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休養(yǎng),兗州知府宋馳頭部的傷已經(jīng)無大礙了,不過還在裝傻充愣扮失憶。徐晉命錦衣衛(wèi)把宋馳秘密送到了柳埠鎮(zhèn),此刻宋馳就坐在徐晉的面前,一副目光呆滯的癡傻模樣,口水差點沒流出來。
徐晉坐在太師椅上淡定地喝著茶,就那樣靜靜地看宋馳裝……傻,隨著時間的推移,后者顯然有些維持不住了,呆滯的眼神變得閃爍起來。
徐晉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拍了拍掌,馬蓉兒便被錦衣衛(wèi)押了進來,后者見到宋馳頓時像見到鬼一樣,愕了片刻才撲通地跪到在地上痛哭:“老爺,原來您還活著!”
宋馳驀地站了起來,逼切地道:“馬氏,滿兒呢?滿兒在哪?”
馬蓉兒哭啼啼地答:“老爺,滿兒死掉了!”
宋馳愕了愕,繼而發(fā)起狂來,一把抓住馬蓉兒的兩邊肩頭咆哮:“滿兒死了,怎么死的?說,怎么死的?”
“羅祥派人殺的!”馬蓉兒哭著說。
“賤人,那你為什么沒死?”宋馳大聲咆哮,眼神充滿懷疑。
馬蓉兒將經(jīng)過講了一遍,宋馳聽完后整個人都癡傻了一般,忽然揚手抽了馬蓉兒幾個大耳刮,罵道:“不知羞恥的娼婦,你怎么不去死,馬上去死。”
馬蓉兒被扇得摔坐在地上,兩邊臉蛋都腫了起來,宋馳還不肯罷休,對著前者的肚子猛踹了幾腳,馬蓉兒痛得慘叫連連,連嘴角都滲出了鮮血。
徐晉連忙命錦衣衛(wèi)把馬蓉兒帶下去,免得被宋馳給活活打死掉。
“狠毒的老閹貨,竟把我宋家最后的血脈也絕了,宋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宋馳發(fā)出野獸一般的低吼,雙目血紅,仿佛要擇人而噬。
徐晉與之目光相對,不禁頭皮發(fā)麻,此刻宋馳的目光瘋狂而惡毒,就像蛇一樣,這得有多恨才能露出這種眼神。金百戶拔出腰刀警惕地護在徐晉身前,此時宋馳若敢上前一步,他會毫不猶豫地揮刀砍殺
宋馳獰聲道:“徐晉,你不是想要口供嗎?我坦白了,沒錯,黃河大堤是我指使人挖垮的,不過本人也是被人指使的,那個人就是山東鎮(zhèn)守太監(jiān)羅祥,盜賣官糧所得,大部份也給了羅祥。”
“好,全部寫下來!”徐晉立即命人取來文房四寶,宋馳拿起筆在案前坐下,就好像得了魔怔般奮筆疾書,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捶膝大哭,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要死一起死,全部下地獄吧……嘎嘎!”宋馳就像打開了的潘多拉盒子,心中惡魔盡情地釋放,一口氣寫了近個時辰竟然還沒停手,紙張已經(jīng)寫了厚厚的一沓。
宋馳每寫完一張紙,錦衣衛(wèi)立即便吹干呈給徐晉過目,徐晉越看越是震驚,宋馳除了供出了羅祥,竟然還有山東省級的幾名大員,既有文官,也有各衛(wèi)的武將,簡直觸目驚心。
徐晉并不認(rèn)為宋馳是在胡亂攀咬,因為他所供述的事均條理清晰,甚至還有具體的數(shù)額,倒是難為他記得那么牢。
“拿紙來!”
這時宋馳又寫完了一沓紙,立即紅著眼對旁邊的錦衣衛(wèi)咆哮,那名錦衣衛(wèi)嚇了一跳,急忙又去捧來一沓紙擱在案上,宋馳拿過一張紙馬上又狀若瘋癲地奮筆疾書。
“好了,要交待的全交待會了。”宋馳寫了足足兩個時辰,待到徐晉吃完午飯回來他才停筆,看上去“神清氣爽”。
徐晉將厚厚一大疊的紙張整理好,完全無力吐槽了,因為根據(jù)宋馳所交待的,山東省左右布政使、提型按察使、都指揮使等數(shù)十名高官,均參與了盜賣官糧分利,整個山東省官場簡直腐爛到骨子去了。
宋馳神色戲謔地看著徐晉道:“欽差大人,你打算怎么處置這些人?”
徐晉若真要公事公辦,那么便等于把整個山東官場連根拔起了,宋馳自然懷疑徐晉有這個魄力。
徐晉淡然地道:“你會看到的!”
宋馳嘿嘿地哂笑一聲,把毛筆扔到墨硯上,雙手抱胸道:“餓了,我要吃飯,還要喝酒,喝很多酒。”
徐晉吩咐給宋馳準(zhǔn)備酒菜,也算是對其配合的獎勵了,畢竟這酒是喝一頓少一頓,宋馳時日無多了,無論是盜賣官糧,還是謀害欽差均是死罪。
……
下午,徐晉小憩了半小時便起來整理宋馳的供詞,事關(guān)重大,自然不能全信了宋馳,一些事徐晉還得派錦衣衛(wèi)核實過,然后再制訂具體的抓捕計劃,畢竟?fàn)可娴娜宋飻?shù)量和級別都十分棘手。
徐晉正整理著供詞,騎兵統(tǒng)領(lǐng)王林兒便滿臉春風(fēng)地走進來,大聲稟報道:“大人,喜報,賊首王堂已經(jīng)伏誅。”
徐晉笑道:“恭喜王千戶又立一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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