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明天姑爺就回來。”濠州城里,含章將打聽來的消息高興地告訴馬長楚。 馬長楚點了點頭,“前幾日大哥說去道州替換他,算算日子明天就該到了。” 一副理所應當?shù)哪樱驴戳丝矗A苏Q鄣溃骸靶〗闶遣皇且獪蕚湟幌拢覀円黄鸪龀侨ソ庸脿敗!?nbsp; 畫畫著的動作隨著含章的話一頓,馬長楚道:“為什么?” “姑爺一去道州就兩個月,小姐就不想早點見到姑爺嗎?”含章努力想了半天才想出這個理由來。 馬長楚瞥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不答而反問,問得含章一陣頭皮發(fā)毛。含章平日說話伶俐,可惜一對上馬長楚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小姐,你和姑爺已經(jīng)成親了,夫妻之間的感情總要你來我往的,姑爺如今喜歡小姐,自是覺得小姐處處是好的。但是小姐一味的冷淡,長此以往,只怕姑爺?shù)男囊淞恕!?nbsp; “男人的心一但冷了,再想捂熱就不容易了。”含章打量了馬長楚半響才繼續(xù)說了。 馬長楚依然描繪著畫,滿滿一地都鋪著紙,各種各樣的風景畫,馬長楚似是隨心所欲地畫著,讓自己的技巧能更純熟。 “你覺得我會在意他的心是冷還是熱的?”馬長楚半響才問了含章一句,含章猛地抬起頭看向馬長楚,一時消化不了馬長楚的話。 “我對他無心,他若是能少喜歡我一點,我會更高興。熱也罷,冷也好,我只要做好我的本份。我嫁給了他,盡為妻該做的事,還不行嗎?”馬長楚反問了一句,含章答不出來,或許對很多男人來說,他會希望娶到一個大度的女人回來,家里的妻子擺著,外面的女人養(yǎng)著。 然而朱重八心里只有馬長楚,他未必就想要一個大度的妻子。 “含章,你是我的人,你應該懂我的心,而不是讓我處處順著朱重八的心。”馬長楚突然喃語了一句,叫含章一個激靈,“小姐!” “你是從大家出來的丫頭,我以為你應該更懂我的心。難道我現(xiàn)在這樣過得不好嗎?”隨后看了含章一眼。 “非要沾染上情愛,一個傾心相待一個男人的女人,有多少能得到男人珍惜?癡情女子負心漢,這樣的故事你聽到的還少?”馬長楚一邊說著畫,一邊用筆收尾手中的畫,一點點地讓原本看著毫無干系的畫融成了一體。 “小姐,含章魔障了。”馬長楚說到這個份上,含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像馬長楚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她不能選擇的嫁人,嫁了人,難道就不能管住自己的心,非要為了一個男人生,為他死? “你是個聰明人,早些年我就問過你,你想嫁個什么樣的人,我記得當初你告訴我,你并不想嫁人,而是愿意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伺候我。我能明白你的心思,所以一直以來我沒有強迫過你,我也以為你會懂我。”馬長楚并不掩飾自己對于含章的了解,卻也失望含章并不如她一般的懂她。 “小姐,奴婢只是覺得,姑爺是真心愛護小姐的,所以才會……”含章解釋了一番,馬長楚道:“這句話我也曾對你說過,此時的真心,我并不懷疑,但是你可知,他對我知之甚少,他對的喜歡,就像那霧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一直求不得,終于得到了,情真意不假,又能持續(xù)多久?” 馬長楚看得透徹,朱重八對她并不了解,那樣的喜歡,不過是因為這張臉,只看臉的喜歡,保鮮會很長? 搖了搖頭,馬長楚是不相信這樣的喜歡能有多長久。 她感念于朱重八為她做的一切,但是她不能在朱重八并沒有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心的時候,飛蛾撲火。 “但是,除了不愛他,為妻該做的本份我會做好,你年長一些,要教好寶兒她們?nèi)齻,讓她們做好自己該做的事,那是你們的姑爺,你們必須敬之如我。”馬長楚的理智叫含章由衷的佩服。盡為妻所責,便不會落人口實,授人于柄。 含章應下道:“你放心,奴婢會的。” “退下吧。”該交代的已經(jīng)交代完,馬長楚擱下了筆,她的畫也算是畫完了。 慢慢地將畫取出來,迎著風由著墨干。 一直守在外頭,將她和含章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矜娘目光復雜地看著馬長楚。 如果她當初能和馬長楚一樣的理智,或許她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下場。女人啊,總是希望能得到至死不渝的愛情,男人在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都會愿意為了她付出生命。 然而那樣的感情灼熱得能將女人化了,當他褪去的時候,也同樣會讓女人措手不及。 “矜娘,你來看看我這畫如何?”馬長楚對于自己畫出來的畫,能夠感覺到技巧的變化,難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喚了矜娘進來。含章亦在此退了出去。 剛剛失神想到自己的矜娘聽到走了進來,幫馬長楚撐開了畫,這是一幅山林圖,里面畫的景像叫矜娘覺得很熟悉,“這不是凈初隱居的山嗎?” “對,還有先生的茅屋。”馬長楚指了山上那若隱若現(xiàn)的茅屋,霧氣籠罩下的山顯得神秘,山中的茅屋在這樣的霧氣之下,若不細看是無法發(fā)現(xiàn)的。 矜娘微微一笑,“我看小姐從來不畫人。” 馬長楚蹙了蹙眉道:“不是不想畫,而是畫不出來。初初學畫,我畫的是人,就她們幾個丫頭,后來跟先生學了之后,越發(fā)畫不出人的輪廓,先生說我畫的人,連男女都不分,自那以后,先生就不讓我畫人。” 這讓矜娘有些詫異,一個能將山水畫得似是活了一般的人,竟然畫不好活人。 “小姐也覺得男人和女人一樣嗎?”矜娘想了想問。 馬長楚道:“男人女人有什么區(qū)別,人和人最大的分別不在于長相,而在于心。” 人心和人臉是不對稱的,長得好看的人未必心地善良;相貌丑陋的人,也必是大惡之心。 “人心難測,分不清人的心,又怎么去分人的臉。所以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馬長楚將自己的感覺說得清楚,矜娘似乎明白了馬長楚為什么畫不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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