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一路上,沈苓煙一直想著之前王海和蕭琪的話,忍不住想去京兆府走一趟,不過最終想想還是算了。 剛回到潘府,就見潘管家迎了出來。 “沈姑娘,你可回來了,京兆府何捕頭現(xiàn)在府上等你,有要事。” “何捕頭?”沈苓煙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何捕頭來找她會不會和案情有關(guān)?畢竟現(xiàn)在京兆府的人那么忙,沒事不會亂跑。 待見到何捕頭,確認(rèn)了事情的確如她所想。何捕頭還真是奉張千大人之命來請她的。 沈苓煙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張千會找她,似乎沒什么理由,她既不屬于國家公職人員,也不是京兆府尹的私人助理。 不過當(dāng)她見到張千行的大禮后,還真是嚇了一跳。 “張大人,你這是干什么?” “沈老師,你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啊!”張千著又是一鞠躬。 沈苓煙趕緊躲到一邊,“張大人,發(fā)生什么事了?” “哎……是這樣的。”張千請沈苓煙坐好了,愁眉苦臉地道,“現(xiàn)在有個案子,下官實在迷茫,想請老師幫忙。” 沈苓煙看著他那苦瓜臉,想著案子究竟有多難辦。她從來沒有顯示出特別厲害的辦案能力,最多就是上次因為自身原因把殺人狂引了出來。可是怎么堂堂京兆府尹會想到請她這個姑娘幫忙呢?莫非真是辦案辦暈了頭了? “究竟什么案子,那么難辦?” “其實起來,案子不復(fù)雜,是離王的一位夫人被害,而且仵作已經(jīng)查清是被人下了毒。”他到這里頓了頓。 沈苓煙立馬想到了大理寺的仵作,估計還是比較靠譜的,所以檢測結(jié)果應(yīng)該沒問題。 “兇手可是查到了?” “唉……別提了。”張千嘆了口氣,“奇就奇在這兇手上。這位夫人的兒子,也就是離王的四公子人是他害的。” “弒母?!”這個結(jié)論讓沈苓煙非常震驚。 “的確讓人不可置信。”張千搖了搖頭,“關(guān)鍵還是,我們查不出他弒母的證據(jù)。” 沈苓煙也愣住了。一般在古代,只要當(dāng)事人交代了罪行,是可以直接定罪的,不過張千是個負(fù)責(zé)任的好官,一般都要證據(jù)充足才會給犯人定罪。所以這次的案子倒是讓他為難了。 “這……怎么會找不到證據(jù)呢?只要做了就一定會有證據(jù)的!”沈苓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張千又嘆了口氣,“我請了大理寺的人幫忙,但是沒什么結(jié)果。據(jù)案情暫時得來的證據(jù),那個四公子不像是兇手,可是他一口咬定母親是自己所殺。所以,案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了僵局。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迷糊了。我想著老師在心理學(xué)課上講到的一些對人心的理解,想請老師幫忙看看,能不能從這些細(xì)節(jié)中看出些什么?” 原來他是抱了這個想法。看不出張千還挺聰明的,懂得利用心理學(xué)知識來判斷案情。沈苓煙心里那個贊啊。這個學(xué)生沒白教。 “既然大人如此信任煙,煙就和大人走一趟,去看看這位四公子。” 他們到達離王府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理寺的人也在。 蕭琪看到沈苓煙,愣了好一會兒,一旁的王海倒是很興奮。 “老師,你也來了?是不是來幫忙查案的?那個……”他還沒完,就被蕭琪冷冷的目光打斷了。 “張大人讓我過來幫忙看看。”沈苓煙以為蕭琪會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把她趕走,沒想到他雖然黑著一張臉,但是一聲不吭。這下更好,她也樂得不理他。 終于見到了離王的四公子。 