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仔細想了想,感覺她說的很正確。
“看來咱們還得多加注意漠戕那里……”
他們才說著漠戕,邊境又傳來了漠戕的消息,而且這次是漠戕直接全面進攻的消息。
“什么!漠戕動手了!”徐哲臉色發(fā)白地看了沈苓煙一眼,“這么快!”
“是啊,太快了!”
這才一天不到,漠戕就如此迅速地集結(jié)兵力并發(fā)起進攻。可見他們對北涼皇宮中的事情果真非常了解,也有著必勝的信心。
可是,他們必勝的信心是什么?難道他們認為北涼國君身體不適會持續(xù)很長時間?還是說,他們這次的進攻又是另一場陰謀,一場暗藏著其他目的的陰謀?
沈苓煙嘆了口氣,一想到宮中極有可能還存在著漠戕的眼線,就覺得異常心煩。
不知顏青云有何計劃?又安排得怎樣了?如今漠戕大軍已經(jīng)開始進攻,顏青云他們那一丁點兒人可管用?
沈苓煙此時無法聯(lián)系到顏青云,心里愈發(fā)煩躁。
如今她應(yīng)該怎么辦?真的就這么等下去嗎?
她心里著急,可是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因為她不能讓徐哲被她的情緒所影響。如今徐哲身為北涼國君,作為北涼人的精神支柱,一定得挺住。
“陛下,蘇丞相求見。”
宮人的稟報打斷了沈苓煙的思路,也打斷了徐哲的擔(dān)憂。
蘇丞相不是上午才來過嗎?這會兒回去恐怕還不到兩個時辰。莫非他這么著急進宮,是因為漠戕的事?
“快請。”
徐哲雖被打擾,卻沒有不快,甚至帶著些許激動。畢竟此時能有商量的人他怎能不激動。
“見過陛下……”丞相蘇賀從門外快步走到了徐哲臥病的床前,行了個臣禮。
“丞相快快免禮。”徐哲從床上坐起,“丞相可是得到漠戕進攻的消息了?”
蘇賀頷首道:“是的。陛下莫急,臣還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徐哲一激動,上前一把拉住蘇賀,“什么好消息?”
見蘇賀四下望了望,徐哲立刻屏退下人。殿內(nèi)只剩徐哲和蘇賀還有沈苓煙三人。
蘇賀見狀,這才回答道:“陛下,是顏將軍傳來的消息。”
“顏將軍!顏將軍有何消息傳來?”沈苓煙一聽他說到顏青云,立刻也激動起來。
顏青云果然不是能輕易被時局左右之人。
見沈苓煙和徐哲二人都對顏青云抱以如此大希望,蘇賀微微一笑,“顏將軍只讓人傳了一個口訊……”
“什么口訊?”
“等待時機。”
等待時機?等待什么時機?
沈苓煙怔怔地看著蘇賀,這就是顏青云傳來的口訊?
徐哲也不太明白,“顏將軍的意思是,朕什么都不用做,就等著?”
“這個……其實臣也不甚明白。”蘇賀苦笑道,“他讓人傳來的就這一句,臣沒有見到他本人,所以也無從知曉具體方案。”
他突然看向沈苓煙,“沈姑娘應(yīng)該能明白……”
“我?”沈苓煙見蘇賀投來問詢的目光,不禁有些著急,“我啊……我想想。”
顏青云讓他們等待時機究竟是什么意思?就是讓他們等著嗎?暫時什么也不用做?因為時機尚未到來?可是,時機又是什么?
聽顏青云的意思,他應(yīng)該胸有成竹,完全不在乎漠戕的十萬大軍。那么,他要等的是什么?
沈苓煙緊緊皺眉,她是否應(yīng)該按照如今的局勢分析?
假設(shè)一下,如果國君不作為,或者說國君繼續(xù)裝病,接下去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
接下去肯定是內(nèi)憂外患。
外部如今漠戕大軍壓境,并開始了進攻。而顏青云卻對此保持沉默,可見外患對他來說暫時并不重要。
這么看來,他等的是內(nèi)憂的機會?
沈苓煙眼前一亮,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北涼國君身體抱恙以至于無法處理國事,朝政肯定要陷入混亂,因為國不可一日無主。
沈苓煙可以想像,那些原本蠢蠢欲動的各個派別,一定會趁機搞出事端。顏青云讓他們等待的估計就是這個時機,可以趁機消滅對手的時機。
“我明白了。”沈苓煙看向徐哲,突然充滿了信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咱們就等著,等那些跳梁小丑統(tǒng)統(tǒng)跳出來,咱們再來個收拾殘局。”
徐哲聽她這么一說,立刻眼睛也亮了,“對,有道理!顏將軍果然神人也!”
沈苓煙笑了,徐哲果然還是孩子,這么容易崇拜那些厲害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顏青云也確實厲害,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掌控住局勢,無論是瞬息萬變的戰(zhàn)場,還是陰謀詭計橫生的朝堂。
沈苓煙覺得自己真該好好學(xué)學(xué)他的那份淡定,處亂而不驚的淡定,泰山崩于前的淡定。
“沈姐姐,那咱們就真的什么也不做了?”
雖然有了顏青云“等待時機”的保證,徐哲仍感覺四周充滿了緊張與危機。這種情形是他從來沒有碰到過的,至少曾經(jīng)的危機和現(xiàn)今相比,可謂小巫見大巫。
“不用擔(dān)心外頭那些漠戕人,顏將軍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沈苓煙安慰道:“咱們?nèi)缃窬驮趯m內(nèi)等待時機。”
“不過,咱們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咱們暗地里要關(guān)注著各方動向,至少太后那邊不能放松警惕,其他各方也不能大意。我總覺得,我總覺得……”
沈苓煙嚴肅地看著徐哲,“我有一種感覺,這次的事將涉及的方面,恐怕不僅僅是太后那方。”
“哦?不僅僅是太后那方?”徐哲沉聲道,“姐姐指的不是漠戕?那是……朝內(nèi)還是宮中?”
沈苓煙嘆了口氣,“不好說,不過,一切皆有可能。”
不知為什么,她心里那種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
這是作為國師才特有的預(yù)感嗎?可是,為什么她這個龍越國的國師會對北涼的事有如此強烈的預(yù)感呢?這似乎太奇怪了,她又不是北涼的國師。
北涼的國師!
沈苓煙心里猛然一跳,突然想起那天在竹樓內(nèi)見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和她、和玉書公主一模一樣的玲瓏公主畫像。
玲瓏公主!
北涼國師!
沈苓煙忽然有種重入竹樓的沖動,而她也暗自下定決心,決心再次進入竹樓,把上次沒有機會了解的事情繼續(xù)探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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