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哪里還有書生的蹤跡,只剩下十方揭印靜靜的懸浮在第六指中,通體散發(fā)著一股寂滅的氣息。
死寂一般的第六指中回蕩著無道磨牙的聲音,他恨不得沖入揭印中揪出那個書生,食其骨,吞其肉。
可想想十方揭印的莫測,他的心就一陣抽搐。
那股頭腦撕扯炸裂之感,他實在不愿再去體會,那種痛,他無法言明,外人也無法體會,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死書生,你給老子死出來。”無道的聲音回蕩在第六指中。
“本帝要鎖神閉識,參悟無上妙法,爾個蠻人休得叨擾。”揭印中傳出了書生的聲音。
“鎖神閉識?參悟妙法?不得叨擾?在我體內(nèi),居然我叨擾你,你給我出來,看老子不咬死你。”
第六指中氣氛詭異,書生就像他的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給老子滾出來,我要與你大戰(zhàn)一場。”
“竊老子生機,偷老子元力,害的老子無家可歸,你卻安然參悟,參你爺爺。”
……
無道長這么大,第一次這么多的污言穢語,即便是在密地中對陰山老母,他也沒有這么直白過。
這倒不是無道沒有涵養(yǎng),而是想想這些年自己的遭遇,所受的嘲笑,歧視,身心背負(fù)的屈辱和深深的無力之感,無道就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導(dǎo)致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浊У度f剮。
能的,能想到的,最難聽的無道幾乎都了一遍,可任何他如何謾罵,叫囂,就是不見書生回應(yīng)。
“有種你就縮在這個破殼子里這輩子別出來。”無道心中怒火難消,可他罵累了,對方的不應(yīng)不答,讓他感覺自己的全力一擊像是打在虛空中一般,連絲漣漪都沒有泛起。
神識頹廢的退出了第六指。
無道倚在大樹上喘著粗氣。
“縮頭烏龜,把老子害的這么慘,這事沒完,你給我等著。”無道惡狠狠的嘀咕著。
一番折騰,夜色早已記過半,這時無道才猛然想起,與自己一同除魔的白衣男子還在村落。
來不及擦拭臉上的血跡,無道忍痛向著村落跑去。
遠(yuǎn)遠(yuǎn)的他便看到一束火光在夜色中搖曳,三五道身影圍在火光周圍討論著什么。
“誰?”一個聲音傳來,接著一個同樣身穿白袍的女子攔在了無道面前。
“是我。”無道朝著火光下盤膝打坐的白衣男子喊道。
“師妹,讓他進來吧。”打坐中的男子開口道。
無道朝女子點點頭后,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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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走出幾步,就感覺雙腿一軟,踉蹌不穩(wěn)中撞向了前面的一道身影。
“啊,你個色胚。”被撞的女子慌亂喊著,同時抬手一掌抽在了無道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夜色中,無道倒飛了出去。
受十方揭印反震本就讓他全身酥軟,頭昏腦脹,一路趕回全仗胸中一口氣硬氣不散。此刻看到男子無礙,身心一弛,那股酥軟之感便席卷全身,哪里還能承受得住一名元師境修士的憤怒一擊。
剛一倒地,無道還想開口辯解什么,卻感覺眼皮越來越沉,無論如何也無法睜開,最后沉沉睡去。
村落中一陣吵雜,無道滿臉鮮血的倒在地上,男子即便傷勢再重,也無心療傷,掙扎起身一邊讓人給無道服下一粒丹藥,一邊將白所發(fā)生的事為在場眾人講訴了一番。
看著昏迷不醒的無道,那名對其出手的女子眼中又是愧疚,又是氣憤。
“王師妹,你出手是不是有些重了?”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子看著身形高大,壯如男子的王惠弱弱道。
“我哪里知道他這么弱,再是他非禮在先。”王惠瞪了清秀女子一眼不滿道。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清秀女子聲嘀咕。
“靜瑤,你什么意思。”
“住口,你二人別吵了,田師弟,他傷勢如何,可有性命之憂?”白衣男子問道。
“并無性命之憂,身上也沒有明顯傷勢,其之所以昏迷不醒,應(yīng)該是王師姐出手過重所致。”
“田不亮,你什么意思?”王惠上前一把抓住田不亮衣領(lǐng)怒聲問道。
“王師姐,不信你自己看。”田不亮著指了指無道臉上那個清晰的掌印。
“你。”
“陳師兄,現(xiàn)在怎么辦?”靜瑤看著白衣男子問。
“此人曾幫我斬魔除鬼,與我有救命之恩,我們不能將其獨留此地。”男子思量片刻后道。
“可是師傅有命,讓我等速速回山,若是帶上他,我們?nèi)绾蜗驇熼T交代?”王惠皺眉道。
“你不將他打昏,我們何故于此。”靜瑤沒好氣道。
“你什么。”
“好了,此番我偶遇百行惡鬼,雖斬滅了其數(shù)百行身,可仍然還有一主行身逃了出去,是否被滅,還得等此人蘇醒后才知,隱患未除,我心不安。”
“田不亮,還不設(shè)法將其喚醒。”王惠道。
“丹藥已經(jīng)服下,可他就是遲遲不醒,我能有什么辦法,要不你來。”田不亮整理著衣領(lǐng)嘀咕道。
“別吵了,師傅讓我等速速回山,定是有要事囑咐,而我又不能棄他不顧,不如你三人先行回去,我待他蘇醒,問明惡鬼行蹤后再行歸山。”
“陳師兄,此地詭異,我們怎能讓你一人留下,再者你元力還未恢復(fù),若那惡鬼還有同伴,你如何應(yīng)對,有個閃失,我們?nèi)绾蜗驇煾到淮!碧锊涣翐u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到底怎么辦?”王惠急切道。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王惠。
“你們什么意思?”
“此人面相善良,不似壞人,留下怕是不妥。”靜瑤看著昏迷不醒的無道輕言。
“靜瑤師妹,你不會也同意帶他回山吧。”不亮。
唳。
一聲啼鳴劃破夜空,接著一只火鶴落下。
靜瑤從火鶴腿上取下鐵環(huán),抽出了一張布條。
“陳師兄,大師兄讓你速速回門,不得有誤。”
“可此人怎么辦?”王惠看著無道問。
“他被你打昏,自然是你留下照看她為好。”
“我不要。”王惠連連搖頭。
“好了,我們先將其帶回師門,待其蘇醒后,問明情況,再將其送下山便是。”
“可師傅那里怎么交代?”
“此事緣由,我自會稟明師傅,即便師傅責(zé)罰,也由我一旦擔(dān)著便是。”白衣男子著祭出自己的一柄飛劍,然后提著無道踏上了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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