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多時候,小人物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隨波逐流,一個不小心,死了都沒地方埋。 對于世家來說,那些家奴還有寒門,就如同草芥一樣,區別無非是有用的草芥,還是礙眼的草芥。 對于孫泰這樣的野心家而言,天師道只是工具,社會底層生存的人,在他眼里同樣也是草芥,和那些世家的眼光,并沒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 二者的區別在于一個打著信仰的旗號,一個則是利用了長久以來的社會慣******隸的最大愿望,就是成為奴隸主,擁有更多的奴隸,這看起來很悖論,實際上這種類型的曲目,則是在歷史上反復的上演著,見怪不怪。 帶著無限感慨,趙川把青蒿素集成的藥片,送入床上的病人嘴里,此人據說是同仁堂掌柜的遠親,至于是不是真的,誰又知道,誰又在乎呢? 打擺子的病人,停止了顫抖,面色變得舒緩,這藥效真是立竿見影,不服不行。 趙川繃著的臉松弛下來,替他擦干了額頭上的冷汗,長出了一口氣! 總算是沒白費那么多功夫! 一炷香的時間不到,此人就退燒了,小小藥片,當真是神乎其技! “激活臨時任務:力挽狂瀾 任務說明:你也看到了,天師道的孫泰使用了生化武器,擺明了看不起開掛的宿主,想要搞事情! 不需要說了,直接把這些人碾壓了,治病救人,乃是你這位葛洪唯一關門弟子的責任! 任務獎勵:開啟回歸任務《除暴安良》 PS:此次必須救治一萬人以上,目前完成數目,1人。 ” 腦子里的小秘書冷冷的布置了激活的任務,趙川心中一沉,果然是和自己的回歸有關的! 看得出來,江左世家,并不希望自己就這么離開,他們希望自己成為“世家人才庫”的一員。 目前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江東陸家了,但陸納已經明確表示,不會給自己任何其他的幫助。 借助桓溫北伐的東風回歸關中,那里才是自己施展的舞臺,江左的世家暮氣沉沉,兩百年都沒辦法翻身!趙川不認為自己單槍匹馬,或者拿下謀個大世家的妹子,當上門女婿,就能改變這種鐵幕! 沉思中,床上的病人已經悠悠轉醒,看著趙川這個陌生人一臉驚愕,卻又沒力氣活動,嘴唇微微蠕動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躺著吧,僥幸撿回一條命,若是折騰沒了,豈不是自作自受?” 床上的病人聽到他這話,緩緩閉上了眼睛,大概也能感覺出來,這個人就是救治他的人吧。 趙川看著對方蠟黃的臉,并沒有多少喜色。 雖然病已經去了,可身體還沒養回來,若是想恢復健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做不到的。 招呼張大夫和掌柜進來,兩人看到病人已經蘇醒,一番探查,本來病入膏肓,馬上就會死去的人,現在好像已經完全沒事的樣子,都是大驚失色。 “這,這,先生,您是如何做到的!” 張大夫恨不得納頭就拜,讓對方收他當徒弟。 從眼前的事實看,對方的醫術只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連稱呼都由“你”變成了“您”! 之前二人還覺得趙川有點故作神秘,故意拿捏,沒想到對方真是有絕活,難怪敢于任事! “這藥并非是我配置,只能說是以前的一些積累,其中關節一言難盡。 我明日會去尋葛洪仙師,討要些解藥來應急,天色已晚,在下就此別過了。” 張大夫和同仁堂掌柜似乎還想說什么,看到趙川根本不想多解釋的樣子,都識趣的閉嘴。 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趙川跟兩人急匆匆告別,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回到了玄武湖邊的陸家宅院。 “你這是怎么了?現在才回來?今天街上的氣氛很有些不對勁吶!” 趙川一回來,陸長生臉上就不是特別好看,陰沉著想爆發又怕拂了對方面子。 他其實還是很欣賞趙川的為人和才華,不想兩人面子上弄得太僵,只是這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打個招呼就人不見了,他也很無奈啊! 趙川這廝是個能折騰的主。 