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東諸郡一連下了半個月的雪,江河湖海都結了冰,漁民樵夫們沒了生計,只能嗚嗚泱泱的往酒肆里涌,廬江郡的酒肆更是如此,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 蘇陌這些也沒閑著,用自己的薪俸購入了不少糧食,畢竟戰亂年代糧食可比金銀有用,可光有糧食沒有人,官兵土匪來了都是搶你的,但一時又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 蘇陌站在喬家敞亮的庭院內,望著飄飄灑灑的雪花,享受著這一刻的安靜,自從上次遇到了甘興霸,喬玄便不允許大喬喬隨意出門走動,他也沒什么朋友,只能干坐著,有種空巢老人的感覺。 正在蘇陌發愣的時候,兩個人進到庭院內,他們一高一矮,正是陸遜和丁奉,這些日子陸遜有空沒空的就往喬府上走兩遭,問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有的蘇陌也不懂只能糊弄過去,時間久了蘇陌看到陸遜就像看到了一部移動的十萬個為什么,當真是無奈的很。 陸遜剛進庭院就見到蘇陌,頓時喜笑顏開,身上的落雪都來不及拍,就步跑到了蘇陌的跟前。 “老師,您沒在教兩位喬妹妹讀書啊?”陸遜眨巴著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道。 “咳~”蘇陌干咳了一聲:“很明顯啊,我在賞雪,陸啊,你要是找你喬妹妹就去西邊的房間吧,她們正在讀《左傳》。”現在蘇陌只想把他支走。 “我找她們做什么,我找老師您啊,再《左傳》我都倒背如流了。”陸遜完接著道:“老師,如今城內酒肆熱鬧非凡,不如我們一起去酒肆湊湊熱鬧吧。” 蘇陌瞅了眼陸遜那點個頭,這么就混酒吧了,真不愧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你和老丁去吧,讓我安靜會。”蘇陌道。 陸遜笑笑沒話,而是給丁奉使了個眼色,丁奉當然明白,上前拉著蘇陌道:“蘇先生,您就和我們一同去吧,一直下雪,解解悶不是。” “哎?”陸遜和丁奉一個在前面拉,一個在后面推,三人沒多大功夫就來到了酒肆,陸遜被稱神童除了文采出眾外,還善于察言觀色,早知道蘇陌悶的不行了。 酒肆里熱鬧非凡,喧鬧不已,酒客們有的放聲高歌,有的在行酒令,還有一些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歪七八扭的躺在地上,外面雖然寒地凍,但屋里卻熱氣騰騰的。 店掌柜的看陸遜來了,趕忙招呼二給陸遜騰出個雅座,一眾酒客都是平民百姓,久聞陸遜大名卻難得一見,聽是陸遜紛紛趁著酒意給陸遜施禮。 “陸公子好!太守大人身體可還康健?” “陸公子,您是我們廬江百姓的驕傲,我敬你一杯。” 七七八八什么的都有,陸遜端起酒杯道:“災**連年,大家生活不易,陸遜干了這杯,大家切勿因我在此而拘束了。”罷將酒一飲而盡。 陸遜三言兩語,正到了眾人的心坎里,一些人甚至流下了感動的淚水,看的蘇陌一愣一愣的。 “你子有兩下子嘛。”蘇陌道。 陸遜嘿嘿一笑,三人開始把酒言歡,東漢的酒大都是糧食釀制的,因此度數并不高,蘇陌七八盞清酒下肚,毫無醉意。 外面的雪又下大了,從密集的雪花中走進來幾個人,他們穿著長袍,背著竹篋,雖然他們一副道士裝束,但都沒有道士那種和眉善目,臉上帶著些戾氣。 為首那人長得尤其孔武有力,店掌柜見他眼中竟流露出一絲怕意,對他的恭敬程度甚至高過了陸遜。 “看到沒有,他們都是太平道教的,現在人馬比官兵還多,平常人見了都得躲著。” “可不是嘛,聽他們會施法術,在清水里燒個符,病人喝了立馬就好了。” 酒肆里的人竊竊私語,道士模樣的幾個人權當沒聽見,該吃吃,該喝喝,丁奉看不下去了,故意提高聲音道:“不過是邪門歪道罷了!” 蘇陌看那幾人起身往這里開,心想八成又要打架了,太平道教是黃巾賊的主要信仰,其實剛開始也是在救助貧苦百姓,可越到后來越變味。 “這位兄弟,我太平道教從未做過傷害理的事,為何我等是邪門歪道?”為首的那人來到跟前問道,大有理論一番的意思。 丁奉五大三粗,什么都不怕,呷下一口酒站起身道:“我就看不慣你們這身打扮,你能奈我何?” 原本吵雜的酒肆一下子變的安靜下來,眾人屏氣凝神的望著這邊,生怕打起來傷到自己。 為首的那人卻不動手,轉而對著眾人道:“漢代氣數已盡,我等特來此布道,入得太平道教,不僅病邪不能入體,將來還能封妻蔭子,這位老兄我等衣服奇怪,衣著光鮮的那些達官貴胄如今怕是享用著民脂民膏呢吧?” 他的話瞬間吸引了一些人,畢竟這個年代道教剛開始流行,人們生活疾苦心里很是空虛,暗無日的生活只能寄托給信仰了。 “師父,太平道教如今四處收買人心,不知究竟意欲何為。”陸遜聲道。 蘇陌沒有回他,而是想到太平道教洗腦的方式也就那幾種,無非是給人畫了個餅,引來無限的遐想,在現代社會有那么多宗教,太平道教相比他們就像嬰兒那樣不成熟,自己何不把這些太平教的人反洗腦一下,充實自己的力量呢?自己不正是面臨有糧無人的狀態嗎? “愿入太平教的,每人來我這里領一束黃頭巾,到時......” “那個!我有話要講兩句,耽誤大家一刻鐘時間。”蘇陌一發言,目光一下子從太平教徒轉到了他這邊,陸遜看著蘇陌,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為首那人每布道,口才早就練的出神入化,看著衣著樸素的蘇陌,覺得他就和丁奉一樣,就是些不疼不癢的話。 “請講......”那人話沒完再次被打斷。 “大漢江山穩固,不會容下太平教,若是太平教起事必敗,入了太平教就是自尋死路,我們生活是很苦,可性命還是在的,大老爺們拖家帶口的,你們隨了教了,他們怎么辦?太平教是會給你們很多許諾,可那終究是看不到摸不到的餅,另外,本人最近也在招人,實實在在的管飯,只要每雪停的時候在喬府不遠的廣場處操練便可。” 酒館里的人一聽管飯,并且要求如此簡單,立馬就炸開了鍋,他們疲于奔命不就是為了口吃的嗎?如今大雪封山,江河結冰,有這么個好去處,那還用多想? “大人收下我吧!” “大人,大人,我要報名!” 酒館里近百號人,基本都涌到了蘇陌的跟前,太平道教的人見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還有這么搶人的?登時惱怒不已。 為首那人沖到蘇陌跟前,一把揪著他的衣領道:“你這賊人!膽敢違抗命!” 丁奉和蘇陌早已冰釋前嫌,且把蘇陌當兄弟看,見這人捉著蘇陌提拳就要打,被蘇陌攔下來了,這屋子里百十號人哪夠?眼前這道教頭目也是他的客戶,拉攏了他,就是拉攏了他背后的成千上萬教眾。 “兄弟,別傻了,你們的命不就是明年3月5號起事嗎?” 別人聽不懂,但太平教的幾個人一臉震驚,如此重要的大事蘇陌是如何得知的? “你......你如何知道?!”為首的頭目滿臉驚懼的問道。 “我不僅知道這個,還知道你們的口號是蒼已死,黃當立,歲在甲子,下大吉。” 蘇陌這話一,為首的頭目身體都軟了,聲音顫抖的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張角還厲害的人,只要你跟了我,不什么榮華富貴,起碼不會家破人亡。”蘇陌道。 那人徹底服了,蘇陌就像無所不知的先知,既然他起義會敗,那定然如他所了。 “你真是神了,我叫劉辟,從今日起我和我手下三千教徒都聽你差遣。”劉辟道。 蘇陌點點頭,順便算了筆賬,甘寧的八百錦帆賊加上劉辟的三千黃巾教徒,他已經有一個旅的兵力了!這次酒肆之行有如此收獲,倒得感謝陸遜了。 時間飛快,冰雪消融,春暖花開,冀州巨鹿的田野上,聚集了長成千上萬的人,他們頭裹黃巾,呼聲震耳欲聾,黃巾之亂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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