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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媽寶 盛寵媽寶 正文 46.媽寶046

作者/芒鞋女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div id="content">    姑娘們從夏姜芙張牙舞爪的漱字里回過神, 不知為何, 心情略有復(fù)雜, 論身份地位, 她們再努力十年都比不過夏姜芙, 但夏姜芙的字跡讓她們引起的共鳴,字寫得丑不要緊, 還有許多人連字都不認(rèn)識呢, 會寫就是她們的本事。    “不會寫的就畫個圈, 下來抽空補(bǔ)上, 一回生二回熟,總會寫出來的。”夏姜芙是在許多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中強(qiáng)大起來的, 夫榮妻貴,她有今日靠的是顧泊遠(yuǎn), 但沒有顧泊遠(yuǎn),她亦不會畏懼外人的眼光。    對不食人間疾苦的夫人們來, 寫得手飛揚(yáng)靈動的字輕而易舉,但于她們這種人家,能吃飽飯已實(shí)屬萬幸,哪有時間讀書識字。    裴白若有所思看了夏姜芙眼, 神色微怔,背過身莊嚴(yán)道,“寫文如栽花, 挖土, 刨坑.....循序漸進(jìn)......”    裴白聲音渾厚有力, 拉回姑娘們的思緒,細(xì)心講解著。    不愧是桃李滿下的裴夫子,語言簡潔精煉,通俗易懂,姑娘們端正坐姿,認(rèn)真聽著,不時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極為認(rèn)真,夏姜芙聽了幾句都覺得受益匪淺,難怪下讀書人千里迢迢想入鴻鵠書院進(jìn)學(xué),聽了裴白的話能少讀十年書,她若是男子,定要死皮賴臉纏著裴白的。    姑娘們有裴白點(diǎn)撥,用不著她多操心,南閣北閣夫人們聽裴白來了,紛紛到西閣看熱鬧,以為丫鬟們胡的,待看清裴白一襲半新不舊長衫立于桌椅間后才承認(rèn),那人竟真的是裴白,夏姜芙哪兒來的面子能請動裴夫子出面?    消息傳到柳瑜弦耳朵里,氣得柳瑜弦摔了兩個杯子,裴白光風(fēng)霽月,哪兒會和夏姜芙這種人打交道,肯定因?yàn)檎ㄖ拢岚灼鸪跻詾槭穷櫾搅黝B劣還進(jìn)宮告狀,得知陸宇李冠他們參與,便把怒火撒到承恩侯府,仔細(xì)想想,裴白和長寧侯府往來是從那件事開始的。    夏姜芙,白白撿了個大便宜。    想著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她倒沒去西閣湊熱鬧,南蠻公主入京的消息傳出好些日子了卻遲遲不見公主身影,她懷疑公主偷偷入京藏在某處不肯露面,南蠻投降后,兩國通商,城門守衛(wèi)對南蠻人友善了許多,且近一個多月來,據(jù)戶部記載,共有上百名南蠻商人進(jìn)京,南蠻公主隱藏身份輕而易舉。    至于為什么不大張旗鼓,很顯然,女怕嫁錯郎,南蠻公主暗中打聽京里青年才俊的才華品行呢。    陸柯雖和郭姐定親,但她不甘心,郭姐肥胖粗俗,哪兒配得上她儀表堂堂的兒子?但退親是不可能的,陸郭結(jié)親,太后和皇上樂見其成,貿(mào)然攪黃親事,恐會惹得圣心不悅,除非,退親之事有皇上默許,思來想去,只得將主意打到南蠻公主身上了。    兩國交好,皇上不好拂了南蠻和親之意,如果南蠻公主非陸柯不嫁,看在兩國交情的份上,郭家的那門親事自然而然就作罷。    因而這些,她命管家備了許多糧食去城外施粥,又買了許多筆墨紙硯贈予郊外窮困潦倒的讀書人,花錢讓人到處散播陸柯的善舉博個好名聲,效果似乎不錯,陸柯宅心仁厚,匡扶讀書人的名聲都傳到宮里去了,據(jù)皇上還稱贊了陸柯兩句。    