半夜跟瑯琊王家的嫡女出去鬼混也就算了,今天外面已經有些亂,不斷有帶著怨氣的謠言出爐,陸長生真怕趙川被人砍死。 他本身就不是個紈绔性子,陸納又是把他當繼承家業的家主在培養,陸長生自然是能擔當大任的穩重派。 “我今天去了一趟同仁堂,證實了我的猜測沒錯,這場瘟疫,就是一場**,而不是什么天災。瘟神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趙川一屁股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喘著氣,從衣服的褡褳里拿出幾片青蒿素集成片,放到對方手掌心里。 “這是?” 陸長生一臉懵逼,他當然察覺到建康城內謠言四起,瘟疫也是愈演愈烈,只是,趙川手里的藥片又能說明什么問題?莫非真能治療瘟疫? “就在剛才,我給一個得了瘟疫的病人,吃了這種藥,只需要一片,就能痊愈!你覺得我出去是不是為了好玩呢?” 趙川的話如同金石之音,振聾發聵。 讓陸長生眼冒金星,震驚得一句話都說出來,完全不敢相信這個看似荒謬的事實。 “就在剛才,我用這個藥,治好了瘟疫的病人,一片就夠了!” 趙川又重復了一遍,呆滯的陸長生總算是回過神來,以他的了解,趙川這人舉止怪異,有點好色,喜歡把妹,喜歡招蜂引蝶,這都是事實。 但有一點好,這個人不是一個喜歡信口開河的人,特別是在處理大事上面,趙川的作風一直都是非常穩當! “你是說,城里洶涌澎湃的瘟疫,靠著你這小小藥片,就能平息?” 趙川不喜歡陸長生那種難以置信的語氣,不過還是點點頭,肯定了對方的疑問。 “確實能平息,但有幾個問題,現在還不能大張旗鼓的把藥投放出去。 第一個,就是這種藥數量不夠多,救不了多少人。 要制作足夠的藥丸,需要足夠的原料,也需要足夠的時間,二者缺一不可。 而且,還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這是應有之意,陸長生非常理解。 他沒有問趙川怎么制作藥丸,想來葛洪的關門弟子,有自己獨有的辦法,這年頭,一技之長是非常神圣的,偷師和打聽都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陸長生又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這些都是可以解決的問題,現在我們的難處在于,如果把藥拿出來,一場瘟疫,甚至暴亂,當然可以消失于無形, 只不過,現在的事情,只可能是天師道的人弄出來的,而天師道的孫泰,又豈是泛泛之輩,這種毒藥沒效果,他們難道就不會下別的毒么? 只要這些人沒有被抓住或者殺掉,隱患永遠都存在! 陸長生先是一愣,隨即露出苦笑,趙川想得果然很深,自己剛才還沒有考慮到對方說的。 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既然是**,背后的人怎么操縱,你就不得不去考慮。 說到底,這是害人和救人在斗法,甚至可以用你死我活來形容! 如果孫泰知道是趙川在背后妨礙他,不僅趙川很危險,恐怕自己和沈勁他們都很危險。 “現在的瘟疫,我恰好可以治,不過如果下次孫泰等人還有機會下別的毒,我可就未必有那個本事了!” “這么說,要等到對方圖窮匕首見?” 陸長生臉上變得很難看,他不喜歡這種又要等待又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先發者制人,后發者制于人,很淺顯的道理。 陸長生的憤怒和擔憂有道理,說實話,趙川也不喜歡現在這種態勢,但現在總比當初苻生帶著黑甲軍殺到他面前還是要強一些。 至少他現在有了自己微薄的班底,還有系統給予的一些手段,王孟姜,郗道茂等世家妹子,也能給自己相當的幫助,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要造勢,就不能沒有人,如果大家都得瘟疫死了,他孫泰憑什么興風作浪?去當個義莊的看門還差不多。 如果我猜的沒錯,在瘟疫鬧得最厲害的時候,天師道的人一定會站出來,提供所謂的解藥,然后收買人心,借機對朝廷發難!” 沒有矛盾,就制造矛盾,沒有導火索,就送上導火索,沒人點火,就親自點火,只要有心人想做,就一定做得到。 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就是,有組織的少數,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可以輕易擊敗無組織的多數。 