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新軍閥第一卷第七百三十七章.力量懸殊嘩啦一聲,砌了一天的新墻可算被大錘子暴力砸了開,幾個左軍軍官忙不迭的闖了進(jìn)去,噓寒問暖的直叫喚。
“少帥!少帥您沒事吧?”
本來手邊上扔了一地吳三桂收藏好酒的空瓶子,靠在墻邊打著呼嚕的左夢庚立馬跟燙了屁股那樣蹦了起來,推開那幾個軍官,搶在前面氣急敗壞的三步并作兩步奔出了樓,差不點(diǎn)沒直接從定武堡上跳下來,掂量了一下外墻十多米的軸距之后,又乖乖轉(zhuǎn)下了小北門,然后城外臨時征調(diào)的民居軍營中,就是一片令他欲哭無淚的景象了。
一萬三千多后備部隊(duì)倒還是那些,可八千正軍就剩下四千出頭了,沒有一個大隊(duì)是全的!而且正如同吳三桂所言,連拼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剩下什么歪瓜裂棗可想而知。
“少帥,就是馬士秀那個混蛋帶頭投靠了吳三桂,這才拉走了那么多弟兄!要不要末將追上去,殺了那個混蛋?”
眼看著左夢庚臉色難看,跟著一塊被困的左軍老將郝曉忠又是蹦了出來,握著刀殺氣騰騰的問著。
然而,要是真有勇氣的話,當(dāng)初左夢庚就會選擇與他劉宗敏決一死戰(zhàn),而不是逃過長江投降了,他也沒有這份跳出舒適圈拼命地勇氣,臉色陰晴變換了許久,左夢庚終究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算了,吳三桂那廝畢竟是東印度公司的嫡系,不像咱們旁系,如果這個時候鬧僵了,吳三桂完全可以把責(zé)任推到咱們頭上!”
“他要送死,就隨他去吧!正好這什么家哥哥歸了咱們,你去倉庫掏一掏,看看還有什么東西。”
“對了!”
忽然想到什么那樣,左夢庚忽然又是咬牙切齒的嘶吼起來:“派人給公司董事會寫信,本將要彈劾他!!!”
在頭左夢庚是暴跳如雷了,卻渾然沒注意他幾個部將泄氣的模樣,他這個左少帥和他老子相比,還真是差遠(y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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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拉扯著參差不齊的三千多個雇傭兵,帶著自己的老部下,吳三桂也是氣勢洶洶,浩浩蕩蕩的出征了。
度過了橫河支流,三千人攜帶著十門大炮一路向北,一百多個關(guān)寧鐵騎被他撒在了軍前一刻不停的打探消息,對于左軍投靠過來的部隊(duì),吳三桂幾乎是毫無約束,甚至連編制都沒動過,還任用著原來的左軍將領(lǐng),也不去管他們沿途對土著村莊打劫的行徑,只要不耽誤白天行軍,隨意。
不過畢竟耽擱了大約八天左右的時間,等吳三桂率軍抵達(dá)馬拉塔人的庫爾那邊境時候,那瓦布率領(lǐng)的七萬孟加拉主力大軍已經(jīng)抵達(dá)了卡里法塔巴德,距離吳三桂不到兩天的路程了。
腦袋畢竟沒有被門夾了,拉著這點(diǎn)人馬上去和人硬剛正面,吳三桂是理智的下令停了軍馬。
不愧是印度的兩道圣河,恒河在孟加拉平原上有著諸多分支,分割庫爾那土邦與西孟加拉,就是其中的一條,渡過河之后,吳三桂卻是下令毀了身后印度人建筑的土橋,旋即就挨著河邊修建起軍營來。
也幸好經(jīng)過了臺南六個多月的特訓(xùn),工兵作業(yè)就是其中一項(xiàng)訓(xùn)練項(xiàng)目,要不讓這些左軍大爺們彎下腰去挖土還真難,在吳三桂的吆喝聲中,東印度公司雇傭軍挖掘出來了一個很傳統(tǒng)的三壕溝防御工事,外面的大圈兒套著里面的小圈兒,不過稍微意外點(diǎn)的是,按照軍事操典,大炮要藏在壕溝里,防備敵人的炮火襲擊,可這一次,吳三桂非但沒有把大炮藏起來,反倒是把挖掘出來的土全都墊在了中央,把十門沉重的紅衣大炮高高墊了起來,就像炮塔那樣。
忙活這些,足足花了一天多的時間,這時候天氣已經(jīng)熱了起來,干的渾身臭汗,又累又困,這些左軍的大爺們也終于不挑了,躺在剛挖出來的壕溝里扇著涼就呼呼大睡起來。
然而,這一夜他們注定是睡不好了,凌晨時分,一陣陣震動聲忽然從外面?zhèn)髁诉^來,橫躺在最外圈的左軍不舒服的翻了個身,又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最后干脆是氣惱的鉆出了壕溝,然而下一秒,這些左軍們卻是忍不住驚呆了。
已經(jīng)露出魚肚白的地平線上,忽然間就粗了一圈兒,整齊而又密密麻麻的震動聲音鋪天蓋地,一個個火把猶如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螢火蟲那樣,同樣是數(shù)不過來,更有一些黝黑且強(qiáng)壯的怪物搖晃著向他們走來。
“吳三桂那個王八蛋!這他娘的就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危險?”
