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懸云北關(guān)的鎮(zhèn)北樓最頂層,七八個靈嬰老祖正在散漫的聊天飲茶。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身穿一件有無數(shù)口袋的黑灰色皮袍的老者,昂著一頭披散的長發(fā),背著雙手,一直注視著空中緩緩旋轉(zhuǎn)的十八塊玉片,他已經(jīng)就這樣看了有兩天多了。 “恕和兄,坐下來喝杯茶嘛,別老是站著。”圓臉老者季常春有了前一關(guān)凌越的超常表現(xiàn),他倒是不急了,笑著招呼高大老者姜恕和說道。 姜恕和是赫淵宗的靈嬰境御獸宗師,也是古源修真界唯一的御獸宗師。 他本來沒有在懸云北城鎮(zhèn)守,是聽老友傳訊,說這界御獸師大比,出了一個闖到窟韻石柱殘陣九排的小家伙,姜恕和好奇心大起,特意傳送過來瞧瞧,并且拿出了他一直視若珍寶的十八塊晶巖玉玨牌,替換了第三關(guān)的考題。 “不用,姜某還是站著舒服。”姜恕和頭也沒回,擺了擺手。 他心中略微有些詫異,只剩最后六個時辰了,怎么還是沒有反應(yīng)呢? 早在一天之前,晶巖玉玨牌曾經(jīng)有過幾次短暫的反應(yīng),那是有幾個小家伙從晶巖玉玨牌上悟到了一些東西,后面陸續(xù)又有幾次小反應(yīng),但是那個叫凌越的小家伙,一直沒有任何表現(xiàn),或者說是與上次闖關(guān)的輝煌表現(xiàn)大相徑庭,讓他挺失望的。 季常春對姜恕和的態(tài)度不以為意,姜老頭就是這么一個性子,季常春與邊上的褐袍老者玩笑了幾句,突然聽得一聲低喝“有反應(yīng)了。”接著就見金芒閃耀。 所有靈嬰老祖聞聲看去,只見在空中緩緩旋轉(zhuǎn)的十八塊玉片,正不受姜恕和的控制,散發(fā)出刺目的金光,并且在急速旋轉(zhuǎn)著。 季常春反應(yīng)很快,對著墻上的一面玉壁打去幾手法訣。 那玉壁一亮,顯出凌越他們所在的洞穴影像,那影像中有一團(tuán)灰蒙蒙的光團(tuán),季常春臉色一喜,他認(rèn)得那是凌越所在的位置,好小子,果然又是他! 那褐袍老者揮手把灰色光團(tuán)中的凌越顯示出來,只見凌越盤坐在一堆酒壇之間,額頭上貼著的玉簡上散發(fā)出陣陣金光,照耀得他身上一閃一閃的。 姜恕和接連打出好些法訣,也沒有遲滯空中玉牌的轉(zhuǎn)動,有好友上前問道“老姜,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對付得了。”姜恕和搖了搖頭。 他此時可以強(qiáng)制收回玉牌,但是他更想看看,那小子到底會引發(fā)晶巖玉玨牌怎樣的變化?即便是他自己,也沒有引動過晶巖玉玨牌的如此大的反應(yīng)。 姜恕和盯著所有玉牌,他想探究出其中的緣由。 突然,他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某片被金光遮蓋的玉牌上,散發(fā)出絲絲霧氣狀的藍(lán)芒,在漫天的金光之中極不起眼。 姜恕和心中一動,不動聲色揮手間遮蓋了那藍(lán)芒的波動,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玉壁上的影像,他只看了一眼凌越的位置,就略過去。 姜恕和最后盯上角落中一個黑瘦的身影,那身影正散發(fā)出微弱藍(lán)芒,如同洞內(nèi)其他悟到了秘術(shù)的修士一般,很正常的表現(xiàn)。姜恕和神識探去,掃了一眼那修士腰間掛著的云牌,眼睛微微一瞇,嘴角翹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散修,金棄羽……散修好啊!姜恕和如是想道。 那些在空中旋轉(zhuǎn)的玉牌終于停了下來,排成了上下三排,左右六列的一個完整圖案,玉牌上閃爍的金光開始蕩漾,如同水波紋一般,一圈一圈朝外擴(kuò)散。 盞茶時間過去,一個由金光組成,模糊的虛影出現(xiàn)在最中間那片玉牌上,只是與玉牌上的金光混合在一起,讓人看不清其真實面目。 所有靈嬰老祖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試圖分辨出那虛影是什么,居然能引發(fā)晶巖玉玨牌如此劇烈的波動。 “咔嚓”,最中間那片玉牌發(fā)出一聲輕響。 所有人一愣,姜老頭的晶巖玉玨牌可是一件奇寶,怎么可能會破裂呢? 姜恕和猛然反應(yīng)過來,趕緊掐訣打出收起玉牌的法訣,心中后悔,凌越那小家伙又不是他們赫淵宗弟子,關(guān)他屁事啊,他湊個什么熱鬧呢。 平日里如同呼吸般容易就收取的晶巖玉玨牌,此時卻像是陷入了泥潭中。讓姜恕和的法訣有了層層滯礙,一時間還收取不回。 再次聽得玉牌又發(fā)出“咔嚓”一聲,姜恕和大驚失色,叫道“黃老頭,別特么看熱鬧了,快幫老子一把……” 情急之下,他連粗話都放了出來。 “呃……”他邊上的黃姓修士只稍稍一愣,趕緊打出法訣,幫著姜恕和收取玉牌,同是一個宗門的靈嬰老祖,黃姓修士懂一些收取玉牌的輔助之法。 季常春跟著叫道“恕和兄,可否需要季某幫忙?盡管開口就是。” 他此舉純屬添亂,其實心中已經(jīng)是笑翻了天,姜老鬼這次的損失絕對不小,而且還怪不到凌越身上,只是季常春也很疑惑,凌越那小子,到底搞出了什么神奇的玩意呢? 居然能搞爆裂姜老鬼的晶巖玉玨牌……真是好奇啊! 古源大陸對他們靈嬰修士來說,就這么大一片地方,他們相互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能夠找到取笑對方的把柄,各個老家伙都是樂意至極。 果然,其他老家伙都紛紛發(fā)聲愿意幫忙,只是那表情,絕對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姜恕和懶得理睬他們,好不容易收了晶巖玉玨牌,發(fā)現(xiàn)最中間有三片玉牌都出現(xiàn)了不同長短的裂紋,把他心疼得直咧嘴,口中叫道“季常春,你先別走,與老夫談?wù)勝r償問題……” 其他幾個老頭朝中間一擠,嘻嘻哈哈阻了姜恕和的去路。 季常春則繞到了另外一邊,笑著拱手道“季某代我家小子,多謝恕和兄成全了,哈哈。”那嘴臉,典型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們這些老家伙,虧得老夫拿出寶貝來做考題……哼,不給個說法,老夫……老夫……”姜恕和氣哼哼的說不出話來。 季常春明白那老家伙的意思,笑道“恕和兄,你想把凌越要去赫淵宗的提議就免了,但是許你問他一個問題……這條件夠可以了吧?” “當(dāng)真?”姜恕和的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他要的就是一個答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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