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东方文学

[綜]炮灰,要逆襲么 [綜]炮灰,要逆襲么 正文 91.世界四 大唐才子27

作者/duoduo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div id="content">    第九十一章    外面形勢不明, 林川坐不到片刻, 又忍不住想出門打探,林若一向不愛約束身邊的人, 便由得他去了, 誰知林川才剛繞過假山便又退了回來,神色古怪:“少爺。”    “嗯?”林若順著他的示意看過去, 就見下人領著一個人過來, 忙起身招呼:“魏伯伯。”    魏征對他點了點頭,熟門熟路的將手里提的油紙包交給下人:“跟她們不要切的太薄, 料也別調的太重……算了,還是把料備好端上來, 我自己調得了,怕你們糟蹋了好東西。再讓她們多弄幾個爽口的菜, 有魚的話就煮兩條,肉就算了。對了, 林川,去把你們老爺最好的酒搬兩壇來,若是然居的三珍釀還有的話就最好不過了。”    “三珍釀伯父可沒有, 倒是我那里還剩了半壇子……林川,你去取來,再搬兩壇女兒紅, 我陪魏伯伯好好喝一杯。”林若吩咐一聲, 又對魏征笑道:“伯父他酒量不佳, 那三珍釀一杯下肚就醉的昏黑地……伯父喝過一次就再也不肯碰了, 酒是好酒,可惜醉的太快,全然體會不到酒中之趣,只剩下宿醉后的頭疼了。”    著引魏征坐下,倒了茶,道:“我這里沒留人在跟著侍候,又嫌生個爐子在旁邊燥的慌,索性就一壺茶從燙喝到?jīng)觥恚@會兒還是溫的,魏伯伯若是能將就就將就下,若是不能,他們也快送茶過來了,待客的規(guī)矩我們家還是有的。”    魏征端起來喝了一口,搖頭道:“你要將就就該真將就,這么好的茶被你一煮一大壺,還放涼了喝……好好的一個才子,硬是被你弄出一股暴發(fā)戶的味道來。”    林若道:“魏伯伯錯了,同樣的事,暴發(fā)戶去做叫粗鄙不文,才子去做,就該叫不拘節(jié)了……這世上最錯的事情之一,就是人們用身份去判斷一個人的對錯,而不是行為。”    又笑道:“不過這茶倒真不是什么好東西,便宜買了新鮮葉子自己炒的,府里如今都拿它當大碗茶喝,可不止我一個。”    “阿若你是有感而發(fā)啊!”魏征搖頭,又道:“既然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待會給我裝幾斤,我拿回去嘗嘗鮮。”    林若應了一聲,又笑道:“魏伯伯這會兒還敢登門,不會是自暴自棄了吧?要知道太子殿下可不是個心寬的。”    魏征搖頭苦笑,長嘆一聲道:“我這半生,自認嚴謹,凡事先問自己該不該做,再問能不能做,最后才問想不想做……可最終卻還是不得心安,反而這輩子就不曾暢意過幾回。我現(xiàn)在懶得想這些,忽然想來看看你,就來了,至于以后的事……管他娘的!”    下人送茶過來,林若親手接了,奉給魏征,笑道:“魏伯伯現(xiàn)在看到我了,感覺怎么樣?”    “正要問你感覺怎么樣,”魏征看著他,緩緩道:“一品相國,被你用來殺雞儆猴,勛貴權臣被嚇得宛如驚弓之鳥;滿朝文武,被你玩弄與股掌之間,皇上、太子、秦王、還有口口聲聲喊著要殺你的大臣們,都成了你手中的棋子……高興嗎?得意嗎?”    這話并不好聽,但魏征問的很認真,不帶絲毫嘲諷之意,他只是單純的在問他,高興嗎?得意嗎?    林若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凝在空中,繼而消散于無形,林若坐下,眼中透出淡淡的倦色,好一陣才開口,聲音輕如薄云:“不高興,不得意。”    他忽然抬頭,看向魏征:“身邊親人因莫須有的罪名入獄,無辜枉死,卻沒有一條法或理可以為其討回公道,這樣的世道,有什么值得高興的?