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色晚霞下的古道上,人影交錯,鏗鏘聲響。 九個蒙面黑衣大漢攻勢越來越盛,奈何白衣男子武藝高超,卻是帶傷之體,已經是應接不暇,連連敗退。 而就在眾蒙面黑衣大漢以為就要一舉拿下白衣男子時,一個黑色東西沖入了他們陣中。 “啊吁……啊吁……” 瞬間,就有兩個蒙面黑衣大漢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著。 此時他們才看清這黑色東西竟是一頭黑驢。 這黑驢速度極快,頭頂腳踹,力氣大如牛,身法靈如狗,一下子就打亂了蒙面黑衣大漢的攻擊陣型。 蒙面黑衣大漢的武功不如白衣男子高強,能在之前重傷他,靠的是偷襲和縝密的攻擊陣型。 而現在他們一邊要躲黑驢的攻擊,一邊還要顧及白衣男子,閃避不及的已經是躺在地上跟他們先前的同伴一樣,痛苦哀嚎著。 黑驢的加入,讓白衣男子緩了一口氣,這是他的機會,渙散的眼神突然轉變,腳下用力一蹬,提劍飛身上前。 一人一驢,一黑一白,不斷穿梭在蒙面黑衣大漢之間,頓時塵煙四起,血花迸現。 這血腥的場面嚇得王友又躲在了驢車之下,閉著眼睛,瑟瑟發抖,嘴里還不斷念叨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江晨倒是看得很投入,這比當年學生時代的樹林群架看起來爽多了,而且還是武俠版的,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到這種執劍馳騁的暢快。 不過這白衣男子也是夠心狠手辣的,抓住了黑給他創造的機會,每一劍都是直取蒙面黑衣大漢的要害。 最后蒙面黑衣大漢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就連被黑放倒在地受傷了的也是補了一劍。 這不是演戲,對方是真會要了你命的殺手,這時候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戰斗落下了帷幕,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看著這慘烈的場面,江晨苦著臉,皺著眉,強忍著胃里的翻涌。 “你……你們,快……快離開這里。”白衣男子長劍插在地上,完這句話后,也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吁啊吁!” 黑興奮的叫著,回到了江晨身邊。 “黑,沒想到你這么強,殺手都搞得定,回去給你加餐。”江晨摸了摸黑的腦袋。 得了主人夸獎的黑麒麟又蹦又跳,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 正如白衣男子所,他們得趕快離開這里。 江晨急忙招呼嚇得臉色蒼白的王友重新架好驢車。 “江……江郎君,我……我們快走吧!”王友心里害怕,催促江晨快點離開這里。 江晨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之中的白衣男子,做著心里斗爭,最終是輕聲一嘆,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白衣男子的鼻子。 還活著。 “王有叔,幫我一把。”江晨將白衣男子拖到了驢車旁,招呼王友幫忙。 “江郎君,不是我多嘴,這人您最好別救。”王友看著白衣染成了血衣的男子,提醒道。 “王有叔,你放心,這事跟你沒關系。”這么做江晨也考慮過后果了,但是沒辦法,不救過不了心里那一關。 十九歲的江晨正處于充滿熱血的年齡階段,就一句話,男子漢大丈夫,做事無需瞻前顧后,順從本心就好。 白衣男子危難關頭也還是為他們著想過的,而且他是被閻羅殿的殺手追殺,在江晨看來他不是大俠也是個好人,肯定不是壞人。 江晨把白衣男子沾滿鮮血的衣服脫了,換上了他早上在寧縣縣城買的那套新的,又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然后才抬上驢車。 最后看了一眼路旁的那些蒙面黑衣大漢的尸體,這是個問題,但毀尸滅跡是不太可能了,什么輔助工具都沒有,就算是處理掉了尸體,還有幾大攤血水呢。 “算了,走吧,先離開這里。”兩人趕著驢車,快速的離開了這里。 江晨不知道的是,這些尸體和血水有人來收拾了,就在他們趕著驢車離開半時后,又有三個蒙面黑衣人來到了這,在尋找白衣男子無果后,他們把現場給清理干凈了。 好在是開打后白衣男子有意往林子里退,想讓殺手遠離江晨他們,驢車并沒有沾染到血跡,路也是經常有牛車馬車行走,看不出異常,也好在是唐朝還沒有現代軍犬警犬類型專門追蹤的,不然聞著味就把他們找到了。 江晨他們回到清水村的時候,已經黑了,囑咐王友今見到的所有事對誰都不能透漏半句,又再三強調了事情的嚴重性,才趕著驢車回林楚楚家。 