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個女孩都是干就干的性情中人,聽那個偷這么當即也就同意了。 那個偷倒是愣了一笑,笑的有些無奈:“你們……好歹是個女孩,心怎么這么大,不怕我給你們賣了?” “那你想多了。”安喬撇撇嘴,“你……” “咳咳!吹牛需謹慎。”嚴七眼睛看向一邊,嘴里含糊不清的提示。 安喬扁扁嘴,確實,作為一個剛剛在這方面吃了虧的人,他確實沒有資格這話。 但是,氣勢不能丟。 “你敢那樣做就不怕我們把你的老窩給端了!” “對!”桑淺不是個省油的燈,和安喬一個鼻孔出氣。 偷大概長這么大沒見過這么彪悍的女人,最終無奈的告饒道:“好好好,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 是完全不害怕,為了安全起見,安喬還是用軟件叫了一輛專車。 他們所在的商場是京城最大的商業圈之一的標志性商場,客流量極大,即便不是在高峰時間門口也是停了一大堆的車。 安喬最頭大的就是干這事。 “白色,4379。白色,4379……” 嚴七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么了?有梗?”桑淺極其敏銳的問道。 就連剛剛的那個偷也是一臉八卦的表情湊了過來:“我似乎聞到了八卦清新的味道。” 嚴七白了那個偷一眼,道:“一邊去,你個破偷,記住你還沒有脫離我們的懷疑范疇呢哈!” 偷撇撇嘴,“你別一口一個破偷的叫法,爺我在道上也是混了好一陣子的,有自己的名號好嗎!” “哎呦喂!”安喬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幾個人身邊,調侃道:“那不知道兄臺你尊姓大名啊,是我們不懂規矩,下次見面一定先請你劃道。” 嚴七在一邊咯咯笑,安喬是個武俠控,這子和她拽次她開心死了,起話來那就一個朗朗上口。 “不敢不敢!”偷也不含糊,保全道:“弟不才,江湖人稱飯爺。” “范爺?”安喬上下打量一番,“你姓范?” 偷尷尬的咳嗽兩聲,“哪里哪里,我姓左,那個,吃飯的飯!” 空氣安靜了一秒,接下來他耳邊炸開了三個女孩毫不留情的嘲笑。 偷很氣。 他也是剛剛才覺得哪里不對,本來從前大家他食量大送他這個外號的時候他覺得沒什么,兄弟之間隨便叫被,再他本來也是食量大,后來他混出點門道了,弟他們對著他拍馬屁的時候,都會把他的名字解釋成跟著他有飯吃。 他自然而然就覺得這是個響當當的江湖稱號。 直到今被赤(和諧)裸裸的嘲笑。 笑過之后,桑淺忽然有一瞬的晃神。 “你竟然姓左?”那樣子好像姓左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干嘛?你姓右啊?” 桑淺沒好臉的白了他一眼。 姓左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不是什么獨此一家的,看著家伙從頭到尾都和那個家族沒有什么關系,自己還是想多了。 與此同時,安喬也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也許是太過思念,這個偷哪怕只是和自己的母親一個姓,也讓她多了幾分親切感。 “你叫什么名字?”安喬好奇問道。 “干嘛?查戶口?美女你的搭訕方式好老氣。” 安喬沒什么表情的點點頭,語氣十分肯定的:“你叫左飯。” “喂!”偷氣急敗壞,“你才叫左飯,我叫左清羽。” “我的媽呀,真滴了不得,你竟然有個這么清新的名字。”安喬本來還要再調侃兩句,手機忽然想起來。 “對,師傅,我們三男一女站在一起,你找個顏值最高的組合就是我們。”安喬大大咧咧道,然后掛斷電話。 桑淺驚訝的看著安喬,就在安喬開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早暴露了自己的本質的時候,桑淺忽然非常有誠意的贊嘆道:“安喬,我就喜歡你這么有自信的女孩。” 安喬:“……” 嚴七:“……” 左清羽:“……” 車子到了之后,幾個人一起上車,嚴七終于沒有忍住告訴了桑淺安喬坐錯車撿到一個男朋友的事。 桑淺笑不可支,大聲稱贊安喬可愛。 嚴七在心里默念,大藝術家的審美往往喜歡另辟蹊徑。 車子開到一個路口之后就不肯在往里面開了。 “姐,里面路太差了,我進去之后不好出來不,時刻都有可能刮到后視鏡刮到底盤,就送你們到這行不行?” 安喬探了探頭,她本意是想讓司機在門口,這樣這子真的有什么壞心眼的話也有個人能幫忙,就算他見死不救,落荒而逃,那軟件上也是都有記錄的,不管怎么,都是一條線索。 