放下足以令人醉心一世的琴棋書畫、詩詞學問,行這種連自己都厭惡的暗殺陷害之事,這樣的人生,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少年的雙眸清澈漆黑,帶著些許憤怒,些許委屈,唯獨看不到絲毫高興得意的存在,魏征心中一痛,拍拍他肩膀,嘆道:“既然不喜歡,又何必……”    “我不要。”少年看著他,眼睛因為瞪得太大而顯出幾分濕意,第一次出這般孩子氣的話:“我不要!”    “阿若……”    “我不愿,也做不回那個曾經(jīng)的林若。”    “十多年來,我一直以為我生活的世界,大地大,道理最大。”少年側過臉,看著亭外的猙獰假山:“我以為只要與世無爭,只要與人為善,這世界也會回報給你足夠的善意,別人的利用刁難,我也只當是游戲,笑笑就過去了……    “那晚上,我對書‘別怕,只是一場鬧劇,誰都不會有事’,我對他‘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忍著熬著,等著我來找你就好’……”    淚水終于忍不住從眼角滑落,這些話,他一直沒對人過,也沒有人可,合府的人都哄著他,連那個名字都不敢提,他也笑著哄著合府的人,做出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來……可是書……他陪了他十一年,走了才十七。    “有時候我甚至會想,你為什么這么不聽話,不是讓你等著嗎?不是讓你忍著、熬著嗎?為什么不好好的等下去?他們讓你招供就招供好了,你那么笨,想那么多做什么?不是還有我嗎?不是還有我嗎……    “心里疼極了的時候,我連他都是恨的。可我不能……不能這么……不講道理。”    林若低頭,片刻后再抬起來的時候,眼睛里已經(jīng)沒了半點軟弱,他語氣平淡:“可是這個世界,它卻不講道理。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這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世界,有那么一群人,他們不必和你講道理,他們的話就是道理。    “覺得你有用就拉去賣了,覺得你有趣就抓起來玩玩,覺得你掃興就關起來收拾,覺得你礙事就伸出手指碾死……如此而已。    “我直到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一直在被人欺負……我就想,為什么總有人想要欺負你,為什么總是被人欺負?后來,我終于想明白了。”    “別人欺負你,當然是因為你好欺負。”林若聲音很淡很冷:“你自己好欺負,就別怪別人欺負你。”    所以,殺你的,就殺了他,陷害你的,就讓他嘗嘗被陷害的滋味,出賣你的,就讓他身邊再沒有人可以出賣……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    此刻的太極宮,李淵高高坐在龍椅上,李建成、李世民一左一右,站在低幾階的地方,再下面,是或站或跪的臣子。    那些跪著請命的人,李淵并未讓他們先起來聽竇承濟講完再,而是由著他們一直跪著。    大殿中此刻只有一個人的聲音:“臣經(jīng)過多日盤查,已經(jīng)將當日參加哄搶的兩百五十二人,以及參與藏匿財務的四百二十四人全數(shù)捉拿歸案,此案的來龍去脈也基本勘察清楚。”    竇承濟不緊不慢的講述著案情,他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語氣平緩:“據(jù)幾個賊首交代,裴大人遇難當日,有一個青衣人找到他們,裴大人富可敵國,那船上的東西隨便一件,都夠他們一輩子錦衣玉食、享用不盡。又,到時候他們只需在碼頭附近逗留,自然有人去鑿穿裴家的大船。裴家在船上只留了十幾個家丁,船一開始沉,他們必然要找人幫忙搬東西。到時候他們就可以趁機上船,私藏些值錢的物件……    “反正最后船都是要沉的,誰知道丟了什么,又沉了什么?半點兒風險都不必擔。那些東西只要耐心等些日子,或走到京城以外的地方出手,就是一大筆錢,到時候買房買地買女人,做個富家翁,吃喝玩樂一輩子。”    