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篤篤—— 門被敲響,徐玉珠動了動眸子示意丫鬟前去開門。 寂靜的屋子里,門聲異常清晰,丫鬟驚訝地看著來人,張了張嘴回頭道:“……二少夫人……” 徐玉珠回頭正好瞧見了被蘇柯架著的蘇恒,見此她立即起身,“大哥,這是……” 蘇柯頷首,將人遞給丫鬟,“二弟喝多了,今晚就麻煩你了。” 這話是對徐玉珠的,只見她看了眼蘇恒,應道:“是,多謝大哥將夫君送回。” 蘇柯抿了抿唇,有些尷尬,“應該的。” 他覺得,徐玉珠應該是知曉了什么,只不過兩人都沒有破罷了。 今晚是新婚之夜,無論如何蘇恒也得留在這里,否則如何給徐家一個交代? 況且,徐玉珠既已嫁進了蘇家,便是蘇家的媳婦兒,該有的體面也不能少了去。 哪怕,這樁婚事都非他們所愿。 待到蘇柯離開后,徐玉珠與丫鬟一塊兒將蘇恒扶到了床上,看著昏睡的人,徐玉珠心中滋味難平。 讓丫鬟打了熱水過來,她親自擰帕替他擦洗。 從清俊的面容到修長的手指,徐玉珠突然想到了那日迷迷糊糊中,壓在她身上的滾燙的身體。 雙手像是被燙到般,猛地松開,心中對這樣的想法有些難堪。 這原是陸苒珺的夫婿,今夜卻真正成了她的,更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蘇恒,這個人無疑是個優秀的清貴公子,論家世,人品也皆是她最好的選擇。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是自己的夫婿了,她不該難堪的,他與陸苒珺已經成了過去不是么? 這么想著,她重新擰了帕子仔細地替他擦洗起來。 一夜無夢。 翌日還未亮,蘇恒便醒了,在接觸到身邊溫軟的身體時,幾乎是下意識地揮手推開。 從些許微光中看去,身邊的人是他尚且陌生的模樣,有些厭惡,更有些惱怒。 下了床,他拿過自己的衣裳決然離去,待到門聲響起,床上的人才睜開眼,呆呆地盯著百子千孫的帳頂,眼角清淚滑下,染濕了鬢發。 這日過后,眾人都知曉了蘇家的二公子新婚第一日便納了妾,并且再也未去過正室夫人的房里。 似乎是有人故意宣揚一般,不知怎的又牽扯到了陸苒珺。 到了后來,竟是成她狐媚勾引人家,引得蘇恒從不踏入自己妻子的房里。 得知這些消息時,陸苒珺正為著薛家的事忙著,前些日子薛家幼子當街打死了傳那謠言之人,因此被皇上親自下令收押。 蘇恒的事讓她這會兒有些惱怒,與蘇家的口頭婚約早已解除,而自己也自那日后從未見過他。 如今這些事兒竟是越傳越離譜,甚至什么她與之在何時何地偷偷幽會。 陸苒珺氣得幾日里臉色都不大好,將之前看過的賬簿收拾好,她聽著歡言又打聽來的事,冷冷地笑著。 “連我有什么衣裳都知曉,此人定不是什么外人,就算不是府里的,那也是識得我的。” “更或者,咱們府里有人吃里扒外。” 東籬接過話道,南悠是個爆脾氣的,聞言眼睛一瞪,立即就道:“姐放心,奴婢一定將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揪出來打斷她的腿,割了她的舌頭,叫她還敢胡。” “干脆做成人彘,往后南悠姐姐你就不必閑的慌了。”歡言伸頭道。 南悠打了個顫,“呸呸呸,我才不會這樣麻煩呢!” 陸苒珺聽著她們幾個話,微微沉思起來。 她想到方才歡言打聽來的話,穿著蔥綠印花的襖裙,這顏色的衣裳她只有一件,這樣想來,她應該知曉是誰了。 “那件衣裳冬前我只做了一件,且也只穿過一次,那回剛好碰見過陸延舒與那沾衣,你們往這個方向查查,看看是誰傳出去的。” 她想著,若是那沾衣做的手腳,她就拿這個事兒逼陸延舒給個交代。 對付這種喜歡攀附男人的女人,還是她攀附的那個親手將她打入地獄的好。 這樣才好玩兒不是! 原本是這么想的來著,可,當幾日過后,陸苒珺再收到消息時,卻沉默了。 歡言立在炕邊,“……奴婢覺著那沾衣是有意讓奴婢發現的,好讓您知曉那些對您不利的事兒都是徐家放出來的。” 雖然這是事實不錯,可由那女人牽著鼻子走,她還是很不悅。 心里已經默默地記上了她一筆。 陸苒珺垂下眸子,“是徐家三房的人做的吧,這件事徐五知曉嗎?” 聞言,東籬與南悠皆看向歡言。 歡言則是遲疑地點頭,“傳出這些事的正是徐家三房夫人的貼身大丫鬟,不過奴婢想,那位徐五姐也不一定知曉吧!” 不一定卻也有可能不是么,若是她的新婚夫婿如此,只怕她的心中也不會好過吧! 笑了笑,道:“這沾衣還算聰明,甩得一手好鍋呢!” 聽出了她話中的諷刺以及對徐家這件事的忽略,幾人紛紛應和,“這丫頭做丫鬟時就不安分,如今做了半個做主倒是更跳了,依奴婢所言,還是直接將她抹了吧!” 東籬提議道,歡言連忙擺手,“直接抹了也太便宜她了,還是做成人彘的好。” 南悠默默地離她們遠了些,搓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 見此,陸苒珺也笑了笑,“好了,歡言你左一個人彘又一個人彘,當心晚上做了噩夢。” 歡言揚起笑臉,“奴婢才不會,從前在鄉下大夜里的奴婢都敢一個人看著田里的瓜。” 陸苒珺漸漸收起笑意,嘆了口氣道:“明兒個派人將此事告知徐玉珠,該怎么做權看她自個兒。” 若是她當真不知曉,并且處理好此事,那么她可以不計較,畢竟當初她與蘇恒的事也是被牽連罷了。 可若是正好相反,那么這段日子不算短的姐妹之情,就算走到了盡頭,往后再見面也不過是普通的親戚罷了。 端看對方如何做。 去蘇家的是歡言,雖她人些,可勝在做事穩妥,口齒清晰。 將這些事與徐玉珠了后,她便觀察著她的面色,“二表少夫人,我家姐性子寬和,此事又關系到了您娘家之人,她不好擅自處理,還望二表少夫人您給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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