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歸來峰的蒼靈店內,一個清瘦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他須發花白,看上去有些病態,但是那目光中卻透著一股剛毅和自信。這老人正是傳功堂堂主平簡,他是來告訴宗主薛布,離婉非常干脆的拒絕了留在齊蒼宗。 薛布一襲金袍,雖然他也是老者模樣,但是卻透著一股平和的貴氣,特別是那張方方正正的臉上,總是掛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壓。 他對離婉的反應很是意外,他不明白一個二十歲的女子,怎么有膽量拒絕齊蒼宗的好意。 他默默道:“風霆可能是赤府之人,那這個離婉會不會也是赤府之人?” 平簡聞言,立刻搖頭道:“若離婉也是赤府的人,她又怎么會受了薛肖那么多的折磨,他們薛家又怎么會如此忍氣吞聲?” 薛布聞言,平靜道:“師兄,薛肖師弟很可能已經遭了不測,你就不要再埋怨他了。” “我當然不想埋怨他,可是他這樣對待薛家四口,確實不配做我齊蒼宗的弟子。”平簡的語氣雖然平和,但是卻明顯帶著怒意。 薛布看著自己的這位師兄,笑道:“師兄,如果當初讓你去尋廣陵四杰的寶藏,你會怎么樣做?” “我根本不會去尋廣陵四杰的寶藏。”平簡道。 “廣陵四杰之所以讓赤府都忌憚,必然是因為他們修煉了神秘莫測的功法,而這功法很可能就在寶藏之中,你我們難道就不聞不問嗎?”薛布反問道。 平簡眉頭一皺,道:“宗主,雖然我也覺得那寶藏中可能有神秘功法,可是我還是覺得我們不該貪戀別人的東西。” “廣陵四杰已經死了,所以那寶藏是無主的寶藏,我們沒有貪戀別人的東西。”薛布解釋道。 平簡聞言,沉默了一下,搖頭道:“宗主,我不過你。但是我非常確定,薛肖那般折磨離家四口,就是丟了我們齊蒼宗的臉。就算他真的發生了不測,也是……” 他本想也是罪有應得,可是想想薛肖不但是宗主的師弟,也是宗主的堂弟,便把那最狠的話咽了下去。 薛布看著平簡,那散發著威嚴目光中透著些許無奈,道:“師兄,我們不談薛肖了,還是聊聊離婉。” 平簡也不想再扯遠了,便把問題拉了回來,堅定道:“師弟,離婉是難得一見的奇才,跟顧英隆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必須把她留在齊蒼宗。” “我相信師兄的眼光,這個離婉必定是個才。”薛布也道。 “我認為離婉比廣陵四杰的寶藏更加寶貝十倍。” 薛布無奈道:“師兄,不是不再提寶藏了嗎?” “好,不寶藏,離婉。”平簡也立刻把話收回來。 “離婉不答應留在齊蒼宗,那我們就強行把她留下。”薛布道。 平簡立刻反對:“宗主,我們想把人家留下,是因為看重了人家的賦。強行把人家留下,那不等于把人家囚禁了嗎?” 薛布猶豫了一下,道:“云臺大會還沒結束,我們還有時間想辦法,你讓我想想。” “好,宗主好好想想辦法,我也回去好好想想,看看怎么樣把離婉留下。”平簡道。 “嗯。” “宗主,我先告退了。” 平簡起身,躬身施禮。他雖然是師兄,話有時候可以隨便點,但是禮數不能丟。 等平簡出了大殿,薛布的臉上透出了一絲冷意,扶著寶座的手也輕輕的摔了一下,敲打著寶座的扶手。雖然他沒有動用靈力,但是也讓他身上的金袍震動了一下。 稍微沉思了一下,他對著外面道:“把賀錦蓬給我叫來。” “是。” 守門的弟子立刻答應,去叫人了。 不多時,賀錦蓬走了進來,躬身施禮。 不等賀錦蓬直起腰,薛布便直接了當的道:“你知道那個離婉嗎?” “離婉是風霆的隨從,不過她的境界很高,已經到了懸湖初階。今她還莽撞的想要闖陣法比試的現場。”賀錦蓬答道。 “她真的有那么強嗎?” “是的,很強。” “和英隆比呢?” “若是英隆今沒有破境,英隆應該不是她的對手。但是今英隆破境,她絕不是英隆的對手。” “兩人都是懸湖初階,你為何就認為離婉不是英隆的對手?”薛布冷冷的問道。 賀錦蓬立刻答道:“我今阻擋她的時候,發現她的境界雖然是懸湖初階,但是明顯根基不牢。” “根基不牢?也能在二十歲跨入懸湖境界?”薛布的語氣中透著怒意。 賀錦蓬聞言,忙低下頭,道:“按理根基不牢,是不可能在如此年紀跨入懸湖境界。可是我感知她確實根基不牢。” “會不會身上有傷?”薛布想到了薛肖打傷離婉的事情。 “感覺她的經脈和臟腑都很正常,不像有傷在身的樣子。”賀錦蓬答道。 薛布聞言,稍微一頓,問道:“你認為她可是才?” “二十歲的懸湖初階,自然是絕世的才。”