有人微微點頭,不得不,這青衣人的計劃雖然大膽,但具備相當?shù)目尚行裕@些話別那些偷雞摸狗的混混,只怕是平民百姓聽了,都不免會動心吧?    竇承濟講的這些其實并沒有什么新意,在場的人早已從別的渠道知道個大概,只是沒這般細致罷了,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很仔細——有的人一心一意想聽后繼,有的人則膽戰(zhàn)心驚,就怕他嘴里忽然冒出些要命的東西來。    竇承濟的話還在繼續(xù),內容卻不再是他們所熟知的東西:“那賊首就問,‘那你呢,你要什么?沒道理你找我們就為了幫我們發(fā)筆橫財吧?’那青衣人回答,‘船上當然也有我想要的東西。’接著青衣人就讓他們幫他找一幅畫,他比劃了大,又那副畫沒有落款沒有裝裱,卻不肯畫上到底畫了什么,只若是有人找到了,他有五千兩銀子的酬謝,若是找錯了,也有五百兩的辛苦費。”    聽的人再次點頭,別五千兩,就算五百兩也是一個不的數(shù)字,那些混混沒見過什么好東西,根本判斷不出自己私藏的那些物件到底值多少銀子,所以五百兩已經(jīng)是個極大的誘惑,如果他們看到的話,一定會拿來給他。最妙的是那青衣人沒有明畫上畫的到底是什么,等他們交了東西,他只不對,拿五百兩買了,誰又能知道他最終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這個計劃真的很好,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有很大可能找到他要的東西,即使失敗,他也沒有任何風險。    所以這么好的計劃,當然不可能是假的。    “后來到了快黃昏的時候,果然船被鑿了,裴府的家丁跑來央求他們上船幫忙,他們上了船之后,趁著人多眼雜那些個家丁看不過來,就找了個沒人的艙房放了火……后來因為船上好東西太多,場面又亂,就漸漸的失了分寸,最后船上的東西被一掃而空,誰也沒注意到底是誰得了那副畫,當然那青衣人也再也沒來找過他們。    “他們唯一一次見面的時候下著雨,那青衣人戴了斗笠,進了房子也沒有摘下來,又偽裝成絡腮胡的模樣,沒人看清他的容貌。不過他運氣不佳,當時有個侍候茶水的扒手在場,那些做賊的眼神最是銳利,他發(fā)現(xiàn)青衣人一直用的是左手,可是又有點別扭,不像是生的左撇子……那賊有幾分機靈,故意將茶水放在青衣人右手邊,那青衣人右手抬了下又放下,換了左手端茶,賊借著這個機會,看清青衣人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陳年的傷疤。”    聽的人有的點頭,有的搖頭:這事兒真怪不得那青衣人,他已經(jīng)做得足夠好,只可惜運氣太差。若不是當時有一個機靈又多事的扒手在場,只怕沒有人能找到他。    果然竇承濟繼續(xù)道:“因為青衣人的左手依舊用的不慣,臣猜測此人右手受傷不久,便令人全城尋找兩年內傷了右手的男人,再根據(jù)他的聲音體態(tài),排查數(shù)日才鎖定了一個名為鄭大的人。”    “可惜臣去的晚了,那鄭大已經(jīng)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臣派人全城搜捕,最后在一家菜地里,挖到了他的尸體。”竇承濟聲音頓了頓,才繼續(xù)道:“那鄭大已經(jīng)死了幾了,四肢盡折,雙目被剜,顯然生前遭到了嚴刑拷打,死后也被戮尸。那等慘況,連臣見了都有些心驚……”    李世民一直安靜聽著,直到聽到最后一句才忍不住抬頭看了竇承濟一眼,如果不是那鄭大是被他的手下所殺的話,他幾乎以為竇承濟的都是實話——也或者除了這最后這一句,他的每句話原本都是真的。    他的人同竇承濟一樣,通過這些線索找到了鄭大,且是第一個找到了鄭大,也同樣在第一時間確定了鄭大并不是那個青衣人……他們知道鄭大是李元吉的人,這種情境下自然不可能讓他活著,于是一刀殺了他……干凈利落的一刀,絕沒有什么四肢盡折、雙目被剜的事。    