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霆終于睜開了眼睛,他第一眼就看見離婉的雙目直直的看著自己,他微微笑了。
“你醒了。”離婉立刻避開了風霆的目光,并且立刻起身,說道:“喝水嗎?”便去倒水了。
風霆深吸口氣,伸了個懶腰,不過并未起身,依然舒服的躺在床上。
離婉端著一杯水過來,送到了風霆的面前。
“我不渴。”風霆雖然說不渴,卻還是把水杯接了過去,抬頭喝了一口。
離婉拿回水杯,回身送到了桌子上,她轉過身,慢慢向床邊走來。見風霆沒有要起床的意思,眉頭微蹙,腳步放慢。十幾米的距離,她腳步再如何慢,也是很快走到了床邊。
她站在床邊,問道:“你怎么樣?”
“死不了了。”風霆笑道。
“我也好多了。”離婉說道。
“那就好。”風霆仰躺在床上,看著床邊的離婉,說道:“薛布死了,你的心情應該好些了吧?”
“我的心情一直都很好。”離婉的語氣有些機械。
“是嗎?”風霆明顯不太相信。
“薛布死了,你終于不用再煩心了。”離婉低頭看著風霆說道。
“嗯。”風霆承認了,薛布確實一個讓他有些心煩的人。
“謝謝你。”離婉突然說道。
“謝我什么?人又不是我殺的。”風霆笑道。
“沒有你,我不可能有殺薛布的機會,也不可能有殺薛布的力量。”離婉語氣低沉說道。
“你有足夠的勇氣,殺薛布是早晚的事情。”風霆隨意說道。
離婉的目光中透出了淡淡的笑意:“沒有你,我也未必有這樣的勇氣。”
“你一直都是個很有勇氣的人,你的勇氣不是來自我,也不是來自任何人,它來自你的心,你有一顆勇敢的心。”這讓風霆剛想起了第一世的那位姑娘。
離婉看著風霆,眉頭微蹙,問道:“你真得很久之前就認識我?”
“當然,我們認識很久了。”風霆答道。
“可是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離婉想起這件事,就會感到迷惑。
“你有沒有印象無所謂,我有印象就行。”風霆笑道。
“你和我認識的時候,我們都說了什么?”離婉問道。
“我那時候心情不好,你鼓勵我,開導我,陪著我,讓我心情大好,走出了陰霾。”風霆看著離婉說道。
“我跟你說了很多話?”離婉追問道。
“不算多,不過對我來說,足夠解決我的煩惱了。”風霆笑道。
“我會對一個陌生人說這么多話嗎?”離婉無奈搖頭。
“這也許就是緣分。”風霆笑道。
離婉聽到“緣分”兩字,掃了風霆一眼,無奈搖頭:“我是半點都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風霆說著翻身下床。
“你沒事了?”離婉被風霆的突然下床給嚇了一跳。
“你希望我有事嗎?”風霆看著離婉笑道
“當然不是。”離婉眉頭微蹙。
“那如你所愿,我沒事了,去看看平簡他們。”風霆說著向門口走去。
“用我跟你去嗎?”離婉看著風霆的背影問道。
“不用了。”風霆推門出去了。
離婉的臉上又透出了淡淡的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坐在了床上,不敬意的伸手去摸風霆躺過的地方。還有風霆留下的溫度,她不覺又是無奈搖頭,隨即站起來,開始整理床鋪,清理風霆留下的痕跡。
都弄好了,她看著床,又不覺笑了,緩緩坐下,緩緩躺下,躺在了風霆剛才躺過的地方。
不一會兒,她安然的睡了,而且睡得很香。
許久之后,房門開了,她立刻被驚醒了,見風霆已經進來了,正看著她。她立刻起身下床,問道:“有事嗎?”
“薛布還活著。”風霆看著離婉說道。
“你不是說噬靈劍入丹田,他必死無疑嗎?”離婉的眼睛透出了怒意。
“他是該早就死了,可是他吃了一顆盜天丹,竟然撐到現在還沒死。”風霆說道。
“他怎么會有盜天丹?”
“這世上肯定不只有我一個人能煉制盜天丹。”風霆笑道。
離婉面色凝重,問道:“我去看看。”
“你想送他一程?”
