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戰爭不是頂牛,一條道頂到死,永遠都在于利益權衡之間,明軍把主要兵力都放在了前線,背后就肯定會空虛,洪承疇幾乎的是十天之內打通錦州之圍,給祖大壽喘口氣,這樣面多皇帝也有個交代,再等皇太極沒反應過來之前,撤回寧遠。
可這想不到,僅僅第六天,皇太極就有這么大的魄力在緊張的前線抽兵,來圍堵自己的后路,此人為敵,的確是可怕。
這一天,洪承疇再沒發動進攻,整個大軍急促的向后退著,那頭清軍也沒出動進攻,攻打塔山筆架山已經從前線抽調了一萬五千多年輕精悍的主力八旗騎兵,這個時候,清軍也不敢和洪承疇拼一戰,真要拼個魚死網破,清國也受不了,白白便宜了東江。
殺氣沖天而來,付出了那么多的犧牲,傷者未起,死者方埋!如今卻獲得了這么個一個結果,騎兵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大隊的步兵亦是沉悶的推著大炮不做聲,就連兩張烏鴉嘴,張若麟還有馬邵俞兩個監軍大人亦是把嘴巴閉的死死的,一言不敢發。
他們來是撈功勞的,倆小白軍事上屁事兒不懂,知道背后被繞了好幾萬清軍,他倆也是嚇麻了爪。
大爺在京師可有逍遙的花花日子可過,怎么能死在這里?
戰馬搖晃著,跟著步兵,洪承疇自己也是走的很慢,身后,忽然傳來了野蠻而繞口的大聲歡呼聲,讓這位薊遼督師亦是忍不住回回頭,看著山頂上被挑了起來的清字大旗,他的臉上亦是流露出一股子惆悵來,旋即看著前頭鳥悄的兩個監軍,無比的厭惡,憤恨,鄙夷一并在他滿是血絲的眼睛中浮現著。
戰線又一次壓回了松山與乳峰山接壤的一線,十三萬明軍退守在了松山城內外,緊跟著八旗軍也是死死咬在背后。
這才剛回了松山,洪承疇就上了城墻,端起望遠鏡向下眺望著,地平線上,隱約可見的皇太極大軍讓剩余幾個總兵還有他這個督師都是臉色無比難看,甚至挨著松山不到一兩里地,還有八旗斥候騎兵不住地嗷嗷嚎叫著,挑釁著,那聲音,格外的刺耳。
本來這場錦州之戰,大明是占了上風的,可就這么的,不明不白陷入了兩面夾擊的不利戰況。
大風呼呼的吹過建設在高山上的城頭,一大群軍沉默無語。
“督師,為今之計,只能是向遼東督師求援了!畢竟同為大明之臣,遼東督師大人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這時候吳三桂又想起了自己的結義兄弟,盡管對這個后來居上,一定大帽子都壓在自己頭上的遼東督師稱呼不感冒,可實在是逼到了頭上,在洪承疇身后,多爾袞是重重的一鞠躬,請奏著。
可這話聽的洪承疇卻是下意識搖了搖頭。
毛玨要是肯出兵,早就出兵了,還用他在這兒與清軍對峙一年有余?沈陽城下只要有一萬騎兵突襲過去,皇太極都得坐不住屁股退回去,東江與朝廷之間的齷齪已經是上層公開的秘密了,這次決定關外命運的大戰皇帝連毛玨這個遼東督師名字都沒提,就可見一斑,他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不過這話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在幾個總兵滿懷希望的注視下,洪承疇皺著眉頭
“時間上來不及了,就算求援,信使抵達也得至少半個月,毛遼東再動兵,更得時間,軍中僅剩下三日糧草,我們等不到那個時候!
這話也的確有道理,幾個總兵忍不住失望的略略低下頭,可吳三桂的這個提議,卻是讓監軍道張若麟眼睛猛地一亮。
“遼東還有兵?”
兵部選人還真是不走心,好歹選兩個熟知遼事的!選倆軍事白癡過來,他倆居然是連東江鎮都不知道。聽著這問話,洪承疇實在是懶得搭理他,借著觀望敵情就回頭。
失望之下,吳三桂也是有氣無力的哼哼著。
“回監軍大人,再往北,在李氏朝鮮邊境上,還有著我大明一鎮東江鎮,由遼東督師毛玨統帥。”
“東江有多少兵馬?”
“這個……,十幾萬吧……”
東江有多少部隊,朝廷還真不知道,畢竟快十年沒給東江發過軍餉了,不過毛玨頂住了一次清軍全面進攻,據說還讓皇太極吃了不小的虧,能給毛文龍賺了個封侯,怎么也得有個十萬兵馬吧!
話說回來,吳三桂也真佩服他,自己手底下屯墾,在吃著朝廷七分餉,都活的夠潦倒了,毛玨哪摳出如此多的錢糧來養軍養民,還他娘的有糧食釀酒,都賣到遼東了。
吳三桂在這兒感慨,聽的張若麟卻是雙眼放光,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疽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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