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此刻,蕭梧才想起來自己來醫院的時候各個診室學習認識的一個主任醫師,張玄峰。從他那里,蕭梧也學到了很多為人,為醫的道理,那是一個非常負責任,也非常熱心的醫生。他去世的時候,蕭梧也為他難過了一陣。
沒想到他是張玄峰的兒子,嚴宇卿有些欲言又止。
“證據嗎?當然是有的。”江誠羽出了這句話,“就是那件白大褂了,不,現在應該是那件被血給染黑的白大褂。”
“那白大褂有什么問題?”趙史明道。
“這個問題可是有點大,還是很關鍵的。”江誠羽揉了揉鼻子笑了笑,他最開始也忽略了這個問題。直到剛才懷疑張帆對醫院熟悉,是醫院工作人員的親屬以后,才注意到的一個醫生的特征。
“那白大褂是掛在門口的墻上的吧,因為這個診室才使用沒多久,大概是重新裝修過一遍吧,沒準是裝修有些偷工減料。”江誠羽道,“你們跟我來吧,回到診室里去。”
然后領著眾人從會議室來到了診室里,期間所有人都盯著張帆,讓他沒有機會做出什么銷毀證據的舉動,其實他現在想銷毀證據也是很艱難的。
江誠羽走到原本掛著白大褂的墻邊,伸出手往上面抹了一下。
可以見到,隨著他的三個指頭在墻上滑動,一層白色的粉塵滑落了下來。在墻角之中,也還能見到沒有清掃干凈的一些白色粉塵。
嚴宇卿又是一次臉黑,這是什么人做的裝修,如果一些呼吸道感染,心肺有問題的,或者粉塵過敏的病患來到這里,那對病患來就是堪比二次傷害。
平時蕭梧也沒有注意這種情況,因為白大褂掛在上邊以后,粘到粉塵的也只是白大褂的外表,穿上以后才沒有粘到他的衣物上。
這個時候,陸靈有些尷尬地出了聲,“嗯,這個問題我也沒有太在意,沒想太多,每次有灰就掃了。”
聽到這里,腦子轉的快的人,已經知道了證據在哪,挑著眼在張帆身上搜尋著。
“經過了幾個時,在衣服上的都掉落了的,發現不了的。牛仔褲的褶皺里,會有發現的。”江誠羽看著穿著白t恤,藍白色牛仔褲的張帆,“也正是你今穿的衣物不容易發現身上會粘上白色粉塵,所以你沒有好好檢查。在你的褲頭附近我就看到了,拿去檢測一下,應該是和診室墻上的粉塵是同樣的。”
“如果你沒有把蕭梧抬進去的話,那你的證據就不會那么明顯,當然,在你經過的路段又或者學校附近的垃圾桶,也能找到你從背包里扔出去的證物。”江誠羽道。
到了這,張帆的證詞就不再合理了,他他沒進去過診室里,那他身上的白色粉塵哪里來的?可能會有一些推諉,這樣的粉塵是其他地方粘上的,但最后也是會查到是否正確。
張帆想到這,搖了搖頭,“沒錯,這個我是謊了,不過也不能代表我殺了人吧?不過也沒有什么意義了,人確實是我殺的。”
張帆坦白了出來,知道這些都是能找到的。如果等到明早上,垃圾被清理掉了,運送到了垃圾場,那自己才有那么一絲可能洗清嫌疑。
他的話一出口,成方明的臉就嚴肅了起來,像是在戒備他會反抗。
“我既然承認了,也不會做無謂的抵抗。”張帆無奈地笑了笑,然后開始了他的敘。
“我今年二十一歲,在讀大學二年級,修的計算機專業,對電路也有很大的興趣。我認識她,是在游里,算算時間有兩年了吧,那時候爸爸剛去世,家里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我認識她以后,她每在游戲里陪著我,我能跟她我的很多心事,她對我也是很關心,像是鄰家姐姐一樣,讓我很是依賴她,”
“原本以為,我們就在游戲里邊相識相知,沒想到她和我是同城的。然后我就對她有了一些想法,然后開始追求她。”
“她最開始沒有答應的,有晚上,她沒有回我消息,第二,我再跟她表白的時候,她就答應了,那個時間,也剛好是一年以前吧。”
到這,張帆看了看陳齊,也是直到剛才,他才明白為什么秦思琪會出軌。
“可能是意,我今其實是和陳齊一個時間來的。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到她和陳齊親密的話語,再偷偷看到她和陳齊關上了診室的門準備親熱的時候,一種想要殺死她的沖動就冒出來了。”
眾人聽著,表情有些凝重。
“殺人是犯法的,這個我真的明白,可就是抑制不住那樣的沖動。我就在隔壁,原本想當面質問他們的。可是看陳齊出來以后,秦思琪沒有出來。等他走進了拐角以后,我就打開門進去了。”
“我進門后看見蕭梧是靠著椅子睡的,然后走進醫療室,看她還在系著自己的內衣,一股火就從我心里冒了出來。就拿上了一旁放著的醫用刀具,捅了她很多下。”
“我在她的包里發現了安眠藥和鎮靜劑,想到了把嫁禍給蕭梧,用她卸妝水的瓶子,溶進了很多安眠藥,還有鎮靜劑,確認他不會輕易醒來以后,掰開他的嘴,喂他喝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把他給搬進了醫療室,放在床上,然后處理秦思琪的尸體。當時也不知道怎么的,覺得這樣看起來很美觀,但是到最后,卻有些作嘔。”
“我看到有空調,還有氧氣瓶,也就抱著試試得心理,看能不能干擾一下調查,而且舒適的室溫也能讓蕭梧睡得更沉,醒的更晚。然后我很熟悉這里的布局,就開始去五樓的配電室里短褲掉樓道的燈光和監控電源,再去監控室里將那一段視頻刪除,造成一種因為停電而沒有記錄的現象。”
“我這次過來,是想看看,讓爸爸每從早到晚,不停地工作、學習,想要追趕的人到底是誰。高強度的工作學習幾個月,由于他年紀太大,經不起這樣的熬,最后心肌梗塞去世。”
完這些,張帆好像是解脫了一樣,先是看了一眼蕭梧,然后坐到了診室門旁的沙發上,抱著頭痛哭。
恢恢疏而不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再怎樣的犯罪,都會留下一定的線索。只看那線索能不能被找到而已。
蕭梧聽了張帆的話,也是若有所思,他當時睡著了,與其是直接昏過去的,但是他卻沒有一絲印象。他的醫術,和他的身份存在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也只能默哀。他自我感覺還是他太年輕,不會照顧周圍人的想法。若是他表現得低調一點,是不是會更好呢?
畢竟,被年輕人超越了,很多人會接受不了的。也不是嫉妒,只是對自己工作能力的信心,讓他們覺得自己也能做到這樣,又或是做的更好。
江誠羽原本還準備著其他的后手,防止張帆拒不認罪,沒想到他那么快就坦白了。
他也是很唏噓,這一個家庭,父親去世,兒子可能因為殺人面臨終身監禁,算是毀掉了。他看了一眼蕭梧,再看了一眼趙史明,眼神里有一些意味深長。
這時候蕭梧和趙史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看向了他。
趙史明首先是向蕭梧點點頭,然后想江誠羽點點頭,好像是在表達著什么,也沒有人發現他們之間的眉目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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