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哇!”“哇!”“哇!” 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趙川用胳膊蹭了蹭臉上的汗水,頭一次給女人接生,感覺不要太酸爽實在是讓人心力交瘁。 “閣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讓我看看孩子。”床上的女子中氣不足,不過吐詞異常清楚,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趙川用了當初系統獎勵給的醫療器械,總算是有驚無險,母女平安。 “我先出去了,你不必解釋什么,我相信你和孩子都在這,他會來的。” 丟下這句話,趙川就走出了屋子,門外有一個穩婆,是沈勁從附近的流民據點里找來的。 多虧蘇道質名聲起來了,各方蝦米都給幾分薄面,不然還真是很麻煩。 “進去照顧好她,用點心,別看我不像壞人,殺起人可不手軟的。” 趙川冷冷的對這位已經嚇得有些發抖的中年婦人道。 “大當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沒有找到王家寨的主事之人,瑯琊王家指明要此人人頭,現在不好交代啊。” 這件事沈勁也是知道內幕的,趙川無奈的攤攤手:“好多事情不像想象的那么簡單。對了,放消息出去,王家寨有個女人生了個女兒,母子平安。晚上故意留個破綻,那家伙絕對會摸進來的,讓人埋伏在這間房周圍。” 對于這一類偷雞摸狗的事情,他趙川趙大官人很是熟絡,既然能讓王家的女人大肚子,還把孩子生下來,自然不是那種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浪子,還怕對方不就范么? “誒?那個不是法顯么?他怎么在這里?” 沈勁一聲驚呼,趙川這才注意到一個和尚騎著毛驢,慢慢走向寨門。 mmp的,這廝居然不聽號令,只怕在王家寨附近已經潛伏了三四了。 他們出兵多少,估計這廝就晃蕩了多少。 趙川虎著臉來到王家寨大門口,冷冷的盯著嬉皮笑臉的法顯和尚,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你不是去找竇家的人送信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趙川質問道,語氣已經很不好。 “哈哈,趙大當家在笑了,如今淮北局勢糜爛,誰也不好竇家人是不是已經投靠姚襄或者慕容俊什么的,若是斬了我的腦袋,送給對方當投名狀,你能幫我把腦袋按回去么?” 法顯的臉顯得很欠揍,趙川不知道什么才好,因為對方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總不能“死了你一個,幸福全人類”這種話吧。 “那你到這里來做什么?”趙川壓下心中的憤怒,感覺自己是不是要嚴格一下軍令了。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就是等著你攻破王家寨,帶著勝利的消息去服竇家的人,這樣才能打消對方的僥幸和首鼠兩端,莫非你認為你虎軀一震,對方就會納頭就拜?” 你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趙川被法顯震得半都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高昂著脖子如同一只勝利的公雞! “好了,不跟你笑了。蘇家堡大勝,踏平王家寨的消息,應該要傳到竇家那邊了,我就帶著這個消息上路吧,貧僧去也。” 來的突然,走得干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趙川始終覺得這個法顯和尚,他完全看不透,不過可以肯定,這一位一定是個有故事的和尚。 “石越,你帶著俘虜回蘇家堡,讓大伙跟你一起走,留下五百人給我,讓劉軌留下來。” 趙川一聲令下,手下的人分工協作,指揮俘虜搬運東西,黃昏還未至,就已經將本來東西就不多的王家寨搬空了,大軍的主力也走了,就剩下他跟劉軌領著五百人,靜候那位神秘人。 “劉軌,聽你當年在建康也是當家的人物?” 不就是黑澀會么?你需要得這么含蓄?還是因為你也是混江湖出身的? 