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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逐流 亂世逐流 正文 第284章 聲名鵲起

作者/嘉寶兒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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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足渾常麾下騎兵覆滅的幾之后,這里來了一支黑色軍服為主的軍隊。

    銀色的鎧甲,紅色的披風,走在最前頭的年輕將領(lǐng)看起來威風凜凜,不僅年輕帥氣,而且頗有威嚴。

    他身邊一個掌旗官,豎立著一個碩大的帥旗,上面寫著黑色紅底的“謝”字。

    此年輕將領(lǐng)的身后,是背后背著長弓,身穿皮甲的勁卒,以及身披黑色重甲的長矛兵。

    這是謝玄和他手下的精銳,也包括不屬于自家私軍的臺城禁軍。

    當然,這些人和謝家所策劃的“北府兵”,控弦十萬,下無敵這個目標,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

    “道堅,你怎么看這次鮮卑慕容的慘敗?”

    謝玄側(cè)過頭,詢問和他并排走的一位魁梧漢子,此人面色紫赤,胡須也是金黃色,眼睛看著和中原人大為不同,很有些胡人,而且還是西域胡人的形貌,不過話倒是地道的建康方言。

    他叫劉牢之,曾祖劉羲,以善射跟隨晉武帝司馬炎征戰(zhàn)下,歷任北地、雁門太守;

    劉牢之的父親劉建,也是將門虎子,官至征虜將軍。

    征虜將軍,古代統(tǒng)兵將領(lǐng)名稱,漢代始置,魏晉南朝沿置,是重要的統(tǒng)兵將領(lǐng)之一。

    在九品中正制中的第三品,算是很高的武職了。

    劉牢之從跟隨父親征戰(zhàn),現(xiàn)在是鷹揚將軍,作為謝玄的副將,實際上已經(jīng)投靠了謝家。

    “我爹當年在雁門戍守,那時候我還,見過鮮卑拓跋部,來去如風。

    晉軍普通軍卒在野外跟鮮卑騎兵對上,多半九死一生,不過那些人攻城不行。既然桓公讓我們來勘查下戰(zhàn)場,自然有他的想法吧,畢竟一口氣五千精騎全軍覆沒,換做我,是打不出這種戰(zhàn)果的。”

    謝玄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一個久違的名字出現(xiàn)在腦海,那便是趙川!

    謝家早有經(jīng)略兩淮的打算,這里流民帥的資料,可以裝整整一個大箱子,謝家做的功課絕對比桓溫要多多了,所以謝玄對蘇道質(zhì)是何人,心中再明白不過。

    不過是一庸才鼠輩,倒是他女兒蘇蕙年幼聰慧,值得關(guān)注一下。

    此次北伐,第一個絆腳石就是徐州彭城的可足渾部,這跟歷史上數(shù)十年后劉裕北伐跟北魏在渦陽正面硬抗一仗一樣,歷史的重演實際上卻是戰(zhàn)略和地理位置的必然。

    屬于偶然中的必然。這一仗趙川不打,謝玄也會作為先鋒,跟可足渾常過招,遲早還是要打的。

    蘇道質(zhì)自稱兩晉諸葛亮,在謝玄看來完全是個笑話,但當他聽那廝最近的戰(zhàn)績后,卻是笑不出來了。

    全殲五千鮮卑騎兵,自身無一傷亡!

    假扮返回的可足渾部,詐開彭城城門,兵不血刃的拿下徐州,順勢席卷徐州各大流民勢力,然后帶著部眾退出彭城,“邀請”桓溫派人入主,這眼花繚亂的一幕幕,只讓謝玄感覺自己瞎了狗眼!

    完美的戰(zhàn)場表現(xiàn),無可挑剔的政治嗅覺,該硬的時候毫不留情,該軟的時候亦是不拖泥帶水,活生生是把站在后臺的桓溫逼到前臺,最后全身而退。

    這份功底,謝玄自認自己做不到,庸才能做到么?

    當然,蘇道質(zhì)也做不到,倒是隱藏在此人背后的黑手有可能,自己的“姐夫”,還有搶了未婚妻的“情敵”!

    他從未懷疑過姐姐謝道韞看人的眼光,就是孟姜妹,平日里也是眼高于頂,不屑于跟建康的那些所謂世家才俊交往。

    她們看上的男人,能是飯桶么?

    “少主,前面就是戰(zhàn)場了!”劉牢之瞳孔一縮,眼前一幕讓人駭然!

    一陣陣惡臭傳來,謝玄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些龍亢的百姓,在掩埋戰(zhàn)死的鮮卑騎兵的尸體。此時已經(jīng)是初夏,尸體腐爛很快,加上野獸的“光顧”,這里一片狼藉,讓人作嘔。

    “桓公北伐,功在千秋!”

