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寶似乎有些怕這個碗,我都玩成這樣了,也不知道他害怕什么。
在我的目光鼓勵下,年寶終于鼓起勇氣接過碗,捧著一溜煙跑出了屋,回頭看,寶正莫名其妙看著我們。剛才我的舉動她根本就沒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只當(dāng)我是在耍戲法。
“米,沒事了?”年寶他爹心翼翼問。
“當(dāng)然沒事了?”我邊邊在水瓢里洗了個手,就算里面還有點殘余的陰氣,對我也沒任何妨害,本來這種“受嚇”也只會發(fā)生在孩身上,成年人一般不會被侵害。
年寶他爹走過去摸了摸寶腦門,松了一口氣,果然一點發(fā)燒的跡象都沒有。
“走走走,咱們喝酒去!”年寶他爹笑呵呵拉著我出了房間,我這才想起來,到現(xiàn)在還沒吃完飯。
當(dāng)夜,一家人高高興興坐滿桌,好酒好菜管夠,把我給喝了個七葷八素。其實我酒量還行,可他家父子倆齊上陣,我一個人實在是頂不住,無可奈何敗下陣來……
不過他家人也沒灌我,看我在那里要酒喝了,就趕緊結(jié)束,把我扶到床上躺下。還別,這一覺我睡得特香,一夜無夢,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準(zhǔn)確,我是被吵醒的。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外面堂屋里有許多人在大聲話,包括年寶在內(nèi)。
我心頭疑惑,有人上門找麻煩?可這里地處圩心,民風(fēng)淳樸,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我又仔細(xì)聽了一會,才搞清楚是什么狀況,外面那一幫人是來找我的,年寶正在擋駕。
我不明白怎么會有這么多人來找我,連忙穿衣起床走出了房間。
堂屋里我剛一現(xiàn)身,就被一大幫人抓住,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個個面色焦急看著我。
又是一番七嘴八舌,我總算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原來這里總共有三家人,他們家孩子也和寶一樣,受了嚇,請我?guī)兔κ盏摹?br />
對我來,這并不是什么難事,當(dāng)然沒理由拒絕,于是讓他們排好隊,各自準(zhǔn)備好東西,一個個來。同時有一個疑問涌上我心頭,一般來,這些精怪撞孩子都是無心之失,怎么這里會集體發(fā)生這樣的事?
不一會兒功夫,我把三家的孩子都處理好后,叫過寶出了門。
今是個大晴,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南面有風(fēng)吹來,大地回暖。走在清澈的河邊,看著寶在前面蹦蹦跳跳,心情不出的舒暢。
我和寶今要來一場探秘,這事連他家人都沒告訴,寶也非常配合的表示會替我保密,實際效果就不知道了……
這么多孩子同時被“嚇”,肯定有原因,我想把這事的根給挖出來,杜絕后患。
我向?qū)毚蚵犨^,頭一次發(fā)燒當(dāng),他和那幾個孩子一起去過村外的樹林,不出意外的話,問題應(yīng)該就出在那里。
出了村口,外面是大片農(nóng)田,中間有一塊不大的樹林,寶拉著我的手撒歡向那邊跑。
到了樹林中央,地上還有一灘灰燼,正是那他們幾個熊孩子的杰作。他們當(dāng)時每人從家里拿了個紅薯,到這里燒火烤著吃,把這一帶的枯枝落葉幾乎都燒完了。
紅薯這東西不適合用明火烤,那樣里面還沒熟外面就焦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枯枝葉燒成熱灰,然后再把紅薯埋進去,悶半個時左右扒出來,保證金黃噴香,這事我時候也長干。
到了地頭,我讓寶站遠(yuǎn)點,找了根樹枝,慢慢把那堆黑灰拔開。一通忙活下來,果不其然,下面有一個洞,斜生在一個土坡下,不仔細(xì)看很難發(fā)現(xiàn)。
不出意外的話,“嚇”他們的東西就在這里面。
洞口只有拳頭大,圓溜溜的,四面光滑,顯然經(jīng)常有東西出入,是什么就很難判斷了。俗話“蛇鼠一窩”,野外同一個洞,今年住著老鼠,明年可能就搬進來了蛇,誰搶到就是誰的。
動物想要成精怪,要么格外聰明,要么特別能活,要么就得沒人敢惹。不過這也不絕對,理論上來任何東西都有機會,只是沒本事的幾率要很多。
民間傳中多得是關(guān)于精怪的內(nèi)容,不過基本都是夸張失實,有些我懷疑根本就是人中了迷幻術(shù)之后的幻覺,那些東西沒這么大神通。不過也不可覷,這些東西精怪的很,稍不留神就可能吃它們的暗虧。
我沒有急著動手,先把洞口清干凈,然后從袋子里取出一罐礞石粉,在洞外灑出一個螺旋。
做完了準(zhǔn)備工作,我從兜里掏出一把捆在一起的干辣椒,點著了放在洞口,趕緊往后退。
干辣椒是從年寶家順出來的,不是什么法器,不過精怪是活的,是活的它就得呼吸,我不信有什么東西能受得了這玩意。
辣椒的煙屬性極陽,揮發(fā)出來后,立刻卷進了洞里,我緊張盯著,解下圍巾抻在手里,做好了預(yù)備。
過了沒一會兒,洞里果然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動靜東西不算大。
出來丟人,雖然我是個巫覡,可卻有點怕蛇,我現(xiàn)在不停默念著,“千萬不能是蛇,千萬不能!”