對于趙川的話,劉軌不知道怎么接,只好悻悻的道:“在下之前不懂事,整在建康城混日子,幸好遇到趙大當家,哈哈。” 劉軌摸著自己一頭的短發掩蓋尷尬,卻見趙川語氣嚴肅的問道:“街邊斗毆,和戰陣之上的殺敵頗為不同,街道狹窄,那些長兵器常常無法施展,沈勁這樣的人簡直就是送菜,不過我相信你肯定有心得。” 趙川自己當年就是一把劍從黑胡同里殺出來一條路的人物,自然明白那些道道。 “趙大當家得不錯,斗毆一般都是室內或者狹窄街道,有時候人多不一定有用。不過話回來,或許戰陣之上我稍微遜色,但貼身短打,其他人未必比得過我。” 當時在建康城的顯陽宮內,劉軌能夠一口氣從房梁上下來,趙川就知道尺有所長,這家伙生就是干這行的,更何況還有多年的“江湖經驗”。 “晚上有個人要來看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所以肯定不會傾盡全力,擒下此人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房間里不是人多的一邊就能為所欲為,適合高手過招,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趙川笑著拍拍劉軌的肩膀,對方抱拳肅然道:“若不能抓到此人,我提頭來見。” “別大意,這人也許已經潛入進來了,或者已經裝扮成我軍普通士卒的模樣,你見到懷疑的人不要聲張,他必然會來那女子的閨房。” 劉軌在心中為那個神秘的家伙默哀了幾分鐘,這人正好撞到槍口上,要知道趙川當年在長安,除了是個廚子以外,真實身份也算是個黑幫大佬,幫忙江湖交涉,黑吃黑,尋找被拐賣的婦女兒童,這樣的事情做了許多。 那個神秘人幾乎是在挑戰趙川最擅長的領域。 淮北之地,已經開始出現菜雞互啄,甚至出現了像蘇家堡這樣的“霸王雞”,那么,叢林之中,桓溫這尊老虎在做什么呢?慕容俊這頭獅子又在做什么呢? 桓溫在鞏固壽春防線,囤積糧草,編練新軍,其他各路大軍,除了陸納這一路返回淮陰(江蘇淮安),在那里修整以外,其余的隊伍,均是整體推進,將戰線穩定在淮河北岸前伸百里這片區域內。 這里進可以推進到黃河以南,奪取睢陽,許昌,退則可以返回淮河南岸,固守防線。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桓溫沒有進兵,卻頒布了兩條看似不相干,卻又緊密相連的政策。 第一個就是檢地,也就是懸在世家頭頂上的利劍,土斷! 全面清查晉國,特別是江左地區的戶口,凡是黑戶(多半在世家的農莊里耕作),要納入縣衙管轄,交的稅是國家的。 世家中人凡是匿藏黑戶的,都要問罪! 炸彈一直以來都沒有爆炸,很多人懷疑桓溫已經放棄了這樣的想法,當他們麻痹的時候,對方卻出招,一劍封喉! 第二個政策,與第一個是環環相扣的,那便是凡是清查出來的戶口,若是世家中人不想被問罪,則必須按照一定比例,提供徭役,以便在淮南地區屯田,疏通河道,主要是鴻溝和邗溝! 這是一對組合拳,對于世家來,要么,承受桓溫的鐵拳,要么,乖乖交出匿藏的黑戶,用于淮南地區的屯田,這么絕的主意,是誰幫他出的呢? 其實這些餿點子,全寫在趙川給桓溫的那封信里面了,投桃報李,桓溫也是給了趙川相應的物資支持,不然蘇家堡沒了補給,哪里還抖得起來,還能當什么霸王菜雞? 桓溫現在擔心的,不是姚襄,而是慕容俊,他看到現在慕容俊還沒有出招,大軍囤積黃河渡口枋頭引而不發,弄不明白對方的意圖。 現在并不是和鮮卑慕容翻臉的最好時機,因為他目前還無法整合整個東晉的戰略資源,而歷史上,直到他死的那一,也沒有做到這一點。 趙川的辦法,是立足于長久發展的,雖然其中包藏的禍心他沒有看到,但也知道這些事情無法一蹴而就。 “桓公,剛才謝玄又來請戰,被我打發走了。” 桓溫行館的書房內,郗超笑瞇瞇的走進來匯報近期的軍情。 剛才在門口遇到謝玄來請求作為先鋒,前出壽春試探虛實,被官拜行軍司馬的郗超教訓了一頓,打發走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這個蘇道質,倒是有幾分文采,不過我懷疑這不是他能寫出來的,若是出名,他不會等到今才出名,這詩句寫得太好,倒像是另外一個人的手筆。”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哈哈哈哈!”