手孫大圣那樣搭在眼簾上,被忽悠來的那個河南壯漢情不自禁的罵出了聲音來。
的確是太懸殊了!就算和馬拉塔人血戰(zhàn)了一天,獲得大勝方的孟加拉大軍也幾乎沒折損什么,浩浩蕩蕩七萬人,有戰(zhàn)象,有大炮,有火槍,可吳三桂這頭,被他忽悠來的三千六百多左軍,還是建制參差不齊的,有的伙就一兩個人,騎兵也只有一百多,數(shù)字上,怎么看他都是被吊打的一方。
可偏偏,吳三桂就是信心十足。
突然發(fā)現(xiàn)的東印度公司雇傭兵也讓行進(jìn)中的孟加拉大軍稍稍騷動了起來,距離吳三桂的大營一公里左右的距離,那瓦布下令停下了腳步,然后趁著黎明時候的晨光,十幾個采邑騎士打著馬掛著談判用的白旗,急急匆匆的奔著自己這方小跑了過來。
“吳總督!吳總督!蠻夷派遣使者過來談判了!”
這個數(shù)量,哪怕被吳三桂說動的左軍老將馬士秀都有些肝兒顫了,這看到信使,急急匆匆就跑到了中間被墊高了的炮兵陣地,大聲的稟告著。
這功夫,吳三桂自己也被吵了起來,正端著個望遠(yuǎn)鏡向遠(yuǎn)處眺望呢,聽著馬士秀的叫嚷,他是扔下了望遠(yuǎn)鏡,隨手端起了一柄燧發(fā)槍。
“蠻夷使者,馬將軍說的就是那些人嗎?”
“沒錯,吳總督,蠻人來勢洶洶,而且數(shù)量如此眾多,恐怕戰(zhàn)也是一場苦戰(zhàn),實(shí)在不行,就按照我家少帥說的,和對方議和得了,咱么東印度公司這么大買賣,也不差賠給他們幾萬兩”
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槍響卻是猛地響了起來,馬士秀差不點(diǎn)沒一頭掉壕溝里,也顧不得禮節(jié)了,慌慌張張抄起了被吳三桂扔在地上的望遠(yuǎn)鏡張望了過去,圓筒里,最前面那個孟加拉采邑騎士已經(jīng)腦袋開花掉下了戰(zhàn)馬,剩下幾個突厥波斯騎手也是掉頭就跑。
吹了口槍口的硝煙,吳三桂是一副痞氣笑呵呵的問道:“馬將軍,還有事嗎?”
“吳總督您”
嘴皮子直哆嗦,這個左軍老頭好半天也是悲催的一拍大腿:“末將沒事了,這就去前面督戰(zhàn)!”
來使都?xì)⒘耍有個屁的議和余地?
也沒理會屁顛屁顛下戰(zhàn)壕的馬士秀,槍往邊上重重一扔,吳三桂居然重重的打了個哈欠,撲騰一下又躺在了松軟的泥地里,在一群左軍炮手氣的牙根直癢癢中,他是慵懶的擺了擺手。
“開打叫我,再睡一會!”
吳三桂還有心思睡個回籠覺,可那頭那瓦布賈斯坦布爾卻是差不點(diǎn)沒被氣仰殼了,在他享受戰(zhàn)場勝利的時候,吳三桂寫信指著他鼻子一頓大罵,并且揚(yáng)言東印度公司要找他算行刺的賬,好家伙,現(xiàn)在連他的信使都敢殺了。
之前吳三桂跑吉大,給他送絲綢送香料還點(diǎn)炮送銀子的那點(diǎn)好感是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滿是氣急敗壞,這位孟加拉土皇帝猶如個暴躁的孩子那樣,猛地?fù)]舞出了戰(zhàn)刀。
“穿那瓦布令!進(jìn)攻!”
嘹亮的牛角號聲響徹了寬敞的孟加拉平原,就和上一次殲滅馬拉塔人那樣,厚實(shí)的帝國輕步兵方陣猶如一個個豆腐塊那樣,踏著晨光向前擁擠了過來,隨著步兵方陣,則是掛著雙炮的帝國戰(zhàn)象,晨光在一門門青銅炮口上,閃爍出一股子格外兇悍的殺氣騰騰。
“哈~~~”
又是大大的打了個哈欠,隨著號角,趴了小半個時辰回籠覺的吳三桂,終于是迷糊的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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