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娟秀的顏體將那八句詩工工整整的寫在白紙上,李師師的眼睛都亮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單單這兩句就讓她的心房顫動,而后便是那句“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身為大宋第一名妓,李師師從出道到現在,見過多少才華橫溢的文人墨客,可以大宋朝廷上的袞袞諸臣她都見過。真的就沒有自己動心的男人? 怎么可能! 只是她能做什么? 身為大宋皇帝趙佶的紅顏知己,當初就是跟周邦彥一起吟詩填詞都備受懷疑,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周邦彥,雖然才華橫溢,雖然有著大宋婉約第一人的稱號,但卻已經是花白胡子一大把,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事。 即便是如此,周邦彥不還是被自己所牽連?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她李師師所忍受的,誰又知道? 清宵半夜,寒淚點點,誰又憐惜?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當日愿? 自己可還記得自己當初的心愿? 可還記得自己當初所傾心的錦衣郎? 李師師情不自禁的便淚如雨下,而后才驚覺過來,急忙擦拭了一下淚水,抬起頭,梨花帶雨的對著張玉堂道,“公子大才,此詩一出,畢竟名揚下,師師認輸了!” 李師師沒有評價這一首詩,只是默默的承認自己輸了。其實按照兩人打賭來,這根本就不算是輸,一個寫出了詩,一個編出了曲,算是相得益彰,只是如果再把張玉堂這最后一首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算上,李師師卻是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贏的機會。 此人大才。 尤其是擅寫人心。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當年自己的愿望就是成為大宋第一名妓,可真正的走到了這一步之后,卻有在后悔,還不如當初如何如何,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七八! 周鉉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張玉堂,盡管他也承認張玉堂這最后一首詩真的很出色,可謂是字字珠璣,絕對算得上精品詩,正如剛開始張玉堂的那樣,一首精品詞而已! 他有自己的品鑒水平,也絕對不會昧著良心這詩如何如何不好,但他卻不喜歡聽到李師師認輸,怎么可能? “李大家,這算什么輸,您沒有輸,只能算是平手,當初你們的,張公子寫詩,您編排曲調,不成功的才算輸。這么看來您沒有輸,張公子也沒有贏,是吧,張公子?” 周鉉看向張玉堂,不住的挑眉頭,使眼色,那意思自然很清楚,那就是不要認贏。 可李師師卻是固執的搖了搖頭,緩緩的道,“從一開始便是師師一葉遮目不識泰山,本身就是師師錯了,奴家輸了就是輸了,這沒有什么好避諱的,張相公高才,咱們的賭約自然生效,你可以的你要求了,奴家但有不從!” 周鉉徹底驚呆了。 一首詩而已,至于么? 剛才還只要不過分的,現在竟然就變成了讓張玉堂提要求,李師師但有不從! 這怎么能成? 張玉堂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師師,心中的思緒都被剛才那道清影所影響,全無剛才的興致,不由的擺擺手道,“算了,就這樣吧!” 算了? 就這樣吧! 春花姐這回是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有人竟然這般輕描淡寫的放棄能夠與李師師一親芳澤的機會,他怎么能這般的隨意?那可是大宋第一名妓,皇帝的女人李師師啊! 張玉堂卻忽然對這種燈紅酒綠的生活失去了探究的意思,抬腳便往外走去。 雨開始的時候也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春花、李師師和周鉉自然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如同發了癔癥,神經病一般徑直離開的張玉堂。 跟在自家少爺身后的雨,在這一刻,心里充滿了敬仰仰慕崇拜的神色,這才是自家的公子,風輕云淡的拋出一首讓你們都汗顏的詩詞來,然后飄然離去,名士之風,不外如此。 走下樓梯,都快要到門口的張玉堂忽然轉身,對著樓上默然的幾人朗聲道,“對了,師師姑娘,生有一事不太明白,還請解惑!” “張公子請——” 張玉堂卻是認真的道,“按理師師姑娘應該在東京汴梁,怎么來到了杭州?” 周鉉這個時候也對張玉堂佩服的要死,他心里清楚,如果換成自己,自己未必就能忍受這種誘-惑。所以,對張玉堂不由的就有了好感,對于剛才的惡意也減輕了幾分,畢竟他的心里再為張玉堂開脫,年輕人嘛,氣盛!可以理解。 這個時候聽到張玉堂的疑惑,急忙上前為張玉堂解釋道,“玉堂兄可能還不知道,李大家和易安居士乃是師徒關系。易安居士曾經教導過李大家詩詞歌賦,而這次是李大家陪同易安居士來江南的,順便來祭奠緬懷一下家叔!” “易安居士來江南了?”張玉堂有些好奇。 李師師微微一笑的道,“易安居士是隨著婆婆趙氏來金陵省親的,所以,奴家專門陪同李師而來的。” “哦……” 張玉堂聽完便轉身離去。 在他的記憶里,李清照似乎在靖康之前沒有到過江南,只是終究他不是太清楚這些瑣碎的歷史。趙明誠的父親是趙挺之,他們乃是山東諸城人,不過世居東京汴梁,至于他的母親是哪里人,誰知道? 而李師師也的清楚,人家是老太太年老了,要回娘家省親,可趙明誠身為兒子卻要在山東為官,那么李清照照顧婆婆來金陵,有什么問題么? 似乎也沒啥問題。 再了,跟他有什么關系么? 張玉堂抬頭看了看,已經開始組建的暗下來,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少爺,咱們這是要回家么?”雨問道。 “嗯。” “少爺,您現在是不是后悔呀?”雨有些歡快的問道。 “沒有!” “那為什么您現在無精打采的樣子呢?”雨揶揄的問道。 張玉堂想了想,站住腳,轉身看著雨,深情款款的道,“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放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后來失去的時候,我才追悔莫及,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她——” “咱們開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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