“嗯。”
“他只有一顆盜天丹,撐不了多久了,就讓他多活幾個時辰吧。”
“我想去看看他,這總可以吧?”離婉的眼睛里透著怒意。
風霆無奈笑道:“好,走吧。”
“嗯。”
于是,兩人走出了房間,向著蒼靈殿的方向飛馳而去。
石坪上的弟子們看見離婉和風霆離開,都投去了注目禮,這兩人在他們心中,就是神秘莫測的超級強者。
五十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歸來峰上,蒼靈殿前,站滿了蒼靈殿的弟子。他們看見風霆和離婉,臉上表情各異。有的憤怒,有的艷羨,還有的恐懼。但是所有人都只是靜靜看著,誰也沒有阻攔風霆和離婉向蒼靈殿大門走去。當然,也沒有人主動為他們帶路。
大門口,也有弟子守衛,看見風霆和離婉,也是遲疑不定,沒有阻攔,也沒有去通報。
風霆和離婉就在無數人的矚目中,走進了那座象征權利和威嚴的大殿。
高聳空曠的大殿之內,所有堂主和長老都在,還有薛布的幾個得力弟子。
薛布依然坐在宗主的寶座上,他面色慘白,金袍雖然嶄新,但是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輝。那張方方正正的臉也蒼老了許多,目光也已經不再威嚴,身上更是全無威壓釋放出來。
很顯然,薛布似乎在交代后事。
風霆和離婉看見寶座上的薛布,兩人的表情都變了。不過風霆只是有些不悅,而離婉則是怒氣乍現。
薛布看見風霆和離婉,那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成巖速度最快,立刻到了風霆和離婉近前,低聲說道:“你們來了,借一步說話。”他不容分說,拖著風霆和離婉向偏殿走去。
離婉本來是掙扎的,但是成巖境界太高,生生把離婉和風霆拖走了。
其他的堂主和長老見狀,都暗中贊嘆成巖的反應夠快。
成巖把離婉和風霆拖進了偏殿,隨手劃出一道隔音屏障,然后笑道:“他雖然做了許多錯事,但是他畢竟是宗主,也是幾位堂主的師兄弟,就讓他體面的離開吧。”
風霆沒說什么,不過他覺得離婉未必會同意。
果然,離婉很干脆的說道:“成長老,讓他體面的離開,那意味著承認他做的都是對的。”
“誰也沒說他做的是對的,只是讓他體面的離開。”
“做錯了事情,就該接受懲罰,他做錯了,那就要以罪人的身份離開,而不是以宗主的身份離開。”離婉鄭重說道。
“離婉,他雖然做了諸多對不住你們離家的事情,但是他對你,畢竟還是十分欣賞的。”
離婉厲聲說道:“他欣賞的是我的天賦,我的境界,不是我這個人。如果我沒有這樣的天賦,沒有這樣的境界,他早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的把我踩死了。”
成巖正要說話,平簡走進了進來,他雖然聽不見離婉的話,但是看三人的表情,就知道三人在談論什么。他走進了隔音屏障之內,對著離婉深鞠一躬。
“前輩,你這是做什么!”離婉忙伸手攙扶。
平簡抬頭,看著離婉,說道:“我知道你必然不想看到他還坐在那個位子上,但是他就要走了,就給他這最后一個機會吧。”
“前輩,他是罪人,不僅僅是我們離家的罪人,更是齊蒼宗的罪人,難道就因為他要死了,就可以無視他的罪過嗎?”離婉盡量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離婉說得對,這是對未來宗主的最大不敬。不管接下來誰做宗主,都可能要背負叛逆之名。”風霆突然說話支持離婉。
平簡和成巖一聽這話,面色都凝重了起來,他們突然感覺風霆這話很有道理。
風霆繼續說道:“薛布的那顆盜天丹,很可能來自君天宗。若是君天宗要徹查薛布的死,而你們又沒有給薛布定罪,那么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就都成了殺害宗主,謀奪宗主之位的叛逆。”
“你們下不了手,我來!”
離婉說話的時候,人已經沖出去了。
“離婉……不可。”說話的是平簡,他也跟著沖了出去。
成巖和風霆也跟著沖出了偏殿,他們看見離婉已經被徐應竹、司徒長老、向張老等人攔住了。
寶座上的薛布看著離婉,目光中透出深深的恐懼和怨毒,金袍也微弱的抖動著。
“如果不想讓離婉動手,你們選一個人動手。”風霆站在離婉身后,看著這幾位堂主和長老。
“風霆、離婉,放他一次。”平簡再次苦口說道。
“當初他可曾放過你?”風霆看著平簡說道。
平簡眉頭緊鎖,面帶憂傷,他抬頭望向了薛布。
“師兄,我已經決定把宗主之位傳給你了,難道你還不能讓我體面離開嗎?”薛布看著平簡。
風霆冷笑道:“你把宗主之位傳給平前輩,是想讓他承下叛逆的罪名吧?”
薛布聞言,目光一震,牙關緊咬,無力的怒道:“風霆,我不過是個將死之人,你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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