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切,這么容易就搞定,差點以為要進太守府搶人呢!”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來到郗道茂身邊,一臉壞笑,想去摸郗道茂挺拔飽滿的胸,結果手被旁邊的漢子死死抓住。 “耗子,這是天師要的人,必須身子清白,完璧之身,你可別犯毛病。不然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賣干酪的那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阻止了對方。 他輕輕的把郗道茂抱起來,用一塊麻布遮擋住,放到一輛平板的推車上。 “真晦氣,這么俊的小娘不能爽一把,太可惜了。算了,快走吧,東城的看門已經被我買通,出了門走水路,一路暢通無阻。” 兩人果然一路順暢的出了東城,河邊早已有船只停靠,把昏迷的郗道茂抬了上船,這艘輕舟跑得飛快,等城里兵丁出來詢問的時候,早就跑得不知道多遠了! 他們的路線是走運河到會稽,再從會稽到建康。 最多兩天時間就能把人送到天師杜子恭手中! 天師道最近在建康籌謀大事,所有的事情都要靠邊站! 郗道茂暈了過去,自然是不知道她失蹤以后全城戒嚴,太守府已經亂成一鍋粥,更是想不到她的命運來了一個o度的大轉折,滑向了未知的深淵。 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或許短期的禍事是將來的福址,短期的幸福也可能是將來的禍根也未可知。 不過趙川對這些陰謀詭計一無所知。 他現在跟著孫泰來到對方的秘密據點,居然不是上次那個廟宇,而是廟宇對面的一棟不起眼的小宅子。 果然杜子恭此人深知狡兔三窟的重要性,把燈下黑的技巧也是運用得淋漓盡致。 臨近起事,杜子恭非常謹慎,如果趙川不是披著隱形斗篷,早就暴露身份和行蹤了。 “這老狐貍,所圖非小啊!” 趙川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自己還要去找苻融算賬呢,今晚陪著王孟姜戒毒,明天一早就走! 一回來就現王玄之夫婦在家里忙活,貌似孟姜并沒有把謝玄來拜訪,并且打傷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趙賢弟,你今天出去了?” 看到趙川一臉疲憊的樣子,王玄之關切的問道。 我是出去了,還聽到了許多勁爆的消息呢。 趙川心中哀嘆自己奔波命,卻不能把這些跟王玄之說,甚至孟姜都不能說,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番危險。 “孟姜好像情緒不高,是不是病沒有好,你去看看吧。” 王玄之有些擔心妹妹的狀況,但自家妹妹明顯不想跟自己多說話,也不知道是病了還是心情差。 趙川推開孟姜閨房的門,就現對方趴在書案上呆,一看到趙川進門,眼中迸出光彩,隨即不動聲色的隱去,變得波瀾不驚起來。 “你跑哪里去了啊,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孟姜的話里帶著一點小幽怨,可能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這是山楂味的干酪,你試試看吧。” 趙川從身后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孟姜,他也是沒料到魏晉時期就有這種東西了,要知道這可是南方呢,居然就有水果奶酪這種高級貨了。 同人不同命,吃的一樣的東西,等待郗道茂的是深淵,而王孟姜吃到的卻是甜蜜。 上天有時候確實不怎么公平。 “川大哥,晚上不要把我捆起來好不好,我可以堅持的。” “真的嗎?” 趙川看到孟姜眼睛里帶著哀求。 好吧,估計是她今天有點良心現了,畢竟這次弄出成堆的事情,孟姜的意志薄弱也是原因之一。 “那好吧,你忍著點啊。” “嗯。” 不知道為什么,趙川覺得王孟姜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卻說不清哪里不一樣。 