沈苓煙第一眼看到這個四公子,心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個四公子長得文弱清秀,一副謹(jǐn)慎微的樣子,讓人完全無法和殺人犯聯(lián)系在一塊。難怪京兆府和大理寺的人在沒拿到證據(jù)前,怎么也不愿意定他的罪。 但是沈苓煙不會被他文弱清秀的表象所迷惑。她真正感覺怪異的是,這個四公子有點神思恍惚,也就是現(xiàn)代常的神經(jīng)質(zhì)。 “人是我殺的。沒錯,就是我,是我殺了我的母親。”他不停地和京兆府還大理寺的人重復(fù)著這句話。 沈苓煙怎么聽怎么別扭。 張千看著四公子道:“你把你的殺人經(jīng)過一遍。” “我……”四公子頓了頓,“我把毒藥下到母親平時喝的茶里。” 張千看了眼沈苓煙,道:“和仵作檢查結(jié)果吻合。但是我們卻找不到兇犯所用的毒藥。應(yīng)該是,什么都沒找到。而之前問他毒藥是從哪里來的,還有他為什么要殺自己的母親,他卻支支吾吾回答不清。這就讓人奇怪了。總覺得他是在替人受過。” 沈苓煙皺了皺眉,陷入了沉思。 張千接著道:“關(guān)鍵是我們在其他人那里也同樣找不到犯罪證據(jù)。所以現(xiàn)在很麻煩。老師你覺得呢?” 沈苓煙尚未回答,卻聽一旁響起很不屑的話語,“張大人還真是勤學(xué)好問,辦案的時候也不忘問問老師的意見。” 張千尷尬地看了眼蕭琪,才反駁道:“蕭大人有所不知,下官這位沈老師可是對人心有很深刻的理解。大理寺的同僚不也有許多曾有幸聽過沈老師的課嗎?我想,應(yīng)該印象不會差吧?”完他看著王海。 “這個……沈老師確實課講得挺好……”王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著,既不想做違心之論,但又害怕得罪上司。 “哼……”蕭琪盯著沈苓煙道,“既然這位沈老師這么厲害,不知道對于此案有何不同的高見嗎?” 沈苓煙沒理他,徑直走到四公子跟前,問道:“我想請問四公子,你什么時候有這種殺人想法的?” “我……”四公子明顯哆嗦了一下,害怕地開口道,“好像很早的時候。” “很早的時候,具體是什么時候?能不能詳細(xì)點?比如是幾個月前?還是幾年前?”沈苓煙不讓他停下,馬上接著問道,同時緊盯著他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好像……好像很的時候吧。”四公子的聲音像蚊子一樣。不過由于現(xiàn)場很安靜,大家還是都聽到了。 這時大家的表情一下子就難看了。 居然很的時候就想要害死自己的母親了!看不出他這樣一個文文弱弱的人,居然從就有這種歹毒的心思。 看著他眼里明顯的閃避,沈苓煙反而舒展了眉頭,嘴角微微勾起,有些了然道:“你母親從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我母親……對我很好。”四公子猶豫了一下,“她把所有最好的都給我了。她為我做了很多。我……” 這下大家更憤怒了,這還是不是人啊!居然向一個寵愛自己的母親下手。 “你母親是不是對你要求很多?你從是不是很聽話,從來不會違逆你的母親?”沈苓煙沒看周圍人的臉色,繼續(xù)發(fā)問。 “是……是的,她什么我都照做。她讓我用功讀書參加科考,我就不停地努力,真的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她讓我娶丁家的三姐,我也照做了……我什么都按照她的去做。可是她從來不問我這些是不是我喜歡的,她從來不想知道我根本不愿意參加科考,也不喜歡丁家三姐。我……我一點都不想要這些!她一點也不懂我。不,她根本不關(guān)心我!” 四公子在沈苓煙溫柔的眼光中放松開來,本來喃喃自語著,后來越越激動,直得咬牙切齒。 “所以你恨她?” “我……我不知道,也許吧,我恨她什么都管。我……我恨死她了……” 旁人聽得心驚膽戰(zhàn)。 下無不是之父母。他就因為這些不如意,那么憎恨自己的母親,甚至出手殺害她!這簡直禽獸不如! 沈苓煙沒有其他人那種厭惡的情緒,倒是覺得這個四公子很可憐。又一個被壓抑得出現(xiàn)心理障礙的叛逆青年。看來他母親這種吞噬的愛已經(jīng)讓他成為精神疾病患者了。 沈苓煙沒想到張千請自己來幫忙,還真碰上了一個有心理障礙的。雖然她不是心理咨詢師,但是她還是很愿意多多了解這種實例的。