哪怕南蠻公主黑瘦難看,起碼有公主的頭銜,比郭家大塊頭姐不知好了多少。    陸柯知道柳瑜弦的計劃,左右一輩子和漂亮女人無緣,不如娶個對自己前程有助益的,所以很是配合柳瑜弦的動作,每日上午去城外施粥,下午和讀書人在酒樓吟詩作對,乖乖當(dāng)個性情溫和的好少爺。    他放下身段沒什么架子,話斯文,在酒樓倒也交了幾個好友,其中有禮部尚書的外甥,錢容和。    錢容和做東請他們吃飯,盛情難卻,陸柯差人送消息回府,吃過飯回,這事看在錢容和眼里,不由和旁邊人道,“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瞧著陸二少爺走上正道了。”    承恩侯府家教甚嚴(yán),奈何承恩侯日理萬機(jī),并無多少時間管教兒子,陸大少還好,陸柯出了名愛玩,吃喝嫖.賭樣樣來,還和長寧侯府家的四少爺一塊被刑部逮著過,如今青樓賭場關(guān)門,陸二少改邪歸正棄暗投明,朝廷抓賭禁娼,還是有效果的。    錢容和好詩詞歌賦,幾杯酒下肚,又拉著眾人吟詩作對,陸柯不敢胡海喝,柳瑜弦耳提面命要他保持清醒,否則和郭家姐的親事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故而他腦子十分清醒,做的詩意境深遠(yuǎn),朗朗上口,錢容和含糊不清的念了幾句,醉醺醺和身旁人道,“陸二少滿腹才華,配郭家姐可惜了。”    語畢,不知怎么想起了南蠻公主,他舅舅是禮部尚書,自然知道些外人不知道的事兒,就了句,要是南蠻公主來京,以陸柯的長相才華,定能入公主的眼,可惜,公主中途變卦,回南蠻去了。    陸柯聽著這話,當(dāng)下身軀一震,面上的溫潤險些維持不住,不禁多問了幾句,錢容和暈乎乎的,哪兒明白什么該什么不該,一股腦將禮部尚書的醉話了,“公主嫌棄咱安寧國飯菜不合口味,百姓眼光高,打道回府了。”    信是南蠻信差送來的,他舅舅看信后不覺苦惱反而極為開心,嘀咕了好幾句幸哉幸哉,肥水不流外人田,安寧國的好兒郎都是安寧國姑娘的。    眾所周知,南蠻公主皮膚黑,五官丑陋,據(jù)在南蠻境內(nèi)許多人都不愿娶她,進(jìn)了京城,不是禍害官家子弟嗎?    禮部侍郎來看,回去得好,回去得妙啊。    陸柯身子一顫,差點(diǎn)暈了過去,依錢容和的法,他這些日子都是白費(fèi)苦心了?知道,不管南蠻公主多丑他都愿意娶,因?yàn)樵俪蠖汲蟛贿^郭家姐啊,老太不公平了,竟連他這么微笑的冤枉都不能滿足他,他沒法活了啊......    京城的人發(fā)現(xiàn),學(xué)富五經(jīng)溫文爾雅的陸二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又開始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了,成邀請城中紈绔在酒樓劃拳喝酒,夜不歸宿,和之前的行為截然不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百姓們只當(dāng)大戶人家少爺一會兒風(fēng)一會兒雨,琢磨不透,沒過多議論只是可惜不能繼續(xù)去城外領(lǐng)粥。    要知道,承恩侯府財大氣粗,連續(xù)半個月皆在城外施粥,粥粘稠清香,百姓們喜歡得不得了,每不亮就叫上街坊一塊去城外領(lǐng)粥,領(lǐng)回來的粥夠吃一整,這半個月來,家里都用不著動火,如今陸二少本性暴露,自然而然不會大發(fā)善心去施粥了。    可惜啊,真可惜。    