睡覺前,王玄之和何氏都來看了一次準備一些瓜果點心。 孟姜那頹廢的樣子也看得出來,這種“怪病”,似乎晚上一定會作。 已經過了子時,趙川還在一邊打呵欠一邊跟孟姜說道理。 “其實人世間的許多事情,就和你中的這毒一樣,想要的時候,人往往喪失理智,我想在世家當中,你看得應該很清楚。” 為了不斷滿足自己的**,鋌而走險,古今中外都不是稀奇的事情。 也許毒品人們還是知道不要去碰,但其他的東西,比如名利,比如美色,有多少人死在上面,有多少人能克制自己的**呢。 “川大哥,我真的覺得你很厲害!” “小丫頭,年紀輕輕就知道滿口的甜言蜜語了。” 趙川輕輕拍了一下孟姜的頭。 “哪里小了,你比我都還小一歲呢。” 孟姜嘴里嘀嘀咕咕的,但趙川根本就沒聽見。 毒癮這種東西,說會來,就一定會來的。 果不其然,孟姜又開始犯病了。 “川大哥,讓我吸一吸好不好。” 孟姜開始哀求趙川,小手不自覺的握住了對方粗糙的大手。 “不行啊,會前功盡棄的。” “哦,川大哥,以后你會不會笑我呢,這么沒用,意志薄弱。” 孟姜喃喃自語的說道。 “不會,別說是你,鐵打的漢子面對這些也受不了的。” “真的不給我吸一下嗎?” “嗯,絕對不行。” “小氣!” 孟姜雖然滿頭大汗,但還是極力忍耐著。 “吃藥吧,這樣不會傷害你的身體。” “嗯,謝謝你,川大哥。” 兩人說著廢話,但氣氛意外的溫馨。 孟姜覺得趙川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或者叫精神氣。 他是那種對事物鞭辟入里,講究原則卻不拘泥于原則的人。 對自己體貼照顧,卻不帶著討好,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樣。 “川大哥,你去睡吧,我沒事的。” 吃了藥,孟姜的情況開始穩定下來。林則徐的戒毒丸,果然是成熟安全可靠。 這是趙川沒有借助系統來辦事,心中的自豪感尤為強烈。 “心學的要務,在于養心。 外物都是表象,只有內心強大的人,才能在格物的時候,不會誤入歧途。 以惡制惡只能是手段,斷不可迷失初心... ” 趙川給孟姜留了一封信,說自己要去辦點事,不確定什么時候回來,信中還詳細闡述了心學中關于養心的部分。 趙川讓孟姜回憶自己克服毒品誘惑時內心的堅持,讓她記住那種抵制誘惑的心得,這將會使自己強大起來。 孟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知道對方守在身邊,很溫馨很安全。 她更不知道趙川是什么時候走的,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眼前就像是一位溫和又善解人意,并且學識淵博的老師,在對自己耳提面命,循循善誘。 “真是的,年紀輕輕就老氣橫秋的,肯定是嫌棄我胸小,看不上我。” 孟姜在床上氣得恨不得跺腳,卻無法掩蓋對方已經走進她內心,像是值得尊敬的師長,同時又是暗戀對象的奇怪關系。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誰來救救我啊。” 孟姜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一臉郁悶,在一邊長吁短嘆。 她顯然不是要誰來拯救,只是小女兒家的自怨自艾罷了。 會稽郡的一間普通宅子里,那位慈眉善目的大叔和猥瑣漢子都在堂屋等待,還有一個中年婦女。 “里面會很精彩,我怕你們把持不住,所以就別進去了。她在這里如果沒死,才需要送到建康。” 婦女的話很殘酷,事實上里面郗道茂所遇到的情況更殘酷。 此時她已經一絲不掛的在床上瘋狂扭動著,沒有人逼迫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脫的,因為極樂香! 此時她非常渴望得到男人,無論是誰都行!不在乎了! 然而卻沒有人回應她,無論她在房間內是怎樣討饒,不顧廉恥的呼喊男人。 終于,中年婦女進入之后翻看了郗道茂的眼皮,確定對方已經虛脫,已經進入到獻祭的狀態,可以去建康城了。 于是幫她穿好衣服,一行人又上了另外一艘小船,北上前往建康城。 