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兵蟻的體形較為修長，從顎部到尾部，大約二十厘米左右，張開膜翅足有成年男性的巴掌大小。 如果飛到人多密集，或是燈光明亮的地方，馬上就會被發現。所以它們離開房間后，紛紛落到了背光處，用節足爬行。</p>
“滴滴噠噠……滴滴噠噠……滴滴噠噠……”</p>
輕巧的敲擊聲中，兵蟻群迅速散開，幾分鐘不到的時間里，鐵渣就獲得了整個紅杉要塞的視野。在他的引導下，兵蟻們很快就找到了位于堡壘各處的通風口，收起膜翅，鉆了進去。</p>
轉眼間，數以百計的偵查兵蟻順著方形的管道急速爬行，發出窸窸窣窣的輕響，探索著要塞中的每個房間。</p>
堡壘大廳、集體營房、機甲維修中心、餐廳、洗手間、訓練室、器材室、電梯井……</p>
地下室一層、地下室二層……</p>
囚禁室一號、囚禁室二號、囚禁室三號……</p>
在兵蟻的視線中，鐵渣一間間地搜尋過去，可除了幾名男性外，沒有任何女性的蹤影。雖然偵查兵蟻的視線十分模糊，因為它們是依靠氣味和超聲波對周圍環境進行感知的。</p>
因此，在兵蟻傳回來的畫面中，只有單一的色彩——紅色，而且輪廓也較為模糊。相較于人類的視膜，唯一的優勢就是熱感應，當物體表面的溫度越高時，色澤就會越明亮。</p>
地面三層……地面四層……地面五層……</p>
軍官宿舍，醫療中心，指揮官辦公室，參謀官官辦公室，財政官辦公室，指揮中心……</p>
半小時后，鐵渣找遍了整座堡壘，卻沒有發現任何與瓦列里婭相似的目標。他不禁有些疑惑，到底是情報的錯誤，還是他們將她藏在了某個不為人知的密室里。</p>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了沐雨鈴蘭發來的資料中，對徳田大智的一句評述：“該男子有拷問和虐待的女性的癖好，極度崇拜惡名昭彰的魔女狩獵者塞拉德。”</p>
想到這里，鐵渣心念一動，指揮兵蟻朝醫療中心爬去。那里還有個地方沒搜尋過，就是裝置了空氣凈化器的手術室。兵蟻從管道鉆進去，就會被高速旋轉的葉片攪碎，即便僥幸通過，也會被凈化水池和過濾海綿擋住。</p>
“咯啦啦……”</p>
一陣輕響過后，幾只兵蟻從醫療中心的通風管道鉆了出來，在天花板上迅速爬行。眨眼間，它們就來到一扇金屬門前。</p>
此刻，醫療中心里一片寂靜，只有兩名護士坐在護士站里，低頭玩著手中的通訊器。三只兵蟻鼓動膜翅，飛到了金屬門側面的控制開關上，卻發現版面上布滿了數字，竟然是個密碼鎖。</p>
鐵渣不知道密碼，只好讓兵蟻嘗試性地按了幾下。</p>
“嘟嘟……嘟嘟……密碼無效……密碼無效……”由于輸入錯誤，密碼鎖發出了警報聲，鐵渣卻恍然不知，因為偵查兵蟻沒有常規聽覺，無法傳遞聲音訊號。</p>
“啊！”聽到警報聲，正在玩通訊器的護士茫然地抬起頭，卻看見攀附在墻上兵蟻，頓時丟下手機，抱著頭，發出高亢的尖叫聲。</p>
幾秒鐘后，手術室的門“唰”的一聲，左右分開。一名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皺著眉頭，朝兩名護士喊道，“怎么回事！”</p>
“螞蟻，好大的螞蟻！”其中一名護士指著攀附在密碼鎖上的兵蟻，驚慌失措地叫道。</p>
男子轉過頭，看見三只兵蟻，立即張開蒲扇大的手掌，“啪！”的一聲，將它們拍得稀爛。</p>
“別再喊了。”男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然后轉身走進了手術室。與此同時，一只兵蟻從他腳邊鉆了進去。</p>
那紅色的視線中，一名矮胖的男性正站在手術臺的旁邊，低著頭，戴著橡膠手套，似乎在擺弄著什么。爬到高處看去，只見手術臺上躺著一名女性，她身上的紅光十分黯淡，顯然體溫很低。</p>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名矮胖的男性應該是平野要塞的負責人的徳田大智。而那名高大的男性，則是紅杉要塞的負責人葉夫根尼。至于此刻躺在手術臺上的，應該就是沐雨鈴蘭所說的，那名可憐的女人……</p>
確定目標后，鐵渣讓兵蟻藏在角落里，然后收回注意力，并朝守在一旁的鐵鈴比劃了下手勢。</p>
后者立即打開背包，哐哐當當地倒出了一堆飲料罐形狀的燃燒手雷。</p>
“再去弄兩具尸體來。”鐵渣吩咐到。</p>
鐵鈴望向了衣柜。</p>
“她是平民，不是紅杉的士兵。”鐵渣解釋道。</p>
鐵鈴無聲地點了下頭，開門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就扛著兩具士兵的尸體回來，丟在地上。</p>
幾分鐘后，大量兵蟻從尸體中鉆出來，分成兩只一組，用細長的節足抱著燃燒手雷，鼓動著膜翅，從窗戶飛了出去。</p>
機甲維修中心，燃油庫，露天停車場，油罐油箱……</p>
等兵蟻們全部就位，鐵渣心念一動，它們紛紛咬住環扣，拼命拉扯。</p>
“叮叮叮……”</p>
隨著一連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藏在各處的燃燒手雷接連炸開，火光頓時沖天而起。</p>
“快來人啊，起火了！”“拿滅火器，快！”“水，給我水！”</p>