郗超發出爽朗的笑聲,剛剛蓄起來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那雙眼睛轉來轉去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桓公這一招真妙,用趙川去試探姚襄,撩撥姚襄,一旦他咬鉤,立刻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其滅掉,不過狡猾的姚襄勢必不會這么輕易就范,那么他就只能繼續向北,要么去咬慕容俊,要么去咬關中苻家。 到時候我們再壓上去,呵呵,堂堂陽謀,誰能破得了!!” 趙川擔心的事情,果然不是自己的錯覺和空穴來風,桓溫就是把他當做棋子,或者是高檔次的馬前卒,讓他去攪渾水,自己好漁利。 就算知道自己的處境,趙川也無法改變現在的境遇。 不別的,就是為了自己的妹子,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沖。 “屯田和土斷一起進行,確實是個妙招,經營淮南,我們才有余力去北伐,對了,聽趙川那幫人最近玩得風生水起了?” 桓溫對趙川這個人很有興趣,因為對方的所有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與眾不同,想不注意都不行。 “那家伙,走到哪里都不會安安心心的窩著。不過北伐這出大戲,還輪不到他來唱,桓公才是主角呢!” “嗯,那些軍務,你看著辦吧,慕容家出手之前,咱們都可以按兵不動,讓趙川等人鬧騰,近期土斷的事情,世家也開始打算反擊了,咱們的力度還要大一點,你下去忙吧。” 桓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郗超看到他的兩鬢居然都出現了幾根白發,不由得感慨時不我待,歲月催人老,唏噓了幾句就退下了。 桓溫繼續伏案工作,書寫著土斷的細則,推敲屯田的利弊,所需要的人數,還有物資,一時間竟然廢寢忘食到色快看不見了才醒悟過來…… 王家寨的門樓,入夜還是有一點微涼,隔幾秒鐘,趙川就會看一看那個王家女人的閨房,看看那里點著的燈火熄滅了沒有,偶爾有嬰兒的啼哭聲傳出,趙川幾次都想去看一看,硬生生的忍住了沖動。 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著獵物落。趙川想過所有的方案,站在對方的角度,設想了多種撤退的方案和潛入的方案,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布置。 “大當家,那個,那個人就這樣手無寸鐵的走進房間,他有話跟你,讓我來叫你!” 劉軌一臉無辜,所有的布置,都成為了無用功,對方擺明車馬,就是這樣直接的站在面前,不動粗也不反抗,任由著士卒將其五花大綁,臉上毫無畏懼之色,就算是處于不同的立場,劉軌也要豎起大拇指叫一聲“真漢子”! 納尼!趙川大吃一驚,這種感覺就像是集中全身力量的一拳打在棉花上,反震到內傷,心中感覺像是嗶了狗一樣。 早知道你這么識趣,我特么下午就直接去睡覺了,何苦把自己累得像什么一樣? “走,帶我去看看這混蛋長什么樣,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我把他打一頓再!” 趙川氣勢洶洶的來到“產房”,也是“香閨”,就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漢子在逗弄還在沉睡中的嬰孩,他身上早已沒有了繩索,然而房間外的士卒也不敢進去捆綁他。 趙川揮揮手,讓自己手下這些雜魚們趕緊走,對方能不動聲色的掙脫繩子,足見不是泛泛之輩,他這么明火執仗的前來,想必不是為了“赴死”,而是為了“求活”。 一個男人有個漂亮女人,還剛剛生了個女兒,他會一心求死么?他死了,自己的女人難免最后會成為別人床上的玩物,孩能不能活到成年都要打個問號,換做你,你會一心求死? “我救了你兩條命,難道你就不該對我聲感謝么?” 趙川這才看到神秘男子的正面,好一個俊雅漢子,難怪能睡瑯琊王氏的女人! “在下高尚,正是為了感謝而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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