悲催的郗道茂,不知道等待著她的就是香消玉殞。 而此刻趙川正在租來的一葉扁舟之上,前往京口,也就是現代的鎮江。 “船家,你這個方向有點不對吧?” 趙川并不是什么路癡,在長安的時候,看星星辨識方向就是基本功之一。 此時他們前往的方向,絕對是揚州府! 雖然離京口不遠,但絕不是使團的駐地。 尼瑪,這船家身份不簡單,自己這次又中招了! “趙大當家不必驚慌,是軍師想見見你,聽說他還跟你是姻親,你在擔心什么呢?” 船家的斗笠下面似乎是一張年輕的臉,想來這人就是郗手下的密諜吧。 自己在長江邊只是隨便找了一艘船啊。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會上這一艘的? “趙大當家,不必猜了,岸邊五個船家都是我們的人。你上哪一艘都是一樣的。” 尼瑪,果不其然! 王家大宅被監視得密不透風。自己估計一出門郗就知道了。 天師道要對付桓溫,這位梟雄肯定不是一無所知的,他即使沒有聽到司馬晞和孫泰那番話,肯定也猜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你劃船悠著點啊,我睡一覺了。” 說真的,最近伺候王孟姜,趙川真算得上是殫精竭慮了,幾個晚上都沒睡好。 他在簡陋的船艙里居然呼呼大睡起來。 小船在大江之上搖搖晃晃的,趙川做了個春夢,什么慕容雨啊,淑文啊,梁影啊,斂秋啊,甚至謝道韞啊,輪流的跟自己共赴巫山,那滋味簡直讓人快活得想死。 “切,這位大當家的心還真是大呢!” 揚州岸邊的一個小渡口,郗一臉古怪的看著在船艙里流口水的趙川,真有點哭笑不得。 “這一路上他知道你的身份么?有沒有掙扎?” 郗其實很擔心趙川想不開跳江,自己游走,現在看到對方睡得香甜的樣子,他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優秀的獵者,總是對危險有著不同尋常的感知,趙大當家,你是否已經猜出我不會對你不利呢?” 郗在一邊自言自語。 說實話,他還真是有點佩服趙川的。這廝這次來江左用九死一生來形容也不為過了吧。現在居然還睡得著。 這種豬一樣在殺頭前吃得香睡得香的從容,就不是凡夫俗子能做到的。 “趙大當家,我的妹夫,你打算什么時候才起來!” 趙川揉揉眼睛,夢里正在跟謝道韞親熱呢,睜開眼睛現那位國字臉白面長須老鼠眼的郗就在眼前,而且還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盛德絕倫郗嘉賓,拉我起來。” 這馬屁拍得不聲不響,郗臉上頓時笑得像花一樣。 “那都是江左的一些謬贊,當不起當不起。” 真的當不起么?我看你尾巴都翹起來了。 被郗一把拉起,趙川神色肅穆的問道:“大司馬有什么指教?” 郗桓溫一向都是一起行動的,沒理由郗出現了桓溫不在。 “不不不,這次是我來打前站,果然現了有趣的東西,江邊有竹樓,我們一起喝杯溫酒暖身,一邊縱論這天下大勢,豈不美哉!” 又是賣關子,郗的意思是等會他們煮酒論英雄,這深更半夜的,不去睡覺熬個毛線的夜啊。 但他說的顯然不算,郗一行兩個隨從,都是武藝高強之輩,走路虎虎生風的,看來郗其實也是防著自己暴起傷人。 “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趙大當家果然是妙人,我就是喜歡這種不拘一格的詩句。” 看來蘭亭也有對方的人了,神通廣大的郗,不對,是桓溫手下的密諜。 在江邊林中竹樓的二層,早有小火爐在溫酒,兩人坐到倚靠窗戶的桌前,互相對視,眼神交鋒不退讓。 “說吧,大半夜的請我來,肯定不是為了喝酒吧。” “不急不急,趙大當家的心學可謂是涵古鑠今,郗在此洗耳恭聽。” 哈?你也知道心學?我這里還有多少秘密你不知道啊。 趙川一臉懵逼,被對方的神通廣大嚇到了。 “不必奇怪,是謝安寫信給我的。畢竟這種東西不經過桓溫大司馬,在江左是沒有立足之地的。” 郗的意思概括成四個字,就是“來求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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