外面很快就陷入了混亂，叫喊聲此起彼伏，鐵渣朝鐵鈴說了聲“走”，就從窗戶翻身而出。</p>
落地后，兩人迅速走向堡壘，在來回跑動的救火人群中穿梭，轉眼間就混進了一層大廳。趁著混亂，他們大搖大擺地從樓梯走上了位于三層的醫療中心。</p>
環眼望去，中心里空無一人，都去救火了。確認安全后，身著動力甲的鐵渣輕易掰開了手術室的金屬門，和鐵鈴走了進去。他沒有做出戰斗的準備，因為他知道里面的情況。起火時，他就從兵蟻的視線中，看到葉夫根尼和徳田大智匆匆離開。</p>
手術室里靜悄悄的，只有一個平緩的呼吸聲從手術臺上傳來。走近看去，鐵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顯得有些不適。</p>
只見瓦列里婭仰躺在臺上，腹腔被打開了，花花綠綠的腸臟清晰可見。那腹腔的旁邊放著個不銹鋼盤子，里面都是些樣式精巧，形狀稀奇古怪，沾著血跡的手術器械。而更滲人的是，此刻的瓦列里婭還清醒著，正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那眼神麻木而空洞，仿佛一個被玩壞了的布娃娃。</p>
上方掛著五六個輸液袋，通過細長的軟管連接著她的手臂和大腿。此刻，袋中液體只剩下一小半，從點滴的速度上看，至少經歷數個小時。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她究竟在這段時間里，遭遇了怎樣的折磨。</p>
“瓦列里婭，能聽到我說話嗎？”鐵渣很快就收起了心思，問道。</p>
這名可憐的女人卻沒有任何反應，仍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p>
“能聽到我說話嗎？”鐵渣再次問道。</p>
過好一會兒，她才眨了眨眼睛，轉動著眼球，望向了鐵渣。</p>
忽然間，她的瞳孔劇烈收縮起來，斷斷續續地叫著：“殺了我……快殺了我……求求你……快殺了我……我受不了了……”她苦苦哀求著，那微顫的聲音里飽含著痛苦和絕望，不求生存，只求快點解脫。</p>
“給她打治療針。”鐵渣見狀，連忙轉頭對鐵鈴說道。這種情況下，只要有足夠的治療藥劑，就能救活她。</p>
鐵鈴立即從腰間取出一支價值上千金幣的強效治療針，咬開膠套，用力扎進了瓦列里婭白生生的胸部。等她的呼吸恢復平緩，鐵渣就拉起墊在她身下的床單，將她裸露臟器的腹部包扎好，然后抱起來，走出了手術室。</p>
隨后，兩人來到窗邊，一腳踹碎玻璃，飛了出去。</p>
鐵鈴沒穿動力甲，靠的是自身的“蜂化飛翼”，不過她有“幻蝶迷彩”，能在飛行時隱匿身形。而鐵渣穿的是動力甲，雖然有速度優勢，但還沒飛過城墻，就被守衛們發現了。</p>
“嗚……”</p>
警報聲頓時響徹了要塞，數道身影同時騰空而起，朝他追來。</p>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p>
聽到警報，藏在附近的黑豬王等人立即跳上城墻，朝追兵猛烈射擊。</p>
“鐵鈴，帶人先走！”鐵渣拍下頭盔，接通了對講頻道。</p>
“鐵鈴收到！”</p>
越過城墻后，他將瓦列里婭平放在地上，接著取下背部的突擊步槍，跳回城墻上，“咔嚓”的一聲拉開保險栓，瞄準追兵扣動扳機。</p>
“噠噠噠……”</p>
火舌噴吐而出，打得急速飛來的改造人星火四濺。</p>
“小心點，他們有靈能者！”黑豬王大聲提醒道。剛才騰空的人影中，有幾個拖著湛藍的尾焰，正是靈能動力甲戰士的標志。</p>
“洶洶洶！”就在這時，前方忽然火光一閃。緊接著，三枚小型熱追蹤導彈就帶著刺耳的尖嘯聲，朝他們急速射來。</p>
奇異的感覺自心中升起，鐵渣本能地擺過槍口，射出一梭子彈。</p>
“轟！”“轟！”“轟！”</p>
下一個瞬間，三枚導彈凌空炸裂，化作了升騰的火球。那巨大的氣浪，掀翻了地面上大片士兵和物件。</p>
而這時，鐵鈴也飛出了要塞，立即抱起地上的瓦列里婭，騎上一輛機車，擰開油門，疾馳而去。</p>
轉眼間，紅杉的改造人和靈能戰士頂著他們的火力，沖了過來。</p>
“退后！”眼看追兵接近，鐵渣大聲喊道，黑豬王等人立即一邊射擊一邊退后。</p>
鐵渣剛跳下城墻，三名改造人就追了出來，身邊正好有輛機車，他馬上搬起來砸了過去。</p>
“哐！”沖在最前方的改造人迎頭撞上機車，倒飛了出去。</p>
扔出機車后，鐵渣把突擊步槍也甩了過去，同時頓地而起，一拳砸向了沖來的改造人。</p>
“死！”</p>
咆哮聲中，那鐵拳夾帶著風雷之勢，“嘭”的一聲巨響，直接轟飛了改造人的腦袋。而剩下的那名改造人被突擊步槍砸得停頓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被鐵渣一腳踹回了要塞。</p>
剛收拾完三名改造人，幾道藍光就尾隨而至。靈能戰士可不像改造人那么好對付，而且后面的追兵不少，一旦被纏住，就很難脫身了。</p>
“走！”鐵渣一聲大喝，下達了撤退命令。眾人立即收起武器，騰空而起，朝趙文可接應的方向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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