而事后鄭大的尸體也的確被人找到,但找到他的人,卻不是竇承濟,而是太子,而太子的人找到他的尸體之后,并沒有再埋回菜園子。    所以,編這個故事的人,不止是竇承濟,還有……太子?    那副畫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會和太子扯上關系?太子為何要配合竇承濟捅開此事?以他的立場,不是應該將哄搶的事掩的越深越好嗎?    而且為什么竇承濟要在這種時候提起此事?難不成他以為他破了沉船的案子,就可以免了被推出來平息眾怒的命運不成?可除非這些請命的大臣自己主動偃旗息鼓,否則怎么可能?    眼前忽然又浮現(xiàn)出那少年淺笑的模樣,心中的謎團也越來越大:這件事會不會和他有關?那些東西,他為什么讓自己一定要到昨晚上才獻給陛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中嗎?    還有鑿船的事,會不會連累到他?會不會竇承濟破不了裴寂的命案,索性將沉船的事栽到他頭上,好用另一個罪名來抓他?    若果真如此,他該怎么辦才好?    是了,鄭大。    李世民眼睛微微一亮:鄭大的尸體就算被他們做了手腳,但生前受刑和死后毀尸是不一樣的……這些人若真要陷害那人,就別怪他捅破了!    李世民思緒萬千時,竇承濟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臣看見他身上的傷痕,猜想他可能藏了些什么,而且這些東西很可能還沒有被找到,否則對方也不至于在他死后還要砍幾刀發(fā)泄。臣順著鄭大的線索查下去,搜查了許多地方,可惜都一無所獲。直到前日,有一個婦人在鄭大門口張望,被守在鄭大家的差役當場拿下,臣審問后才知道,原來鄭大在城外山區(qū)的一個村里,有個相好的和一個兒子。    “他將那對母子藏的極嚴,幾乎無人知曉,只是最近他去了一次村里,同那婦人話時言語帶著不詳。那婦人越想越是不安,見他幾日沒有音訊,便忍不住托人前來打探。    “臣查問清楚后,立刻帶人火速前往那個山村,不料被人走露了消息,臣到那里的時候,那對母子剛剛身遭不測,房屋也被點著。    “臣立刻帶人救火,并冒死沖進火海,終于在那婦人尸體旁的墻縫里,找到了……這幅畫。”    竇承濟的聲音一直很鎮(zhèn)靜,因為他很有底氣,他的這些事,絕大大多都是真的,每一件都有案可查:譬如他的確查到了鄭大,譬如鄭大的確在山村有個女人有個孩子,譬如他的的確確沖進了火里拿到了那副畫……    里面或許有少許不實,譬如鄭大的尸體是太子交給他的,譬如那副畫并非真的是在墻縫里找到的……但他并不心虛,他的故事或者有編造的成分,但他堅認自己是在揭露一個事實,一個千真萬確的事實:因為只有這樣,才是最合理的解釋,才能把所有的線索都串聯(lián)起來。    竇承濟從袖中緩緩抽出畫卷,畫卷雖未展開,但上面的焦痕和血跡卻斑斑在目。    所有人包括李淵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張畫上,竇承濟剛剛講述的過程太細致,細致到讓他們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兇險和曲折,都覺得竇承濟能將這幅畫找到,實在是太僥幸太難得。    所以這幅畫……到底畫的是什么?    畫被交給內侍,內侍請示李淵之后,緩緩在龍案上展開了那副血跡斑斑的畫。    除了李淵,沒有人看見畫上畫的是什么,他們只能看見李淵的表情。    一開始是錯愕,畫才展開了一線,李淵就露出極為錯愕的表情,顯然這畫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著他的人也覺得詫異之極:難道這畫原本是屬于陛下的?否則怎么才剛打開一線陛下就已經(jīng)認出來了似得?    