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這句話說出口之后才有點臉紅，也覺得自己有點太唐突了，他一直想把杜鵑的保時捷還給她，因此才會脫口而出說出這么一句，但具體一輛保時捷帕拉梅拉要多少錢，他卻從未調查過。
“稍……稍等一下……”
蘇哲面紅耳赤，低聲說道，隨后連忙掏出手機登陸了汽車網站。
大概最便宜的也要110萬。
于是蘇哲鼓起勇氣，小聲問道：“馬……馬經理，我要110萬，可能嗎？”
兩個人整個談話的過程中，馬躍川都處于一個懵逼的狀態，更何況蘇哲的簽字費一要出來，馬躍川更是頓感震驚。
“一千……一千一百萬？”
看到馬躍川的反應，蘇哲立即意識到自己給要多了，而且是多的離譜，以馬躍川這樣見多識廣的人，居然也有一點驚掉下巴的意思。
于是蘇哲連忙補救道：“不好意思馬經理，我對簽字費這個市場的情況不是太了解，如果我的要價有些夸張，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
馬躍川沒想到蘇哲這么實在，咳嗽一聲道：“咳咳……實不相瞞，你的要價的確有點……有點天馬行空。這么說吧，就算是如今的KPL頂尖選手，天宮戰隊的Skywalker從天宮戰隊跳槽來到我們神殿，他的簽字費可能也要不到這個數字。”
“真……真的嗎？”蘇哲撓著后腦勺問道：“可是之前我聽小道消息說，將軍大神的簽字費就已經達到了7位數。”
馬躍川苦笑道：“媒體害人啊……其實很多消息都是炒作起來的，以訛傳訛，不能當真。將軍的具體簽字費我當然不能告訴你，這畢竟涉及到我們戰隊之間的機密，但我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將軍的簽字費比媒體盛傳的要少一半左右。”
“這樣啊……”
蘇哲看馬躍川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自然也就選擇了相信他，而這樣一來，自己憑借著一筆簽字費就給杜鵑賺回一輛保時捷帕拉梅拉的希望肯定是要落空了，既然沒有辦法一次滿足杜鵑，這件事情就只能從長計議。不管這一次簽字費談多少錢，都一次性的還給杜鵑，剩下的慢慢還，蘇哲相信自己不需要太久就可以彌補自己對杜鵑的虧欠。
“馬經理見多識廣，覺得我這樣的選手簽字費大概是多少錢呢？”
蘇哲干脆直接詢問馬躍川的意見。
馬躍川也是一愣，沒想到蘇哲會這么談生意，直接授人以柄，豈不是讓自己自由發揮？
正當馬躍川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馬躍川有些歉意，點頭道：“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蘇哲輕輕一笑：“好，您請便。”
馬躍川立即起身，往樓道里走去。
他不能當著蘇哲的面接這一通電話，因為這電話的內容與蘇哲有關。
……
一天前。
當馬躍川從寒山處得知蘇哲要來“神殿”戰隊面試的時候，他就開始對蘇哲進行了系統性的調查，作為“神殿”戰隊的經理人，馬躍川有責任弄明白每一名隊員、包括潛在隊員的個人背景、性格、和技術水平。
而一番調查之后，馬躍川發現蘇哲這個人很有意思，這個人簡直太神奇了。
S7賽季的榮耀王者，并且是國服上榜的關羽和花木蘭，在“絢爛刀鋒”區服得到了“最強上單”的稱號，被很多戰隊密切注意。
而在這些戰隊之中，蘇哲居然選擇了最不起眼的Paw戰隊，同時換了一個“隱姓埋名”的游戲ID隱姓埋名的在王者城市賽打比賽，最后幾乎是憑借著一己之力將名不見經傳的Paw戰隊帶到帝都站的決賽、帶入北方總決賽，最后甚至一舉奪下了王者城市賽-北方總決賽的冠軍。這樣的一條征伐之路，稱得上傳奇。
可以這樣說，蘇哲就是個傳奇。
