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川拿起紙筆,開始寫下一詞,并且惡狠狠的對謝道韞韞說道:“這是你的,不許錄入那個什么詩集,明白么。” 對方似乎被嚇到了,木然點頭。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吹干墨跡,趙川把詞折疊好,遞到謝道韞面前:“送給你的,別錄入了,很多東西攤開讓別人欣賞,就沒意思了。 我下去跟呂光他們商量事情,你早些歇息吧。 ” 趙川不敢晚上和謝道韞在一起,兩人之間相互吸引和欣賞,和趙川之前的女人都不同。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抵擋不住對方全方位的魅力吸引。 謝道韞不光有美貌,更是具有高尚的人格,善良的心地和無與倫比的文采,兩人在一起彼此間都有些把持不住,趙川已經不敢再玩火了。 趙川走了之后,謝道韞攤開紙,看到了那千古流傳的絕唱,臉頰緋紅,像是火燒過一樣。 這詞里的佳句太多,美麗如百花齊放,流暢如水銀瀉地。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 “如此佳作,不錄入詩集,讓世人觀摩,真是感覺比殺了我還難受。” 謝道韞嘴上這樣說,身體卻慢慢躺在地面的木板上,拿起那張紙反復的觀看,就像是小女孩得到了最喜歡的洋娃娃一樣。 “等我不在了,我會讓后人把這一錄進去的。不過現在嘛,這個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啦。雖然這樣做不怎么好,但不知為何心里卻很開心。” 缺了一角的月亮映照在江面上,謝道韞覺得自己的心也缺了一個角。 本來晚上要整理趙川寫給他的詩詞,出一本南柯詩集,結果這《鵲橋仙》一出,謝道韞再也沒有任何心思。 她反復的觀看,吟誦,在紙上默寫,都難以平復自己內心激動的心情。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第一次上電視,坐在電視機前看自己在電視中的形象那樣的感覺。 謝道韞隱約預感兩人今晚可能會生什么越軌的事情,有點害怕,但好像又覺得無所謂了。 她等著趙川來找她,腦子里甚至想到時候會生什么事情,甚至在想萬一事后懷孕了,她應該怎么處理那種難堪的事情。 謝道韞拿著寫著那《鵲橋仙》的紙,放在胸口,躺在房間的木板上胡思亂想。 上次趙川作畫的時候她就現紙上有點淡淡的粉紅,再加上對方當時嘴唇顏色怪異,心細如絲的謝道韞如何不知對方已經“親吻”過她,雖然知道很可能是因為救自己,但還是覺得會有點不好意思。 說是乎情止乎禮,但其實早已越軌,謝道韞現,自己的底線在一點點的降低。 好像,自己今天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心防全被那《鵲橋仙》摧毀了。 萬一趙川晚上來找自己聊天,會不會聊著聊著就開始用身體去交流了? 她忘不了那一次在黑暗中對方不小心抱住自己時內心的悸動。 經歷了這么多事,如果趙川今夜真的把自己摟在懷里,自己真的會反抗嗎? 謝道韞帶著復雜的心情,輾轉反側,不久竟然就這樣睡著了,江上冷風一吹,她凍得縮成一團。 來送夜宵的趙川輕輕將已經睡著凍得抖的女孩放在長墊上,用毯子蓋好。 “唉,看來你也是不會生活的人,貌似那種才華橫溢的家伙都是這種德行。 你再把自己弄病了我哪里去跟你找青霉素啊。不如給你找點樂子好了。” 趙川小心的把謝道韞胸口的那張寫著詩的紙抽出來,來到書案前,用最小號的毛筆開始寫起了文章。 “從前有個人叫做南柯,已經娶親,有個糟糠之妻,一天他在路上遇到了一個美人,看著她的模樣十分周正就起了邪心,想占占便宜。于是問她打算去哪里.....” “愚蠢的人們啊!明明是妖怪,南柯卻以為是美人,被迷惑了。 明明是忠言,南柯卻以為是胡說,只是貪戀別人的美色并想占有它。 為了活命,就連自己的妻子要吃別人的痰也覺得理所當然了。