    “若犯虎威,雖遠必誅!”

    堆起來的尸體旁邊,豎著兩塊碩大的木板,上面用血寫著紅色的大字,觸目驚心!

    不用了,這一定是那個卑鄙人的手筆。

    謝玄松了口氣,下馬凝視著眼前兩塊木板有些發(fā)呆。

    甩鍋甩的真是遛啊!敢做不敢當么?

    謝玄嘴角不屑的翹起,在嘲笑趙川沒膽的同時,心中也是佩服對方的智慧。

    鮮卑慕容家若不是犯傻,絕不會就此忍氣吞聲,如果知道是蘇家堡的人做的,定然會千里追殺。

    趙川那細胳膊細腿,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折騰。

    直接甩鍋給桓溫,這位北伐大帥還只能喜滋滋的接著,各取所需,當真是打的好算盤。

    晉國國內(nèi),對桓溫北伐,都是頗有微詞的,特別是桓溫把土斷,屯田,清理運河河道一起上,世家的意見簡直要沸反盈!

    這時候他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前方的勝利,是民心的鼓舞!這些東西,比起軍械,比起兵力,比起糧草,還要重要。

    桓溫權(quán)利很大,卻依舊不能一手遮,趙川現(xiàn)在這一手,用雪中送炭都不足以形容。

    “唉,亂世出妖孽,走了,回彭城了。”

    謝玄無奈的揮揮手,對趙川留下的手筆已經(jīng)無語了。

    這廝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桓溫派人做的,還欲蓋彌彰的留下如此煽情的“證據(jù)”,可是……誰讓現(xiàn)在的人都吃這一套呢!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這是時代的最強音!特別是在西晉被胡人滅掉,東晉偏安一隅的情況下,如果桓溫知道了(他必定會知道),不僅不會責怪趙川,反而會覺得那家伙會來事。

    “對了,道堅(劉牢之表字),叫人把那兩塊牌子拿回去,咱們還是得給桓溫大都督留點東西的。”

    眼前的鮮卑騎兵尸體,連衣服都被扒下來了,不知道是流民做的還是趙川等人做的。

    這段時間,蘇道質(zhì)的大名簡直要響徹大江南北,如果這年頭有絡(luò),十大話題里面,關(guān)于蘇道質(zhì)的絕對會超過八條!

    羽扇綸巾,彈指間敵酋灰飛煙滅,自祖狄之后,漢人有多久沒打出這么酣暢淋漓的一戰(zhàn)了?

    不過始作俑者趙川,此時的境遇并不算太好,因為后院“起火”了。

    彭城里一間不起眼宅子的最盡頭,美麗的“建康明珠”謝道韞頭發(fā)散亂,騎坐在趙川的腰間,兩人姿勢詭異的躺著床上。

    她手里的匕首橫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赤紅著眼睛問道:“你脫不脫我的衣服,今你是不要也得要,不要就別想走出這間屋子!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道韞,你聽我解釋,男女間巫山**乃是人倫樂事,你將來定是要成為我正室夫人的,何必賭氣……”趙川話一半,謝道韞已經(jīng)拉開腰帶,上身衣服隨即脫落,春光乍泄之際,趙川連忙坐起身幫她固定住衣服。

    “好了,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一定不會親身犯險,你不要這樣作賤自己好不好。”

    女孩的眼淚已經(jīng)打濕了他的肩膀,趙川拍打著謝道韞的背,試圖讓對方安靜下來,沒想到卻是哭得更厲害。

    “你只想著自己建功立業(yè),有沒有想過我這么多擔驚受怕是怎么過來的。

    你一次次渾身鮮血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叫我怎么安心!

    你是不知道鮮卑慕容勢力有多么大么?萬一計策失敗怎么辦?

    你當初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現(xiàn)在做的又是什么!!你想玩火玩到什么時候!”

    面對謝道韞的質(zhì)問,趙川無言以對。

    他玩得確實太大,再大就要跟慕容恪這樣的地獄級高手過招了,這次能贏,其實有很大的僥幸成分在里面。

    只是現(xiàn)在這些也遲了啊,已經(jīng)走上一條不歸路,沒有辦法回頭了。

    “來,洛陽寶藏我已經(jīng)有頭緒了,過來看看。”

    趙川給謝道韞系好腰帶,來到書案前,攤開一張大紙。

    “what never asks questions but gets a lot of answers?”

    他在紙上寫下謎題,順便在旁邊繪制了26個英文字母的鍵盤。

    情緒激蕩的謝道韞,一下子被這些未知的東西吸引住了,跪坐到趙川身邊,看著桌上的謎題。

    “這應(yīng)該是一種我沒見過的語言,幾個字符組成一個詞么?”

