成浩又一次頭。
蕭菁嘆口氣,“可能你們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戰場就是如此,四面楚歌,血流成河。”
“長官,我之前可能對您有什么誤會,我現在會認認真真的反省自己的錯誤,不能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余豐面色凝重道。
蕭菁啃著饅頭,聽得有些云里霧里,“你們在什么?”
趙成浩嘩啦一聲站起來,鏗鏘有力道,“以后我們會加強訓練,盡量達到長官的要求標準,請盡力的鞭策我們。”
蕭菁眨了眨眼,還沒有反應過來,周圍所有人同時激動的站起來,一個個擲地有聲的附和著趙成浩的那些話。
“請盡力的鞭策我們。”
蕭菁嚼了嚼嘴里的饅頭,眼珠子東望望西看看,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我們一起努力。”
“吃飯。”余豐高喊一聲,所有人又坐回了原位,一個個動作整齊的抱起飯碗就這么刨了起來。
蕭菁慢慢的靠近自家隊長,“我怎么有一種備受萬眾矚目的感覺?”
沈晟風將一片肉夾進她碗里,“嗯,我媳婦兒很厲害了。”
蕭菁自豪的吃了一口飯,“我家隊長也很厲害。”
陽光如火如荼的灑在大地上,軍號振奮人心的嘹亮響起。
一道道身影前赴后繼的奔跑在操場上,陽光略顯的有些毒辣,每個人臉上都滿是汗水,更有甚者早已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就這么光著膀子跑上一圈又一圈。
蕭菁抬手望了望已經陸陸續續結束奔跑的士兵,扯著嗓子又道,“三百個蛙跳。”
話音一出,士兵們起先都有些發愣,這才剛剛跑完三十圈,又開始下一輪了?
如果是平日,趙成浩肯定會要求大家暫時休息十分鐘左右。
趙成浩有些為難,問道,“這樣會不會逼得太緊了?”
“我的這些訓練是女兵的的標準,如果是隊長的標準,就是四百個蛙跳,四十圈的數量了,你覺得還重嗎?”蕭菁答。
趙成浩吞回了自己多余的話,吹響哨子,“開始。”
所有人蹲下身子一蹦一跳繞著操場轉。
林澤陽杵著拐杖走在狹長的走廊上,他推開辦公室的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處理著什么事務的沈晟風。
沈晟風聽見聲音,看了看門口的身影,道,“林大校有事要親自處理嗎?”
林澤陽搖頭,“我就過來看看。”
沈晟風已經處理完了手里的文件,整理了一番之后放入加密文件夾里,封上火山泥。
林澤陽走進辦公室,有些支支吾吾的難以啟齒。
“有什么話請,咱們是軍人,沒有必要婆婆媽媽。”
林澤陽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后道,“長官,我之前可能有些事想歪了。”
“如果突然有一天我的營區來了一名軍銜高的領導,我也會想是不是上級派下來調查我的,不過清者自清,又何懼被人調查?”
林澤陽頭,“經過了這一戰,我知道我錯的挺離譜的,如果沒有您,不知道我們會死傷多少兄弟。”
“就算沒有我,你身為這里的領導,也有那個能力把你的兵帶回來,不是嗎?”沈晟風站起身,上前兩步,兩兩四目相接,“好好的養傷,接下來還有很多場仗需要你這個領導。”
林澤陽站直身體,敬禮,“是,長官。”
陽光郁郁蔥蔥的落在樹縫中,微風輕拂而過,斑駁的碎影閃閃爍爍。
沈家大宅,里里外外忙碌不已。
沈老夫人面無表情的盯著繞著沈家上上下下跑了無數圈的兩位風水先生,又將目光投擲到一旁虔誠等候的沈一天身上。
沈一天察覺到母親的注視,回了回頭,“母親怎么了?”
沈老夫人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跟著自己出來。
沈一天隨著老夫人一同出了宅子,他不明道,“母親有什么話要對我?”
“你覺得這事靠譜嗎?”沈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里面還在又跳又蹦的兩人,“你信這些還不如信我給我算一卦。”
沈一天坐在旁邊位置,“母親,我起初也不怎么相信,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覺得這事玄乎。”
“你這樣的行為是在咱們寶身上帶著不干凈的東西?”沈老夫人斥責一聲,“你可是元帥啊,你這樣神神叨叨的樣子像元帥嗎?”
“雖然我也覺得有些夸大其詞,但母親事已至此咱們試一試?”
“你都請上門了,我還能什么?”沈老夫人喝上一口水,“快讓他們弄完,弄完了去把寶給我接回來,我現在一時半刻沒有見到家伙就想的很。”
“是是是,我讓他們加快速度。”沈一天重新回了宅子。
沈晟煌剛一下車就聽見了宅子里發出來的噼里啪啦聲音,他目光沉了沉,最終還是掏出了手機。
蕭譽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有什么事?”
“我覺得現在無論是沈家還是蕭家最理智的就只剩下咱們兩人了。”沈晟煌開門見山道。
“就算你這話是在夸我,我也要保持三分戒備之心,你有什么事?”
沈晟煌坐回車內,“能把沈三分帶出來一下嗎?”
蕭譽握著手機的手驟然一緊,“你想做什么?”
“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覺得家里的事和這個家伙脫不了干系,我必須要調查清楚。”沈晟煌一腳踩上油門,“我現在去我二弟的研究所,你把孩子一并帶過來。”
蕭譽掛斷電話,目光慎重的看了看二樓的方向。
蕭曜在什么話他也沒有聽見,他現在滿腹心思怎么把這個祖宗給帶出去。
秦苒拿著奶瓶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應該是準備去消毒。
蕭譽站起身,掩嘴咳了咳,“我上樓去看看寶寶。”
蕭曜放下報紙,剛剛他好像問了自家大兒子是誰的電話,他是回答了自己還是沒有回答?