只不過他是王者城市賽的傳奇，而不是KPL的傳奇。
但這樣一位傳奇人物，在打完王者城市賽的決賽之后忽然與Paw戰隊分道揚鑣了，原本的功勛老將、戰功彪炳，完全應該被俱樂部捧在手心的人物居然直接與Paw戰隊翻臉了！
這其中的緣由，實在是耐人尋味。
所以馬躍川對蘇哲很感興趣，這其中的信息量一定非常驚人。
可惜由于時間太短，馬躍川至今沒有問清楚蘇哲離開Paw戰隊的內幕，而眼前的這一通電話，極有可能幫他解開這個疑惑。
“喂，小何。”馬躍川走到樓道里安全的角落，低聲詢問道：“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樣了？”
電話里小何的聲音低沉而又謹慎，但卻透著一股穩重。
“馬經理放心，我已經問道了。Paw戰隊的老板湯宇珂在國外度假，聯系到他并不容易……”小何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聽說聯系到了Paw戰隊的老板，馬躍川心中一喜。
這就妥了。
一切搞定。
“湯老板是怎么說的？”馬躍川低聲問道。
小何道：“是這樣的，湯宇珂說蘇哲這個選手職業技術沒的說，Paw戰隊的確是他一個人憑借著一己之力拉到了王者城市賽的決賽、最后甚至拿下了北方總決賽的冠軍。但是……”
馬躍川眉頭一動，他知道“但是”兩字后面的才是重點。
“……但是蘇哲在拿下北方總決賽冠軍之后就開始膨脹了，以罷訓、威脅轉會等激進的行為要挾俱樂部為他提供一份新的合同，要求將目前的薪水提高三倍，同時還要求俱樂部給他提供一份新的簽字費，而且這份簽字費數額巨大……考慮到蘇哲這種貪得無厭的要求，所以Paw戰隊才與他終止了合同，將這個優秀的電競人才忍痛放棄……”小何低聲道。
“啊？”馬躍川聽到這里，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這樣啊？”
他凝眉沉思。
難道蘇哲是這樣一個貪得無厭、狂妄自大的人嗎？
可是剛才交流的時候，蘇哲并沒有表現出這樣的特點來啊？
不過就在這時，馬躍川忽然想到了蘇哲提出的簽字費。
110萬。
這的確有點獅子大開口的意思。
“難道蘇哲……真的是這樣才離開的Paw戰隊？”
馬躍川自言自語。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神殿真的要謹慎考慮一下了。”
說完，馬躍川掛斷了電話，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馬躍川轉身回到了辦公室里。
此時蘇哲已經等了很久，他并不知道外面的馬躍川剛剛接完這樣一通電話。
當然，他更不知道的是，遠在海外的湯宇珂就算在已經與自己分道揚鑣的情況下，還是背后捅了自己一刀，蘇哲與Paw戰隊的分歧，湯宇珂將全部責任都推到了蘇哲的身上，并且對蘇哲的人品惡意中傷。
進了門，馬躍川臉上仍然帶著職業的微笑。
“不好意思，咱們繼續吧。”
馬躍川道。
蘇哲輕輕點頭：“好。”
馬躍川斟酌了一下，隨后開門見山的問道：“對了，能不能問一下，你為什么要離開Paw戰隊呢？”
蘇哲愣了愣神，完全沒想到馬躍川會有此一問。
但其實現任經理人詢問職業選手與老東家的關系，這也的確在情理之中。
經過仔細斟酌之后，蘇哲并不想將Paw戰隊在北方總決賽上的丑聞說出來，并不是因為蘇哲對Paw戰隊還有情義，對湯宇珂還講情面，而是因為杜鵑和阿飛都還在Paw戰隊，他們無法承擔這個責任。
一旦北方總決賽上的內幕曝光，最先受到牽連的將會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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