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白最喜歡的顏色。

    他瞳孔的顏色。

    習輕羽只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像是被什么極為危險的存在盯上了，身子輕顫，她看向這種目光的來源處，瞧見的便是季白墨的眼睛，他純黑色的眼眸注視著習輕羽，殷紅的薄唇抿著，略帶愉悅的上揚，像是確定了獵物，擁著懷中的人，低頭，輕輕的俯身在顏白的耳畔詢問。

    “原來白白是想要那個。”季白墨垂下眸子，睫毛輕顫，眼中一片冷血暗色與殺意。

    “有了那個就不生氣了吧。”季白墨哄著顏白，他熟悉極了顏白，明白顏白生氣了，可是他不太清楚顏白是因為什么生氣，這個賭約開始，他就得忘記一切，以一種全新的身份出現在顏白的面前，在賭約沒有結束之前，他是不會知道自己在這期間做了什么的，更不會以原來的姿態和記憶出現在顏白的面前。

    當然，這個賭約中也允許出現一次意外，他和慕梵都能夠有一次機會中途清醒像這樣想起自己之前的事情，清醒復蘇一次，只是時間很短暫就又會恢復成全新身份的狀況，直到賭約結束，季白墨眸光暗了暗。

    “白白剛剛是真的不打算躲開嗎？”季白墨詢問著顏白，問的不是別的，正是剛剛習輕羽準備殺顏白，讓人開槍的時候，那個時候顏白并沒有躲開，她就直接的迎著黑洞洞的槍口，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出現了。

    “因為有墨墨啊。”顏白抿著唇瓣，瞳孔中印著季白墨的模樣，帶著平淡的瘋狂，她輕笑著，聲音軟糯。

    “如果墨墨不出現的話，那我就死了，但是墨墨不舍得我死掉啊。”

    季白墨聽著顏白的話，彎起唇角，竟是笑了起來，他揉著顏白的黑色長發。

    “白白真任性。”季白墨纏繞著顏白的一絲長發纏繞在之間，無奈的搖頭，聲音中都是縱容與寵溺，能怎么樣呢，還不是得寵著。

    “好了，送你一個禮物，我時間也不多了。”季白墨將顏白放下來，他走到了習輕羽的身邊，注視著習輕羽的眼睛，戴上手套，將刀比劃在習輕羽的眼眶旁邊。

    “喜歡，墨墨要送給我嗎？”顏白蹲下來，舔了舔唇瓣。

    季白墨只是點了點頭，隨后手中的刀子輕輕的向下移，他的手很穩，唇角依舊杵著淡淡的笑容，溫潤如玉，看著地上的習輕羽。

    “抱歉，失禮了。”季白墨很是禮貌的對著習輕羽說出這句話，習輕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視線最后看見的是男人那淺笑的薄唇以及冷血的嚇人的眸子，全然不似看向顏白之時的溫柔繾倦，眼眶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后……

    她的眼睛沒了，只覺得眼眶中的東西被剝離了出去，疼的失聲，叫不出來。

    “好看嗎？”季白墨將掌心的東西給顏白，漂亮的深茶色，在微暗的燈光下像極了琥珀色，他將上面的血跡擦干凈，放在顏白的掌心。

    “還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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