陸柯的心情外人哪兒能體會,本以為掉進(jìn)火坑爬不起來了,忽然出現(xiàn)一雙手能拉他起來,正大喜過望,滿懷期待呢,那雙手就消失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陸柯渾渾度日,連柳瑜弦和他話也不聽了,他只知道,過不久,他要娶京城最肥最丑的女人進(jìn)門,他想死......    見陸柯意志消沉,柳瑜弦也不好受,兒子是她的心頭肉成了這樣有什么法子?她讓承恩侯想想法子,承恩侯只親事已定,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柳瑜弦心頭窩火,在云生院沒少遷怒人,南閣姑娘們個個惴惴不安,打起精神應(yīng)付每日的‘功課’。    相較而言,西閣姑娘們的日子不要太舒坦,坐著寫寫文章,背背話本子,彈彈琴,吹吹簫,夏姜芙脾氣好,不會發(fā)紅,做錯了改正即可,哪像她們,整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裴白教得好,姑娘們已能完整表述件事情了,夏姜芙拿起姑娘們寫的短故事看:0媽媽男人是鐵棍,磨著磨著就細(xì)了,我和0房的00哥磨了三年,但沒感覺他細(xì)了,反倒是我,好像00了很多。    夏姜芙端著茶正喝了,翻到這個故事,差點(diǎn)沒噴出來,忙擱下茶杯,拿起紙反復(fù)瞧,“誰寫的?”    秋翠指著右下角,署了名的。    “真是精彩,賞。”夏姜芙抿著唇,眼眸深邃。    秋翠瞅了眼門口,扶額提醒道,“夫人,這些是裴夫子選出來的,故事太家子氣,難登大雅之堂,讓您派她去做其他呢。”    裴白讓姑娘們從故事寫起,駕輕就熟了再寫長故事,慢慢來,一口吃不成胖子。    而當(dāng)下擺在夏姜芙跟前的,都是裴夫子認(rèn)為沒賦的,勤能補(bǔ)拙但補(bǔ)不了遣詞造句,與其荒度光陰不如另謀出路。    “我覺得挺好的,遣詞樸實(shí),三言兩語就勾勒出了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好,該賞。”夏姜芙掀起第一張,再看第二張,還是那位姑娘寫的:0媽媽知道我和00哥的事兒,禁止00哥進(jìn)我屋,00哥毫不猶0答應(yīng)下來,我心頭空落落的,誰知半夜,0戶邊有響聲,我推開,00哥站在0子上,大汗00,問我,“繼續(xù)磨嗎?”    夏姜芙嘖嘖稱嘆,寫得好,非常好,即使有些字不會寫,但想表達(dá)的意思到位了,她連著翻了十幾張,都是和00哥的故事,古人常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實(shí)則不然,端看男子值不值她們付出罷了。    還有幾張是寫裴夫子的:裴夫子很有學(xué)問,不茍言笑,可惜比00哥老很多......    夏姜芙盯著省略號看了半晌,忽然露出了賞心悅目的笑,秋翠垂眸看著,很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哪兒值得笑了?    “秋翠,你去問問她知不知道00哥去哪兒了,若是知道,我可以成全她們。”姑娘心里憋著股勁,鐵棍磨成針,她也想瞧瞧她做不做得到,至于裴夫子不高興,極有可能是公報私仇,那句可惜比00哥老很多意味深長啊。    秋翠應(yīng)了聲,找到人問清楚情況回夏姜芙,00哥是后院的打手,原名張柱,一年前成親后就回老家了,據(jù)姑娘,張柱生得牛高馬大,他娘鄉(xiāng)下男人娶媳婦難,姑娘多的地方機(jī)會大,他這才來青樓做打手的。    還真是,聽娘的話。    夏姜芙哦了聲,將紙交給秋翠,“收集起來吧,我瞧著挺有趣的,這姑娘,大有前途。”    秋翠心里有些為姑娘難過,張柱離開青樓,她給了他許多銀錢,妾有意郎無情,青樓出事,張柱怎么都不回京問問,畢竟,兩人相好過呢。    “夫人,姑娘們經(jīng)歷真夠坎坷的。”秋翠忍不住感慨了聲。    夏姜芙翻著其他紙,輕描淡寫道,“各人有各人的苦,倒覺得她過得挺開心的。”    秋翠不話了。    第二,那位姑娘又寫了許多故事,00哥成了富商,第三,富商成了富商的兒子,第四,富商的兒子成了其他人,秋翠覺得,自己果真還是見識少,憑著姑娘所寫,每段故事都夠?qū)こE咏?jīng)歷一輩子了,她才二十歲,活了人家?guī)纵呑樱瑤资呑樱瑓柡Π ?nbsp;   姑娘們的故事簡短有趣,夏姜芙愛不釋手,可以散亂無章,沒法帶回府給顧泊遠(yuǎn)看,而且顧泊遠(yuǎn)忙,一時半會也抽不出時間,承恩侯府長子戍守東境,據(jù)東瀛探子回報,東瀛主戰(zhàn)的大將軍私下密會陸琛,二人恐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其中,探子提到一件事,朝廷撥給東境的軍餉為八萬人,但整個東境,大軍不足六萬。    也就是,陸琛在東境吃空餉。    長寧侯府從顧泊遠(yuǎn)祖父開始就一直戍守南邊,東境由承恩侯府負(fù)責(zé),至于西隴,則有開朝威武大將軍一家守著,百年來,時常有戰(zhàn)事發(fā)生,但敵國并未侵占安寧國領(lǐng)土半分,陸琛吃空響的事兒傳出,東境估計人心不穩(wěn)。    這些日子,顧泊遠(yuǎn)忙的正是這件事。    他派人將消息遞給皇上,此事未在朝廷聲張,承恩侯府老侯爺英勇決斷,東境全是他的部下,便是顧泊遠(yuǎn),想要插手東境的事兒也要細(xì)細(xì)謀劃翻,否則被反咬一口,他也會遇到麻煩,至于東瀛的探子,是他二弟安插進(jìn)去的,此事不合規(guī)矩,但他收到消息不能坐視不理。    他和皇上商量幾日,東境之事,決定任命欽差前去徹查,至于人選,就是刑部侍郎梁鴻了,梁鴻五官周正,很有為官者的剛正之風(fēng),但實(shí)則是墻頭草,風(fēng)往哪兒吹就往哪兒倒,偏偏和長寧侯府有些齟齬,梁鴻前去,承恩侯不會懷疑是他從中作梗,梁鴻前去查不查得到證據(jù)無所謂,安撫住承恩侯就成。    至于證據(jù),再派其他人去。    商量過出結(jié)果顧泊遠(yuǎn)早早回了侯府,管家侯在二門,見著他,激動得眼角起了淚花,總算回來了,壽安院那位病情反反復(fù)復(fù),院正都沒轍了,顧泊遠(yuǎn)再不過去看看,那位真會出事,他迎上前,拱手作揖道,“侯爺,您回來了,老夫人盼了好些了,讓您回來先去壽安院,奴才瞧著,老夫人是真病了。”    院正開了藥,老夫人吃了身子骨也好了,中間不知發(fā)生什么,又病了,顧泊遠(yuǎn)和顧越皎早出晚歸,沒往壽安院去,老夫人氣得不輕呢。    早晚對著顧越涵的臉抱怨,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往屋里躥。    老夫人是背著顧越涵的,可見其心里有多不滿意,換作以往,老夫人是堅決不會幾位少爺壞話的,心肝寶貝喊個不停,眼下,估計是裝不下去了。    “老夫人不是好了嗎?又出什么事了?”顧泊遠(yuǎn)擔(dān)心東境之事燒到他身上,派人給南邊去了信,讓將軍好好盯著下邊人,不得出亂子,老夫人之前暈過一回,院正氣血上涌,暴怒所致,養(yǎng)了這些,心情舒緩都好了,怎么又生病了?    管家嘆氣,老夫人的病來則來,比陰晴不定的還叫人難琢磨,誰得準(zhǔn)呢?    “老夫人她想老侯爺了,要去護(hù)國寺禮佛,估計夜里歇息不好,這幾暈了好幾回了。”老夫人裝暈的手段爐火純青,他都分辨不出是真暈還是假暈了,夏姜芙發(fā)話,生老病死攔不住,盡量讓侍衛(wèi)警醒些,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跑快點(diǎn)。    