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開何新家后，鐵渣來到希瑞斯投資有限公司的辦事處，帶走了一同前來的鐵鈴。他準(zhǔn)備帶她找去老瞎眼，弄些蟲化能力。
半小時后，他們穿過商店街，走過一片低矮的居民區(qū)，來到了風(fēng)沙堡西面的老街。現(xiàn)在是傍晚時分，天空紅通通的，沒有一片云彩。老舊窄小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熱鬧，各種小攤小販擠在兩旁，站在三輪車旁吆喝著。
鐵渣買了兩份豆?jié){油條，一份給了鐵鈴。后者看著橙黃的油條，稍微猶豫了幾秒，就一口咬了下去。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她相信那個人，無論他給什么，她都會吃下去。
“咯啦咯啦……”
脆蹦蹦的油條散發(fā)著濃郁的香氣，鐵鈴幾口就吃完了。
“好吃嗎？”鐵渣笑著問道。
“好吃。”“還要嗎？”“要。”簡單的交流后，鐵渣又買了兩根油條，讓鐵鈴一次吃個夠。
沒過多久，兩人轉(zhuǎn)入一條小巷，前行了一段，來到老瞎眼的占卜屋前，掀開黑乎乎的遮陽布，走了進去。店里的光線依然昏暗，只能勉強看清盤坐在矮桌后方的人影。
“誰？”覺察到有人進來，老瞎眼動了動，抬起頭問道。空洞的眼眶里幽深黯淡，帶著幾分神秘的彩。
“朋友。”鐵渣回答。
“朋友？”老瞎眼皺起眉頭，露出一副愕然的表情，說道，“什么朋友？我沒有朋友，你快走。”
鐵渣轉(zhuǎn)頭看了鐵鈴一眼，后者立即手握刀柄，“鏘”的一聲，抽了出來。
“朋友，有話好好說嘛，別動不動就舞刀弄槍的。”老瞎眼臉皮一皺，眼睛鼻子嘴巴擠在一起，做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接著，鐵鈴收起直砍刀，和鐵渣并排坐在了矮桌前。
“長者，這次前來，是想請你幫個忙。”坐下后，鐵渣認(rèn)真地說道。
“說，諾爾塞斯家的小子，戰(zhàn)歌口琴的擁有者，只要老運尸人能辦到的，一定盡心盡力。”老瞎眼樂呵呵地說道。
“我想替她找個傳奇能力。”鐵渣看了眼鐵鈴，說道。
“什……什么？”老瞎眼一臉呆滯地問道，似乎沒聽清楚鐵渣的話。
“我想替她找個女性蟲化者的傳奇能力。”鐵渣平靜地重復(fù)道。
“你……你……”老瞎眼漲紅著臉，憋了大半天，終于失聲叫道，“你以為傳奇能力是大白菜啊！”由于他情緒過于激動，以至于口水都噴了出來。鐵渣連忙抬起手，用衣袖擋住了撲頭蓋臉的唾沫星子。
“怎么了？”等老瞎眼平靜下來，鐵渣問道。
“平均一萬名蟲化者里，只有一名擁有傳奇能力，概率是萬分之一。”老瞎眼計算道，“而女性蟲化者只占了蟲化者總數(shù)的百分之二十，也就五分之一，因此……”他總結(jié)道，“五萬名蟲化者中才會出現(xiàn)一名擁有傳奇能力的女性蟲化者，就是把全世界蟲化者放在一起，也沒多少個。”
“然后呢？”鐵渣問道。
“什么然后，就是沒有的意思！”老瞎眼忍不住大聲叫道。
“沒有就沒有嘛，這么激動干嘛？”鐵渣皺起眉頭，問道。
“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老瞎眼當(dāng)即訕訕一笑，說道，“年紀(jì)大了，難免有些糊涂了。”
鐵渣微微翻了下白眼，又問道：“除了你這里，還有沒有其它途徑？”如果沒有傳奇級的蟲化能力，鐵鈴的基因鏈穩(wěn)定性就不夠，無法吸收更多的蟲化能力。
“在這個世界上，但凡擁有傳奇能力的蟲化者，無不是一方大鱷，想要得到，只能依靠……”老瞎眼停頓了片刻，鄭重其事地說道，“鐵與血的傳承！”
剎那間，鐵渣仿佛又看到了那圣火之前的身影，眼圈禁不住地紅了。
似乎沒有覺察到他的變化，老瞎眼自顧自地說著。
