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29章葬禮,心里的苦何處訴 聽著顧嘉禾的話,林淺蕓將文件拿了過來。 這文件,是云藝葬禮的大致安排。 原本,云藝的葬禮早就該著手準(zhǔn)備的,只不過之前冷紹辰和顧甜心因為念辰的事,一直不在帝都,之后回來了,就又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們也沒有太多的心思。 現(xiàn)在看著這文件,林淺蕓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落下了很多細(xì)節(jié)。 眼里,不禁有些許愧疚。 “這文件,倒是提醒了我不少事。” “是啊,我也是看了文件,才發(fā)現(xiàn)咱們真的做的不到位的。”顧嘉禾著,也不禁嘆了一口氣。 死者為大。 更何況,死的還是云藝,是顧甜心的親生母親。 而且,她的死,還是因為那樣的原因。 顧嘉禾的心思,林淺蕓都了解。她將文件攥緊,嘆息著開口,“來我是真的對不住云藝,她這一輩子,這大概算是最后一件大事了,我居然都沒有用心給她安排。要不是軍方那邊出了人手,這葬禮……” 林淺蕓著,眼睛不禁泛紅。 顧嘉禾看得出來,林淺蕓這是難受。 他也明白,林淺蕓嘴上的是對不起云藝,可她心里想的,大概還有對不起顧甜心吧。 畢竟,云藝是顧甜心的親媽媽。 顧甜心不在,他和林淺蕓口口聲聲答應(yīng),會幫著顧甜心,將這些事都處理好的,結(jié)果…… 抬臂摟了摟林淺蕓,顧嘉禾嘆了口氣。 “別想那么多了,云藝和甜心,都不會怪我們的。” “我知道,我就是這心里難受。” “別想了,”咬了咬唇,顧嘉禾緩緩開口,“軍方那邊的人安排的周全,咱們再準(zhǔn)備準(zhǔn)備,也就差不多了。明的時候,咱們早點(diǎn)過去,好好送送云藝。甜心和紹辰不在,加上三個孩子也沒在,咱們得提前跟她解釋解釋。她這一輩子不容易,臨到走了,別讓她有遺憾。”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 林淺蕓依偎在顧嘉禾的懷里,連連點(diǎn)頭。 云藝的過往,她都知道,那暗無日的地下室,摧殘了云藝最好的年華,回來之后,還沒享受到家的溫暖,就已經(jīng)不在了。 相比云藝,林淺蕓深知自己的幸福。 同為女人,她也心疼云藝。 她心里暗暗發(fā)誓,要送云藝一路走好。她也暗暗祈禱,若有來生,她能和云藝再相遇,到時候,云藝能夠活的幸福而安寧,不再背負(fù)那么多的責(zé)任和痛苦。 …… 隔,夕墓陵園。 就在冷紹辰母親墓碑的不遠(yuǎn)處,一個嶄新的墓碑立了起來。那塊墓碑旁邊,是一塊沒有署名的空碑。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顧嘉禾和林淺蕓清楚。 他們知道,那塊空碑,是顧甜心親生父親,也就是云藝丈夫的衣冠冢。 沒有尸骨,也不會有尸骨。 沒有署名,一輩子的無名英雄。 來心酸,可到底他們夫妻倆,算是死同穴,分別了這么多年,總歸是到一起了。 林淺蕓蹲下身子,目光灼灼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云藝很年輕,她穿著一身軍裝,英姿颯爽,臉上帶著笑意,風(fēng)光霽月。 那是一個女兵的風(fēng)采。 林淺蕓看著照片上的云藝,不禁眼睛發(fā)紅。 因為她看得出來,云藝年輕的時候,真的和顧甜心很像。眉眼、神態(tài),還有笑起來嘴角微揚(yáng)的自信模樣…… 或許,那種神似,就叫血脈。 手不禁去摩挲照片,林淺蕓不禁有些哽咽。 她和顧嘉禾來得早,夕墓陵園里,該送云藝的,都還沒有來,她可以趁著這個機(jī)會,和她心里話。 心里想著,林淺蕓緩緩開口。 “云藝,這輩子咱們姐倆沒緣分,才剛剛認(rèn)識,你就走了,我都沒好好的照顧過你。不過你放心,以后我會對甜心好,也會對孩子好。” “……” “咱們女人這一輩子,為了男人活,為了兒女活。你知道嘛,我真的羨慕你。你這一輩子過的雖然苦,卻在用盡生命,愛自己的丈夫,愛自己的女兒,除此之外,你還有信仰和使命,你是女人的驕傲。” “……” “云藝,你知道嘛,你養(yǎng)了個好女兒。甜心和你一樣,都是好女人,她會是你的延續(xù),她會把你錯過的那份幸福,也都活出來。” “……” “今,甜心和紹辰,還有外孫、外孫女,都不能來送你了,不過你千萬不要怪他們,他們也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云藝啊,你知道嘛,他們都想來,因為他們都愛你。” 林淺蕓一個人,一個人嘆息。 到這,她忍不住難受。 這一輩子,尸骨入土,若有執(zhí)念,大概掛念的,也就是自己心頭最愛的人了吧? 可惜,云藝沒能看見甜心和孩子他們。 她為云藝心疼。 心里想著,林淺蕓緩緩繼續(xù),“云藝啊,我知道你心里遺憾,心里苦,可我跟你,咱人這一輩子,匆匆來,匆匆去,長的也不過是活個幾十年,上百年,咱們活到這個歲數(shù),其實值了。