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們再仔細(xì)看看這些畫面。”蕭晨一一列舉其中的不合理處，“郭校長手里的所謂名冊，其實是一份學(xué)生檔案，大家都知道我們這次穿越并沒有攜帶所有人的檔案，到了這里也沒制作過這樣的檔案，所以這里看到的這一份資料，一定是褚英按照以前的記憶補(bǔ)充出來，然后加到這個夢境中去的。

    你們再看這間房是郭主席的辦公室，時鐘上的時間是下午四點二十分，陽光從西邊的窗戶斜照進(jìn)來，乍看之下沒有什么問題。但是要知道郭主席的辦公室窗戶是朝東的。在這個時點夕**本不可能照進(jìn)他的辦公室。就算時間不對，這陽光是朝陽，那光線也應(yīng)該是從正面射進(jìn)來的。所以，這個辦公室的場景應(yīng)該也是褚英的大腦結(jié)合幾個素材構(gòu)建出來的。

    還有，看到郭主席手上那串蜜蠟鏈子了嗎？這串鏈子在我前往蘇埃羅之前沒多久，他就捐給學(xué)校作為換取糧食的商品儲備了。在籌劃地下工廠的那段時間里，他不可能還帶著那串東西。”

    聽完蕭晨的分析，其他人紛紛點頭，莫蘭欣道：“我們真是大意了，這么多細(xì)節(jié)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在那里擔(dān)心郭校長。蕭晨，你能夠這樣證明郭校長的清白就太好了。”

    “這么說，他是被人修改了記憶嗎？”同樣也在現(xiàn)場的常霖明知故問道。

    “我猜測是的。不過修改他記憶的那個人居然露出那么多破綻，我覺得有兩種可能。”蕭晨一邊說著一邊視線在眾人之間流轉(zhuǎn)，“要么這個人對于這件事很不重視，這種可能性很小；要么這個人水平有限，根本沒法仔細(xì)調(diào)控記憶的內(nèi)容。甚至是一個外行，只是用卷軸或者藥劑達(dá)到這種了效果。我不得不說，這人是一個眼高手低，能力與野心不匹配的可憐家伙，”

    彭子益道：“那現(xiàn)在有沒有可能破除這里的虛假記憶，找到被掩蓋的真實記憶呢？”

    “我猜，當(dāng)時他和那些人，交流的畫面可能已經(jīng)被擦除了。但我們可以追溯他被修改記憶的畫面。而修改記憶的畫面是不可能被擦除的，因為不管記憶被擦除多少次，最后一次被修改記憶的畫面總是在的。除非他自己沒有意識到這個過程。在不知不覺中，被修改了記憶。”蕭晨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就再試一次。”彭子益說道。

    蕭晨依舊連接著眾人的意識，開始引導(dǎo)褚英回憶他被修改記憶的記憶。

    然而這一次只有一些完全模糊的影像，隱約地閃爍在了大家的腦海中。直到最后，這些圖像消散，都沒有完整的形象留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李明德問道。

    “恐怕被修改的時候，他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操控了。我再試試其他的場景和提示。”不過這次無論蕭晨怎樣努力，都沒有畫面?zhèn)鞯酱蠹业哪X海里。

    蕭晨道：“看來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而此時褚英卻耗盡了精力，口吐白沫，垂下了腦袋。

    “看來今天他到極限了。”彭子益說道，“如果委員會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可以明天繼續(xù)。”

    李明德問蕭晨道：“小蕭，說實話，委員會對使用這種手段是有顧慮的。你看，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們差點就冤枉了郭主席。之前我也參與了第一次的魔法審問，感覺很不好。你覺得用這樣手段獲得的信息可以用作證據(jù)嗎？”

    “我認(rèn)為作為證據(jù)還不合適。但是作為線索是很有價值的。您看，我今天就通過這個辦法把案件往真相又推進(jìn)了一步。”蕭晨誠懇地看著每一個人說道，“我希望委員會能夠?qū)π鲁霈F(xiàn)的手段寬容一些。有問題我們可以解決，而不是一棒子打死。”

    ————————————

    當(dāng)天晚上，彭子益再次拜訪了蕭晨的房間。

    坐在沙發(fā)上，彭子益問道：“到底是什么情報，不能對大家公開，要私下里說？”

    蕭晨道：“下午我對委員會的成員們并沒有說出全部實情。”

    “難道你從那個圖像看到了更多東西，但是隱瞞大家？”彭子益問道。

    “沒有，但是我從一開始就準(zhǔn)備了一個偵查精神魔法。在整個審訊的過程中，我一直在觀察所有委員會成員的反應(yīng)。在好幾個關(guān)鍵點上，有一個人的精神力反應(yīng)，和別人很不一樣。當(dāng)我嘲笑改寫褚英記憶的那個人時，他的精神力波動特別明顯。”

    “誰？”

    “常霖。”

    “果然是他。”彭子益用拳頭在桌子上一砸，“我盯著他也有一段日子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強(qiáng)有力的證據(jù)，但是，他一直活躍在學(xué)校的各個層面，和很多人很多事都有聯(lián)系。”

    “后面褚英口吐白沫倒下去，并不是因為他精神力達(dá)到了極限，而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常霖的異常之后，以常霖為引導(dǎo)的元素，投入了他的腦海。結(jié)果引起了他精神極大的不安定，他反饋給我的圖像都是瑣碎的，混亂的。有一部分還和郭謙的形象混雜在了一起，我估計這和常霖在他腦中的記憶被破壞有關(guān)。”

    “你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直接揭露這一點？”

    “因為我得到的并不是直接的證據(jù)，那些腦海中畫面不清晰可以找出很多個理由，常霖精神力波動也只是我的一面之辭，甚至退一萬步講，就算常霖真是修改褚英記憶的那個人，也沒法證明他就是地下工廠的幕后黑手。”

    “沒錯。”

    “而且他提前設(shè)了這么一個局，幾乎一石三鳥，既阻礙了精神魔法在調(diào)查中的運用，防止我們借此窺探他的腦海。又隱藏了自己在地下工廠這件事當(dāng)中的位置和作用，還有可能打擊了郭謙在學(xué)校里的威信。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在這件事上還安排了什么后手。與其匆匆忙忙跳出來打草驚蛇，還不如暫時麻痹他一下。讓你有機(jī)會能夠，深入調(diào)查。”

    彭子益緩緩點頭道：“既然鎖定目標(biāo)，我是絕對不會讓他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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