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卻易銘已經在前往鄭老一家的路上。 易銘這一次乘坐的是李冰凝的瑪莎拉蒂總裁,雖然論檔次和價格比李萬三的勞斯萊斯差了很多,但是內部卻被她精心裝扮得美輪美奐,盡顯女性的格調與優雅。 坐在豪車之內,身側又有美人相旁,一路飛馳在鄉間道,易銘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 鄭老夫婦所住的地方位于鄭鄉和凌云之間,那里本是片荒地,幾十年前人們在此自建一排排兩層屋后才有了人氣。本來也是不錯的地方,但經過多年風雨已經變得破舊不堪,不少房子已成危樓。 沒過多久,車就開到了區門前。 辭別了李冰凝和劉蘭之后,易銘一人獨自向里面走來。 穿過了熟悉而古撲的老道之后,終于來到了鄭老夫婦的餐廳。兩個老人退休之后完全沒有收入,就憑著每炒快餐出售附近的租客來維持生計。 只到鄭姨時,她正在低著頭擦拭著桌子。 “沒想到鄭姨已經這么老了。” 易銘生中升起一陣傷感。 前世的時候他還年輕,不曾在意這些細節,這時方才發現,鄭姨的頭發已經發白,手上已經開始隱約浮現出老人斑。 “易銘?你回來了?怎么不提前打電話通知我們。”鄭姨擦拭完后微微抬頭,便驚喜的道。 易銘點頭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想到就來了,不需要這么麻煩。” “對了,老鄭還在里面呢,別站在外面了,快進來吧。” 著,鄭姨拉著易銘的手,帶著他走進餐廳的后門來到后屋。 和易銘的院一樣,鄭老夫婦的房子共有兩層,一樓被他們隔成兩間,前面一間用來開餐廳,每炒快餐賣給區的顧客,后面一間則當作自家客廳和廚房使用。 “鄭叔。” 易銘眼睛很快就掃過了屋內的零碎物品,對著一名正在炒菜的老者喊道。 “即然來了就先上去坐著,今晚也留下來吧。” 老者見到易銘也是臉一喜。 “好。”易銘點了點頭。 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前擺著幾雙拖鞋,易銘謝絕了鄭姨的好意,為了避免踩臟地板,堅持換了拖鞋才上去。 走過木質的樓梯來到二樓,便看一大一兩個臥室,大的自然是鄭老夫婦的,的則是原先他們兒子的,早就騰出來留給易銘使用。 臥室坐北朝南,風水很好,憑窗便能遠眺湖光山色,景色秀美。雖然沒有經過名貴的裝修,但從屋內的一個個手工制作的裝飾品便能感受到鄭老夫婦的用心。 他一年之中來這里住的日子并不多,可他們還是給屋內配齊了彩電、沙發、電腦、空調、書桌等等,屋內的整潔和干凈都遠超他們自己居住的臥室。 “鄭姨,這些年讓您費心了。” 看著隨時來到都如同新房一般的臥室易銘心中涌出一陣感動,真心誠意的道。 鄭老夫婦和他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那種長輩對后代不求回報的關愛他只有在父母和鄭老夫婦身上感受過。 “你這孩子,瞎什么呢,什么費心不費心,你能過來我們就很滿足了。” 鄭姨溫柔的笑道。 “嗯。”,易銘重重的點點頭。 看著鄭姨有些渾濁的雙眼,易銘心中一緊,決定日后一定要報答二老的恩情。 8點以后,在易銘的幫助下,鄭老夫婦終于結束了一的營業圍坐在客廳之中閑聊。 易銘這時才看向鄭姨拿出沉香手鏈: “鄭姨,您一直有心神不寧的老毛病,朋友送我一條手鏈給我,您帶著它正好可以安神。” “你這孩子,哪用給我帶什么禮呢。” 鄭姨樂呵呵的接過手鏈。她雖然不相信戴上這條木頭手鏈能有什么功效但也不想辜負易銘的好意。 見到鄭姨把手鏈帶在了手上,易銘才安下心來。之前他還在擔心怎么解釋這條手鏈的價值,現在看來是多慮了,鄭姨根本認不出沉香。 和往常一樣,才晚上10點他就被鄭叔趕到臥室睡覺了,理由還是萬年不變的孩子睡得晚對身體不好。對此,易銘只是啞然一笑就躺床上睡去,前世之時他曾經對此不以為然,如今重生而回方才感受到絲絲關愛。 見到易銘睡去,兩名老人才又重新坐了下來。 “今他們又來了。” 鄭叔緩緩開口道。他今年已經六十多歲,兩鬢有些發白。他早年曾當過兵,又在工地上干過活,皮膚黝黑,身材雖然略顯單薄但并不羸弱。他一邊著,一邊從耳朵上取下一支廉價的大豐收牌香煙抽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縷縷淡白色的煙霧就將他略顯蒼老的臉龐籠罩,但鄭姨還是可以隱隱看到他緊鎖的眉頭。 “是啊。” 鄭姨點了點頭,完全沒有了之前笑容,臉色難看。 聽到鄭姨的話,鄭叔一邊吸著煙一邊用手敲打著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我們應該怎么辦?” 過了一會,鄭姨沉不住氣,打破了沉默,一臉擔憂。 一個月前,明心區來了一個叫張哥的人要搞拆遷,之前已經派人來了幾次要求區的住戶限時搬走,今中午更是下了最后通牒,今晚11點開始對區停水停電,如果還是不走,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吧嗒吧嗒。” 時針上的秒針還沒有走到11點,客廳上發著黃光的鎢絲燈泡就突然熄滅了。 “真是欺人太甚了!” 鄭叔左手往桌上一拍,右手將煙頭一扔,身體緊繃,猛的站起,抬起右腳,就要朝屋外走去。 “你瘋了。” 鄭姨不由嚇了一跳,馬上將他拉住,語氣之中帶著焦急與恐慌:“他們這么多人,你別沖動。”著已經開始哭泣起來。 她可是深知自己這個老伴的脾氣,年輕時就因為脾氣火爆將領導打了一頓才被趕出部隊,平日里經常因為和別人斗嘴就打得頭破血流。 “而且易銘還在呢?要是他們找易銘的麻煩怎么辦?”,鄭姨帶著哭腔又補了一句。 “易銘?”,聽到易銘,鄭叔剛邁出的右腳停在半空。 如果是他年輕之時,又怎能容忍這些家伙囂張,哪怕是死也不會屈服,但他已經老了,還有了牽掛。 鄭叔深深吸了幾口氣才重新坐了下來,從另一邊耳朵又拿下一根大豐收香煙,生著悶氣狠狠的吸了起來。 鄭姨則在一旁低聲哭泣,眼淚之中滿是底層百姓的辛酸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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