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瑪縣!”我吃了一驚,有仔細感受了下,沒錯,正是那條曾遇見過的“魂魄墳場”。數不盡的陰魂被吸引到這條環形陰氣流中,無意識的隨波逐流,一圈又一圈,直到徹底湮滅。
現在看來,這一段河道就是環流中的一部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里的河水長期和濃郁的陰氣接觸,性質可能會產生變化,里面生活的魚類也應該會有些特殊的地方,盡管不至于變異,體質肯定會有別于尋常。
想到這,我意識到了什么,連忙看向前面的六子,焦點直接放在了他的膽囊部位。果然,他的中樞魄被濃烈的陰氣包裹著,不仔細都看不出來。
這是中樞魄中了陰毒的癥狀,雖然還不至于立刻斃命,可必然會飽受病痛之苦。
“那個魚膽你不能再吃了。”我立刻睜開眼,鄭重道。
聽見我的話,六子吃了一驚,不過立刻就裂開嘴一笑,大大咧咧:“沒事,我身體又毛病,不吃不行的。”
我畢竟不是正牌的醫生,他這么,我還真拿不定,也許世上真有怪病需要這樣治療,可這樣也太苦了。當下我下定決心,有機會給他好好做個全身檢查,看看病根到底在哪里,也許能幫他治好。
我暫時不再糾結這事,和六子有有笑走向上游,打算先去看看他的家再。劉瞎子用命給我算出了最后一卦,絕對不可能是讓我來給這個人治病的,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只是現在還看不出來。
又沿著河向前走了一段后,色將晚,六子離了河邊,走進了松林里,過了沒一會,一塊林間空地出現在我眼前。
這片空地只有幾十個平方,地上的落葉被清掃過,露出生著厚厚青苔的地面,空地中央搭著一棟木屋,看來就是六子的家。
是木屋,其實用“棚”來形容更準確,就是用十幾根松木頂部靠在一起用藤蘿捆住,下面自然散開呈圓錐形,再用樹皮把縫隙擋住完事。這東西我時候見過,江南的乞丐經常在河灘上用蘆葦搭這樣的棚子居住,半就能完工,遮風擋雨的性能還不錯。
“這就是咱倆了,足夠咱倆住。”六子估計挺孤單的,神情有些興奮,看來經過剛才短暫的相處,我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
木屋里面大概只有四個平方,可謂進門就是床,里面鋪著厚厚的朽爛松絲,干燥蓬松又軟和,住宿條件還不錯。翠和白家仙看見這然的沙發床,同時歡呼一聲,從我身上爬下來鉆了進去,各找舒服的位置。
“怎么樣?不錯吧!”六子得意洋洋。
“嗯。”我笑著點了點頭。
得到我的夸贊后,六子很高興,立刻又風風火火去準備晚飯。屋邊早就劈好了一堆柴火,他麻利的拿出一些搭成“井”字形,然后掏出打火機點燃,把那條魚直接扔在火堆上烤,什么調料都不加。
陰毒怕陽火,被火燒過后,這條魚將完全無害。
篝火慢慢燒了起來,照亮黑暗,也驅走了寒氣,我和六子并肩坐在火堆邊,有一搭沒一搭聊了起來。出乎我預料,這個六子除了語速有些磕巴以外,思路很敏捷,并且見識也不淺,這表明他絕不是獨居山林的乞丐,肯定受過相當的教育。
最讓我覺得好奇的是,他坐在地上轉身的時候,褲兜里竟然還滑出來了一部手機。現在手機雖然早已經不算是稀罕物,他的手機也不是高價貨,可也絕不是一般乞丐能擁有的,看著六子慌忙把手機往兜里塞,我對他更有興趣了。
六子顯然很想有個伴,獨自住在這大森林中,實在是太孤單了,不過他又似乎對我懷有戒心,和我聊只談一些雜文軼事,對自己的身世只字不提,我自然也不好問。
很快,魚烤好了,六子其中間一撅,把魚尾分給我,然后就捧著大嚼起來。現在時值初秋,正是魚兒蓄膘時節,魚尾最為肥美,看得出來,六子是故意把最好的部分留給了我。
“你怎么不吃啊?”六子塞著滿嘴的魚,邊嚼邊問我,那魚外表烤成了焦炭,在他臉上劃出了一道道黑灰,花臉貓似得……
看著六子真誠的眼神,我心中有些感慨,對他點了下頭,也不管不顧捧著啃了起來。六子看我吃的“開懷”,“呵呵”一笑,繼續吃。
實話,這魚是好魚,陰氣越重的水里養出來的魚越鮮美,只是這樣什么佐料都不擱,而且還是用松枝烤出來的,能好吃就奇了怪了。不過為了不讓六子失望,我也只得裝作很好吃的樣子,狼吞虎咽……
這魚完全當得起“外焦里嫩”四個字,當真是外面都烤焦了,里面還水嫩嫩的……以前我一直以為這是個好形容詞,現在才發現,完全不是……
