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二愣住了，李影也愣住了，就連剛剛牽著長樂的手，進入殿中的長孫，也是愣住了，至于長樂公主李麗質，聽到自己父皇的話語，那只能是羞紅了臉，然后兩眼放光的盯著劉旭，居然有人這么大的膽子，這樣跟父皇話？又是好奇，又是擔心，畢竟，眼前的人若是被父皇懲罰了，自己可就沒有好吃的可以吃了，想想昨的飯食，李麗質就覺得胃口好的很。

    長孫笑了，拿著手指點了下劉旭的額頭，然后李二也笑了，站起身來，拍拍自己身上根本沒有的灰塵，走到劉旭身邊，給了一腳，然后又叫起來，很是讓人無語。

    “這一腳，算是對你不敬的懲罰，那好，既然你子都如此干脆，朕要是再含蓄，倒是顯得朕還沒你子大氣了。”

    劉旭歪了下身子，那是順李二的勢，這幾被人拍啊踹啊的，都出經驗了，只有這樣，才能不疼。

    “陛下您其實猜得不錯，子乃是岳州那邊的，山南道，吳景帝改的門郡，便是子與家師所居之地了，只是子與家師從來不在門郡城城里呆，子也不知曉哪里叫什么，三是十八彎，水是九連環，石林聳立，瀑布懸川，那是常見的景色。”

    李二點點頭，這法倒是對的，如今那里屬于山南道，“舜放歡兜于崇山，以變南蠻”，所以也稱之為“南蠻”之地，巫術盛行。

    “至于子姓氏，不過是因為家師撿起子的地方，正是瀏陽河，所以隨之就以劉為姓了，三年前，家師告訴子，他算到自己大限不久，所以想要帶著子多走走，沿著河流入長江，看洞庭，再進云夢澤，本來想將子托付給鬼谷一門的，只是到了最好，家師身體每況愈下，尋之無果，曰之無緣，就此作罷。”

    李二和長孫的眼睛亮得嚇人，果然啊，看看人家師傅都是結交得什么人，鬼谷一門？還有呆得最久的南蠻巫術？一個人能算到自己大限在何日？這些結合起來，那可就不就是仙人了？

    點著手示意劉旭繼續，還吩咐人備了茶水，不得不，皇宮里的效率真是高，這時候，知道他們從那里找來的新鮮茶葉，而不是油膩膩的茶餅子。

    “你師傅果然是高人啊，就這茶葉，朕按照你的法子試試，果然有君子之風，不錯，不錯。”

    劉旭也是喝了一口，雖然很是粗糙，不過總比油湯好了。

    “高人？陛下您想的是仙人吧？子一開始也覺得是這樣的，因為家師就算在仙去的那一刻，還是一副胖乎乎的樣子，鶴發童顏，子覺得這樣，絕對當得起仙人的稱呼了。只是家師到底不是仙人，仙去之后，也只是剩下一堆灰骨，隨風而散。”

    劉旭黯然，李二則是瞪眼，你將你師傅燒了？

    “家師曾言，人本來就是赤裸而來，自然當赤裸而去，囑咐子，若是他去了，一把火燒了隨風而散，融入自然，才是大道。”

    李二怔了片刻，才嘆息了一聲。

    “不錯，此乃大道也。”

    “家師無名，所以也自號無名子，在鄉下，熟悉的人，也稱呼為無名老頭兒，至于學派，子也是不知曉，家師最喜歡給子講的，便是那百家齊放的年代，最是痛恨的，就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最令人傷心的，就是秦皇的焚書坑儒，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家師，師門再也不想入世，害怕這僅有的傳承，再次被帝王一朝焚毀，而后世子孫，會指著咱們的墳冢痛罵。”

    李二尷尬了，長孫氣哼哼的撮了劉旭一指頭，劉旭才委屈的抬眼。

    “這不是子的啊。”

    李二還是氣不平，很想再踹劉旭一腳。

    “若不是知道你這十歲的娃娃，不出這樣的道理，敢這話，朕今日得打折了你的腿！繼續！”

    劉旭縮縮脖子，看了一眼長孫，好像取保證一眼，見她笑了一眼，才吐口氣來。

    “家師后來也想通了，所以到了最好，連一本書，也沒給子留下，家師，盡信書，不如無書，現在的人，太多喜歡死讀書了，整日連將先賢的道理掛在嘴巴，其實能真正理解，卻沒幾個，能理解，然后又去按照先賢的話語去做的，更就少了，而做了，能知道變通的，那就是鳳毛麟角，所以，家師，有時候，他覺得圣人言，只要口口相傳，將這個道理傳遞到了，就已經符合了圣人的希望，而其他的，就等著咱們去發現，去開拓，盡信書，不如無書，跳脫書籍，將自己的思維散發于廣闊的地之間，尋找地的奧秘，再將這些道理造福世人，這，才是讀書的真諦，只是，他他恨，恨自己悟得太晚，所以，當他尋找鬼谷一門未果之后，便一刻不停的將子帶來了長安。”

    “家師是得道了的，子覺得是這樣的，所以當一葉扁舟之上，家師笑著離去的時候，子為他歡喜，喜歡的酒釀，被子喝了個精光，點燃了一葉扁舟，隨風而去，只是忘卻了那酒的勁道太高，所以迷醉之下，墜入江中，若非家妹將子撈起來，子現在，恐怕也是追隨家師而去咯。”

    這段話，劉旭可是特意調差過的，他落水的那，還真有船被燒了，而且，還不是一艘，畫舫被燒了好多。

    “所以芙蓉池的大伙，是因為你子喝醉了引起的？”

    李二接話很快，劉旭就知道他會這樣，委屈的臉色在臉上呈現，偷瞄了長孫一眼。

    “哼，本宮會為你求情還是怎么？好在那場大火沒造成什么傷亡，不然，就算本宮想護著你，那也不成！”

    長孫這話就掩蓋了，其實那場大火，被人抓住是火，李二惹怒了上蒼，可以想象，李二當時是如何的跳腳，只是今日終于看到“罪魁禍首”，李二的表情，那是一個精彩。

    “陛下，子知錯了，子保證，下次再燒，定然尋一個無人的地方。”

    李二一口老血，這就忍不住了，一腳踹飛劉旭。

    “你還想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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