趙懷德悄悄抬眼看著李淵的臉色,他對現(xiàn)在重心從裴寂的案子拐到別的地方很不滿意,卻也無可奈何。他正盤算著一會該如何重提此事時,忽然看見李淵竟抬頭向他看來,目光中充滿審視,竟還隱含著兇狠之意,頓時嚇了一跳,忙低下頭,好一陣才敢抬頭。    同樣的情景不止發(fā)生在他一個人身上,李淵的臉色越來越差,放在扶手上的右手微微顫抖,他抿著唇,眼中的怒意越來越甚,卻不知道為什么,始終沒有發(fā)泄出來,最后閉了閉眼,不去看畫上刺眼的一幕,聲音平靜道:“去叫齊王來。”    內侍腳步匆匆去了,李淵的目光落在竇承濟身上,竇承濟明白他要問什么,磕了個頭,道:“臣派人查過當日的情景……其實因裴大人之案,當日的情景,臣曾經(jīng)問過很多人,問過很多次。”    竇承濟心中越發(fā)鎮(zhèn)定,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他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林公子早裴大人半個時辰到了客棧,看了一會兒雨……”    林公子三個字一出口,很多人心里都是一驚……怎么又和他扯上關系了?    有些人則想的更深:為什么竇承濟會稱其為林公子,而不是如先前一般,直呼林若?    “林公子問店家有沒有圍棋,店家沒有,”竇承濟依舊講的很細致,細致到了近乎繁瑣的地步:“林公子的隨從林川準備出去買,林公子算了,讓店家取些筆墨紙硯來。店家問要寫字,還是畫畫?林公子想了想道,畫畫吧。于是店家就送了畫畫的大幅的宣紙過來。    “林公子看到紙愣了下,店家解釋,有些讀書人到碼頭送行的時候,也會忽然想寫個詩、畫個畫什么的,所以店里這些東西準備的很齊。然后林公子就開始畫畫。    “林公子開始還畫的很仔細,畫了快半個時辰的時候就有些不耐煩了,越畫越快,最后連詩也沒題就撂了筆。見他畫完了,林川就捧了茶來給他潤口,林公子喝了一口,就隨手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當時桌子上鋪著畫,茶杯就擱在了畫上……就是涼亭那一塊。”    眾人眼中的不解更甚:如果竇承濟的那副畫,就是龍案上的這副的話,那么這幅畫……其實是林若閑極無聊在茶館里畫的?    這怎么可能?    這樣一幅畫,值得人花這么大的功夫去偷?去藏?    但如果這幅畫真的是林若畫的那副的話,就能解釋為什么陛下一開始會露出錯愕的表情了:林若的畫,他自然只看一線也能認出來。    問題是,林若他……到底畫了什么?    “林公子又開始看雨,又過了片刻,裴大人就來了。一開始他們誰都沒理會對方,林公子看都沒看裴大人一眼,裴大人看了林公子一眼后,就準備從他身邊經(jīng)過,但后來看到了畫,就停下來話。裴大人……”    竇承濟的記性很好,將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錯、一直不漏的重復下來,甚至連語氣神態(tài)都學得很像。    包括那句“德高望重、一呼百應”,包括那句“布衣之怒,流血五步”。    李淵的臉色已經(jīng)不再能用難看兩個字形容了,他的手劇烈顫抖著,可見憤怒到了極致——如果他這個時候忽然暴起殺人或者直接吐血昏迷,都不會有人吃驚。    所有人都心驚膽戰(zhàn),生恐這份怒火會發(fā)泄在自己身上,卻始終不明白,李淵為何會如此憤怒。    但竇承濟還在話:“林公子完最后一句話,就接過了傘,走進了雨里,林川也跟著走了,沒管那副畫。然后裴大人就讓人收了。”    李淵的目光從跪著的人的臉上再落回畫上,那一張張臉,如此清晰,如此鮮明——在大殿上,面對著他,他們義憤填膺,磕的額頭滲血,口口聲聲他包庇人犯,口口聲聲他亂了國法朝綱,聲稱他若不殺了那孩子就決不罷休;在畫卷上,面對著那兩個人,他們卑躬屈膝,滿臉堆笑,就差將諂媚二字寫在臉上!    這就是他的臣子?這還是他的臣子嗎?    