甭管好不好吃,反正最后是吃完了,除了魚骨頭。我難得的吃了個鐵飽,六子和我一樣捧著肚子,我倆相視一笑,回屋睡覺。
當夜里,我就領教了六子的毛病,我剛躺下,就聽旁邊傳來了痛苦的呻@吟,轉頭看,只見他跪在墊子上,以頭搶地,雙手死死捂著自己的腰,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嘩嘩”往下淋,痛苦不堪。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開眼看,這才發現,他是膽囊出了問題,而原因就是他吞了太多帶有陰毒的魚膽。
看見我要過來扶他,六子卻立刻伸手阻止我,艱難一笑,道:“我沒事,每晚上疼個把時就好了,不會有事的。”
六子堅決不讓我碰他,我也只得作罷,憂心忡忡坐在另一邊陪他。
六子的沒錯,大概一個時過去后,他弓成蝦米的身軀一松,一頭栽倒在榻上,開始大口喘氣。又過了一會,他的喘息聲漸漸平穩,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我心頭苦笑,他恐怕早就習慣了這樣每一次的折磨,已經不當一回事了……
接下來,我和六子在這森林深處過起了與世隔絕的“森林人”生活,的任務就是抓魚,吃魚,睡覺,難以想象的是,我在這種狀況下竟然體重見長……
仿佛約好了一般,我們成打屁,卻從來不去問彼此的來歷底細,然后,我倆又都在等著什么。
我其實也不知到自己要等什么,只是出于對劉瞎子的信任,沒有結果前,我絕不會離開六子。而六子顯然比我單純,他雖然表面上成樂樂呵呵,可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意思焦慮,并且越來越濃。
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年輕人和心愛的姑娘約好了見面的日子,隨著這一的不斷接近,伙子變得越來越期待、越緊張、興奮……
我有時候也會旁敲側擊打趣,問他是不是就要見媳婦了,伙子總是“哈哈”大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最讓我擔心的還是他的膽,隨著時間推移,他的痛苦似乎越來越深,由原來的每夜一個時,漸漸延長到了兩個時才會緩解,長期的折磨下,他那秀氣的臉龐變得越來越憔悴。
我曾好幾次試著趁他睡著了,想給他好好檢查下身體,可他睡覺的時候警惕性極高,我每次一碰到他就會驚醒,然后嚴詞拒絕我的任何接觸,一來二去,我也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一個多月,直到第一場雪來臨。
是一個多月,其實具體有多少,我也不確定,在這里過日子渾渾噩噩的,根本就不計時間,而我的手機雖然在身上,卻早就沒電了。
這一凌晨的時候,我睡在木屋里,迷迷糊糊聽見身邊有動靜,以為是六子起夜,也就沒管,繼續睡我的覺。可等我又睡一覺醒來后,回頭看,六子仍沒回來。
我連忙坐了起來,這才發現,不但六子不在,就連白家仙都不見了。我在木屋里又找了一遍,毫無發現后,心中發慌,連忙拎著翠跑了出來。
六子其實很謹慎,除了上廁所,從來不會長時間離開我的視線,這深更半夜的他能去哪里?
出了木屋,我驚呆了,只見空紛紛揚揚飄下來點點雪花,現在大概才九月多,居然就下雪了。這里雖然是中國極北,可這么早就下雪,應該也很罕見吧?
下雪加深了我的焦慮,這么壞的氣,六子怎可能單獨外出?還有,白家仙又去了哪里?
我很清楚白家仙的智慧和靈性,它絕對不會亂跑,突然外出,肯定是有所發現,難道……
我的心懸了起來,連忙拍了拍翠,“趕緊帶路,咱們得把他倆找回來!”
翠平常的警覺性也很高,我不明白,怎么會有東西來劫走了六子,白家仙也失了蹤,怎么它還好好睡著?聽見我的話后,翠立刻清醒過來,打起精神開始感應。
翠向左看看,又向右望望,最終確定了方向,直直盯著西面。我找人心切,也顧不得翠不尋常的舉動,連忙對著它所指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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