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愚蠢的南柯卻還不警醒,真是悲哀。 ” 趙川把畫皮的情節大致寫了一遍,特別是最后那些話,記得某個論壇上正妻罵小三的時候說過,印象深刻,為了增加趣味性,他把里面主角的名字全換成了自己。 帶著惡意的壞笑,趙川慢慢的把這一疊略厚的紙放到謝道韞的頭旁邊,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沒有做夢的一覺,身體舒展了一下,休息得不錯,疲勞都沒有了。 似乎感覺到船在開動,謝道韞緩緩睜開眼睛,一輪紅色的太陽映照在江面,整個世界都是火紅而充滿朝氣。 “咦,我怎么睡在這里了啊。” 謝道韞現自己是睡在頂層的“臥房”里,而她之前在的地方,顯然是“書房”。 自己身下是柔軟的墊子,身上蓋著的是溫暖的毛毯,她大概猜到生了什么事。 昨晚不是沒生什么事,而是對方沒對自己“趁機下手”罷了。 謝道韞心里居然有一種被丈夫呵護的甜蜜感和心安理得的自豪感,并未感覺羞赧。 她看到枕頭邊上有一疊紙,大概是昨日那美麗的詞吧。 “咦,居然不是。” 謝道韞現這紙張明顯的厚了很多。 “南柯的新作啊。”她嘴角露出了微笑。趙川對她的好,如同和風細雨,不經意間就溫暖了她的心。 似乎在他身邊,自己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又無聊哄我開心,我又不是那些黃毛丫頭。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整天不務正業!” 謝道韞一邊嘴硬的埋怨趙川總把時間花在她身上,一邊卻帶著甜蜜的喜悅開始讀趙川為她寫的故事。 這是一個有點俗套的故事,一個有點“猥瑣”的故事,花心丈夫不顧糟糠之妻,看上了無家可歸的漂亮女子,金屋藏嬌,夜夜笙歌,妻子被蒙在鼓里。 然后...... “我的媽呀,這是什么!” 謝道韞嚇得手稿散落床上,在角落里直抖。 她的文學修養高,更能體會意境。 那美麗的畫皮下,藏著的乃是丑陋吃人的惡鬼,讓謝道韞感同身受,心驚膽裂。 但好想知道后來怎么樣了啊! 她糾結了半天,拿起稿子又繼續看了起來。 薄情寡義,好色花心的丈夫。 癡情大度,寬容甚至有些迂腐的原配妻子。 口蜜腹劍,相貌妖嬈迷人的惡鬼。 嫉惡如仇,處事果決的道士。 心懷憐憫,辦事公正的閻王。 一個個鮮活的人物躍然于紙上,而最后的結語,乃是畫龍點睛之筆。 用現代的話概括就是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多少恩愛夫妻間的相濡以沫,都抵不過二奶小三的烈焰紅唇。 謝道韞把那一大疊紙放在床頭,心里有些壓抑難受。 她不會認為里面的“鬼”,就是真正的鬼,其實都是在暗喻人。 警世之言往往都是殘酷的,難聽的。一個故事里飽含這么多哲理。 趙川肚子里還有多少東西? 謝道韞現在突然有一種使命感,就算不能當夫妻,自己也要在他身邊待著,記錄下這個才華驚天地的男人所有的一切。 他的詩歌和文章,他的學問和觀點,他的那些畫作。 這一切需要一個人來見證,來整理,來記錄。 或許,在做趙川女人的另一面,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陪伴一生的伙伴,自己成為趙川的影子,身材高大,影子也會變長。 一生不離不棄。 謝道韞急急忙忙來到寫作的房間,鋪開大紙就用娟秀的小字謄寫趙川昨日那名為《畫皮》的“大作”。 寫字快的人,這些花不了多長時間。 到底叫什么名字好呢?好想把這些整理起來出一本書啊。 繞是謝道韞學富五車,也不知道這等志怪的書籍,應該起什么名字。 抓耳撓腮之間,突然想到一個名字。 “要不就叫南柯志異吧。趙川以后就叫南柯先生,我就叫初心居士。” 