二樓房間處,孩子已經吃飽喝足睡著了。
蕭譽躡手躡腳的進入房間,有些啼笑皆非的將寶寶抱起來,為什么有一種做賊心虛的即視感?
想想他好歹是帝國上將啊,德高望重的領導級別人物,今天竟然淪落到爬窗戶逃跑。
沈三分同志感受到顛簸,有些不情愿的睜開了雙眼,正愣愣的望著抱著自己就這么從窗口處跳下去的舅舅,他扭頭看了看身后的建筑物,咬了咬自己的手指。
蕭譽氣喘吁吁的跑進車庫,幾乎是沒有停留的一腳踩上油門,生怕自己行動緩慢被家里發現端倪。
秦苒洗好了奶瓶,準備回房間。
“外婆。”沈筱筱從隔壁屋子跑了出來,“舅舅跳窗,舅舅好帥。”
秦苒聽得有些糊涂,笑道,“舅舅跳窗?舅舅為什么跳窗?”
沈筱筱翹了翹嘴,“他抱著弟弟跳窗了。”
聞言秦苒直接推開了門,原本以為只是丫頭開的玩笑話,可是當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和還在不停涌進寒風的窗子,她還有些發懵的眨了眨眼。
沈筱筱跑到窗口處,學著蕭譽的模樣翻上去。
秦苒眼疾手快的將她抱下來,“孩子不能爬窗子。”
蕭曜剛剛讀完軍事報,就見著心急火燎跑下來的秦苒,開口問著,“怎么了?”
秦苒喘了喘氣,忙道,“大公子把寶抱走了。”
“噌”的一聲蕭曜站起來身,“他不是在樓上嗎?”
“筱筱看到大公子跳窗走了。”
“……”好端端的大門不走,他翻窗子做什么?
秦苒焦急道,“大公子為什么要這么做?他要抱孩子大可以走正門啊,為什么要心虛到翻窗走,老爺是不是他要對寶做什么?”
蕭曜眉頭一緊,“我立刻讓人把他逮回來。”
蕭譽幾乎是將油門踩到最底,他要在最短的時間駛離蕭公館區域,否則隨時都會被自家父親給逮回去。
家伙有些不耐煩的翻了翻身子,好像不是很喜歡這種局限性的空間,眉頭皺了皺。
研究院內,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沈晟易正捧著一碗泡面享受著一日中最舒坦的午后時光,只是碗里的面剛吃了一口,嘭的一聲自己的新愛妾又被人給強勢的踢開了。
沈晟煌直言不諱道,“立刻給我準備東西。”
沈晟易嘴里的面一根一根斷了,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看向自家搖搖欲墜的新愛妾,他跳了起來,“你們一個個的能不能善待你們的弟妹?它一個月就換一次,它每一天都這么辛苦的活著,你們能不能溫柔一?”
沈晟煌瞥了一眼身后的門,反手一扣,將它重重的關上了。
沈晟易深吸一口氣,坐回椅子上,懶得理會不請自來的家伙。
沈晟煌大步上前,再次重復道,“我讓你準備東西。”
“就算是天大的事也要等我先吃飽了。”沈晟易吹了吹面湯,喝了一口。
沈晟煌強硬的搶了過來,隨后就這么當著自家二弟的面丟進了垃圾桶,“吃不了了。”
“……”
沈晟煌擦了擦手,再道,“我今天讓你做的事如果被父母知道了,你和我有可能會被趕出家里。”
“……”
“不過就算很危險,我也必須調查清楚,否則我怕會和三弟當時的情況一樣。”
“咳咳。”沈晟易尷尬的咳了咳,“大哥你老好歹也要告訴我究竟是什么事啊。”
“你很快就知道了。”沈晟煌看了看時間,應該也是快到了。
沈晟易見著咋咋呼呼的自家大哥,站起身走出辦公室,“既然你都的這么嚴肅了,我也應該嚴肅起來。”
只是當沈晟易見到他們所謂的要求之后,幾乎是跳出了實驗室,他顫抖的指著里面躺著的屁孩,如果自己沒有看錯,那個還在啃手指的家伙就是咱們家里的祖宗沈三分。
沈晟煌一把攥住他的衣服,提著他丟了進去,“你給我仔細的研究研究。”
沈晟易苦笑道,“大哥,我們會被打死的。”
“你放心,要打死也是先打死蕭譽,是他帶出來的。”沈晟煌毫不客氣的指著同犯。
蕭譽斂了斂眉,“這事沒有先后,只有同罪論處。”
沈晟易被強硬的丟進了實驗室,他瞧著正踢著腳,啃著手,一臉高高在上姿態的祖宗,輕咳一聲,“你們要我研究什么?研究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沈晟煌見他脫開了寶的尿不濕,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他身上是不是帶著電?”
“哈哈哈。”沈晟易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起來,“大哥,你當這孩子是什么?導體嗎?還是儲電器,或者充電寶?”
兩雙眼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
沈晟易的笑聲戛然而止,委屈的低下頭,“我做就是了,我會仔細的研究這個充電寶的,不對,我們家寶的。”
“加快進程,我擔心我父親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蕭譽看了看手表,面色凝重。
沈晟易挑了挑眉,“你當我是快充啊,一連上電就充滿了,你們先出去等著,如果他們來了順便攔著他們,等我好好的研究研究。”
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實驗室。
蕭譽靠在墻壁上,突然覺得這事不靠譜,“我怎么覺得你二弟像庸醫?”
------題外話------
哈哈哈,你們猜猜下一章智障二哥會變成啥樣,我快笑死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