但是他現在進不去…… 忽然,一直袖長的手遞過來二百塊錢給司機,“麻煩等一個時,一會兒給這幾個姐姐送回去,這邊不好打車。” “好勒。”司機一看休息著可以拿到二百塊,也還不錯,就答應了。 三個女生差異的看著左清羽,沒想到到他竟然有這么紳士的一面。 “都別這么看著我,爺不接受姐弟戀的。” “我呸!”嚴七受不了他的黑臉皮,忍無可忍的率先下車。 幾個人一起沿著路往里面走,路上的人,不管是年輕的和還是年長的,見到左清羽都會熱情的打聲招呼,能看的出來這子人緣不錯。 而越往里面走,安喬和桑淺他們也越來越相信左清羽的話。 如果他真的和自己的母親生活在這個地方的話,那他確實不方便離家。 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個門臉很的院子門口,左清羽停下腳步,有點無奈的對幾個人:“家里有又亂,我看你們幾個都溜光水滑的,自己做好準備哈,受不了就出來。” 安喬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他廢話太多。 既然左清羽這么了,安喬他們還是做好了受驚的打算。 可當大門被打開的時候,安喬他們還是十分驚訝。 院子確實十分,感覺只能排成一排通過,但是并沒有左清羽所的臟亂差。 相反,院子里面都是一些綠植和花朵,房屋的布置也是簡陋中帶著雅致,很明顯主人是一個很有品味生活十分精致的人。 幾個人一邊隨著左清羽往里面走,一邊四處觀賞著這個院子,越看越覺得十分怡情。 正在這時,院子里忽然傳來了一個蒼老卻不失優雅的女聲,在吟誦。 花亦無知,月亦無聊,酒亦無靈。把夭桃斫斷,煞他風景;鸚哥煮熟,佐我杯羹。焚硯燒書,椎琴裂畫,毀盡文章抹盡名。滎陽鄭,有慕歌家世,乞食風情。 單寒骨相難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看蓬門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細雨,夜夜孤燈。難道公,還箝恨口,不許長吁一兩聲?癲狂甚,取烏絲百幅,細寫凄清。 吟誦過后,那人似乎覺得還不夠盡興,又重復了一邊“難道公,還箝恨口,不許長吁一兩聲?” 左清羽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好意思,我媽她……” “鄭板橋的沁園春恨,阿姨竟然喜歡這首詞?” 左清羽驚訝的看著安喬,“你知道她嘟囔的是什么啊?” 安喬給了左清羽一個十分嫌棄的目光:“伯母吟誦的很標準,一看就是詩詞方面有造詣的,怎么到你嘴里變成嘟囔了。” 左清羽無所謂的聳聳肩:“無所謂啊,反正我也沒讀過書,她也瘋了,聽不聽的懂,都無所謂了。” 在這一刻,安喬分明感覺到了左清羽的落寞,她張口想點什么,但是她向來不擅長安慰人,就只好作罷。 “你媽媽是什么狀況啊,現在國外的醫術很發達的,沒準可以治好。”桑淺建議道。 安喬有些驚訝的看向桑淺,從前她在視頻里看到的桑淺,干練而冷漠,這次接觸,卻發現她是個愛憎分明,古道熱腸的人。 她嫌少想結交什么人,這次忽然又了結交桑淺的想法。 左清羽無奈的搖搖頭,“應該沒什么辦法,她這個屬于老年癡呆的一種吧,是瘋了,不如記憶在退化,前兩年我在她腦子里面還是一個半大的兒子,這兩年她已經不記得有我這個兒子了。” 左清羽咧咧嘴,他本是想扯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卻沒想到嘴角都是苦澀:“不過就算是能治又怎么樣,我又沒錢。” 著話,門被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和院子感覺很相似的屋子,只是還多了幾分書香氣,一個穿著青花瓷旗袍的女人站在中央,手里捧著一本書在胸口,閉著眼睛,陽光打在她的側臉,竟然有超越時間的美好。 安喬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女人,竟然瘋了。 女人靜靜的站著,幾個輩的也不敢打擾,喘氣都變得心翼翼,站在原地看著她。 良久,那個女人終于從她的思緒中抽身而出,輕輕嘆了口氣,然后看向來人。 當她的眼睛掃過安喬的時候,忽然露出驚喜的表情。 她像個女孩一樣朝著安喬跑了過來,笑嘻嘻道:“安姐姐,你來看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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