    建康明珠就是建康明珠,一眼就看出英文的道道。趙川欣賞的看了謝道韞一眼,在她紅潤的嘴上輕輕一啄。

    “夫人真是冰雪聰明,那你知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謝道韞搖了搖頭,這她哪里能猜出來。

    “這句話是問,有什么東西從來不問問題,但是卻知道很多答案?”

    “你唄,從來沒見你向誰請教,還不是什么都知道。”謝道韞俏皮的給了趙川一個媚眼,出來的話差點沒讓這個賤人噎死!

    謝道韞這一眼讓趙川骨頭都輕了幾分,他拍拍對方的手道:“答案是十個字母,因為有人試驗過,超過十個字母,就會出現(xiàn)毒氣,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

    趙川在謝道韞手心里寫下“dictionary”這個單詞,凝視著她道:“對照著那26個字符,你記下來了嗎?”

    看到趙川是如此嚴肅,謝道韞在心里過了一遍,又在對方手上重新寫了一遍,兩人都點頭確認。

    “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把答案告訴你叔父,我不想欠他什么。”

    謝道韞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剛剛想開口,趙川把手指按在她的朱唇上。

    “不許皺眉頭,皺眉頭容易老,記住沒有。”

    謝道韞眼淚順著臉頰留下來,輕輕點頭。

    “和你相識是緣分,與寶藏什么的無關(guān)。只是如果我不在了,有寶藏在你手里,想必日子會好過許多,謝家上下也會記得你的好,別打岔,我還有話沒完。”

    “最后,如果我還活著,以后要跟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完趙川就要起身,胳膊被謝道韞死死的抱住。

    “你不要走,寶藏什么的我不要了,我跟你私奔好不好,求你了。”在謝玄面前強硬如雄獅的謝道韞,此刻只是個無助的女人,情緒已經(jīng)徹底崩潰。

    “你叔父在門口呢,能跑哪里去啊?乖啦,回壽春吧,我現(xiàn)在就要回蘇家堡,下一站是許昌了,我們就在這里別過了。”

    看到謝道韞又想“獻身”,趙川按住她的手。

    “不要因為我而迷失,更不要作賤自己,你永遠是建康城最有才學(xué),也最驕傲的大才女。我把寶藏的鑰匙告訴你,你還看不出我的心意嗎?”

    趙川的心意就是我認定你了,謝道韞又豈能不知道!

    “注意安全。”“嗯。”“打仗輸了跑快點。”“嗯。”“刀劍無眼,你注意躲著。”“嗯。”“每早點休息。”“嗯。”

    一個問一個答,趙川的回答始終都是“嗯”。

    謝道韞了許多廢話,最后換來趙川一個溫柔的長吻。

    “我走了,你也回壽春吧。”

    趙川把謝道韞死死的按在軟墊上,不讓她起身,隨后轉(zhuǎn)身就走,出了房間。

    很快,謝安進了房,看到眼神渙散,失魂落魄的謝道韞癱坐于書案前,若不是知道這兩人愛的死去活來,還以為自家侄女被趙川玷污了。

    “是你要來的,人你也見到了,還有什么不滿的呢?”

    “叔父,你讓我走好不好,求你了,你讓我跟他一起走好不好,我不做謝家的女人了,你把我從謝家族譜上除名吧,我……”

    啪!

    謝道韞左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鮮紅的掌印!

    “你曾經(jīng)是謝家最出眾的子弟,但今我對你很失望,跟我回壽春吧,如果你再鬧,我會把你妹妹謝道燦嫁給那家伙。”

    謝安恨鐵不成鋼的揮了揮衣袖,摔門而出!

    謝安走后,謝道韞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一如她在謝玄面前指點江山時的睿智。

    “果然啊,你們都是在把我當做工具,想必嫁到江北以后,也難逃操控的命運吧。

    哼哼,如果你剛才肯騙我一下,不定我就把寶藏的鑰匙告訴你呢。

    川,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啊。”

    謝道韞從衣袖里拿出趙川寫有英文的那張紙,隨手撕成碎片,散落一地。

    謝家的長女,已經(jīng)死了。趙川的賢妻,卻醒了過來。

    而離開了這間民居的趙川,卻沒能順利離開彭城,他被桓溫“請”到了府衙,同在府衙的,還有蘇道質(zhì)的寶貝女兒,九歲的蘿莉蘇蕙,以及丫鬟打扮的淑文。

    桓溫不怕他跑,只要他還是趙川,就一定會來彭城,老辣的北伐討逆大都督賭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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