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新軍閥第一卷第六百九十三章.逼宮咔嚓~
走的和其他幾個從犯不同,雖然還是沒逃過一死,可趙化德也得到了個特殊待遇,他的絞索比其他人短了三分之二,典型的英國式絞刑,猛地一抽開梯子,咔嚓一聲,脖子直接在重力作用下折了,別人還在撲騰時候,他已經(jīng)嗚呼哀哉了。
可他走的痛快,換取這個特殊待遇的代價卻是徹底把開明皇帝給賣了,如果之前帝都日報還僅僅是從鄭縵那里旁敲側(cè)擊,把火引向朱慈烺身上,那么他趙化德則干脆是直接薅住太子的頭發(fā),把火往他脖領(lǐng)子塞了。
這廝最后一句遺言,估計也能夠承載史冊了,因為他成功引起了公眾的憤怒,毀了一個皇帝!
“奸臣雖死,昏君還再上啊!”
“要是讓昏君再坐下去,將來還有無數(shù)個鄭城縣來禍害百姓啊!”
后世有句時髦的詞語,叫做引導(dǎo)民意,民意是需要引導(dǎo)的!就在被趙化德臨死前的“瘋狂”,所刺激的沉默無語功夫,遼東早以及埋下的托兒暴怒的高舉著臂膀,呼喊了起來。
“對啊!要是皇上親政了,咱們不就完了嗎!”
“皇帝要是管事兒了,還不得找咱們老百姓算賬,絕不能,絕不能!絕不能讓他再當(dāng)皇帝了!”
愁苦的容貌先是浮現(xiàn)在了在了臉上,狂熱的百姓似乎這才猛然清醒過來,他們是在與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作對啊!昔日里想一想都覺得禁忌,后怕,可是如今,愁苦褪去,換上的卻又都是一張張瘋狂的臉。
皇帝擋了大家的道,皇帝也得跟著下臺!
更有激昂的如侯方域這個頑固派叛變分子,歷史上他就曾經(jīng)為清軍出謀劃策,為了功名剿滅了榆園軍,此時為了換取毛玨的親睞,他更是狂熱的沖到了第一線,瘋子那樣大聲的吼叫著。
“昔日里周朝尚且有國人暴動,趕走了昏聵殘暴的周厲王,今天輪到咱們了,帝都的市民們,趕走昏君!!!”
好家伙,這作戰(zhàn)理論都有了,這頭刑場上,最后幾個鄭城縣的土豪劣紳還在絞架上掙扎,那頭,數(shù)以十萬計的京師市民已經(jīng)浩浩蕩蕩奔著紫禁城又一次沖了過去。
這次可和上次突然的示威不一樣了,一道上,甚至交通警察提前疏通了三條街,沿途還有人維持秩序,在前面引導(dǎo),至于遼東內(nèi)閣,則是舒服的各自在辦公室內(nèi)喝著茶水,渾然沒了上次市民暴動的焦躁。
不過內(nèi)閣不焦躁,有人焦躁了,換了個春坊侍講,東宮中,朱慈炯還是在那兒靜靜地讀著書,可是忽然間,幾個宦官驚慌失措的急促跑了進來,腿兒發(fā)軟的猛然跪在地上,魂不守舍的驚恐磕著頭:“陛下,大事不好,京師那群刁民,全都反了!”
不愧是皇家后代,沒有立馬神不守舍的蹦起來不說,開明帝居然還在看著書,甚至連頭都沒抬,僅僅淡然的擺擺手說道:“如今攝政乃是遼王,百姓造反,自去尋遼王,尋朕做什么?”
“哎呦,陛下,您還不明白嗎?這明顯就是遼王搗鬼,意圖加害于您,陛下還是速速躲避為妙!”
汗珠子順著額頭一滴滴的滾落下來,宦官是拼命地磕著頭,終于聽的朱慈烺放下了書,可旋即他的聲音卻是嚴(yán)厲了起來,猛地對報信的宦官狠狠甩下了衣袖。
“朕乃天子,豈能貪生怕死趨避一群暴民!朕就在這宮中,如果他們要來殺朕,盡管來好了!下去!”
“姚大人,繼續(xù)講經(jīng)!”
就算侍講官都是額頭見汗,掉下去的書都拿倒了,跪在地上,那宦官還想說些什么,可猶豫了一會,看著朱慈烺又是低頭讀書,他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終究退了出去。
不過朱慈烺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淡定,細(xì)看去的話,他拿著書的手,同樣也在微微顫抖著,只不過讓他極力的控制而已。
該攆他下臺,東宮毛玨自然是不再加以保護,平時里三層外三層包裹著的中央禁衛(wèi)旅此時早已經(jīng)不知道去哪兒休假去了,瘋狂浪涌的人群輕易推開了沒人把守的宮門,東宮前廊,只有四五十個太監(jiān)兇狠的拿著棍子阻擋著,剛剛報信那個太監(jiān)就跟放出來咬人的土狗那樣,惡狠狠指著人群嘶吼著。
“腌臜低賤的泥腿子,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擅闖宮廷,一個個都不想活了嗎?驚擾了陛下,那是誅九族的大罪!馬上給咱家滾!滾!!!”