為此,門口的侍衛(wèi)頓頓加菜,養(yǎng)足力氣,就等著老夫人暈?zāi)亍?nbsp;   夏姜芙這招氣得老夫人食不下咽,兒媳專和自己作對,兒子又神龍見首不見尾,能不想自己相公嗎?老侯爺在世,里里外外是給足了老夫人面子的,呼風(fēng)喚雨了一輩子,臨頭了被晚輩騎在頭上,要管家,老夫人這心病,好不了。    顧泊遠(yuǎn)沒聽這事,他夜里回來得晚,想著老夫人睡下了就沒去,至于夏姜芙,向來對老夫人的事兒不感興趣,他不問她自然不會。    “行了,我去看看。”    壽安院栽種了許多新的植株,枝繁葉茂,整齊有序,頗為嚴(yán)肅莊重,土是新翻的,看來剛換的,他問管家,“怎么不栽種些花?花團(tuán)錦簇,瞧著喜慶,利于老夫人的病。”    管家瞅了眼角落里隨風(fēng)飄揚(yáng)的藤蔓,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回道,“夫人老夫人堅毅如松,青蔥翠綠才好,就差人將花拔了,換上綠幽幽的盆栽和藤蔓。”    顧泊遠(yuǎn)一頓,目光逡巡圈,繼續(xù)往里走,“夫人得對,依著夫人的做吧。”    管家就猜到是這么個結(jié)果,所以秋翠轉(zhuǎn)告了夏姜芙的意思后,他緊鑼密鼓安排起來,哪怕老夫人唬著臉不行他也沒停止,這個府里,夫人的話才管用,鬧到侯爺跟前也是這么個結(jié)果。    老夫人坐在窗戶下,手里剪著盆花,嬌艷欲滴的花,從花瓣到枝葉被她剪得七零八落,玲瓏穿著身鵝黃色的菊花紋長裙,風(fēng)姿翩翩立在桌邊,時不時給老夫人添茶。    顧泊遠(yuǎn)進(jìn)屋,眉頭幾不可查的蹙了蹙,瞬間又收斂了去,“母親,您的病怎么樣了?聽管家您不舒服,要不要找太醫(yī)來看看?”    老夫人聽見他的聲,手里的剪刀咔嚓聲,花枝連著枝干都被剪了下來,她擱下剪刀,略有怨氣的看著顧泊遠(yuǎn),“你還記得我生著病呢,這么些不聞不問,還當(dāng)你把我這個當(dāng)母親的忘記了呢,公務(wù)再繁忙也有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否則偌大的家業(yè),還不是便宜了外人?”    她口中的外人,自然就是夏姜芙無疑了,毫無疑問,顧泊遠(yuǎn)要有個三長兩短,最受益的肯定是夏姜芙,幾個兒子孝順,她一聲令下,偌大的侯爺家業(yè)都是她的,那時候更是由著她敗家了。    顧泊遠(yuǎn)面色不愉,夏姜芙是他三媒六聘的妻子,哪兒是外人,他臉色微沉,沉默的沒接話。    管家瞧著情勢不對,不動聲色退了出去,抬頭看向邊飄著的白云,心頭為老夫人默哀,多少年了,怎么就不長記性呢,要是在顧泊遠(yuǎn)跟前夏姜芙壞話有用的話,她也不會落至今日的局面,整約在壽安院,吃齋念佛,足不出戶。    這事啊,老夫人自己作的,怪不得別人。    “我啊沒其他意思,皎皎他們大了,什么事交給他們做,你辛苦這么些年,該好好歇著了。”長寧侯府恩寵不衰,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只要長寧侯府不犯謀逆的罪名,世世代代衣食無憂不成問題,顧泊遠(yuǎn)征戰(zhàn)沙場多年,落下許多病根,該好好調(diào)養(yǎng)了。    “我沒事,皎皎他們經(jīng)驗(yàn)尚淺,過幾年再吧。”他全力扶持蕭應(yīng)清坐上皇位,除了看在先皇的份上,再者就是他相信蕭應(yīng)清能締造太平盛世,但凡蕭應(yīng)清需要他一,他就不會卸下肩頭的重?fù)?dān),為他守住邊關(guān),讓他大展拳腳。    