想到了好名字,謝道韞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 這時,勤勉的趙川已經奉上了早餐,他現吃著稀粥和烙餅的謝道韞,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塞北,古代指長城以北,漠北地區,具體位置不定。反正是外蒙古及周邊,塞北政治軍事文化中心是和林。 它亦泛指我國北邊地區,現代塞北指今山西西北部(大同、朔州一帶)、內蒙古、寧夏、甘肅、陜西北部等地區。 總之,塞北很大,出秦關向北,東北地區向西的地區都可以叫塞北。 高車族在魏晉南北時稱敕勒。活躍在塞北。 民族的特點是會制作高大車輪的馬車,四輪或兩輪的都有,通過馬車來運載家當,游牧遷徙。 他們也就是后來立被稱為的回紇,在唐朝又改叫回鶻。 那時候已經立國,現在還沒有。 而回鶻的主要部分留在了蒙古高原,并且后來融合在了契丹人之中,所謂“天下契丹半回鶻”講的就是這個情況,他們使用的都是是突厥語系。 此時高車族經過長期的隱忍,兼并,厚積薄,已經不甘心只在塞外活動,他們也想入主中原。 正如之前入主中原的匈奴和鮮卑一樣。 但先攔在面前的,就是提前幾十年進入中原的鮮卑慕容建立的前燕。 千里奔襲的前燕大軍,一舉將蓄勢待的高車族打成了終身殘廢! 大軍被俘過十萬,牛羊不可計數。 此刻大勝回歸,押著無數財物和俘虜的燕軍之中,卻不是人人都開心。 在慕容垂身邊悶悶不樂的慕容雨,想起趙川跟她說過的一些話,心有戚戚焉。 戰斗雖然贏了,但她不認為自家解決了問題,反而是讓更大的問題暴露在臺面上。 何為胡,何為漢,誰是正統,她現在遇到了趙川說過的難題。 手下的十萬高車俘虜,要不要殺? 為什么一定要殺? “叔父,真的要殺那么多人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慕容雨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慕容垂,但對方嘴里依舊是吐出冰冷的話語。 “身高過車輪的男子,殺無赦。女人孩子為奴,犒賞三軍!” 隨后根本不搭理在此次戰斗中戰功赫赫,運籌帷幄的慕容雨,直接進了帥帳。 他們游牧時可以接受俘虜,那些人可以幫助自己放牧,但現在居然不知道拿這十萬俘虜怎么辦。 因為鮮卑慕容早已不是原來的未開化草原民族,他們現在文化和習慣跟漢人更接近。 那么一個尖銳的問題擺在眼前,漢人容不下他們,但那些高車人,在慕容家眼里與漢人眼中的異族無區別。 慕容垂也不知道該怎么同化吸收這么對多連漢語都不會說的高車人,只能全部殺掉。 此次作戰一點都不出意外,來勢洶洶卻毫無防備的高車人,被燕國五萬大軍打的潰不成軍。 慕容雨宛如女武神,帶領一萬奇兵深入大漠,燒毀了對方所有的輜重,殺掉了牛羊,斷掉了后路。 得知后方不穩,軍心大亂的高車人被蓄謀已久的慕容垂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十萬人被俘虜,繳獲牛羊無數,這一仗打的對方估計二十年都難得緩過來。 “異族到了中原,一旦開始了漢化,他們就會遇到漢族所遇到的所有問題,那時如果他們還把自己當做未開化的異族,所面對的,就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然后徹底消失。” “生產方式的改變,伴隨的是生活方式和文化的改變,乃至思維的改變。 當胡人可以隨便殺人,反正游牧不需要耕種,有牛羊就行。 一旦定居,他們不得不按照現在中原農耕的規矩辦事,那時候,胡人自身的短處就會暴露無遺,甚至不需要別人來打,他們自己就會把自己玩死。” 趙川當時說過的話似乎還在耳邊,慕容雨看到了高車族的男子被成群結隊的殺掉,人頭壘成堆,放在龍城外,震懾對方。 隱隱有些作嘔,慕容雨強忍著不適,看完了她那英明神武的五叔慕容垂的杰作。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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