賀錦蓬立刻答道。 “你既然知道他是才,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賀錦蓬一聽這話,嚇得心頭一顫,忙道:“回宗主,我之前并不知道離婉的存在。” “你不知道離婉的存在,總該知道薛肖去段州城的所作所為吧?”薛布的語氣中已經帶著怒意了。 賀錦蓬面色都有些變了,忙道:“回宗主,薛肖師叔做事,向來不喜歡別人參與,我真不知道他在段州城都做了什么。” 薛布看著賀錦蓬,繼續道:“除了英隆之外,還有誰一直跟著薛肖在段州城辦事?” 賀錦蓬忙答道:“回宗主,除了英隆之位,其他人都應該跟著薛師叔去了莽荒妖域。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薛布面色一沉,冷冷道:“他們回不來了。” 賀錦蓬當然也知道回不來了,不過他有些不出口。 薛布看著賀錦蓬,沉了一會兒,才道:“明云臺大會結束之后,把離婉帶來見我。” “是,宗主。”賀錦蓬立刻答應。 “另外,書城的那幾個人不是想近距離觀摩嗎?明讓他們近距離觀摩對弈。” “是。”賀錦蓬心里明白,宗主這是想讓書城的那幾位大人物更直觀的觀看齊蒼宗弟子的強大。 “另外,明云臺大會結束之后,我不想再看見一個完好的風霆。等他傷了之后,直接留下。” “是。” “好了,下去吧。” “是,宗主。” 賀錦蓬供躬身施禮,然后退了出去。 大殿之上,就剩下了薛布一個人,他身體后靠,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做了快一百年的齊蒼宗宗主,而這一百年,剛好是赤府瘋狂壯大的一百年。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橫空出世。若是沒有那個人,赤府也就和書城差不多。赤府的府主,也就和書城城主楊宣一樣,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一個人而已。 幾年前,他知道了赤府得到了一顆八級妖禽的內丹。繼續查下去,才知道那顆內丹是來自廣陵四杰。再查下去,竟然發現廣陵四杰藏了許多寶貝。 這就讓他想到了那個關于廣陵四杰修煉神秘功法的傳聞,他繼續查下去,果然查出那功法很可能藏在廣陵四杰的寶藏之中。 他就讓薛肖去找寶藏,他也知道薛肖找到了廣陵四杰的隨從,也就是離震察。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薛肖明知道離婉賦超凡,竟然也還是私自行動,打傷了離婉。 他覺得薛肖如此的不顧全大局,很可能和顧英隆有關系。因為顧英隆雖然才,但是他也同樣傲慢的很。在他眼里,沒有任何一個年輕才俊可以和他相比。 是我太寵溺他了嗎? 薛布閉著眼睛,自己默默的問自己。 可是顧英隆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修煉才,若是一直這樣發展下去,他確實可能成為絕世強者。若是能夠跟赤府的那個人相抗衡,齊蒼宗就將再次凌駕東臨海域的空之上。 薛布能夠理解離婉拒絕的理由,但是他卻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不希望任何人拒絕齊蒼宗,離婉不能,風霆也不能。 明一過,風霆必將殘疾。齊蒼宗把他留下療傷,誰都不能拒絕齊蒼宗的好意。作為風霆的隨從,離婉自然也要留下。 不管風霆和離婉是不是赤府的人,也不管他們心中對齊蒼宗是仇恨,還是恐懼,他們都將再也無法脫離齊蒼宗的掌控。 齊蒼宗想留下的人,就必須留在老老實實的留在齊蒼宗,若是敢違抗,那只有死。 而且他的心里還有另外一點事,那就是廣陵四杰的寶藏。雖然傳回的消息是,寶藏很可能已經被赤府取走了。但是他依然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他覺得那寶藏不會就這樣落在赤府手中。 離震察是廣陵四杰的隨從,從他身上入手,也許可以重新找到寶藏。這樣想來,風霆把離震察和離婉帶來,確實是幫了齊蒼宗一個大忙。 薛布閉著眼睛,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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