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人族的靈嬰老祖們在前些年想要進入沉淪妖脈,是想要搞清楚妖族的變故,另外還想責問妖族為何屢屢縱妖行兇。 后來弄到了一些魔化怪物的尸體,特別是凌越弄到的那具封印了一絲魔氣的怪物尸體,靈嬰老祖們研究分析之后,知道妖族受到了魔物的侵襲,而且還非常嚴重。 出了這等事情,人族自然就不想插手了,先讓妖族自己處理。 這次彩鸞前來,怕是與魔襲有關,人族被警魂鐘自鳴搞得頭大無比,更不想在這個時候再摻和妖族的麻煩事。 烏道明身材高瘦,白面黑須,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是撫須微笑。 他是各宗門推選出來的這屆懸云北城的城主。現在關城內的靈嬰不多,大都散到各地查證魂修去了,季常春剛好回城,而且與彩鸞關系不錯,烏道明就正好拉著他出來。 不管怎樣,有個熟人在中間轉圜說話,一來可以摸清妖族的來訪意圖,二來又不會過分得罪妖族。 彩鸞無奈搖頭,季老頭的意思她且能不懂,忙只是一個借口,她如果不透露來訪目的,怕是難進這戒備森嚴的關城,至少是見不到該見之人了。 還好蕭老早就想到了此點,并且指點了她應對之法。 彩鸞說道“我奉花宰大尊和蕭老之命,前來相請一位人族小友赴約,還望烏城主與季老成全。” 本來按彩鸞的意思,哪里用得著這么委曲求全? 對付凌越那般實力低微的小家伙,隨便派上幾個三階妖禽,在懸云北關附近潛伏著,有他身邊的那頭天翁妖鶴當內奸,誘使那小家伙出了懸云北關百里之外,把凌越掠了就走,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又有誰知曉呢? 可惜蕭老推算了兩次之后就放棄了,說什么彼一時此一時,強行掠人,會給妖族招來禍患云云,彩鸞才不得已跑上這一趟。 妖族內,現在幾乎是傷殘滿山,能活蹦亂跳的妖尊沒有幾個了。 烏道明與季常春對視一眼,請一位人族小友赴約,用得著堂堂妖尊出面嗎?而且還是奉花宰大尊和蕭熾妖尊之命,這人族小友好大的面子,似乎比他們的面子還大……到底是何許人物? 兩人好奇的同時,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請求人族出兵幫助妖族去滅魔就好,與魔頭掐上了,還不知要隕落多少靈嬰老祖呢,魔頭可不是那么好招惹啊。 “彩鸞道友,請,關城內奉茶說話!”烏道明伸手做請。 彩鸞只是口頭上說奉花宰大尊之命,卻沒有拿出玉簡玉牒,烏道明自然不可能大動干戈,非得擺出排場在正門迎請彩鸞。 雙方謙遜一陣之后,一起朝城頭上飛去。 季常春笑嘻嘻打探道“不知彩鸞仙子口中的人族小友是誰啊?可否讓老頭我也見識見識?” 彩鸞這次沒有拐彎抹角,看著季常春,笑道“是貴宗的凌越小友,早在兩年前,我有幸見過他一次,確實是人中龍鳳,卓爾不凡啊……這次奉命前來想請,還請季老不要讓小女子為難……” 季常春的眼睛一下睜得滾圓,雙手亂搖,斷然叫道“不行,不行,誰去都行,他不能去,絕對不行……” 彩鸞停住飛行,露在紫紗外的一對鳳目微微瞪了起來。 季常春眼睛一轉,忙解釋道“真不行啊,他現在正在懸云秘境閉關呢,嗯,最少還要三年才得出關……這期間誰也不能打擾。” 開玩笑,凌越可是他心中最理想的繼承人,等他們這一眾靈嬰離開古源大陸之后,凌越將撐起整個云霄天宗的大局,豈能讓他在這個時候隨便就去沉淪妖脈。 妖族內部正亂著呢,還有魔物作祟,萬一凌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找誰賠去? 彩鸞似笑非笑看著季常春,說道“這樣啊……不是還有一年就出關嗎?什么時候御獸師大比第一的弟子,能夠在懸云秘境中閉關五年之久?難道是規矩變了,還是我孤陋寡聞?” 這短短的幾句話中,季常春聽出了很多意思,知道凌越的一些消息瞞不過妖族有心收集,而妖族似乎可以多等凌越一年時間。 那讓他們多等三年,看這情形是等不及了?而在秘境中挑戰的事情還沒有傳得眾所周知,妖族這次可能是要失算了。 季常春哈哈笑道“彩鸞仙子誤會了,是凌越那小子在秘境中又贏了兩年的閉關時間,哈哈,那小家伙運氣不錯……”接著把有人挑戰凌越,給凌越送了兩年秘境修煉時間的事情,簡單解釋了幾句。 彩鸞一聽,有些傻眼了,她知道這種事情季老頭斷斷不可能誑她,過得兩三年就會流傳出來……只是,這情況似乎不在蕭老的算計中啊? 烏道明插話道“彩鸞仙子別急嘛,先去懸云樓喝茶歇息,至于凌越之事,咱們再從長計議……彩鸞仙子,請!” 彩鸞此時有點心亂,她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喝茶歇息,沉淪妖脈內的糟糕局面超出了蕭老的預料,最多可以拖延一年時間,否則,妖族的魔劫再也壓制不住,其損失將無法計算。 妖族各部為了自保,為了保存自身,或許會造成妖族的大分裂和大動蕩…… 不提彩鸞和烏道明、季常春兩個老狐貍如何周旋,卻說凌越在懸云秘境之中,一直是閉關不出。他所在的小院緊閉著,門前的碎玉石鋪就的小路兩邊,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幾乎把小路都給遮蓋住了。 凌越盤坐在云床之上,周身淡藍色的靈氣翻涌,身上光華閃爍。 那巨寒的溫度經過兩年的磨礪,他已經能夠忍受和適應,凌越豁然一下睜開雙眼,眼中仿佛是迸射出一道閃電,耀得室內突亮了一息,然后才恢復柔和的光亮。 凌越右眼中明滅的幻像緩緩旋轉著,又慢慢歸于平靜,他總算是能夠控制意外得來的幻眼術。 “凝脈境圓滿頂峰,嘿,終于可以沖擊凝丹境了。”凌越嘀咕幾句,伸了一個懶腰,從云床上凌空走下來,也不取出鑲嵌在凹陷中的云牌,就這樣打開石門走了出去。 近兩年時間的閉關修煉,對凌越來說如幾日一般短暫,沉浸在修煉中他,對時間的流逝幾乎是感覺不到。 看著雜草叢生荒蕪的院子,凌越有點愣怔,難道這次閉關過去了很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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