崔柳丕留下的三個大漢還是守在院子外面,林槐也在,不過江晨的回來沒有引起他們過多的注意,因為他的出現與否無關重要,三個大漢的目的只是看守林槐一家人而已。 “楚楚,江郎君回來了!”王大力欣喜的喊道。 當然江晨的出現與否,對院子里的人就是非常的重要了。 林楚楚牽著弟弟,跑著來到了門邊,借著屋里微弱的燈光,看到了站在院子里一臉笑意的江晨。 “江哥哥!”家伙林楚成掙開姐姐的手,跑上前去,沖進了江晨的懷里。 江晨一把將他抱起,在那紅撲撲的臉蛋上捏了捏。 林楚楚看著江晨,雙手拽的很緊,這個白她過得異常煎熬,腦子里想的全是江晨,時間長得就像是等了一年一樣。 “好了,丫頭,江郎君回來了,我也可以放心了。”王奶奶輕輕拍著林楚楚的后背。 “哎呀!”忘了還有一個生命垂危的人呢,江晨放下林楚成,對王大力大聲道:“大力,我大哥在城里喝醉了,來幫我扶他進去。” 待王大力走到身邊,江晨才聲吩咐他一會不管看到什么都別大驚怪的,同時也讓林楚楚她們去廚房生火燒水。 兩人攙扶著,把那白衣男子移到了二樓。 把白衣男子放在床上后,江晨讓王大力去殺只雞燉湯,又找來林楚楚在山里采回來有止血效果草藥給白衣男子重新包扎傷口。 白衣男子外傷不多,主要是內傷,當時那種情況,江晨是不可能回頭將白衣男子送到寧縣縣城找醫館救治的。 而清水村又沒有大夫,江晨他們也不懂這個,所以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外傷敷草藥,內傷灌雞湯,反正就一句話:“大兄弟,能不能活下來就靠你自己的造化了,過了今晚,明就去給你找大夫。” 安頓好白衣男子,江晨已經是餓得不行了,把那燉湯剩下的雞肉給消滅后,才是恢復不少元氣,忙了一就吃了一個王友帶的燒餅,不僅干而且硬。 江晨回來,而且是笑容滿面,就明錢的事已經解決,所以林楚楚等人也就沒有問這件事,對于江晨口中這個大哥的來歷,他們雖然好奇,但也是沒有問,都以為是江晨為籌錢而去揚州城里找的人。 月牙彎彎以上枝頭,沒了手表,江晨就相當于沒了時間,問了大力才知道,現在大概是一更,也就是戌時,晚上七點到九點。 在院子里瞧了一眼,崔柳丕還沒有來,江晨就靠在門邊休息,林楚楚則是靜靜的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沒有打擾他。 迷迷糊糊中,江晨聽到了院子外的吵鬧聲,醒來后看到院子外多了不少人,估計是崔柳丕來了,問了身邊的林楚楚,知道現在已經是二更了,但還未到契約上的最后時間。 江晨正打算再瞇一會,吱呀一聲,林槐推門走進了院子。 “楚楚,你趕緊跟崔爺走吧,你看看阿耶都被折磨成什么樣了?”林槐此時的樣子像鬼多像于人,頭發亂糟糟的,一臉的胡渣子,雙眼布滿了血絲。 而后,崔柳丕也走進了院子,身后又多了幾個大漢,瞬間,院子就被他們占了一半。 “你最好是將那五千兩銀子準備好了,不然爺會讓你知道時間是有多么的寶貴!”崔柳丕直接進入主題,話一完,院子里的大漢開始磨拳擦掌活動筋骨了。 這陣勢,要是江晨拿不出那五千兩銀子,不僅是林楚楚和林楚成要被帶走,剩下的人和房子恐怕都會遭殃。 “林家怎么會有你這么一個畜生,林槐你要是還有點人性,就帶著他們離開這里。”聽到院子里的動靜,王大力扶著他奶奶也出來了,這話便是王奶奶的。 “今爺我沒有心情觀賞你們的家庭倫理大戲。”崔柳丕冷聲道,然后看了一眼江晨,邪邪笑道:“馬上就要到子時了,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過了契約上的時間,即便你有五千兩銀子,也是要不回你的美人咯!” 距離子時三刻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看著他臉上邪邪的笑容,江晨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么。 原來,現代用的是華夏時間,以晚上的十二點為界線劃分今和明,但在古代并不是按照華夏時間來劃分界線的,因為在古代是沒有“華夏時間”這個詞匯和定義的。 所以古代是以子時為一的開始,就是每一新的開始就是子時,也就是每晚上的十一點開始,就是屬于第二了。 所以江晨先前還錢的最后時間是今晚子時三刻(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按照現代華夏時間定義是對的,但以古代的時間定義就是錯的,到了子時已經是屬于第二了,還錢時間已過。 差點自作聰明坑了自己,江晨擦了一把冷汗,不過好在這吹牛皮也自作聰明的提醒。 “契約呢?”江晨問道,他早上去寧縣縣城的時候順道去打聽了一下,林槐簽下這紙契約的事是真的,當時賭坊里有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所以他想盡快了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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