只是,現(xiàn)在她還有一個疑問,這人究竟是不是為了發(fā)泄長期的壓抑才忍不住害死自己的母親呢? 沈苓煙看著他憎恨卻痛苦扭曲的臉,忍不住繼續(xù)問道;“你什么時候開始想給你母親下毒的?時間具體一點。” “我……不知道,好像……的時候就想過,大概……大概十歲吧。” 他話音一落,旁人更是震驚得不行。這~~~這也太夸張了! “既然那時候就想過,為什么現(xiàn)在才動手?”沈苓煙不依不饒,沒打算讓他停頓。 “因為……因為我……我也不知道。”四公子漲紅了臉,雙手用力抱著頭,痛苦地道,“我每都想著,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才做。” “什么?你從十歲開始就每想著用毒藥害死你母親?”張千這下忍不住了。本來他還想方設(shè)法為他開脫,沒想到…… 沈苓煙看著張千還有周圍人憤怒的表情,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張大人,其實我覺得……”她頓了頓,想著怎么措辭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見張千恭敬地候在一旁等她的話,她只好慢慢組織著自己的詞匯,“其實這個四公子未必是殺人兇手。” 見張千還有周圍的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往下。這會大家聽了四公子那么匪夷所思的話,誰都會想到他是為了反抗自己的母親才殺人泄憤的。 “我的意思是,四公子從因為母親的壓制,心里極度憤恨。既有對母親的憤恨,也有對自己無能的憤恨。但是他從聽話習(xí)慣了,所以這種恨只能在心里出現(xiàn)。心理學(xué)上,有一種法,叫壓抑過度,就會精神扭曲,也就是出現(xiàn)心理障礙。他的潛意識,也就是心底會產(chǎn)生一些幻想,把自己的憤怒用幻想的方式在心底發(fā)泄出來,但是這僅僅是幻想而已。” 見張千不太明白,她又解釋道:“這種被壓抑過度卻不敢反抗的心理會產(chǎn)生一種叫抑郁癥的心理疾病。抑郁癥最典型的癥狀就是出現(xiàn)幻想,也是妄想癥。這種人平時一般并不會真的出現(xiàn)犯罪行為,但是他們會在心里在夢里想著如何犯罪,而且心里所想的那些事情常常讓他們覺得是真實存在的。所以這也是一種犯罪妄想。” 張千有點明白過來,“老師的意思是,他只是想犯罪卻沒有犯罪?” 沈苓煙點了點頭道:“是的,有這種心理障礙的人一般情況是這樣的。所以我才會有這種猜想。”這種犯罪妄想癥在現(xiàn)代都極其少見,何況古代。所以沈苓煙也不能十分確定,只是根據(jù)他的癥狀猜想的。 “我還以為張大人的老師有什么高見,原來是胡亂猜測。”身后響起蕭琪不屑的話。 沈苓煙一點兒不奇怪。這家伙就是看不慣她,存心找事的。 “本來就不是高見,蕭大人何必在意。” “我倒覺得老師得有理。”張千邊沉思邊點頭,“何通,你去查一下四公子身邊都有哪些親近的人,一會兒我想再仔細(xì)審審。” 這次蕭琪不再話了。 過了一會兒,何捕頭帶了四公子身邊的好幾個廝和丫鬟過來。至于剛才他口中的那個丁家三姐只是訂親了,還沒過門,所以跟他還扯不上關(guān)系。 這下審問的事情,就由張千和蕭琪共同進行,沈苓煙只是坐在旁邊聽著。 因為有了之前沈苓煙的那番話,張千問問題也有了不一樣的側(cè)重點,不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事情還真不是四公子所為。 原來,這個四公子因為從被壓抑過度,心里面老是有犯罪幻想。他那個用毒藥毒殺自己母親的幻想被二夫人知道后,便利用了這個幻想中一模一樣的方法毒殺了他母親也就是三夫人,結(jié)果他還以為是自己下的手,所以急著承認(rèn)自己的“罪行”。 結(jié)果出來后,張千非常高興,慶幸自己的選擇沒錯,找老師幫忙果然正確。 而蕭琪則盯著沈苓煙看了很久,目光深沉,似乎想進一步看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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