老夫人扶手搭著玲瓏手臂走向太師椅,目光微斜,心下皺起了眉頭,方才玲瓏向顧泊遠(yuǎn)施禮,顧泊遠(yuǎn)看都沒看,難道玲瓏不像夏姜芙?沒理由啊,嬤嬤都像了,可見玲瓏是學(xué)到夏姜芙神態(tài)的,難道是穿著的緣故?    她斂神,吩咐玲瓏道,“為侯爺奉茶。”    玲瓏羞紅著臉,囁喏的答了聲好,顧泊遠(yuǎn)瞅了眼玲瓏,目光沒有停留,和老夫人話道,“母親年事已高,平日要多注意身體,皎皎和我忙,有時難免疏忽大意,您有事,吩咐管家聲就是了,千萬別藏著掖著。”    他指的是上回老夫人生病瞞著他沒,結(jié)果越拖越嚴(yán)重的事。    老夫人觀察著他的眉眼,見他并未過多注意玲瓏,難免失望,聞言,更是難掩失望,“這府里,我的話哪兒還管用,下人們都是見風(fēng)使舵的,就之前吧,我人還在床上躺著呢,福管家就帶著人興沖沖翻土動木了,受了夫人的命令,我罵了幾句,個個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你瞧瞧院子,死氣沉沉的,哪有半點(diǎn)生氣。”    盆栽安置得過于對稱整齊,一眼望去,平平無奇,確實(shí)少了些亮色。    顧泊遠(yuǎn)道,“入夏了,花兒漸漸凋零,阿芙怕您悲春傷秋加重病情才由此安排,她話心直口快了些,但心思善良。”    這話的言外之意,夏姜芙出于孝順才這么做的,老夫人氣得攥緊了杯子,有了媳婦忘了娘,在顧泊遠(yuǎn)身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她嘆了口氣,繼而問起南蠻公主的事情來,“皎皎和涵涵的親事塵埃落定,接下來就是越澤了,他整日不務(wù)正業(yè),長此以往難有作為,你當(dāng)父親的要多為他考量,聽南蠻公主是來和親的,我瞧著越澤一表人才,又是新科狀元,和南蠻公主倒是登對的。”    “南蠻公主回去了,和親之事估計沒戲,越澤的親事有阿芙看著,您就別操心了。”顧泊遠(yuǎn)知道老夫人打什么主意,南蠻公主深得南蠻首領(lǐng)寵愛,娶了他,肯定大有前程的,但顧越澤的親事,他和老夫人了算,要夏姜芙和顧越澤點(diǎn)頭才行。    老夫人眼神微詫,“回去了?她不是來京城找夫婿的嗎,怎么又回去了?”    “水土不服。”顧泊遠(yuǎn)抿了口茶,見老夫人起身,擱下茶杯,上前扶著她朝外邊走,南蠻公主乃金枝玉葉,身子嬌貴,誰知她心里想什么?南蠻公主動身回去時寫了封信,抱怨安寧國飯菜難吃,百姓們言辭粗鄙,心性高傲看不起人,她不嫁安寧國人了,要回南蠻找駙馬。    皇上擔(dān)心公主路上遭遇過什么不測,派人查探,才知公主途徑端州,心血來潮留宿驛站,吃了驛站的飯菜后上吐下瀉,不是飯菜有毒,而是味道太難吃了,而且南蠻和驛站的人閑聊問起安寧國的男兒喜歡什么樣的姑娘,驛站粗使婆子安寧國以白為美,安寧國的男兒喜歡皮膚白的,眉毛濃的,眼睛大的。    總而言之,南蠻公主的長相,不是安寧國男兒的喜好背道而馳。    公主受挫,決定不來京城丟人現(xiàn)眼了,這才帶著人回去了。    其實(shí),公主挺有自知之明的,她真來京城,肯定要嚇得好些人不敢出門,她這一走,朝堂上的人無不松了口大氣。    老夫人搖頭,“水土不服過些日子就好了,她這樣打道回府,豈不是錯失了段好姻緣?”    “南蠻也有能者,她總能找到稱心意的駙馬的。”顧泊遠(yuǎn)對此事無甚興趣,扶著老夫人閑逛了會兒,讓管家再請?zhí)t(yī)為老夫人把把脈,老夫人氣色不好,別真拖出什么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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