難怪那孩子一呼百應,可不就是一呼百應?連死了都一呼百應!    裴寂,裴寂!    枉朕以為他一直忠心耿耿……哈,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會在他還是唐國公的時候,將他灌醉令晉陽宮人服侍,害他犯下死罪不得不起兵造反?忠心耿耿會一邊對他自己將那孩子照看的好好的,一邊令手下將人朝死里折磨?忠心耿耿……忠心耿耿那這箱子里的東西是什么?    這還只是秦王收集到的那的一部分!    裴寂!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    李淵再度閉了閉眼,深吸口氣,目光落在畫卷中心的兩人身上,片刻后再次開口,語氣竟聽起來十分平靜:“鄭大是什么來歷?”    竇承濟答道:“鄭大是南城的一個混混,他的鄰居們,他沒什么大的惡跡,就是為人陰狠了些。比較奇怪的是他整無所事事,只靠典當度日,但日子卻過得十分松范,時常光顧酒店青樓……按他家祖上沒給他留下什么家業(yè),當也當不出什么東西來才對。    “臣按這個線索查下去,發(fā)現(xiàn)他每次都在一家名為‘誠濟當’的當鋪當東西,每隔半個月或一個月去一次,每次當十兩或二十兩的東西。其中最近的一次,是用一個五文錢買的瓷盤,轉手當了二十兩銀子……”    五文錢的瓷盤,當了二十兩銀子!    李淵冷冷打斷道:“‘誠濟當’又是什么東西?”    竇承濟遲疑了一下,才道:“‘誠濟當’兩年前轉手了一次,新東家……是齊王殿下妾室的父親。”    齊王,李元吉。    真是一點都不意外的答案。    除了李元吉,還有誰會對這幅畫勢在必得?    李元吉,裴寂……他一直都很奇怪,裴寂從未見過林若,為什么一心一意想要他的命,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李元吉就看林若不順眼,一次又一次的找他麻煩,還親自在他面前陷害林若……    想殺林若的,從來就不是裴寂,是李元吉!    而裴寂,為了幫李元吉做事,將他當傻子一樣糊弄。    “呵……”    大殿上響起一聲輕笑,眾人面面相覷后才發(fā)現(xiàn),發(fā)出這聲輕笑的,竟然是李淵。    李淵抓起畫,緩緩站了起來,道:“朕問你們,爾等意欲誅殺林若,為的是私憤,還是國法?”    同林博遠一模一樣的話,這次出現(xiàn)在李淵的口中。    趙懷德心中大感不妙,正要開口,卻見李淵手一抖,一幅畫從他手上垂了下來,李淵再次開口,爆喝一聲:“爾等意欲誅殺林若,為的是私憤,還是國法!”    畫中各色的人物,毫無預兆的沖入所有人眼簾,跪下的人心里咯噔一聲,手心里開始冒汗。    沒有人懷疑這幅畫的真假,包括李淵,包括畫上的人自己,他們只怪自己的這番作態(tài),正好被人看了去,畫了來。    畢竟這畫是那少年閑極無聊畫的,畢竟他畫完以后隨手就扔了……所以它怎么可能是假的?    若畫是假的,裴寂藏它做什么?若畫是假的,齊王偷它做什么?若畫是假的,鄭大怎么會死?若畫是假的,鄭大的女人孩子又怎么會被殺人滅口?    怪只怪齊王運氣不佳又用人不慎,先是偷畫的時候發(fā)生了哄搶,后是鄭大監(jiān)守自盜,將找到的畫藏了起來,最后導致畫落在了竇承濟手中。    趙懷德定了定神,強自道:“只是一副……”    話音未落,只聽哐當一聲巨響,龍案上的箱子被李淵一把掃到地上,里面的東西林林總總散了一地,李淵寒氣森森的聲音響起,一字一句道:“爾等意欲誅殺林若,為的是私憤,還是國法!”    一掌重重拍在龍案上。    “噗、噗”兩聲響起,這是原就又傷又累的大臣,在散落在地的信件上看見了自己的筆跡昏厥過去的聲音。    很多人都抖了起來,鴕鳥一般將額頭深深的抵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他們最害怕的事情終于還是發(fā)生了,最要命的東西到底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在他們最想不到的時候。    