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木柯道,“我也正在考慮。” 當(dāng)年,丐幫陳友諒與大明太祖朱元樟爭奪下,兩軍大戰(zhàn)于鄱陽湖,陳軍全軍覆沒,陳友諒中箭身亡,其子陳理繼位,后陳理迫不得已投降,被封為“漢王”。 金木柯一系,乃是漢王陳理的分支,百十年來,眾花子們心心,始終遠(yuǎn)離政事,才能熬到今日。 如今,花子們雖然是陪著船工們鬧事,其中厲害也是讓金木柯拿捏不準(zhǔn)。 張三笑道,“那……我們干脆談錢。” 金木柯眼中一亮,道,“你講。” 張三道,“丐幫今日幫我站陣,本來船廠工會應(yīng)該付出一筆勞務(wù)費用的!既然如此,現(xiàn)在講好,只要你丐幫兄弟們今日能陪打到底,我張三就讓那費用增加一倍。” 金木柯眼珠轉(zhuǎn)了三轉(zhuǎn),咬咬牙舉單掌與張三相對一擊,道,“張三哥好豪氣,成交!” 張三笑道,“好,好,船廠工會他奶奶的最寬裕的就是銀子!” 張三為人粗獷,愛的便是人多熱鬧,如今搞定了金木柯,張三趕忙吩咐工會員工,弄來數(shù)百套灰色工裝與花子們?nèi)珨?shù)換上。 看一看面前幾千號人頭,張三站在最高處,高聲唱道,“喂——來嗨!抓緊大綆使猛勁啊,一折一折往上升啊。” 船廠工匠們專事建造船只,雖然日常不能到江河湖海之中飄行,但從事的職業(yè)與水大有淵源,工匠們自有一股水上人家的灑脫氣質(zhì)。 如今張三領(lǐng)頭的,是大伙平日在趙氏船廠的工人們工余時唱慣了的《運河纖夫謠》。 眾工匠耳熟能詳,緊接著齊聲唱道,“一氣升到將軍頂啊,緊靠鱉魚好使風(fēng)啊。滿篷過角送船行啊,九曲三灣隨船轉(zhuǎn)啊,高手能使八面子風(fēng)啊。喲——喲——喲!” 歌聲—起,激發(fā)得船工們士氣高昂,于是張三帶頭,船工尾隨,大家浩浩蕩蕩直奔應(yīng)府衙。 工人們平素沒有什么集體活動。如今得閑湊在一處,數(shù)千人正經(jīng)不了多久,便是嘻嘻啦啦晃晃悠悠。游行隊伍走不出三五百米,工人漫步,販叫賣亂作一團(tuán)。 張三正得意間,忽然聽見工匠們的號子停了,質(zhì)問為何。 工匠們一邊捂嘴嘻笑,一齊手指前方。 正馬路之上,如今俏立美人兒無數(shù),果真真艷色無邊: 頭前一隊,頂著金色假發(fā)的高佻美人們坦胸露懷,身著曳地長裙,高跟鞋擊地有聲。 一隊未完,第二隊又至。 這幫美人兒,紅袍黑帽寬袍大袖,一個個英氣逼人,全部做男子裝扮。 第三隊出場,畫風(fēng)急轉(zhuǎn),一群素面女子,她們頭插發(fā)釵、簪、丸髢、穿著唐衣,腰下穿裳,手持檜扇,踩著木履,低頭斂目默默行進(jìn)…… 張三看著不免感慨一聲,道,“這些扶桑娘們兒,能陪著姐妹們拋頭露面,己屬機(jī)會難得,她們成日在腰后面背個枕頭作甚?” 街頭街尾,這群橫空出世的女子們,生生將好端端的船廠工會的游行隊伍分隔成了幾段。 這時,市民們聞香風(fēng)涌出,將就近的墻頭馬上占據(jù)一空,更有好事者,一旦背離了家中悍妻的視線,趕緊對著街面的女子們大吹口哨…… 張三察覺有異,趕忙讓幾個年少的工會成員前后跑動,督促大家注意隊列秩序。 “張三哥喲。”美女方隊之中幾個女子對著張三嬌笑一聲。 張三尷尬地嗯了一聲。 又一群女子們擠眉弄眼地大喊道,“張三哥!” 金木柯呵呵笑道,“你這女人緣,倒是不錯。” 張三答道,“都是一些需要燒錢才能上手的娘們兒,咦……今兒,有點不對勁啊。” 金木柯笑道,“這些娘們兒質(zhì)素都不差,燒錢也值了……張三哥可有甚么好介紹?” 一個女子脆聲道,“張三,你子沒良心,可有一陣沒來照顧姐姐我的生意了喲。” 張三抬頭細(xì)看半才看清,湊過來這位身著紅袍頭頂黑帽的女子,竟然是秦淮河畔怡紅舟上的粉頭,花湘憶。 張三呵呵笑道,“這甫一穿上衣服,我還真特么不認(rèn)得姐姐了。” 花湘憶雖然知道這張三油嘴滑舌慣了,聞聲仍然也不免嗔道,“好一個毒舌的張三,這半年里,你死到哪里去了?” 張三苦聲道,“沒有半年,也就三個月的工夫吧,這陣子口袋里成曰的布貼著布,我張三都窮到要游行討薪了,拿什么去幫襯你呀,我的花姐姐。” 工匠們長大至今,哪里見到過成百上千的美貌女子們結(jié)隊,招搖過市。 今日美色當(dāng)前,船廠工匠一個個張著大嘴屏息欣賞,至于什么船工號子,早己經(jīng)被他們忘出了十萬八千里外。 金木柯算是見多識廣之人,他冷眼望去,如今占據(jù)街面的這群女子,無論她們是做扶桑歌伎裝扮,還是做西洋貴婦裝扮,奇裝異服之下,其實,都是一些中原藉的歡場女子,金木柯使出眼色對張三示意。 張三會了意,隨囗問道,“花姐姐,你們弄得這般花枝招展,招搖過市,今,姐妹們這是在鬧哪一出?” 花湘憶迎著眾人的目光,笑著擠一擠胸前雙峰,昂然道,“沒看清楚嗎?姐妹們也在游行啊。” 張三笑道,“搶吃搶喝搶女人,這些事秦淮河上經(jīng)常見,今,張三還是頭一次見識,金陵城內(nèi)還有搶在別人頭先去游行的。” 須知這金陵,各行業(yè)勞動者之間皆有行會幫襯,為免各方產(chǎn)生無謂之沖突,行會之間,平日彼此間互通聲氣。 這次趙半城船廠工會準(zhǔn)備大動作之前,早已經(jīng)知會過其它各大行會。 大家既然都是在金陵地面上討生活,行會間雖然不方便在明面上助陣,卻也不能暗地里互相拆臺。 按例,遇到了行會間的突發(fā)情況,幾家首領(lǐng)坐在一處,大家喝酒排班,暗中先攜助排第一班的行會拉齊人頭,在應(yīng)府門前鬧三,等第一班的行會撈足好處收了兵,排第二班的行會重新再鬧,如此循環(huán),方能公允! 雖然,大家日日圍著應(yīng)府衙吵得雞飛狗跳,但是行會之間也算一團(tuán)和氣。 張三嘆道,“講好的,這三日由我們船工先鬧著,你們這班娘們憑什么來搶大爺們的風(fēng)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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