趙川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遠的有陳勝吳廣的魚腹藏書,火狐助威,近的有元首大人火燒國會大廈,指鹿為馬,混淆視聽,嫁禍他人。 這世間還有什么事情是無法“操作”的? 陸長生已經覺得自己無話可說。無論是心思縝密的趙川,還是包藏禍心的孫泰,他都不是對手。 “那你有什么打算,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陸長生沉聲問道,對方這么耐心的把前因后果跟他說了,自然不會是閑的沒事做。 但趙川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大跌眼鏡! 趙川讓他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采藥,采集路邊到處都是,味道很重,完全沒什么人用的黃花蒿! “那玩意可以治療這次的瘟疫?為什么只有你想到了?” 陸長生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看不起趙川,而是中醫此時已經經營了數百年甚至千年,黃花蒿也不是什么新鮮東西! 蝮蛇五步,必有解毒芳草!不要小看勞動人民的智慧,青蒿解毒,本就是中醫的常規方法,之一。 趙川無法跟陸長生解釋青蒿素高溫分解,不能水煮的事實,那些東西對方現在也沒辦法理解,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記得不要大張旗鼓,手下那些牙將,分頭去尋找,采集完了以后回到這里來,我會坐鎮宅子里制藥。切記,不要去問別人哪里可以采到黃花蒿。天師道的耳目異常靈敏,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設想!” 看到趙川說得如此嚴肅,陸長生那略顯老態的臉上不禁有了些冷汗,他不動聲色的擦掉,對著趙川慎重點頭。 “雖然是采藥,但現在就是在打仗,而且對手很兇殘,罔顧人命,咱們一旦動了,就不能再退,不然死無葬身之地!” 陸長生當然知道利害,自己是陸家的人,陸家是江東的大世家,如果孫泰要搞事,恐怕陸家也是無法幸免的,天生的立場就決定了這件事他完全無路可退。 氣氛很壓抑,陸長生把眾人召集起來,并沒有說出趙川的真實打算,只是說需要所有明天分頭在建康周邊采集黃花蒿,沈勁等人雖然一肚子疑問,但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才是活得久的生活習慣。 沒有人提出異議,趙川把隊伍分成四組,一人帶一組出去采藥,有突發事件也能相互照應。 趙川想不到的是,他所要走的路,就是謝道韞的男人必須要面對的宿命。 歷史上的幾十年后,謝道韞原本的夫婿王凝之,就是死在孫泰的孫子,偽裝成道家“仙人”的孫恩手下。 已經是老太婆的謝道韞,最后也被孫恩俘虜,一家人死得只剩下一個外孫,異常慘烈。 現在趙川作為謝道韞的男人,面對的敵人,卻是孫恩的爺爺孫泰,只能說造化弄人,歷史的車輪顛簸了一下,謝道韞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命運卻并沒有放過她。 該來的考驗,一樣要來! 同樣接受命運考驗的苻堅苻大官人,此刻正在一間素雅的堂屋里,跟一個樣貌猥瑣,打扮俗套的中年男子商議大事,臉上全是陰郁。 “先生,上次你說我此次攻打洛陽,必定會失敗,莫非你是未卜先知么?” 苻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和失望,誠懇的對書案對面的人拱手求教。 “哈哈,我本來以為你過河的時候掉進去,現在只不過是陰溝翻船罷了,總之,洛陽這邊,你討不到好,守著弘農,從桓溫那里盡量多討些好處才是應該做的!” 說話之人正是趙川的師父王猛王景略,這時賢惠的貞娘給兩人上茶,然后悄然退下。 王景略喝了一口茶,沉聲說道:“洛陽,乃是天下中樞,周公旦在的時候就是九鼎之所在,你再怎么崇尚儒學,也不是漢人,胸懷大志的桓溫,又豈能讓你竊取洛陽?” 苻堅一臉苦笑,嘆了口氣說道:“先生,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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