這東西,怎么會在陛下手里?不是府兵找到的那些都已經(jīng)偷渡回來了嗎?這些東西,不是應該在那三位爺手里嗎?那三位爺,不是應該用這個來換取他們的忠心嗎?    空氣沉重的讓人透不過起來,李淵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撐著龍案,沒有話,太子和秦王沒有話,一直低頭站著不曾過話的中立大臣們沒有話,跪在地上請命的人更不敢話。    內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進殿,跪在地上。他是去找齊王的,可是回來的卻只有他一個。    齊王的府邸就在東宮旁邊,比東宮離這里都近,可是這么久了,他也沒能找來人。    “齊……齊王殿下,不、不在府里。”    李淵冷笑一聲:齊王不在府里……還在禁足的齊王不在府里。    是了,裴寂走的那,齊王也不在府里,他當著這么多大臣的面給裴寂送行,完全不擔心誰會“出賣”他……可不是,這些人可沒有一個人上折子告知他此事。    齊王,他最心疼的兒子,那個雖然有點魯莽,但孝順的、真性情的,偶爾還會對他撒嬌的好兒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做了這么多事,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    真是……驚喜。    “封禁全城,找。”    ******    “這會子,也該鬧得差不多了吧?”李元吉已經(jīng)醉了,歪歪倒倒的起身:“爺也該回去看看熱鬧了。”    陳嘉扶著他,道:“殿下您先坐著,臣讓他們靠岸。”    “嗯,”李元吉含糊應道:“讓他們快著點兒,那些人可勁兒的鬧,姓林的子又不肯服軟,老爺子肯定又氣又急……爺?shù)贸眠@個機會好好安慰他一下,不定連這見鬼的禁足都解了呢!成偷偷摸摸的出來玩,有什么意思?爺都多久沒跑過馬、打過獵了?    “老爺子可真夠可以的,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林若,居然禁爺?shù)淖悖娌恢赖降渍l是他兒子?再過幾就是爺?shù)纳剑瑺斶準備好生熱鬧一次呢……”    “陳,陳嘉,你給爺想個法子,讓姓林的子,在爺生日的時候給爺彈個曲子,不然,隨便吹個什么也行……”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
百度風云榜小說:劍來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龍王傳說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貼身高手 真武世界 劍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www.nuodawy.com 精彩東方文學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說手打文字版來自網(wǎng)絡收集,喜歡本書請加入書架,方便閱讀。
主站蜘蛛池模板: 汉川市| 余姚市| 清徐县| 丹巴县| 汉阴县| 延长县| 南溪县| 湖北省| 双峰县| 胶州市| 宣化县| 鹤庆县| 安阳市| 高碑店市| 贡觉县| 郯城县| 库尔勒市| 青川县| 沈阳市| 什邡市| 孝义市| 乌拉特前旗| 城固县| 天气| 榆树市| 太湖县| 高唐县| 上虞市| 海宁市| 广水市| 合阳县| 大兴区| 阿拉善盟| 虎林市| 交口县| 乌审旗| 班戈县| 策勒县| 丹棱县| 泰宁县| 霞浦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