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喬喬連忙將這張紙條抓在手里，不讓閆馭寒看見，怕他會掉頭回去揪掉威廉的耳朵。    戒指？這屁孩居然送這種東西給何喬喬？    “還給他，不許收！”閆馭寒霸道地命令道。    “當然，肯定不會收的，太貴重了。”何喬喬將盒子收了起來，打算下次回福利院看威廉的時候，還給她。    “給我。”閆馭寒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到她的面前。    “什，什么？”何喬喬心頭一緊張。    “字條。”閆馭寒道。    “……”何喬喬只好慢慢地張開手，閆馭寒一把將字條拿了過去，一看上面的內容——    頓時，他臉色變了變，抿唇不語。    何喬喬悄悄看了他一眼，不會生氣了吧。    “威廉就是個孩子，童言無忌，你別放心上，我們又不是真結婚，不需要買戒指的。”她道。    閆馭寒沒有話，手里捏著威廉寫的字條，目光注視著道路的前方。    沒發火了，何喬喬悄悄松了口氣。    但是，回到家里后，閆馭寒突然間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一言不發，倒頭就睡。    整個房間里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據何喬喬以往的觀察，閆馭寒吃了葷之后的反常癥狀會持續在24時左右。    而這次，到現在為止，才過去了一半的時間，不知道剩下這一半時間，還會發生什么事。    所以，她還是心為上。    于是，她心翼翼地洗了澡，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的一角，占用了床的一個角落，蜷縮成一團。    房間安靜到幾乎凝固，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何喬喬悄悄轉過身，看了眼閆馭寒的背影，猶豫著這個時候該不該和他句話什么的。    “閆馭寒……”最終，她聲喊了一聲。    但是，閆馭寒頭也沒回，“睡覺吧。”    “……”他的聲音那么憂郁，與之前在福利院的暴躁模樣截然不同，現在的他好像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擊似的。    嗯？他不會是生病了嗎？    之前兩次吃葷，一次發燒，一次有氣無力，這次會是什么？    何喬喬咬了咬下唇，心想，在一個人生病脆弱的時候照顧他，他肯定會將這份恩情銘記在心的。    想到這里，何喬喬從被子里鉆了出來，爬到閆馭寒的身邊，心翼翼地伸出手，貼在閆馭寒的腦門上。    突然感覺到這柔軟，閆馭寒微怔，睜開眼睛——    “咦，沒有發燒呀。”何喬喬縮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自言自語地道。    “抱抱我，我心里好空虛。”突然，閆馭寒轉過身，張開雙手來，一臉憂郁地道。    何喬喬一愣，看他現在的表情，好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人一樣，她靠了過去，抱住了他，就像平時他抱她那樣。    閆馭寒蜷縮在她的懷里，嘆了口氣，幽怨地道，“我突然覺得，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人活著是為了什么呢？最終也不過是一抔黃土。”    何喬喬心頭一顫，他這是有厭世情緒了？    這白和晚上的差別也太大了，在福利院像一只暴躁的豹子，而現在活像一只受傷的狗。    “何喬喬，抱緊我，我空虛，找不到方向了。”他一個大男人，一個勁兒地往她懷里鉆，尋找著安全感，畫面頗為搞笑。    “別，別空虛，想想你賬戶里的錢，你就不會空虛了，你是全世界最有錢的幾個人之一呀，滿滿的充實感。”何喬喬忙開導道。    “哎。”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不再話了。    何喬喬看到他這樣子，竟然無心開玩笑了，莫名地感到一陣心疼，她伸出手輕輕拍著他的背。    “何喬喬，吻我，我需要一個吻來撫慰我冰冷的內心。”他突然從她懷中抬起頭來，眼神充滿了哀傷。    何喬喬一愣。    “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吧，反正我們也只是合約關系，你不用管我死活的。”見她有猶豫，閆馭寒垂下眼瞼，失落地道。    “…等等…”何喬喬閉上眼睛，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貼住了他的唇。    “唔……”閆馭寒眼睛微睜，一顫，咬住她的嫩唇，回吻。    “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乖乖睡覺，我來守護你，好嗎？”吻完，何喬喬像哄一個孩子似的，安慰著仿佛對全世界都失去了信心的男人。    “我好感動，你是個使，我的使，嚶嚶嚶。”閆馭寒捧著她的臉頰，在她的臉上啵了一個，道。    何喬喬渾身打了個冷顫，心里吶喊道，“神啊，時間趕快過吧，我還是更喜歡那個冷冰冰到沒有任何感情的閆馭寒啊。”    這晚上，何喬喬是在不斷地安撫和鼓勵閆馭寒中度過的。    第二早上，一睜開眼睛醒來，她就看到閆馭寒已經在對著鏡子穿衣服了。    聽到床上的動靜，他道，“醒了？”    聲音冰冷，毫無波動，整個人渾身散發著冰山的氣質，一點感情都沒有，房間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    何喬喬聽到這個聲音，才松了口氣——    病癥消失，真正的閆馭寒又回來了。    *    餐廳。    兩個人面對面地吃早餐。    閆馭寒面無表情地吃著，眼睛也沒有抬一下——    “噗嗤。”看著他這個樣子，想起他昨晚那易碎的玻璃娃娃似的樣子，何喬喬忍不住笑了。    閆馭寒抬起頭來，眼底露出疑惑，問道，“笑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就覺得世界很美好。”何喬喬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還是原來的樣子好啊，即使冷冰冰的。    這時候，鄭昊走了過來，躬身，道，“總裁，已經準備好了，兩個時后的飛機，半個時后可以出發了。”    何喬喬一愣，“你要去哪兒嗎？”    “歐洲。”閆馭寒的回答簡潔干練。    “歐洲？這么遠？去多久啊？”何喬喬有些驚訝，從來沒聽他要出遠門的事啊。    “少則十，多則半個月。”他回答道，起身，摘下了餐巾。    “工作嗎？”她問。    看他的樣子，要不是鄭昊進來她剛好在，他是不打算和她的呀。    “嗯。”他應道。    “那祝你一路平安。”何喬喬道。    閆馭寒點頭，起身，準備前去機場，走到了幾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問何喬喬，道：“你有什么需要的禮物嗎？”    特別需要的？何喬喬想了想，搖頭，“沒有。”    “……”閆馭寒嘴唇微張，欲言又止，但最終什么都沒有，就走了出去。    鄭昊向何喬喬鞠了個躬。然后快步跟了上閆馭寒的步伐。    客廳里。    突然之間就只有何喬喬一個人了，整個屋子一下子變得很冷清。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四處看了看，喃喃自語道，“就這走了？”    怎么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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