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豐轉過頭，看著黑暗中走出的人影，慢慢的，光線照射下，他認出這個人，正是在燒烤攤遇到的年輕人，徐回飛。    光線中，徐回飛的臉清晰可見，他瞪著眼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顧豐，又看向公車上的二十個人。“下來！”    那二十個人，似乎很害怕徐回飛一般，原本慘白的臉上，變得不再猙獰，眼珠子也莫名般出現，照著徐回飛說的做，二十個人有秩序的往下走，走到顧豐面前。    顧豐見二十個人一下來，心里還是膽怯，拔起腿跌跌撞撞的跑到徐回飛身后。    “你說你們，沒事嚇他干什么？”徐回飛對著那些人道。    二十個人畏懼徐回飛般的，半彎著腰，低著頭，沒有回答。    “這是怎么回事啊？”徐回飛身后的顧豐，滿身大汗，幾乎快要失聲。    “你也不用害怕，以后還會見到這些。”    “啊？”顧豐不知道徐回飛是嚇唬他還是怎么樣，但他害怕確是真的。    徐回飛接著走到二十個人面前，仔細看著這些人的面容，個個臉色蠟黃，低著頭，就像小孩子看到老師一樣，任憑徐回飛發落。“算了，沒你們什么事了，走吧。”    說完，二十個人立馬邁起步伐，往黑暗中走去。    二十個人離開后，顧豐才放了下心，如釋重負般坐到地上，擦著額頭上的汗，也沒有再追問徐回飛。    徐回飛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將近十二點的天非常暗，一望無邊看不到任何星光點，接著拿出手機，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點，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看完時間，徐回飛走到顧豐面前，蹲了下來，看著坐在地上的顧豐“可以走了，時間差不多了。”    被這一說，顧豐一臉疑惑，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以為徐回飛是說他已經下班了，可以回家了。但他不確定徐回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便問“去哪兒？”    “去你的歸宿地。”徐回飛站起身，又走到公車旁，摸著公車的鐵皮，公車上有一些地方凹陷進去，鐵皮漆隨之脫落。他又走到車頭前，車頭的防風玻璃已經不見了，框架上殘留著一點玻璃碎角，車頭正上方有一個大凹陷處，就像被什么東西砸進去一樣。車頭正前方已經壞的不成樣了，唯獨兩盞大燈沒有壞，其他的地方都已經露出鐵皮內的東西了。    顧豐走到徐回飛身旁，剛想開口問他的歸宿地是什么意思，卻瞧見了徐回飛所看的地方“這是怎么回事，我的車怎么會這樣子。”他摸著壞掉的框架，不可思議般的看著破壞的車身。    “看來你真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徐回飛搖了搖頭，接著指著車上的駕駛位“看看那。”    不理解的顧豐，他站在車門口，順著徐回飛的手，慢慢看向駕駛位。他看到，駕駛位上，躺著一個人，那個人臉側到另一邊，從他的位置看不到詳細。    他走上車，走近駕駛位，這一次看清了，躺在座椅上的，就是顧豐自己。他看到躺在椅子上的自己捂著胸口，胸口處有一大片血跡，已經干了，再看到嘴里也留有一點血跡，臉色非常痛苦般躺著。    顧豐看到這一情景，嚇得后退了幾部，腳碰到車上的鐵桿子，整個人往后傾快要摔出車去，好在徐回飛走上車一把搭住他的背，把他往車內推，這才沒摔出去。    “這！”    徐回飛坐到駕駛位后面的座位上“這就是你，只不過你已經死了，現在是靈魂，也就是鬼。”    “不可能，我在這好好的，怎么可能”顧豐一擺手，他并不相信他已死的事實，但他卻也說不出話了，也許是看到自己的尸體不敢面對，臉色開始變得慘白。現在的他，情緒復雜的程度就像一團結在一起的蜘蛛網。    “怎么說呢，說來真是話長。”徐回飛拿出口袋里被壓扁的香煙，掏出一根遞給顧豐，顧豐顫抖的手接過。徐回飛自己拿一根放在嘴里，雙腿放到駕駛位上的椅子，整個一舒暢的姿勢。隨著他火機撥動的聲音，他接著說“你已經死了這件事確實無異，只不過事情有點復雜，我慢慢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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