更何況,還有愛我們的人呢,不是嗎?” “……”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去底下陪你,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照看甜心和孩子的,等到我下去的時候,我會給你講甜心他們的故事,有趣的、有淚的、有糗的,我都告訴你。你啊,千萬別走得太快,讓我找不到你。” “……” “你,這緣分多奇妙啊,我們原本不相干的兩個人,因為一個可愛的女兒,成了最親最親的人。云藝啊,我舍不得你……” 林淺蕓著,眼睛不禁更紅了幾分。 眼淚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轉(zhuǎn),她忍不住轉(zhuǎn)過頭,慌亂的擦掉自己的淚水。 分別,痛苦。 更何況是現(xiàn)在,是生離死別。 可是,云藝這一輩子過的已經(jīng)夠苦了,林淺蕓不想讓她悲傷的走。所以,她不想在云藝的墓前,哭哭啼啼的。 臉上努力扯出一抹笑,林淺蕓輕聲開口。 “瞧瞧我,就是脆弱,以后我得向你學(xué),我得堅強(qiáng)點(diǎn)。” 顧嘉禾就站在林淺蕓的身邊。 他一邊聽著她對云藝的話,一邊登高遠(yuǎn)眺,舉目四望。 冷紹辰和顧甜心在布局,利用軍方逮捕,隱藏到了暗處。他們后續(xù)還有很多行動,現(xiàn)在決不能暴露,打草驚蛇。但是,他和林淺蕓,在明處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傳遞出去不該傳遞的信號。 他怕有人盯著他們,怕消息泄露,怕讓冷紹辰的精心安排功虧一簣。 所以,顧嘉禾十分謹(jǐn)慎。 不過即便他的注意力,不全在林淺蕓的身上,她的那些話話,他還是都聽在了耳中。 不由自主的轉(zhuǎn)過頭,看向林淺蕓。 “別那么傷感,咱們讓云藝開開心心的走。這個時候,咱們不能脆弱,咱們得堅強(qiáng)。” 顧嘉禾的話,的很含糊。 可是,林淺蕓能夠懂。 這個時候,他們必須堅強(qiáng),顧甜心不在,他們得將這一場葬禮辦好。不但要風(fēng)光大葬,給云藝該有的榮耀,也要瞞過那群隱藏在暗處的眼睛,給顧甜心和冷紹辰,解除后顧之憂。 心里想著,林淺蕓緩緩起身。 她靠近顧嘉禾,依偎在他的身側(cè),看似是在哭泣,可實際上她卻是湊到他耳邊低喃,著接下來的安排。 他們兩個人,心又專注。 全身心的沉浸在云藝葬禮上的他們,并沒有看到夕墓陵園之外,一輛隱匿在車流之中的普通黑色轎車。 車?yán)铩?nbsp; 顧甜心的手,一陣陣的顫抖。 她拿著望遠(yuǎn)鏡,正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這邊的一切。 而她的旁邊,坐的是冷紹辰。 原本這么特殊的時期,冷紹辰和顧甜心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免得打草驚蛇,節(jié)外生枝。可是,即便拋開云藝是生養(yǎng)顧甜心的母親這一層不談,單云藝是為他們而死的,他們不來送她最后一程,他們心里就過意不去。 所以,最終冷紹辰還是帶顧甜心來了。 哪怕危險,他甘冒其險。 只是,他們不能進(jìn)去,不能到云藝的墓前跪下,心里話。他們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在人群之外,遙遙的送她一程。 這已然是極限。 至于其他的,只能以后再,以后再補(bǔ)償。 想著,冷紹辰的心里,不禁有些難過。他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顧甜心,只見她眼里淚水充盈,泫然欲泣,痛苦難當(dāng)。 可她卻緊緊的捂著嘴,努力隱忍。 “甜心……” 壓低聲音,冷紹辰輕輕的開口。抬手將顧甜心抱在自己的懷里,他一手摟住顧甜心的身子,另一只手,一下下的撫摸著她的頭。 “冷紹辰,我好難受,我好難受。” 那種痛,無法言。 她也不出來是為什么,就是當(dāng)初看見云藝的尸體時,她也沒有這種感覺。 宛若心上,有什么被抽離了一樣,疼的幾乎要讓她窒息。 聽著顧甜心的話,冷紹辰抱著她的手臂,不禁更用力了幾分。 “甜心,別哭。” “……” “媽若是知道,你這么難過,她這一路又怎么能走的安心?甜心,媽只是去見爸了,她應(yīng)該是開心的,咱們得讓她毫無擔(dān)憂、毫無留戀的走。” 勸慰,顯得很蒼白,可冷紹辰舍不得顧甜心難受,他慢慢的著這些話。 他想讓顧甜心放松些。 同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冷紹辰和顧甜心,也沒有看到,就在他們車后不遠(yuǎn)處,一輛同樣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yán)铮粋老人熱淚盈眶。 司機(jī)拿著紙巾,遞到他面前。 “七爺,姐走的值得,你別難過了,姐若是知道你這么難受,她也不會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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