“從這里一直往西，在老街另一端，有個老巫婆。”
“她和我一樣，經(jīng)營著風(fēng)沙堡的地下生意。”
“你們?nèi)フ宜纯此齻冎g，有沒有緣分……”說完，老瞎眼就沉默了，似乎陷入了漫長的思緒，靜靜地坐在那里，一句話也沒再說。
鐵渣見狀，只好起身告辭，帶著鐵鈴離開了占卜小屋。
片刻之后，兩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落后半個身位的鐵鈴忽然追上來，向他詢問道：“那人剛才的說的傳承，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明白……”鐵渣蠕動著嘴唇，艱難地說道。他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流淌出來。或許真有那么一天，就讓她自己去體會。
一想起科贊，他的情緒就變得有些低落。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悲傷，鐵鈴沒有再打擾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朝老街的西面走去。
“炒粉炒面，小米粥，雞蛋烙餅……”“蛋糕蛋卷，起司面包……”“和式壽司，三文魚紫菜卷……”“姐姐，要飾品嗎？這個蝴蝶結(jié)很適合你哦。”“要通訊器嗎？rc公司的，八成新，只要六個金镚子。。”“這位大哥，要黑星不，九成新的，只要五個金镚子，還送你兩匣子彈。”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小攤小販們賣力地吆喝著，都在為生活奔波忙碌。鐵渣逐漸從負(fù)面情緒中恢復(fù)過來，望向了前方。
這條古老的街道呈圓弧形走向，他之前就聽海格說過，數(shù)百年前，老街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環(huán)城路”，是城墻與城區(qū)之間的道路。如今的風(fēng)沙堡，就是以老街為基礎(chǔ)擴建出去的。
老街的前段，就是靠近風(fēng)沙堡商業(yè)大街的那片區(qū)域，是“運尸人”老瞎眼的地盤。而老街的中段，面積最大的區(qū)域，是“藏尸人”老瘸子的地盤。至于老街的尾段，靠近風(fēng)沙堡西門，人口較為稀疏的區(qū)域，則是“縫尸人”老巫婆的地盤。
步行了一個多小時，鐵渣和鐵鈴來到了老街的尾段。相較于前段和中段，這里冷清了不少，每隔十幾米才有一個攤販，行人也少了很多。經(jīng)過一番打聽，兩人在一條僻靜的小巷中，找到了老巫婆的占仆屋。
比起老瞎眼那兒，這里簡直可以算得上是豪華了。屋外拉著五顏六的帷幔，墻邊種了些花草，四周收拾得干干凈凈的。
鐵渣取下頭套，掀開白的布簾，帶著鐵鈴走了進去。屋內(nèi)點著幾根蠟燭，火光有些昏暗，一名老婦人正盤膝坐于前方的矮桌后，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他。
“歡迎光臨，年輕人。”老婦人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說道。她的臉型消瘦，皺紋很深，身體卻有些發(fā)胖。
“你好。”鐵渣點頭說道。
“帶女朋友來算命嗎？”老婦人抬起眼睛，瞄了眼他身后的鐵鈴，然后盯他的眼睛，問道。
“我不是來算命的，是老瞎眼讓我來的。”鐵渣回答。
“哦……”老婦人恍然大悟般抬起頭，然后伸出枯瘦的手，朝桌前示意道，“既然是那老狐貍叫你來的，就請坐下。”