我的祈禱聲中,幾秒種后,一個圓溜溜的東西猛地從洞里鉆了出來,一頭沖進了螺旋陣?yán)铮_始沿著螺旋套圈。這東西不過拳頭大,渾身雪白,長得胖乎乎的,四條短腿使勁倒騰卻跑不快,步態(tài)搖搖擺擺,跟喝醉了似得。
最顯眼的還是它有一身刺,上面扎滿了枯葉,我松了一口氣,是一只刺猬。
刺猬成精也很常見,被稱為白仙,最大特點就是全身會變成白色,其他顏色的都不成氣候。這個東西別看它,通體雪白表示它已經(jīng)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靈性十足。
刺猬被辣椒煙辣的睜不開眼,只能憑著靈性跑,沿著礞石粉不停轉(zhuǎn)圈,轉(zhuǎn)著轉(zhuǎn)著終于轉(zhuǎn)到螺旋最中央,然后就懵了。
精怪都很聰明,智慧遠(yuǎn)高于同類,這時候刺猬已經(jīng)察覺不好,蹲著直起上半身,使勁嗅著鼻子,左右張望。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它的右后腿上還纏著一條蛇,一動不動。
蛇和刺猬是冤家,在野外碰見了免不了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斗,估計是這倆為爭窩打起來了。
我正觀察著,那只刺猬終于下定決心,不再理會礞石的勾引,直直對著東面爬了過去。我連忙拋出圍巾,把它悶頭悶?zāi)X蓋住。
這一下有奇效,圍巾立刻扎在了刺上,白家仙大驚,“吱吱”亂叫著拼命撲騰。結(jié)果可想而知,越撲騰扎的越厲害,不一會兒功夫它就被纏了滿身,五花大綁似得。
我得空還抽了根煙,等抽完后方才慢條斯理走上去,這時候白家仙已經(jīng)徹底動彈不得,四腳朝躺著喘氣。它已經(jīng)能睜開眼,一對墨黑發(fā)亮的眼睛直直盯著慢慢靠近的我,滿是恐懼。
我以前見過很多次刺猬,絕大部分都是在菜市場上……現(xiàn)在的人什么都吃,刺猬越來越少,也難怪它會這么怕我。
我蹲下來,目光落在它后腿上,那里纏著一條很的蛇,渾身烙鐵斑,跟大號蚯蚓差不多。蛇頭咬在腿根部,被扎的遍體鱗傷,已經(jīng)死了。
這種蛇在當(dāng)?shù)厮追Q蘄蛇,我還從未見過這么的,不過蛇的危險性不在大,蘄蛇有劇毒,這只白家仙被咬后沒什么明顯的損傷,難道它不怕毒?
正低頭思考,忽然,在我的注視中,那只已經(jīng)脫皮露骨的蛇竟然動了下,然后松開刺猬腿,對著我的眼睛張口猛撲了過來。措不及防之下,我被嚇得怪叫一聲向后猛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陣“吱吱”尖叫把我驚醒,我打了個哆嗦,再向前看,白家仙又開始劇烈掙扎,那只蘄蛇依舊纏在它后腿上一動不動。
“我靠!”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剛才大意了,竟然忘了精怪都會迷人,一個不留神著了它的道。
“再敢跟我耍花樣,我就把你燉了!”我氣急敗壞,指著還在拼命扭動的白家仙破口大罵。
精怪都極為聰明,它雖然聽不懂我在什么,可威脅的意味它能感覺出來,見我暴走,它立刻停止掙扎,可憐巴巴“吱吱”叫著。
我罵罵咧咧曲起中指,對著白家仙下巴重重一彈,“嘣”的一聲脆響,刺猬發(fā)出一聲哀鳴,徹底蔫了。
接下來,我拈起那條死蛇的尾巴,開始一圈圈順著它的腿解。
這條蛇也夠倒霉的,咬人家一口人家沒事,自己卻被扎的渾身窟窿眼,死不瞑目,哦……蛇好像就沒法瞑目。
白家仙低頭看著我,目光還挺復(fù)雜,估計看出我是在幫它。
解到蛇頭的時候,我終于明白這條白家仙為什么跑得格外慢,蘄蛇的兩對毒牙穿過了它的后腿,緊緊卡在一起,傷口部位已經(jīng)潰爛了。
我心翼翼把蛇的上下顎分開,把毒牙退出去,隨手扔掉了死蛇。
就在我發(fā)愁該怎么處理這白家仙的時候,遠(yuǎn)處傳來大聲呼喚,我站起來看,年寶從田頭走了過來,不停招著手。由于距離太遠(yuǎn),我聽不清他在喊些什么,似乎有急事。
我想了想,蹲下來對白家仙:“你的腿有傷,愿不愿跟我走,我會替你治好。”
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白家仙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做了個類似點頭的動作,“吱吱”叫了兩聲。我只當(dāng)它是答應(yīng)了,立刻把纏在它身上的圍巾解開,拈著刺拎起來裝進袋子里,扎緊了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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