大明開國二百多年,除了洪武建文兩個朝代太監(jiān)夾著尾巴做人外,哪個時候不是腦袋昂上天去,那囂張的態(tài)度,別提多兇惡了,然而,現(xiàn)在可不是崇禎朝,一群太監(jiān)一邊叫罵著,一邊輪著棒子沒頭沒臉的敲打過去,這領(lǐng)頭太監(jiān)剛輪了兩下,第三下卻是輪不動了,抬眼望去,那棒子已經(jīng)攥在個巴掌快趕上蒲扇那樣壯漢手中。
往回一帶,領(lǐng)頭太監(jiān)就仿佛抓小雞兒那樣被帶了回來,真叫毫不客氣,那壯漢直接一個大耳光抽了過去,抽的太監(jiān)直冒金星不說,他還不解氣的破口大罵著。
“沒卵子的東西,大明朝就是讓你們這些不忠不孝的下賤東西弄得烏煙瘴氣的!要不是你們,前幾年大家伙何至于這么顛沛流離吃不飽飯,餓得要死!現(xiàn)在了,還敢囂張,老子抽死你!抽死你!!!”
一邊說,一邊大耳雷子就抽上去,扇的那領(lǐng)頭太監(jiān)口吐白沫子,牙都掉了好幾顆,徹底懵逼在了那里。
領(lǐng)頭的都被白抽,更不要說底下小太監(jiān)了,嘩啦嘩啦幾下,挨了幾個耳光幾腳,太監(jiān)組成的防線直接一哄而上,眼看著后面人已經(jīng)越過去了,那大漢也是不屑的把領(lǐng)頭太監(jiān)往邊上一扔,跟著就跑了上去。
不過太監(jiān)貪婪,兇狠殘忍,對于皇權(quán),他們卻是有著一股子變態(tài)扭曲的忠誠,盡管兩個嘴巴子已經(jīng)紅腫的老高,牙都打掉了,那首領(lǐng)太監(jiān)依舊是跪在地上,瘋狂的磕著頭。
“各位老爺,小的是奸臣,小的是權(quán)閹,壞事兒都是我干的,你們打死我好了,別去為難陛下啊!”
沒人理回他,有的只是一雙雙瘋狂奔過的腳。
這是一種沖破禁忌的感覺,昔日里高高在上,斗升小民連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他們沖進來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帝,由他們驅(qū)趕下臺!
春坊,太子讀書的地方,最后被京師的市民團團給包圍了起來。
“昏君,滾出來!”
“姓朱的,趕緊滾下臺去!”
鋪天蓋地的怒吼聲,震的屋子瓦片都嘩啦嘩啦作響,書架上的書也是撲哧撲哧的往下掉,那個姓姚的侍講官已經(jīng)嚇得面如土色了,跪在地上拼命地磕著頭。
“陛下,求您趕緊逃吧!再不逃,等人沖進來就晚了!”
也是根本沒有心思看得進去書了,身體不自覺的團成一團,拿著論語的手捏的青筋暴起,不住的顫抖著,然而,幾分鐘之后,朱慈烺卻是忽然瘋了那樣,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大笑起來。
“哦!呵呵~哈哈哈哈哈!!!”
“陛下,您!”
忽然間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汗珠子同樣順著額頭不斷流躺下,腦門上青筋已經(jīng)爆起了幾個疙瘩,在姚侍講不可置信的神情中,朱慈烺對著他搖晃著手笑道。
“姚大人,繼續(xù)講!”
“可是陛下!”
“罷了!你要講不下去,就退下吧!”
嘩啦一聲,把一桌子書鋪開,盡管是渾身顫抖著,在春坊外頭滔天的怒吼聲討中,他竟然朗朗上口,搖頭晃腦的讀了起來
朱慈烺賭對了。
毛玨不是不敢殺他,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毛玨不會殺他,他要的就是個得國之正,不希望自己如曹魏攛漢那樣,也落個三世而亡,那么為了這個完美名聲,輕易就不會殺他,畢竟十八拜都拜了,又啟在這最后一哆嗦?
“殿下!”
國人暴動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個小時,同樣滿頭是汗,毛槊也是狠狠地跪在了地上,不知不覺中,東江內(nèi)閣六部匯聚在這白宮辦公屬會客廳已經(jīng)是一個不落,聽著他的匯報,毛玨情不自禁的捏起了下巴下蓄出來裝逼的小胡子。
“還真是輕視這個豎子了!”
“殿下,實在不行!”
不愧是洪屠夫,手在脖子上狠狠一劃,他雙眼中爆發(fā)出了一股子格外的兇狠來,看著他的動作,不管是元老派還是從龍派,幾十個東江重臣身上都是跟著浮現(xiàn)出了沖天的煞氣,然而,這煞氣卻是在一陣笑聲中,又被沖的煙消云散。
“不就是個小子嗎?建奴幾十萬鐵騎咱們都滅了,還怕這么個小風(fēng)波?”
“可是殿下!幾十萬京師百姓還在宮中,一個不注意,萬一”
的確,暴動的百姓到了一定程度,哪怕東江都是無法掌控的,可看著范文舉擔(dān)憂的目光,毛玨還是灑脫的大大抻了個懶腰。
“如果我毛玨做了這么多,還能讓百姓被三言兩語挑撥走,那么就是天要亡我,無話可說!”
“更何況,咱們沒到這個地步不是?”
“來人,上咖啡!”
在宋獻策幾個愕然的目光中,毛玨是笑呵呵叫了幾大壺東南亞進貢來的巴西咖啡,一邊往自己杯子里對這牛奶,一邊對自己做個請的手勢。
忽然跟著大笑起來,宋獻策也是蹦著高從桌子上拿下一壺,一邊無奈的把杯子放在地上倒著咖啡,一面也是回頭招呼起來。
“諸位,陪著將爺熬皇上,人生難得幾回啊?咱們過來喝吧!”
“這啥玩意,真他娘的苦!”
一看就不是啥文人雅士,孔有德咕嚕一大口灌下去,立馬是直咧嘴,不過有能品嘗出來的,趙家出身的文臣趙文淵就是一個大拇指:“香!”跟著他,最后幾個文臣也是捧起了咖啡罐子,整個北明帝國最高層,開始呲溜呲溜的灌起了咖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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