“謝謝。”鐵渣頷首致意，然后帶著帶著鐵鈴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坐下后，老婦人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鐵渣被她看得渾身發(fā)毛，從進門開始，她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他。
“真像……”過了一好會兒，老婦人失神地呢喃道，仿佛在自言自語般。
“長者，你認(rèn)識我嗎？”鐵渣疑惑道。
“我聽說過你，年輕的諾爾塞斯。”老婦人溫和地笑了笑，說道，“你和你哥哥長得很像。”
“海格？”鐵渣下意識地問道。
老婦人搖了搖頭，卻什么也沒說。鐵渣很快就明白過來，她指的是那個已經(jīng)逝去的渡鴉……
接著，老婦人煮上了一壺開水，然后拿出幾個小木碗擺在矮桌上，又從瓶瓶罐罐里取出一些墨綠的，類似茶葉的植物，放進木碗里，再用短木棍細(xì)細(xì)的研磨。過了好一會兒，水開了，她就倒進碗里，一股淡淡的藥香頓時彌漫開來，飄蕩于小屋中。
“試試我種的甘草茶。”說著，老婦人將兩個木碗推了過來。
鐵渣端起來，緩緩地喝了一口。這甘草茶入口有些微苦，但喝完卻有一股回甘。雖然比不上碧海青茶，但也非常有特。
“孩子，你有什么需要，就請說。”直到這時，老婦人才問起了鐵渣的來意。
“我……”一時間，鐵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孩子，無論你的需要是什么，老縫尸人都會盡力盡力的。”見他有些猶豫，老婦人再次開口說道。
“謝謝你，但……”鐵渣沉默了一好會兒，才說道，“我們以前從未見過面，為什么你……”他們才剛認(rèn)識，老婦人就對他如此親切，不得不讓他心生疑慮。
似乎看穿他的想法，老婦人微微一笑，說道：“年輕的諾爾塞斯，雖然我們素昧平生，但你的先祖已經(jīng)用三百年的光陰，證明了這個姓氏的忠誠和勇敢，贏得了世人的認(rèn)可，贏得了蒼茫之劍的稱號。”她抬起頭，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過了一堵堵墻壁，一片片低矮的房屋，落在了墓園的石碑上。
“而你的兄長，也用他善良和無私，贏得了我們的尊重。”最后，老婦人望向鐵渣，認(rèn)真地說道。
“謝謝。”鐵渣站了起來，朝老婦人深深一躬。鐵鈴見狀，也默默地跟著起身行禮。
“她叫鐵鈴，是個好孩子……”鐵渣看了看鐵鈴，然后面向老婦人，鄭重地說道：“她一直都很堅強，很努力，所以請您，指引她的前行……”說完，鐵渣再次躬身行禮。
“嗯……”老婦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緩步地走到鐵鈴跟前，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又繞著她的身體，仔細(xì)觀察起來。
“嘖嘖嘖嘖嘖嘖……”
老婦人越看越是欣喜，不住地點著頭，又伸手捏了捏鐵鈴的手臂，不禁發(fā)出贊嘆的聲音。只見她這摸摸，那捏捏，最后還在鐵鈴的屁股上掐了好幾下。鐵鈴卻筆挺地站著，目光平直，神情淡漠，仿佛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根基好，心性好，人又長得漂亮，這個徒兒，我收了。”端詳了好一會兒，老婦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鐵鈴轉(zhuǎn)頭看了鐵渣一眼，目光里帶著征詢。鐵渣回以堅定的目光，用力地點了下頭。
“徒兒鐵鈴，見過師傅。”得到鐵渣的回應(yīng)后，鐵鈴就后退一步，朝老婦人雙膝跪下。
“好好好……”老婦人面露慈祥，上前扶起了鐵鈴。
就這樣，鐵鈴暫時離開了團隊，留在了老巫婆的身邊。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